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铁可防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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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补铁”成为公众追求健康的一种方式,但他们可能很少意识到,作为人体必需微量元素之一的铁,实际上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铁是血红蛋白携氧、呼吸链ATP生成必不可少的元素,另一方面,铁具有促氧化特性,并且在营养状况良好者体内会随年龄增长而蓄积,因此有学者推测其可能涉及许多慢性疾病的发生,如2型糖尿病、冠心病等。近日,美国学者发表论文称,降低铁水平可降低特定老年人群的癌症负荷,似乎为上述推测增添了新证据。
铁量减少,癌症危险降低?
美国怀特里弗章克申(White River Junction)退伍军人医学中心的扎卡斯基(Zacharski)等报告,对于老年外周动脉疾病患者,体内铁量减少与癌症危险和死亡率降低相关。该论文发表于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杂志》[J Natl Cancer Inst 2008, 100(14): 996]。
研究者对一项多中心随机对照单盲临床试验数据进行了再分析。该研究共纳入1277例此前5年内无脏器恶性肿瘤的患者(平均年龄69岁,99%为男性),并随机分成减铁组(636例)和对照组(641例)。减铁组患者每6个月接受静脉放血以使铁蛋白水平维持在25~60 ng/ml范围。平均随访4.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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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结果表明,两组患者基线铁蛋白水平相当,研究期间减铁组患者铁蛋白水平低于对照组(P<0.001)。减铁组和对照组分别有38例和60例患者新发脏器癌症,前者癌症危险低于后者[风险比(HR)=0.65,P=0.036]。在所有新发癌症患者中,减铁组的癌症特异性死亡率(HR=0.39,P=0.003)和全因死亡率(HR=0.49,P=0.009)均低于对照组。在所有患者中,发生癌症者铁蛋白水平高于未发生癌症者(127.1 ng/ml对76.4 ng/ml,P=0.017)。
研究者强调,上述发现并不能推及所有人群,但至少说明对该课题值得进一步研究。他们还建议,应该根据铁与疾病危险的相关性重新修订血清铁蛋白正常范围,并重新评价对癌症贫血患者的常规补铁策略。
探索铁诱导癌症机制
事实上,众多学者长期以来一直认为铁在癌症发生中扮演重要角色,例如“遗传性血色病的铁过量是肝癌强危险因素”几乎已成定论,也有系统评价表明铁与结直肠癌相关。那么,铁究竟如何引起癌症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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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大学医学院的丰国(Toyokuni)认为,铁诱导癌症发生可能经由数种途径。铁过量可导致氧化还原调节失衡,产生的氧化应激可引起脂质过氧化,并直接损伤DNA和蛋白。氧化还原调节原本可通过细胞信号传导激活相应的保护机制,从而限制氧化应激造成的损害,但这种调节失衡阻碍了保护机制激活。学者们还认为,除了在上述癌症发生早期阶段发挥作用外,铁也可能作为营养剂和肿瘤促生长剂在晚期阶段影响癌症发生。
铁致癌尚缺“铁证”
铁与癌症发生的相关报告日益增多,信服者甚至称癌症为“铁毒性”疾病。但是,相关研究证据似乎仍然不够充分,包括Zacharski等提出降铁防癌的证据也存在缺陷。
在J Natl Cancer Inst同期刊发的一篇述评中,瑞典斯德哥尔摩卡罗琳斯卡研究院的埃德格伦(Edgren)等说,Zacharski等的论文结果“好得几乎不像真的”。该论文最大的不足在于,按照研究设计,研究转归为血管疾病而非癌症,而且该结果属于事后再分析。述评者指出,必须仔细考查该研究可能存在的偏倚,例如研究采用了单盲法设计,研究中施治医师知晓患者分组及铁蛋白检测结果,这样就可能造成检测偏倚,会引起对照组癌症诊断更早;又如,该多中心研究在随机化之前排除了近一半符合入组标准的患者。另外,解读该结果时要非常谨慎。该研究纳入的患者绝大多数为外周动脉疾病老年白人男性患者,不适合向其他人群推广。
但是,Edgren等也肯定,对这个问题值得深入研究。他们还认为,“当无恰当适应证时,从谨慎的立场出发对待补铁是明智的”。
铁参与人体重要生理活动,被用作营养补剂,但其可能诱发的负面效应似乎不受重视,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