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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中国中医药报》那帮王八蛋瞎掰美国的事
http://www.100md.com 2009年3月30日
    王澄 2009年2月16日

    美国医学界的医生们physicians普遍认为民间的"补充替代医疗(学)"是Bullshit。

    为了回应中国中医药报2009年2月9日李永明的文章"有价值就会被接受和传播,美国第一个中医法的诞生"和2月12日的文章"中医药在美国很有前途,访美国国家医学顾问委员田小明",我在这里谈四个问题:一。美国为什么要建立"补充替代医疗(学)"类别?二。为什么把"补充替代医疗(学)"的内容放在《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的教科书里?三。美国正统医学对美国整脊学的否认,四。为什么美国医生说民间的"补充替代医疗(学)"是Bullshit?

    一. 美国为什么要建立"补充替代医疗(学)"类别?

    美国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国家,其中也包括了"医疗主张"的自由。任何人对于任何事情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豪言壮语不问出身"。但是,由于人道主义的缘故,给病人施加治疗的时候要求极其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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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现有的医疗体系保持"不关门"的态度是美国人的传统。美国的极其严格的现代医疗体系和外界通气的"门"目前就定在"补充替代医疗(学)"这个类别里。"补充替代医疗(学)"在美国医生心中的定义是自己这个医疗体系以外的,那些自称能治病和促进健康的,在世界上有一群人信的,和某些民族的文化有关的什么什么事。(Who cares是什么事。)

    我在研究美国宪法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件事,宪法本应当是抽象的,为什么美国200年前的宪法非常具体地规定了邮局的设置和通邮道路的修建?这是很具体的事,不是抽象概念。这是就是美国人的优点,从来到这个新大陆的第一天就认识到要永远和外界保持积极的联系,永远也不作一个封闭的社会。所以宪法规定,新的殖民者无论走到哪里,开出哪一块荒地,政府都要把邮局和通邮道路建到那儿。

    结论:美国建立和确定"补充替代医疗(学)"这个类别就是上面这两个原因:1. "补充替代医疗(学)"有声称自己能帮助健康和治病的自由和权力;(后面要讲到有相信的人群)2.正统的医疗体系(思想上)是一个开放的体系,是一个和外界相通的体系。Do not close the door to others. 永远不要关自己的门,这是美国人做人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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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为什么美国把"补充替代医疗(学)"的内容放在《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的教科书里?

    在人间,说自己能给人类看病的人和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三类:1。科学的医学,2。经验方法,3。有意和无意的欺骗(比如中医)。正统的美国医学就包括了第一类科学的医学和第二类经验方法。这个第一类和第二类之间有一个不同点和一个共同点:不同之处是科学的方法一直在变,在进步,比如机理明确的现代药物;而经验方法几百年都不变,比如按摩止痛,病人获得well being 的感觉。共同点是两类治疗都有客观的治疗效果,通过实验得出有效的结论。

    全世界的"补充替代医疗(学)"都是由两部分组成的,比如中医药和印度的传统医药,这两部分是5-10%的经验方法,比如推拿(按摩)和针灸;和90%的欺骗。与外科手术和内科用药相对应,《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的内容中的物理医学部分属于经验方法,比如,西方的按摩(注:不是物理治疗师的手法治疗),电疗,超声波疗,腊疗,冷热疗等,现在又加入了针灸。美国人认定针灸只是一种对皮肤的刺激,这和西方已有的TENS (transcutaneous nerve stimulation) ---只透过皮肤的浅电疗是一回事。所有的这些经验方法,就像我前面讲的那样,再过两百年也不会进步,所以我把它们也称为"模糊治疗",意思是经验方法的治疗和"剂量"无关,也不是每个病人的疼痛都能获得缓解,即多数人治了有效,也有人治了无效。但是,反复的科学实验证明,给病人用和不用这些经验方法结果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现代医学中保留了经验方法。如果任何一种经验方法被现代医学验证是无效的,就会被现代医学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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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替代医疗(学)"里因为有5-10%的经验方法和《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的经验方法部分有衔接,所以,美国人就把原本是"放在哪儿都不合适"的"补充替代医疗(学)"塞进了《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的教科书里。

