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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的日本高等教育改革
http://www.100md.com 2002年1月17日 科学时报
     近年来,日本教育系统满目疮痍,备受批评,欺辱现象、自杀、学术水平下降等成为“日本教育症候群”的基本特征。日本高等教育自然无法独善其身,大学被批评为教师和学生的“休闲地(leisure land)”,因为初中和高中常见的欺辱、自杀等行为在大学里很罕见。学生上了大学犹如得到“无罪释放”的判决,打工玩乐多于学习;很多大学教师对学生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自己的科研项目积极认真,对教学得过且过,学术水平的下降也似乎越来越明显。同时,从1992年以来,日本18岁人口数量下降了50多万,预计到2010年,这个数字还会再减少30万。工业界面对知识经济的浪潮,要求新一代雇员必须更加训练有素和技能高超,同时必须有自主性、能说会道、创造性和勇于接受挑战等品质,这实质上和传统日本高等教育培养出来的逆来顺受的“奴隶型”雇员有天壤之别。而在“用户至上主义”及物质充裕条件下成长起来的日本新一代被誉为“新新人类”,他们的价值取向更加多元化。面对大学、文部省、工业界和学生四个方面的不断变化,经过漫长的深思熟虑,文部省于20世纪90年代初推出了新一轮的高等教育改革,对大学设置基准(University Establishment Standards)等进行修订,对大学重要课程的设置、学术标准和人才聘任的变动大开绿灯,给予大学更多弹性,促其进行自我改革,依据自身特点确定发展目标,以使日本大学能够在学术水平上与西方一流大学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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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身学习

    日本在1995年《重塑大学》白皮书中指出促使大学进行改革主要有以下三个动因:科学研究的深入、高等教育大众化和终身学习时代的来临。随着18岁适龄入学人口的下降、人们闲暇时间的增多及成人回归教育的流行,终身教育离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近。文部省长官呼吁大学敞开大门,更多地纳入成人的学习者。但遗憾的是,很多日本大学并没有充分意识到成人教育市场的巨大潜力。这些大学仅仅是开设一些成人课程装点门面,或者把这些成人学生与适龄学生隔离教育。实际上,应该把成人学生纳入到正规高等教育系统,以便于各类学生之间的交流和互补,对适龄大学生也是一种激励和鞭策。

    国际化

    为了加快日本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步伐,文部省长官呼吁日本政府出台更优惠的政策以吸引更多留学生,同时充实和进一步提高日本的英语教育。近些年来,日本接收留学生的数量一直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尽管如此,文部省长官仍然不遗余力地鼓励日本大学与海外大学保持密切的合作和联系,同时为留学生提供相应的日语课程。另外,日本一些国立大学开始提供英语课程,这样就吸引了很多来自美国的短期留学生。很多大学也灵活设置课程,为留学生在秋季入学提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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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际化的改革中,最重要的一个变化就是推广外语教育改革,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使用语音室和录像室学习英语;实行小班化教学;按能力进行分组教学;增加外语课程的学时。

    从数量到质量的转变

    二战后,日本高等教育改革关注的是大众化的问题。50年代旨在吸引更多的学生学习科学和工程,60年代末70年代初则主要是为解决“生育高峰”所带来的适龄人口骤增而导致的入学问题。经过上述两轮的改革后,日本的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为世人所瞩目,但大众化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却致使教育质量滑坡。为解决教育质量问题,自20世纪70年代末期以来,日本政府把目光转向改善高等教育的教学和研究质量。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文部省展开以下三个方面的改革。

    第一,课程改革。实行整合课程,即把课程更加系统和有机地连接起来;建立新的科际课程(interdisciplinary courses);丰富外语教育;促进信息处理教育;实施学分转换系统,为校内和校际学生提供更多的学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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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提高教学质量。主要采取以下几方面的措施:一是为学生提供详细的课程信息资料;二是扩展小组化教学,加强教学中的师生互动,特别是在外语教育中尤其要体现这一点;三是利用教师合作促进教师专业性发展;四是广泛采取多媒体手段辅助教学;五是大学班级的设置要考虑与高中的衔接;六是使用外语教学;七是让学生参与班级评估。

    第三,改善入学考试。继续发挥国家大学入学考试中心的作用,改善以推荐为基础的大学入学方式,提倡大学入学选拔方法多样化。

    有限任期制

    实行有限任期制(Term-limits)的目的在于激发大学教师进行研究的积极性,但是大部分有限任期制是针对外国教师实施的。很多外国教师积极争取签定有限任期合同,这成为他们争取终身聘任制“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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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高等教育最为人所诟病的就是入学考试系统和教育文凭主义,从而导致考试地狱和学历社会。上述改革措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未能从根本上改革日本高等教育的症结,综观日本高等教育系统,其高等教育还存在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

    第一,入学考试积重难返。尽管多年以来日本花大力气改革大学入学考试,但似乎是效果甚微。OECD在1997年对日本大学教育的评价是:“教育系统具有强烈的选择性,对很多学生和家庭来说,进入一所名校比取得学位难度更大。社会上的招聘也是看学历不看能力。”但是要改变这样一种传统谈何容易,很多既得利益者也不愿意进行急遽的改革。

    第二,核心改革还是表面化改革。从整个改革来看,日本高等教育的入学考试是改革的核心环节,因为它实际上起着指挥棒的作用。但如果入学考试只是“换汤不换药”,那么其他所有的改革都是蜻蜓点水式的,整体效果甚微。可见,要想治高等教育之病,必须从根本做起,对症下药。

    第三,两极化趋势明显加强。在日本曾经发生这样一个惨剧:一个妇女将别人2岁大的女儿杀死,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进入了名牌幼儿园,而这位妇女的女儿没有成功拿到入学名额。精英选拔的考试系统必然要牺牲一部分人,造成两极化的趋势。一方面,一些人从名校一路走过,最后得到了很好的工作。另一方面,一些很多创造性但是不适应这个考试系统的人才由于文凭的关系,永远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这种极端的两极化趋势既不利于社会阶层的流动,也不利于人才的选拔。

    第四,短期大学难以为继。位于“金字塔”底部的短期大学原来的学生大部分是女性,现在女性更多地选择四年制综合性大学就读,短期大学面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看来,日本大学要真正提高自身素质,与西方一流大学分庭抗礼,改革任务仍然任重而道远。, 百拇医药(李敏谊/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