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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杀手:在鼾声如雷中悄然而至
http://www.100md.com 2008年2月1日 家庭医生医疗保健网
     睡梦中死亡,生前很健康

    1990年5月17日清晨,微红的晨光穿透层层薄雾,俏皮地洒在宁静安详的江面上;清凉的江风扑面而来,在江面上吹起阵阵涟漪。闻祥富和村里的大多数劳动力一样,农闲进城打工,农忙回家务农。

    黄昏时分,闻祥富才从田里回家。辛劳了一天的闻祥富吃完饭,冲了凉之后就上床了。闻祥富有个习惯,一倒下床就会立即打呼噜,妻子姜北燕在丈夫急徐有度、跌宕起伏、抑扬顿挫的呼噜声中,也很快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夜半三更,姜北燕忽然被一阵排山倒海、地动山摇般的呼噜声惊醒,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4时10分。姜北燕觉得有些奇怪,丈夫今晚的呼噜咋那么响呢?她还没来得及推醒丈夫,闻祥富的呼噜声就突然中断了,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姜北燕使劲摇着闻祥富,大声地叫丈夫的名字,但他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年仅39岁的闻祥富走了!姜北燕抱着四肢渐渐发凉、脖颈慢慢僵硬的丈夫,意识到丈夫再也不会醒来了。她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失去亲人的凄厉哭声,响彻宁静的夜空,闻祥富的父母、弟弟及亲朋好友闻讯后纷纷赶到。闻祥富死前没有任何征兆,是得了急病、中毒,还是另有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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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猝死,死前梦见大老虎

    闻家是村里人丁兴旺的“大户”,39岁的闻祥富在家排行老大,在他下面还有六个弟弟。身壮如牛的闻祥富竟在睡梦中神秘死亡,自然在闻家上下、亲朋好友、村里乡亲中引起各种猜疑:有人说是得了心脏病,有人说是得了绞肠痧,也有人说是中了邪,还有人说是姜北燕难耐寂寞,红杏出墙,与情夫勾结,用毒药毒死亲夫……

    面对各种猜疑,姜北燕是有口难辩;闻家的兄弟说,还是报官为好,由公安人员来处理。接到报案,派出所民警老林和小海,与乡镇卫生院的任医生一同前往闻家调查。调查发现:闻祥富死得很安详,身体外表没有搏斗及伤痕,也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至于姜北燕的绯闻,纯粹是捕风捉影、子虚乌有。

    任医生认为,闻祥富死于心脏病突然发作的可能性较大。既然派出所没有查出什么大问题,闻家上下也就没有异议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渐渐风平浪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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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年5月17日晚上,老三闻祥荣同样在睡梦中突然死去。闻祥荣的妻子童风仙说,凌晨4时许,她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丈夫“能把屋顶掀翻”的鼾声中夹杂着“啊!啊!”的吼叫,她惊醒过来,企图摇醒丈夫,摇了几下,鼾声是终止了,但人也没有了呼吸。闻母住在隔壁,听到喊声后也披衣而起,与媳妇一起拍打、摇晃闻祥荣。然而,两人的努力没有见效。十余分钟后,闻祥荣的脖颈渐渐僵硬。

    “在闻家,老大和老三最合得来,没想到,两兄弟都死了。”童风仙说,“闻祥荣平时睡觉也打呼噜,刚结婚时是有点难以忍受,后来慢慢听得耳顺习惯了。一年前也曾发生过类似情况,但经我摇晃拍打了两下就醒了。事后他告诉我,他经常做一个恶梦,梦见一只大老虎向他扑来。因为谁都会做梦,所以当时没在意。”

    神秘死亡,大枣树影响风水

    闻祥荣在梦中被老虎吓死了!这消息在四乡八村不胫而走。“梦中老虎”吓死人?村里传言纷飞,说他家的风水不好,特别是门前的枣树带来了家族性灾难。“要砍,不然还要出事。”村里的传言很多,但闻家的人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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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3月29日,老二闻祥贵也在鼾声如雷中莫名其妙死去后,闻家人终于惊怒了。“砍!不管是不是与它有关,砍了再说!”在老二死去的当天,这棵已经没人知道年龄的大枣树倒下了。

    然而,砍树只是一剂安慰活着的人的药,这场家族性噩梦并没有因为砍树而终止。1999年11月19日,老五闻祥忠死去,症状和其他几个哥哥一样。闻祥忠的妻子说:“凌晨两点多钟,闻祥忠打呼噜把我吵醒,这鼾声很生硬,不像他平时的呼噜声,是憋着气的那一种。当时半夜三更,我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使劲地摇了摇他,大声地叫了两声‘祥忠,你怎么了’,他好像是‘哼’了一声,鼾声就停止了,我以为没事了,又一头倒下去睡了。那几天播种小麦,人挺劳累、疲惫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做饭,他一直躺着,我去推他,才发现他手脚冰凉……”

    从1990年开始,到2000年春节,闻家七兄弟死了四个,年龄最大的39岁,最小的32岁。家中接二连三死人,活着的老四闻祥华、老六闻祥禄、老七闻祥生,甚至包括他们的妻子、儿子女儿,几乎每天都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之中,他们担心,夜幕降临,宽衣解带、上床入睡之后,第二天清晨还能不能看到升起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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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氏兄弟的父亲十多年前因患癌症死去,闻母常春香说:“他们七兄弟的身体都很好,孩子的大舅死的时候也很年轻,只有30多岁,死前也打呼噜。”