    三. 美国正统医学对美国整脊学的否认

    美国正统医学界(physicians)对外部社会比较警觉的是美国整脊学界chiropractic。美国整脊学界历史悠久,是美国文化传统的一个部分,其学校教学内容成熟丰富完备,竭力模仿和使用现代医学的概念和词汇,(我读整脊学的教科书有读医学教科书一样的感觉),深受美国民众欢迎。美国医疗保险业(付费)也给于美国整脊术"次物理治疗"的地位。(整脊学只有手法部分,没有药物部分。)

    美国整脊学界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被美国正统医学界承认是正统医学的一部分。大约5年前因为加州有所州立大学想要开办一所整脊学院college,(可能是要用州政府的钱办),被美国正统医学界痛骂一顿,说整脊学是"伪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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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美国整脊治疗师不停地告诉病人,他们的治疗和正统医学的物理医学是一样的,很多病人也这样认为。(注:《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是一个专业分两个不同的部分:即物理医学部分和康复医学部分。)而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学会回应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用药物,物理治疗,和手法治疗等的综合治疗,(比如对偏瘫病人的治疗)。所以,我们的医生必须是physician,懂解剖,懂病理,懂药理,懂物理医学,并和现代医学的其他各科知识相通。再者,所有的治疗,无论是药物,还是物理治疗,还是手法治疗,一定要经过科学的鉴定是有效的,(方法不一定是"科学的")。而整脊治疗师只懂按摩和其他手法治疗而已,整脊治疗师说你的脊柱弯了,诊断有什么根据?如果X光证明有脊柱侧弯,凭什么说这个脊柱侧弯引起病人的这个腰痛?他说用手把病人脊柱"错位"扳回来了,又有什么根据?中国北京空军总医院中西医结合正骨治疗科的解放军医生冯天有的工作就相当于美国的整脊学。冯天有觉得他的工作有许多是新开创的,那时因为他没有读过美国整脊学的书,也没有在美国整脊学校学习过。

    我个人觉得美国整脊学界想要进入美国正统医学界是永远不可能的,因为整脊治疗师没有受过完整的现代医学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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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为什么美国医生说民间的"补充替代医疗(学)"是Bullshit?

    我之所以先描述一段美国整脊学界在美国的地位,就是要给中国人做个比较,好让中国人对"补充替代医疗(学)"作为医疗手段在美国的发展死了那个心:如果美国正统医学是"主人",美国整脊学是"下人",那么在美国的"补充替代医疗(学)"就是"叫花子"。"下人"还可以进"门" (指被主流社会承认),而"叫花子"永远不能够进"门"。

    大约10多年前,"补充替代医疗(学)"在美国热了一阵,有投资人在纽约市砸大钱开办了两个大型豪华"补充替代医疗(学)""诊所",使用的"治疗方法"集世界传统医学之大全,其中也有中医药部分。这两个"诊所"一年多后就关门了,因为没有人去。美国整脊学是美国的传统,"补充替代医疗(学)"不是美国的传统。"补充替代医疗(学)"是那些扛着自己的破包裹,口袋里没有分文的新移民带入美国的,也只有在那些思想还没有改造过来的新移民中流行,它对已经建立的美国社会(老移民)没有多少影响力。(第一代移民的妈妈信,第二代移民的女儿决不信。)我说的那两个豪华"诊所"的投资失败就错在这个概念上,第一代移民只买得起5块钱一瓶的保健品,不可能去豪华"补充替代医疗(学)""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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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的情况和中国不一样,所谓的"补充替代医疗(学)"行为都是民间的人和事,完全归属于市场经济,商业行为。在美国贩卖"补充替代医疗(学)"产品(保健品)的人绝大多数没有受过任何医学教育。中药在美国就是保健品。在美国,卖"补充替代医疗(学)"产品(保健品)就像卖裤衩一样,是人就可以买卖。政府对于"补充替代医疗(学)"产品(保健品)的要求只有两个:无毒和明示里面是什么成份。所以一般民众进卖保健品的商店和进卖衣服的商店感觉是一样的。对售货员的期待也是一样的。买保健品的售货员推销产品的时候也不停地告诉你这个保健品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或对你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有好处。这样就和中国的中医卖中药形成了三个非常明显的区别:1。美国推销保健品的人(售货员)是说他的货多好多好,但是他从来不问购买者的病况,因为他的货对谁都好,但不是治病的。2。美国售货员及时向供货商反映销售(和进货)的情况,共同探讨改进的办法,比如用什么样的说辞,换什么样的商标,打那一种广告等等。3。美国售货员盼望每一两年就有更新的产品,及时淘汰滞销产品。

