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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弗及其对预成论的批判
http://www.100md.com 2002年11月19日 Tom.com

     预成论逐渐在18世纪占据了统治地位。可惜的是,这种错误的个体发生发育理论吞噬了许多杰出学者的才智和精力。预成论的倡导者中,有不少人信奉机械论的哲学,而且在对待个体发生发育问题上,依然难以完全摆脱神学思想的左右。预成论严重地阻碍了胚胎发育的研究,因为从逻辑上看,如果所有个体在胚胎发育之前早已预先存在了,那么只需研究成体就行了,而无需再花精力和时间去研究胚胎本身的发育了。

    但是到了18世纪后半叶,一位敏锐的学者看出了预成论对胚胎发育研究的不良影响,他独辟新径,开创了胚胎发育研究的新局面,使之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这个人就是德国科学家沃尔弗。

    C.F.沃尔弗(Caspar Friedrich Wolff,1734—1794)极大地推动了关于胚胎发育的研究,他的工作代表了胚胎学的诞生。他为胚胎学这一领域不仅是注入一些观点,而是利用一种新的自然观取代了旧的自然观。他完全抛弃了有关胚胎发育问题中的神秘主义及超自然力量的解释。

    沃尔弗出生在柏林的一个裁缝家庭里,他曾在柏林等地学习医学,并在大学深入研究过莱布尼兹的哲学。在学校期间,他曾在著名生物科学家、J.F.迈克尔的父亲老迈克尔的指导下学习生物科学(主要是动物学)。以后他又在德国的哈勒大学广泛地学习自然科学知识。他认识到预成论的主张缺乏科学的严谨性,而是充满了思辨和猜测。

    1759年,沃尔弗完成了博士论文《发生理论》。这篇文章成了胚胎学上的一个里程碑,但当时人们并没有认识到这篇文章的价值,实际上,直到沃尔弗死后,他的工作才逐渐被人所理解。当时的胚胎发育研究正被预成论、机械论以及神秘主义的色彩笼罩着。当沃尔弗把自己的论文寄给当时著名学者哈勒时,哈勒竟以《圣经》为依据,驳斥了沃尔弗的观点,他说:“动物体没有一部分是在其他一部分之前就存在的。”沃尔弗对于哈勒的态度很生气。沃尔弗认为科学家追求的是真理,不应以神学为依据来判断某一科学观点的正确与否,而应以科学依据来检验。沃尔弗还对预成论者在本质上轻视胚胎发育的研究表示不满。他认为应该重视纯属胚胎发育过程的观察、描述与分析,而不应急于确立发育机制,提出什么理论,他就没有明确地将自己的观点称作渐成论。在他看来,对于生命的理解主要就是得到关于各种生物发生发育逐渐过程的描述性知识。

    沃尔弗研究胚胎发育的材料也是鸡卵。他所研究的是鸡胚具体部位的详细发育过程,如肠的发育。在鸡的胚胎发育中,肠子是从一片简单的组织中逐渐形成的,先发育成一条沟,接着又卷成一根管状的结构,最后形成完整的肠子。这样他就用具体的事例说明了预成论是错误的。在研究高等动物的胚胎发育中。他也同样发现,有的器官在胚胎发育的早期阶段根本就看不见,而是后来才逐渐形成的,是由最初的简单组织逐渐分化成为复杂的异质组织与结构,再发育成器官。在从事胚胎发育的研究中,沃尔弗还注意到不同动物物种的胚胎之间要比动物成体之间更为相近。这一观点后来经过J.F.迈克尔、冯·贝尔和海克尔等人发展成了生物发生律(或重演律)。

    沃尔弗根据动物的胚胎发育提出有机体的各个部分,在胚胎发育中通过逐渐的演变而产生出来,而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虽然他没有明确主张渐成论,但他的观点无疑为渐成论开了方便之门。

    沃尔弗为了反对胚胎发育研究中普遍存在的神秘主义及神学的解释,首次明确系统地引入了自然哲学(关于自然界基本原理的哲学)。按照自然哲学的观点,生命不可能用机械的或物理化学的原理予以透彻的理解,生命活动有其特有的特征。自然哲学虽然反驳生命科学研究中的机械论,但却引入了活力论。沃尔弗曾用“本质的力”或“内在的力”这样的术语解释个体发生发育变化的原因。不过,应该指出的是:“在沃尔弗看来,这种‘力’是来自有机体的功能所产生的一种有吸引和排斥作用的力。”沃尔弗的自然哲学还认为,动植物的各式各样产物都是依照着统一的方案,动植物在没有分化之前本质上是相同的。这种观点为细胞学说的确立奠定了一定的基础。沃尔弗的这种观点是有一定的实验基础,包括对植物的实验研究。

    沃尔弗发现利用植物很适合研究个体的发育。他对植物的受精并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植物发育中的分化现象。他通过研究提出,在“内在的力”(或“本质的力”)的推动下,植物从土壤中吸收水分,并将水分运送到各个生长点,以形成新的组织。植物和动物相似,其个体从种子从均匀的未分化的物质,经过分化发育成幼小的植株。植物的叶子最初的构造非常简单。然后才逐渐生长出中央的叶脉和锯齿状的叶边,而最后生长出的叶子则转变成花瓣。

    可以看出,由于时代的局限性,沃尔弗的观点中也有不少错误的成分。但他的研究途径比起同代人要正确得多。他强调的是对胚胎发育本身的研究,对于胚胎发育过程中分化及组织器官的观察、描述和研究。这对于胚胎学的进一步发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沃尔弗生前没有被同代人所理解,许多人反对和怀疑他的观点。在充满臆测性的预成论的研究风气中,沃尔弗的离经叛道的扎实的纯胚胎学研究,孤单地走到了时代的前面。他的著作《关于孵化中小鸡肠道的形成》,直到他死后才出版。但经过了一段时间后,沃尔弗的观点终于被他的同胞赏识。J.F.布鲁门巴赫(J.F.Blumenbach)和J.F.迈克尔(.F.Meckel)等人认为高等动物的胚胎在形态上重复了其物种的演化发展史。这正是继承和发展了沃尔弗的动物的胚胎相似的观点。而沃尔弗注重胚胎发育本身研究的传统则被一位俄国科学家冯·贝尔发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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