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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无能乃祖先之过
http://www.100md.com 2008年4月25日 新语丝
     作者:东方磐石

    众所周知,中医及其信众笃信古训,他们有千百年前的医圣、药王、内经、易经,它们都是神圣的,有人竟然终其一生也仅读懂了几句,而仅读懂了几句竟然就足以成名家了!废(中)医派虽指出古人、“圣经”错误多多,漏洞百出,但也对祖先网开一面,谓其为时代局限。我的客家农村老家有一句谚语,“屙屎ng出怨tong gong, 生子ng出怨祖公”(ng等于“不”,发音成ing里的ng, tong gong即肛门,祖公即祖先)。此话用来批评自己不努力,不能成事,不找自身的过错,却埋怨祖先。我的一个堂伯父因为其独子仅生出女儿,未断子却绝孙,一气之下,在快要走完人生旅途时,真用镢头砸了自己坟墓的墓碑(我们家乡有事先做好坟墓的传统,而且坟墓是祖上风水凶吉的重要元素)。其实,一个人或一个家族的兴衰与祖先关系也许不大,但对一个社会或民族的落后祖先确实要负责任。比如,若有一只猴子某天突发奇想“我们为什么没有变成人类,可以制造、驾驶汽车、火车、飞机、航天飞机远走高飞呢?”,它只能责怪它们的祖先,因为祖先没有完成基因变化的积累而演化成人类,而在它们这一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这个“大跃进”了! 猴子没有变成人是因为它们的祖先没有正确地、足额地完成它们该做的“作业”,以致它们的子孙没能进入“先进猴类”的行列:人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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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世界上人类各种族的(实质)生物学差距等于零(应该是这样的吧!),智商差距也等于零,但是,文化传统和发展水平却有天壤之别,有的民族已经进入太空、信息时代,有的民族却还远在采猎时代,何也?祖先在非生理方面,主要是文化方面,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和前进速度!文化是鉴别不同种族的非生理基因。文化是个超级大杂烩,是祖祖辈辈积累的结果,如同我们身上的生物基因,我辈基本上只有接受和传承的份,不可能一夜之间改变之。但是,在这基因工程时代,我们可对它做基因分析,甚至可以发现带病的基因从而改变基因,但如果某一种群认为它们的基因是最优秀的甚至是完美的,那进步就几乎无望了。