    这下大家就明白了,在美国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卖的人和买的人,会认为买卖"补充替代医疗(学)"产品(保健品)是一种医疗行为。整个社会也不会认为这种行为是"前"医疗行为或"准"医疗行为,也就是保健品卖着卖着就变成了治病的药。(我知道有中国的西医和中医师在美国卖保健品,但是他们的知识程度不是这个行当所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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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为了确实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医疗体系和保健品之间是"绝缘的"。

    我参加过无数次美国医生的小组大组非正式或正式讨论会,大概只有两到三次谈到"补充替代医疗(学)"的内容,但是,就是这两三次也没有一次是"认真地"的。我说的"认真的"是指讨论会的内容和参与可能会涉及到今后的考试,提问,评估,成绩,知识更新,应用,提级,找工作等。平时,美国医生在一起提到"补充替代医疗(学)"时,都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鄙视和嘲笑的口吻。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美国医生不可以向病人介绍(referral转诊)自己不知道的人和事。因为referral 有一定的法律责任。比如一个晚期癌症病人对美国医生说,"我听说中药治我的病可能有效"。医生回答说,"据我所知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治你的病。如果你愿意,可以去试一试中药"。医生的回答先要说真话"据我所知---"。医生不愿意把病人的希望完全消除,作为一种安慰,医生如果建议什么(自己也不相信的东西),则越模糊越不具体越被动越好,一定要说"如果你愿意"。医生千万不要说,"我知道某中医的中药对你的病有效",万一病人吃了那付药死了,家属就会告你,说是你建议吃的。以上就是我观察到的美国医疗实践中和"补充替代医疗(学)""绝缘"的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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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物理医学和康复医学的医生要比其他医生多了解一些民间"补充替代医疗(学)"产品(保健品)的事,因为有经验方法在里面。

    "补充替代医疗(学)"产品(保健品)作为"叫花子"如果想从"科学的医学"这个范畴进入美国的正规医疗体系,一万年都没有可能。针灸是从"经验方法"这个路子进来的,而中国的推拿想进就比较难,因为整个西方社会(不是光指美国)对按摩的研究比中国强很多倍。所以,中医在美国说他的推拿是"穴位按摩acu-pressure",因为有穴位和经络,所以"与西不同"。我担心,过不了多久穴位和经络的存在被西方否定了,那个时候,西方就不需要中国的推拿了。

    为什么中药等疗法从"科学的医学"这个口进不去? 因为美国的正规医疗有三个非常严格的关口来审核所谓新的方法和新的药物,以及监督老的方法和老药物的新问题。这三个关口是:

    1。美国医生学会及很多专业专家分会和大学,药厂研究部门,他们利用各种财务支持来研发所谓新的科学的治疗方法或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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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美国的监管部门,比如FDA进行严格地检查或实验,先看新的方法有没有害处,再仔细看是不是有益处。还要和现有的方法比较,是不是比现有的方法好。美国的药厂对FDA 的审查怕得要死,比如,有一个药厂的一种止痛药被FDA 审查批准了,可以在一种很少见的病种做止痛用。该药厂马上就停止了所用的在其他疾病的止痛的审查申请。为什么?如果现在在市场上大力推销该止痛药,病人和医生都会"误以为"既然该药对那种少见病有止痛作用,那么也会对常见病有止痛作用。病人和医生这样想,他们自然就会用这个药。但是,如果药厂申请该药在常见病的止痛作用失败,那么就无法在常见病中"浑水摸鱼"。

