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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网瘾”让健康人成“精神病”
http://www.100md.com 2009年8月31日 《沈阳日报》
     “被网瘾”让健康人成“精神病”

    ●目前我国有1300多万网瘾少年,各类戒除网瘾机构300多个,产业规模达数十亿元,收费没有统一标准。(央视)

    ●针对“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就可认为是网瘾”消息,舆论纷纷反驳。重庆专家证实,这一标准缺乏说服力。(重庆晚报)

    诚如网友所说:“是否有网瘾,判断的依据不应是简单的上网时间”“每周睡觉40小时是睡瘾的标准”“我发现自己对饭有严重精神依赖,每天都要吃三顿饭,否则浑身不自在,手脚无力。请问饭瘾怎么治疗”……

    披着科学外衣的网瘾标准,其荒诞程度不言而喻。寻找专家言论的逻辑死症只是反思的第一步,这样的反思应更进一步,追问类似荒诞不经的标准缘何前仆后继。譬如,前两年,险些成为强制执行的全国“馒头标准”以及孔子、关公等历史名人的标准画像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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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准是理性的产物,它是经过人脑抽象出来的普遍的东西,具有较强的普适性。如果标准不能普适,标准也就无所谓标准,而是个人偏好了。也就是说,标准应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东西,理性的基因让它摈弃了许多的个人和部门利益,以超然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成为一种客观性原则。如果标准夹杂着私利,为一己之利损众人之利,这就是现实版的利令智昏了。一些医疗机构及这些机构的专家为网瘾标准鼓与呼,最终图的不就是将网瘾治疗当作一项有利可图的产业?

    然而,标准一旦成为利益的跳板,“被网瘾”成为网络新词的背后,意味着被掏腰包!更要命的是,一个被夸大了的标准制度下的“产业”,技术不成熟,治疗方式城管化,又在酿造血的惨剧。孩子死在网瘾治疗所里,已经让公众看到自利标准的狰狞面目了。

    让标准与部门(行业)利益划清界限,有本事的行业,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昧良心的钱,靠给别人扣上精神病之类大帽子的名义来讹诈钱财,注定会重蹈王熙凤的下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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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青年报:网瘾到底是不是病

    南宁少年在戒除网瘾训练营身亡一事,突出反映了目前社会上对待网瘾的不正常反应,以及这种不正常反应带来的社会危害。现在社会上许多不法分子假借戒除网瘾的名义骗家长的钱,他们逃避有关部门的管理,甚至采用暴力、酷刑手段对待无辜的青少年。这是绝不能允许的。出现这些乱象的根子,不是简单的市场秩序问题,而是网瘾治疗从理论到实践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是一种伪科学。

    网络成瘾的准确说法是网络成瘾性行为。按照成瘾性行为研究权威、诺贝尔奖获得者加里·贝克尔的理论,成瘾性行为的本质,是在先的消费提高了在后消费的边际效用,以致形成邻近互补性(adjucent complementarity)。由此,网瘾可定义为:某人增加在先的对互联网服务的消费会增加其在后的对同样服务的消费,那么某人对互联网服务是上瘾的。网瘾属于一种正常的消费资本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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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社会流行的“网瘾”概念,却将网瘾曲解为病,这是对互联网的歧视。因为“人们不仅会对酒、可卡因以及香烟上瘾,而且也会对工作、饮食、音乐、电视、自身的生活标准、其他人、宗教及许多其他活动上瘾”(加里·贝克尔《理性上瘾行为理论》)。人们一般不拿工作成瘾、音乐成瘾、吸烟成瘾等等大做文章,偏拿网瘾大做文章,是因为在潜意识中残留歧视互联网的成分。互联网是新事物,许多人对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不适应,对青少年接受新事物看不惯,看消极方面多,看积极方面少,这不利于社会进步。