    我族在历史上也曾是一个相对繁荣的社会之一,但其物质生产和生活依赖的是经验和手艺,谈不上是技术,更无科学可言。国人及祖先以 “勤劳勇敢”为荣,却“只顾埋头拉车,不顾抬头看路”。有人本也心怀强国梦,并为此搞了一辈子的路线斗争,虽然个人勉强得以善终,却终为国人犯下无可争议的路线错误,后有一位总设计师略调方向,国人的天然禀赋得以部分松绑,效益立刻显现,实现了三十年的高速发展。方向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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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世界历史书说,欧亚大陆上的几个文明在公元前6世纪前后(此时有孔子、老子、释迦牟尼、众多著名的古希腊学者,包括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Hipporates)分道扬镳,朝不同的方向进发,影响直至今天。原文:In all these regions the disruption and the challenge were the same (around the 6th century B.C.), but the answers varied greatly, and the several Eurasian civilizations set off in decidedly different directions. Indeed, it was at this time that these civilizations developed their distinctive philosophical attitudes and social institutions, which have continued to distinguish them though the centuries to the present day (L. S. Stavrianos, A Global History: From Prehistory to the 21st Century). 我族的祖先就是大约在此时选择了务虚、笼统的思维方向和完全反动(即与“长江后浪推前浪”彻底反向)的崇古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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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知道,在人类有文明之前,人类及其它生物不但繁演而且不断向更高级进化,不断进步。人类在发现任何医术和技术之前,也肯定经历过瘟疫,但是并没有妨碍它们的繁衍和进步,所以,人类和生物有一种天然的生命力和成长速度(暂且统称为自然增长基数)。一种文化、技术和医术如果是正确有效的,其效果应该必然明显或远高于自然增长基数,如现代科学和现代医学在人类健康方面及其他各领域取得的成效。阴阳五行理论和中医不但已经建立千百年了,而且早就成熟了,却不见有这样的效应。我族的繁衍生习,是靠天然的生命力和成长速度逃过了自设的阴阳五行和中医陷阱劫难之后,在自然增长基数受损的情况下进行的,比如使用中医接生和“坐月子”“技术”后形成的婴儿死亡率和母婴伤害应该高于无医状态的自然水平(准确情形有待进一步证实)。我的家谱记录表明,我的同宗小村在1730年至1940年间,夭折(家谱记为殇)是司空见惯的,很多母亲多次生产,有的达10次以上,最终却硕果仅存。有一个母亲(生于清光绪十二年五月十一日,即公元1886年6月12日)生12殇9,另有一位(生于1899年)生11殇7,我自己的祖母生7殇4。夭折的细节家谱没有记载,夭折者没有命名记录,而存活者皆有名字,可见多数夭折应该发生在婴儿被命名之前。现在我村极少有母婴死亡事件了(特定政策导致的人为选择作用除外)。阴阳五行和中医使我族本有的天然的生命力和成长速度遭到破坏和窒息。中医把天然的生命力和成长速度所取得的痊愈(自愈)都视为“药到病除”,进而在这种“中药有效”的“事实认定”之上 “建造和充实”阴阳五行和中医的理论“空中楼阁”。自然增长基数效应掩盖了中医及文化的错误,迷惑了人们,也为骗子行骗提供了方便。中医对失败的病案称为病入膏肓,命中注定是要死的,可为什么不把“成功”的病案也标定为“命中注定”呢?“西方科学”很重视失败的案例,而“东方科学”只记成功,报喜不报忧,把失败归咎于“没有找到原配蟋蟀”。可见,我们的祖先选择了不正确的方向,没有正确地、足额地完成他们该做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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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传统一旦形成就有强大的惯性甚至强制性,当某人对本族的文化提出批判和反叛时,甚至有生命危险。在我们批判中医文化时,磨难也不少。要调整文化的方向比当下的政改都会更难!

    显然,如果不是遭遇“西方科学”,“东方科学”是多么地天衣无缝,永远正确,死无对证;如果不是“科学主义的”“西医”“入侵”,中医就是有理,永远有理;如果不是被“西方科学”探照灯照着,《本草纲目》就是永远正确的“圣经”!我们将永远住在阴阳五行和中医的“空中楼阁”上!如果不曾遇到“西方科学”,从当今我族社会中去除“西方科学”及其贡献,回归到纯中医的状态,我们的社会还原到纯中国特色,世界会多么有趣!?