    打呼噜与神秘死亡有什么关系呢?活着的老四、老六和老七曾去城里的医院检查,以便让活着的人放心,对死去的兄弟也算有个交代。但医生检查后认为,他们身体健康,没有发现什么毛病。

    幽灵徘徊,死亡阴影罩农家

    尽管闻家先后被夺去四条人命,但死神仍在闻家的床前徘徊。

    2003年6月3日,劳作了一天之后的闻祥生,如往常一样沉入了梦乡,然而第二天,他却再也没有起来了。闻祥生今年28岁,最先发现他死去的闻祥禄说:“4号早上7点过后,我叫老七进城打工,发现他家门没有关,喊了两声,家里没有人答应。我走进卧室,看见他直躺着。我去推他,却发现他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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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祥生是何时死的?是自杀、是被杀,还是像他的几个哥哥一样得急病死的?他的妻子张秀芳到哪儿去了呢?

    闻家接连死去五个男人,一时间,村里又开始谣言四起。一连串神秘死亡,再次引起了当地派出所的高度重视。但调查发现,群众所言是众盲摸象,各说异端。找医生了解情况,也是众说纷纭,难以定论。

    闻家五个男人之死,到底是正常死亡,还是死于非命?若是正常死亡,又是死于何病?若是非正常死亡,究竟死于何因?

    接到报警,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由陈探长负责侦查,同时还从省城请来法医专家罗教授。

    “3号晚上10点过后,我回娘家去了。”面对警方的询问,闻祥生的妻子张秀芳说。

    “这么晚了,你还回娘家?有什么事情?”陈探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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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一倒下床,就立即打呼噜。漫漫长夜,卧榻之侧,有一个人急徐有度、跌宕起伏、抑扬顿挫、排山倒海、地动山摇般的呼哧一夜,叫人如何入眠?”张秀芳读过高中,说起话来有几分文采,“他的打鼾可谓鼾声如雷,能把屋顶掀翻。鼾声初起,如微风过隙,继而稍作酝酿,便奇峰突起,一个高八度,接连四拍,铿锵雄壮,有‘鼾声直上干云霄’之感。高潮未了,忽又休止,可能是所谓的‘呼噜暂停’吧?休止之后,悠悠之气,一泄无余。然后,周而复始。彻夜难眠之际,我恨不能像在学生时代,把臭袜子塞进打鼾同学嘴里那样塞住他的嘴。”

    “可能不仅是因为打呼噜吧?”陈探长对张秀芳夸张的描述有些怀疑,便高深莫测地“诈”了一句。

    “那天晚上,我,我,我想与他亲热一下,他说‘没劲’,倒下床就睡了。我很生气,便赌气回娘家去了。”

    拨云见日,法医破解猝死谜

    为了解开神秘死亡之谜,经闻家人同意,专案组决定对闻祥生进行尸体解剖。由于闻祥荣、闻祥贵、闻祥忠当年已经火化,法医只能对13年前死去而未火化的闻祥富开棺验尸。经过仔细检查、化验和慎重分析,罗教授在尸检报告结论栏上写下了“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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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呼噜也会死人?不是说‘鼾声阵阵睡得香’吗?”闻家对法医的尸解结论颇为惊奇。

    “其实,这是一个长久的误会。打鼾者的气道通常比正常人要狭窄,白天咽喉部肌肉代偿性收缩使气道保持开放,不发生阻塞,但夜间睡眠时神经兴奋性下降,肌肉松弛,上气道塌陷,气流通过狭窄的气道时产生涡流,引起振动,产生鼾声。软腭、舌坠入咽腔紧贴咽后壁,可造成上气道阻塞,是引起睡眠呼吸暂停的主要原因。现代医学将每晚七小时睡眠中,每次发作呼吸暂停十秒以上,呼吸暂停反复发作30次以上,或睡眠呼吸紊乱指数超过五次以上,称为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调查表明,40岁以上男性的患病率高达1.24%,七年内死亡率高达16.0%。”罗教授解释道,“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对大脑功能引起的损害有白天嗜睡、困倦乏力、记忆力下降、晨间头痛等;对心脑血管引起的损害有肺动脉高压,夜间心律失常,心绞痛,高血压,不明原因的左、右心衰竭等。现已证实此病是高血压、冠心病、心肌梗死、脑中风等发病的独立危险因素。此外,可引起性功能障碍,如性欲减退、阳痿,使夫妻生活不协调。”

    “罗教授,我也经常打呼噜,应该做些什么检查治疗呢?”陈探长不由得关心起自己的健康来。

    罗教授说:“打呼噜大致有三类。第一类是一过性打鼾,如在过度疲劳、过量饮酒、仰卧位睡眠时发生,对身体健康几乎无损害,不需治疗;第二类是习惯性单纯性打鼾,虽然常年发生,但未造成明显的身体损害;第三类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它对身体健康有严重危害,甚至可导致猝死,需要及时治疗。轻症者应注意减少危险因素,如保持鼻腔通畅、戒烟、控制体重、睡前勿饱食、不饮酒、侧卧位、勿服安眠药、进行适当运动等。重症者应选择有条件的医院就医,采用多种治疗方案对因治疗,此病是完全能够得到缓解甚至消除的。”,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