    青少年网络成瘾性行为是客观存在的。其消极、负面的影响虽然不是主要的,但也不应忽视。我以为,造成青少年网络成瘾性行为,有主客观两方面原因,主观的原因在青少年自己,客观的原因在社会。社会原因中,主因是教育体系背离全面发展原则,畸形发展应试教育,抑制了青少年游戏、娱乐等正常需求的满足。现在应试竞争已向初中、小学甚至幼儿园扩散,就像当年的科大少年班,孩子们成了小大人,心理难免扭曲。网瘾是物极必反的结果,上网消费之所以产生互补性和增强效应,是因为对青少年需求满足上“欠债”太多。只要应试不走极端,网瘾的极端现象自然就会消失。许多发达国家不强调应试教育,网瘾也少,就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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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治网瘾首先要治教育。包括教育学校、教育老师怎么正确对待学生。否则,借治网瘾为名,进一步压抑青少年的正常需求,只能强化教育中不合理的方面,加深教育现状中固有的矛盾。至于青少年在这种环境下是相对被动的,有什么样的环境,就有什么样的人和行为反应。有人打了个比方,说小孩子好比是钢琴,社会、学校、教师好比弹琴的人。现在钢琴走调儿了,弹琴的人不检讨自己为什么没弹好,反而责怪钢琴。钢琴如果会说话的话,一定会像斯蒂夫·基恩那样说:“不要攻击我,我只是一架钢琴。”

    既然网瘾根本不是病,就谈不上治疗,不应由医院出面干预。教育机构是有责任的,但不是干预网瘾的青少年,而是要有人去干预教育机构,要求教育机构少给学生布置一些作业,多给学生一些社交、游戏的时间和空间。现在的网瘾治疗基本可以归于伪科学范畴,政府应像打假、治理不法摊贩那样,加以干预。

    我们要反思,是不是我们在哪些地方做得不对。而不能用加强成人错误的方法,消除这种错误造成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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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青少年确实出现了网络成瘾性行为应该怎么办?我个人认为——

    社会要宽容。要多肯定青少年上网的积极一面,理解时代不同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不同需求;要揭露“网瘾治疗”这门伪科学,不能再让江湖骗子残害青少年。

    学校要引导。要从合理满足青少年正当需求这个根本上,消除形成网瘾的根本隐患;如果暂时改变不了应试教育的大势,就更要正视它会带来负面作用这个现实。

    家庭要监护。对已形成网瘾而面临考学的青少年,家长要从正面疏导。一般来说,对成瘾性行为的正面疏导,要从培养预见性入手。研究表明,缺乏预见性的消费者最具上瘾可能。如果家长不能改变孩子只顾眼前的行为方式,任何办法都是不能从根本上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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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京报:莫急于把网瘾定义成一种病

    网瘾战争越打越让人看不懂。3月27日《广州日报》援引青少年心理治疗专家称,目前业界不准备再使用“网络成瘾”(网瘾)这种说法了,改称为“病理性上网”。并透露,卫生部正在进行调研,确定它的诊断标准,一旦诊断标准确立,“病理性上网”就是一种病。

    从“网瘾”改口叫“病理性上网”,不知道有何本质区别。但如果把网瘾从本质上当作是一种病,那么“有病治病”或许就非常符合医疗部门的利益诉求。

    其实,网瘾是不是病,国际医学界非常谨慎,去年8月美国“reSTART”网戒中心开张,也仅仅是第四个探索网瘾治疗的国家。

    谈网瘾命名之争,就不能不谈当年的“电视沉迷”大争论。几十年前,电视刚刚风靡,很多美国孩子废寝忘食看电视成了“沙发土豆”,有专家认为,沉迷电视的孩子会得“卑鄙世界综合征”,看电视多的孩子,自觉不自觉就会学起“纽约黑帮”。但是,也有社会学家长年跟踪研究表明,沉迷电视与社会暴力、精神疾病没有直接关系,其更多的是受社会环境和文化教养的影响。最终美国学界不得不改口,不再坚持“电视瘾是病”的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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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对于网瘾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有很多孩子沉迷网络而耽误了学业。但是,一旦卫生部门出面将网瘾或者“病理性上网”定性为一种病,甚至精神病患的话,就意味着赋予了“网瘾治疗”以合法性,或许有些机构就会理直气壮地祭起“电击、药物、暴力”种种“医疗器械”。