    为什么会被吓到这种程度?就是美国审查太苛刻了,申请人即使有100%的把握都可能失败,更不要提问啥(原理)啥不知道的中草药了。

    3。美国的医疗保险公司,要他们为新的治疗办法出钱,保险公司要看"值不值",也就是用好处和价钱比较,如果好处(比老办法)多出5%,但是价钱比老办法多处50%,医疗保险公司拒绝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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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任何时候,真正被美国医学界接受的东西一定是要通过这三关的。比如,中国人说某一种中药能治疗关节炎,这个药要想打入美国,我们就要看美国的关节炎科rheumatology 学会怎么说这个中药,美国的NIH和FDA怎么说这个中药,美国医疗保险公司愿不愿意付钱给这个药?这些才是正确通路上的一个又一个门坎。

    迄今为止,从科学的角度上,中国中医药报说的"中医药在美国稳定发展,很有前途"还没有见到一个实例。比如,李大鹏这个专门骗癌症病人的家伙,他的康莱特中药注射剂假药在美国只做到临床一期实验证明无毒后就吓跑了。我还记得有一个中药正在美国进行临床实验,中国中医药曾报道说2009年实验就结束,我很想知道这个中药的实验结果是什么。

    无论怎样说,"补充医学和替换医学"在美国只是"陈列品",只许看,说,讨论,但不许医生用,因为没有科学根据,出了事没有人(文献)替你说话。纽约市有一个老中医有一次在反驳废除中医运动的会议上,激动地说,我们中医现在是美国现代医学中的"补充医学和替换医学"部分,我们很快就会进入美国现代医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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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llshit!)

    参考

    王澄:针灸师在西方的落魄。新雨丝,医学评论网yxpl.net 2009年2月2日

    王澄:美国中医专家田小明的资格疑云。医学评论网yxpl.net 2009年2月15日

    [王澄在下面这篇文章中用括弧括出的内容都是假话,或可能是假话(还未经证实)。]

    中国中医药报2009年2月12日

    [中医药在美国很有前途 ]-- 访[美国国家医学顾问]委员田小明

    据新华网 美国著名华裔[中医专家]田小明最近被美国总统奥巴马政府任命为国家补充和替代医学顾问委员会委员,成为首位接受这一职务的[中西医结合临床专家]。他7日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包括[中医、中药、针灸和气功在内的补充替代医学正在美国稳定发展,很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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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明6日正式走马上任,出席了国家补充和替代医学委员会全国工作会议。据他介绍,该委员会负责参与补充和替代医学在美国政策的修改和制定,还[负责审批资助有关医学的各种研究项目],组织开展专业培训,推动[最新医学成果]的信息传播。委员会成员除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长以及国家卫生研究院院长等官员外,还有9位补充和替代医学领域的临床权威。

    据田小明介绍,为了满足美国公众日益增长的健康医疗需求、减少庞大的医疗开支、[弥补西医治疗的不足],美国正在积极探讨能够辅助西医而又安全有效的疗法。2002年,美国白宫批准将世界上43种传统医学和疗法正式纳入美国补充和替代医疗体系,其中"中国传统医学"作为独立医学体系正式被列入白宫文件。

    目前,美国政府每年花费1.2亿美元用于补充和替代医学的研究和发展,而针对中医、中药和针灸的研究项目多达几十种。此外,美国每年有1.8亿人自费购买包括中草药在内的保健品,花费约200亿美元,并呈逐年递增的趋势。在2007年,占美国总人口38%的公众选择接受补充和替代医学的治疗。

    田小明说,美国联邦政府邀请华裔医学专家出任补充和替代医学顾问委员会委员,表明[美国主流社会正在重视研究和应用中医,加强中医的发展,有助于医政改革,希望中国传统医学能够更好地造福美国人民。]

    1991年,田小明在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临床中心创建了第一个中国针灸诊所,并担任[主任级顾问医师]。这标志着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第一次正式承认针灸,将其作为美国常规治疗方法之一。2000年,他被时任美国总统的克林顿任命为白宫补充和替代医学政策委员会委员,成为首位由美国总统亲自任命担任白宫医政委员的中医专家,参与完成了2002年白宫补充和替代医学的医政报告。这份报告已经成为美国政府发展补充和替代医学的纲领性文件。,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