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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文化——以文化为盾牌不能为中医辨护
http://www.100md.com 2008年7月6日 新语丝
     文/leonard

    著名科学哲学家拉卡托斯(Lakatos Imre ,1922~1974 )在其代表著作《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的序言《科学与伪科学》一文中说:“一个理论的认识价值与它对人们的心智的心理影响毫无关系。信仰、虔信、理解是人类心智的状态,但理论的客观的、科学的价值与创造理论或理解理论的人类心智无关。它的科学价值只取决于这些猜测事实上所得到的客观支持。”。拉卡托斯这个“纲领”从理论上看是完全合理的,科学是研究不受人的意志影响的自然真理的活动,科学方法采取各种手段排除人的主观因素的干涉,力求达到纯粹的客观性。这种对客观性的严格要求是得到可靠的知识的保证。

    从这个标准来看,中医早该推出历史舞台了。中医是文化的产物,在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始终没能摆脱文化的属性,它是中国人的信仰的体现。现代科学最初也是在一种文化氛围(古希腊)中萌芽的,但那是一种崇尚理性与自由思想的文化,有利于科学最终摆脱文化因素(如宗教、传统观念等)的拖累,走向追求科学的客观性的道路上去。“在希腊既没有作为一个特殊阶层或caste的祭司阶级,也没有必须遵守的教条,所以希腊人能够有相当程度的思想自由,这大有助于科学和哲学从宗教分离出来,这点是古代东方文化所不知道的。”(转引自《顾准笔记》 P.257 CEPFEEB的《古代希腊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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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希腊有着相当程度的思想自由的社会环境,以及它独特的地理环境是古希腊走向科学(当时的自然哲学)的关键。现代科学基本的思想和方法其源头几乎都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古希腊先哲那些伟大的成就其他任何民族都无法望其项背。泰勒斯--阿那克西曼德--阿纳克西米尼的自然主义世界观、毕达哥拉斯的规律观、德谟克利特的还原论、欧多克索斯--阿基米德的数理方法、欧几里德--亚里士多德的形式逻辑体系、亚里士多德的博物学方法等等。(方舟子《古希腊的科学遗产》)世界上其他古代文明,古埃及,两河流域,波斯,中国,印度都不具备产生自然科学的环境,无一例外地走向了产生虽然不尽相同但却类似“中医”这种东西的路上。几千年来,一成不变,停滞不前。

    现代的中医也只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和现代科学思想是格格不入的。中医药在西方并不认为是科学。美国国家卫生院和美国医学会都把中医归入到“另类医学”的范畴里,并不属于医学科学。这是收集民间医术的类别,美洲的,印度的,东欧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土医术都归在里面。有些科学组织干脆直接认为中医是玄学,巫术,伪科学。中医的支持者面对批评,一个很典型的回击就是指责西方人不懂中国传统文化。这种反击只是暴露出中医支持者对科学的无知。科学没有国界也不区分文化,因为科学不具有这些属性,科学的价值与人们属于何种文化,信仰何种宗教毫无关系。一个理论究竟是不是科学,以及科学的价值大小,只要用通用的科学标准衡量就知道。不懂中国文化就不能理解中医这恰恰提醒我们中医并非科学。事实上,中医几乎不具备现代科学的任何特征(这方面的分析读者可参阅方舟子先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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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无奈的是,中医在中国老百姓的生活里还是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广大农村和一些落后的中小城市。甚至在国家医疗体制里也占据一席之地。拥护中医的公众依然大有人在。新浪网的一项调查 (55690人参与)显示,认为“中医应该大力扶持”的人占到了 74.37%,认为“中医有优势”的人占到了81.30%,在被问到“你看病一般选择中医还是西医”时,选择西医的人占到了57.52%,选择中医的人仅占到42.48%,拥护中医人数的高比例反映出中医在国人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地位。不过从三组数据的对比来看,出现了“拥护中医不见得选择中医”的现象。这其实反映出两点问题:1、相当一部分公众拥护中医是出于对民族文化的感情。2、一部分公众认识到中医和现代医学还是有区别的。

    我们按照科学的标准很容易判断出中医是非科学,虽然非科学不见得没有价值。但中医事实上却扮演着治疗生理疾病这样的角色,这使我们不得不做出:中医是伪科学这样的定论。不过由于中医利用了国人对民族文化的感情,尽管这种感情其实是很盲目的,但也足以保中医暂时不死。这就是中医所赖以为生的社会环境。估计拉卡托斯先生看了会很吃惊,其实在06年10月,中南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研究所的张功耀教授就起草了一份对中医的死亡判决书:《关于征集告别中医中药签名的公告》。面对中国这种崇古风潮泛起的社会环境似乎有点一厢情愿。一段中医大批判的浪潮过后,如今一切又归于平静,中医继续被盲目的国人爱着,同时也继续害着那盲目的爱。

    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清楚的认识到一点:中国公众由于民族感情而对中医中药的拥护并不能为它在科学领域里争得一席之地。当然,由于对科学的愚昧无知而支持中医就更不能了。,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