    “病理性上网”的新定义应该让多方充分讨论,显然,卫生部门别急着仓促定性。毕竟,网络在中国才刚刚兴起没几年。这么快就要把网瘾定性成一种病,有关专家和机构也未免太急不可耐了。

    □付瑞生(媒体人士)

    

    新京报:电击不能用于网瘾治疗

    上周,央视《新闻调查》通过对山东临沂第四人民医院“网络成瘾戒治中心”和该中心主任杨永信的采访,展示了“网瘾电击疗法”的真实情况。那么,电击手段是怎样被引入精神病治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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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对于精神病人的治疗更像是巫术而并非医学,直到20世纪初期这种情况才得到改善。一些有效的镇定药物开始被使用,同时,精神科医生们发现了看上去能够有效地治疗重症精神病和抑郁症的疗法———休克疗法。

    1938年,一种新的休克疗法“电休克疗法”大放异彩,方法是在病人的双侧颞部安置电极,通过电刺激而诱发大脑产生一次强直———阵挛性癫痫发作的放电,从而导致休克昏迷,以此能够缓解精神症状。它由意大利精神病学教授切莱蒂首次使用。那位患者当时正受到幻觉的困扰,胡言乱语,不能控制自己的精神。 1938年4月之后,他接受了11次电休克治疗,因病情“相当好”,出院后返回米兰继续工作。

    这个故事给人带来希望,但强直———阵挛性癫痫发作并不美妙。它会使人肌肉不停地收缩、放松,呼吸停止、心跳加快、直到面色青紫、意识丧失,大约1分钟以后,病人才慢慢放松直到醒来。既便如此,它在全世界的精神病医生中还是受到了热烈追捧。那个年代,如今你熟知的任何一种精神病药物还未被研发出来,电休克治疗似乎成了惟一一种相对安全又高效的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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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上世纪40年代,以氯丙嗪为代表的抗精神病药物开始陆续投入使用,传统电休克疗法逐渐被药物治疗取代。社会和媒体对病人接受电休克治疗时的恐怖形象大肆渲染,关于电休克治疗是否人道的讨论此起彼伏。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经过改良的电休克疗法得到了确立,并使用至今。这种疗法在传统方法的基础上使用了静脉诱导的全身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它避免了抽搐,病人不再感到痛苦。但另一个副作用却不可避免,根据不同的文献报道,电休克治疗可能引起暂时性的近期记忆遗忘,这一情况的发生率在7%—63.9%不等,通常在治疗后数周内恢复。作为一种饱受争议的治疗方式,(改良)电休克疗法在临床中使用至今,并且取得了显著的、药物治疗不能完全取代的效果。几十年来,医学家和科学家也在反复探讨它的作用机理,我们知道它能够影响脑中的五羟色胺、多巴胺、各种神经递质以及受体的敏感性,引起脑电图和脑血流量改变。然而,这一疗法的作用机制仍然没有定论。

    注意,正如上文中所提到的,电休克疗法主要应用于抑郁症、躁狂症和部分精神分裂症患者,并严禁应用于孕妇、未满12岁的少年和患有严重的躯体疾病的精神病人。网瘾绝不属于电休克治疗的适用范围,而部分网戒中心所使用的所谓“电休克”疗法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电休克———无论是电休克还是改良电休克,电极应当置于颞部,必须诱发一次有效的脑部强直———阵挛样癫痫放电从而使病人丧失意识。而根据媒体的报道,那些所谓的“网瘾治疗中心”使用的所谓“电休克疗法 ”不过是对所谓“网瘾”患者进行电击,那看起来更像是赤裸裸的体罚。(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精神卫生中心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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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日报:网瘾标准之低惹人联想

    笔者是在看了一则报道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染上了“网瘾”。据报道,参与制定网瘾界定标准和治疗规范的一名专家说,“初步认定,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而且,网瘾诊治标准有望年内出台。

    每周上网40小时就是网瘾,这瘾也太容易染了吧?以笔者为例,上班时必须上网,在家也时常上网,这样一算,每周上网时间至少在60小时以上,标准的“网瘾”!可我怎么觉得,上网给我带来的是工作的便捷和信息的丰富,而不是像某种疾病一样需要“诊治”呢?上网时间长,那是因为我工作需要、生活需要、娱乐需要,怎么就是“瘾”,就成了一种病了呢?