    不幸的是,必须发现错误、修正错误才能发展、进步。可是,“东方科学”要发现自己的错误实在不容易。比如,“釜底墨”(俗称“锅底灰”)应该是“止血有效的”,甚至可以满足对比试验的要求,只是结果会发现两组实验的有效率都很高且相同!云南白药也能做到!因为只要不会造成感染的物质或操作都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所以,有太多的物质可以止血,显然又不能以一种物质可以止血而否定另一种物质的止血作用。“东方科学”要完成自我批评太不容易了!再说,双盲试验在“西方科学”中也是很晚才出现的,怎么可能用这样的金标准来苛求我们的祖先和传统呢?“西医”或“西方科学”的可靠性实际上在这个金标准建立之前就已确立,“西方科学家”早已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西医”、“西药”的有效性在它之前就已被证明,正确的根源来自物理、化学的发现,来自物理、化学发现所确立的世界观,来自获得物理、化学发现所用的严密实证的思维方法。“东方科学”早就走了另外的道路,“东方科学家”的祖先早已经走上不归路了,问题在双盲试验建立之前就注定了。现在批中医及“东方科学”皆从“西方科学”出发,用“西方科学”才发现了“东方科学”的错,所以,尽管废医派反复强调科学有普适性、是全人类共有的科学、“西方科学”不是“西方人的科学”,“爱国的”“东方科学家们”还是不服气,因为人人平等,“西方科学家”与“东方科学家”是平等的,没有高下之分,以“东方科学”视角来看,也许“西方科学”也是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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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相声说,两个醉汉酒后打赌,一个打开手电筒说:你敢沿手电筒光柱往上爬吗?另一个说:你把电门一关,我不就掉下来了嘛,我能那么傻吗?只要不关电门就敢往上爬!可是,“西方科学”一到,就发现了“东方科学”的“电门”,爬在“东方科学”电筒光柱上的“东方科学家们”的悲惨处境就一目了然了,不管是底层的粉丝还是顶上的中医院士和国学大师。可是他们又怎么能承认自己的丑态而失去这“崇高地位”呢?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对我们的祖先网开一面。古人已去,实无法追诉,但在科学昌明的今天,我们有必要也有足够的能力来客观地分析这些遗产。文化中糟粕多多,充斥着对客观世界的误解,甚至有垃圾和毒药,如中医。回顾祖先,要用理智,而不要太多的感情。祖先已经过去,不可更改,一去不复返了!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一个都不少地背驮着祖先来行进,为什么一定要按祖先的安排来生活?为什么要对祖先的错误负责?祖先又有能力为我们负责吗?我们要以平常心来对待祖先,不可将他们视为神圣,在“是否正确”的问题上,要用发表“西方科学”论文时的同行评议的要求来对待他们的“论文”,不可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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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说很多古人都是骗子也是不公平的。今有严谨的学者,古代也应有,也有很严肃的学问家,比如李时珍先生,那么系统、事无巨细地整理出巨大的《本草纲目》,不能说他完全是为了骗人。在那“纯中医”的无奈年代里,所有的人体非正常现象都是“疑难杂症”,而对于“疑难杂症”,即使一例有效或可能有效也是非常重要的,因而每一个方子都可能是宝贵的。李时珍先生也不容易啊!多年前,我的一个受过高等理工科教育的朋友经西医验证确认有乙肝病毒,经长时间服用偏方后,他声称以西医验证成功治愈。如果类似这样的案例有可能成立,应该有重要意义。古人当然也有骗子,有些可能是出于无奈,比如,面对皇帝时,郎中们显然没有过硬可靠的医术,在天子发怒时,为了保命,只能胡说了!又如,现今大学校长集体列队欢迎评估团年轻美女秘书,多半也是出于无奈。

    有一句“十分著名的”歌词,大意说“母亲只生了我的肉身,X的光辉才照亮了我的心灵”(数典忘祖乎?)。就我个人而言,我的父母除了给我生命外,我目前赖以工作和生活的世界观、技能(即社会所接受和承认的我)鲜有能从他们那里找到起源的(当然,很多人的正确思想的确来自父母,比如我的孩子应该会继承我的一部分正确思想,如废除中医、反对毫无根据的错误传统),所以,可以用这个公式替换为“母亲只给了我的身,科学的光辉照我心”,用这个公式可以再代换成“祖先只给了我的身,科学的光辉照我心”。事实上,我对父母敬仰十分,但我不会也不能按照他们的指导来生活和服务社会。我不会仅仅因为是父母就对他们百依百顺。基本上必须“背离”他们,我才会有进步,他们才会得到更好的照料。如果完全承袭他们的思想,我就会和他们一样,成为今天的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古代”农民(无意贬低农民。人格上人人平等,但知识和技能上还是各不相同的),他们的晚年生活会差得多。

    我们也要成为祖先,我辈有“特异功能者”、“圣人”吗?我们也要成为祖先,我们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正确、足额地完成我们该做的作业,免得我们的后代再“生子不出怨祖公”。我们的作业之一就是,用更严格的标准来“验药”,用更高更严格的“双盲试验标准”来审视祖公留下的“宝贵遗产”。,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