, 百拇医药     还好我是成年人,没谁送我去“戒网瘾”。但对青少年来说,上网还真有点危险,倒不是说耽误时间之类,而是你一“沉迷”,那就是“网瘾”,很可能就会被送到某个“魔鬼训练营”来一番“惩戒教育”。有人戒网瘾“戒”到病危,甚至有人“戒”掉了性命。

    健康上网,人人有责。可搞这么一个网瘾标准,究竟何意?容我“以小人之心度专家之腹”,把网瘾标准定那么低,需要“戒瘾”的人自然就多了,那么网戒机构的生意不就红火了吗?据称,戒除网瘾的产业规模有数十亿元之巨呢。

    因此,我高度怀疑,制定网瘾标准的专家是网戒机构的托儿。而且,这次恐怕连“酒瘾”标准也一块制定了,若不出意外,估计“烟瘾”标准也指日可待了。手握重金的投资客们,别再蹚股市和楼市的浑水了,赶紧去投资网戒、烟戒、酒戒机构吧。(右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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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网瘾”背后可怕的利益链网瘾成了摇钱树

    有消息称,备受关注的网瘾诊治标准有望年内出台。在网瘾的界定上,初步认定每周上网40小时以上即可认为是网瘾。40小时标准一出,立即引起热议,有人认为如此“一刀切”实在不科学。(《重庆晚报》8月26日)

    这种粗糙的贴标签行为很让人厌烦,一个人有没有网瘾,不能胡乱界定。这种一刀切的做法也值得商榷,有无网瘾需要因人而定,以时间长短来界定太粗鄙。诚如业内人士所称,上网是否成瘾最重要的指标应是心理状态,即看此人是否有不可控制的上网欲望,另外一个重要指标就是上网目的,即是出于工作需要还是完全为了满足一种快感、欲望。

    以笔者为例,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我几乎每天在电脑前都在七八个小时,这样算来一周上网时间绝对超过40小时,但我很不乐意被称为有网瘾。网瘾如今已被妖魔化、污名化,并且在许多专家看来,俨然是一种病。犹记得去年制订《网络成瘾诊断标准》的消息传出后,就有网民惊呼,“一觉醒来,我居然变成精神病了!”为何有这种认知?根据该《标准》,网络成瘾跟赌博成瘾、酒精成瘾一样都是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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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报道,网络成瘾者占网民人数的13%。截至6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3.38亿,如此算来,我国网瘾者多达4394万,真是惊人的天文数字。而且,据专家说,从年龄结构上看,网瘾并不是青少年的“专利”,不少成年人也因为生活压力、感情等问题,试图借上网回避现实或缓解不良情绪,结果事与愿违,不仅老问题没解决反而上网成瘾。如此说来,诸如我等青年,也必是网瘾无疑。笔者想知道的是,这其中有多少是被网瘾的?

    无端被网瘾很可怕,让人很不爽。更让人害怕的是,被网瘾之后会不会被治疗?很蹊跷的是,为何要认定这么多网瘾?这背后有没有利益链?当然,当下,确实有不少网瘾少年,家长为此痛苦万分,这些孩子的确需要诊治,但为何要估算出这么多网瘾者?由此笔者想到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给人算命时,总爱夸大其辞、危言耸听,越这样算命人才越惊恐地向算命先生求助,而算命先生才越容易获利。

    那么,危言耸听的专家与治疗网瘾的公司有没有利益勾联?在无确凿证据之前,不能轻下妄言,但不争的事实是,网瘾成了摇钱树,网戒机构多如牛毛。据央视《经济半小时》报道,网戒行业的规模已达数十亿元,不少机构利用家长病急乱投医的心理牟取暴利。以某网戒中心为例,每个孩子每月需6000元,按照每个疗程四个半月计算,收费为2.7万元。以其宣传时所公布的3000人来算,几年来,凭着治网瘾这一单买卖,他们的收入是8000多万。显然,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在全民皆网瘾的大力宣传下,网戒机构必然顾客盈门、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在被网瘾后,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会被治疗。(王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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