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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画像之谜
http://www.100md.com 2013年3月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3866期
     蕲春县城漕河镇驱车沿蕲漕公路向南行20余公里,便来到蕲州镇。出镇东两公里,就到了李时珍纪念馆。碑座上屹立着一尊李时珍半身塑像。世人皆知,这尊李时珍塑像是根据我国著名画家蒋兆和画的李时珍像雕塑而成的。然而,最近北京医科大学教授、我国著名医史学家程之范首次披露现在人们所熟悉的著名画家蒋兆和所绘李时珍画像并非真“李时珍”,而李时珍画像却久湮无闻近半个世纪。这幅重新公开的李时珍画像,现见我国30年代医史名家王吉民、伍连德合著《中国医学史》(1943年英文版)一书,日本1924年出版的《和汉药物学》(日野五郎与一色直太郎合著)亦刊此图,即《和汉药物学》一书刊载的李时珍画像下有一行文字说明,“汉方本草之翘祖李时珍氏画像。”

    蒋兆和三画李时珍

    李时珍尽管为后人留下他的伟大医药学巨著《本草纲目》,却并未留下自己的相片。20世纪50年代初,李时珍被誉为世界著名科学家,不少画家纷纷为李时珍绘像,但均未被公认,唯有擅长国画画历史人物像的蒋兆和用中国画所绘的李时珍像,理想地表现了李时珍的外形和气质,得到中外推崇。1956年我国邮电部发行的李时珍纪念邮票就是采用蒋兆和所绘的国画李时珍像。李时珍故里蕲春县蕲州李时珍陵园正中矗立一尊李时珍半身塑像也是根据蒋兆和画的李时珍雕塑而成。谈起关于蒋兆和画李时珍像的事,蒋万琦的眼睛顿时充满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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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找哥哥作李时珍的画像时,他很爽快地画了一张,拿回交给蕲春县有关领导了。几年后,县里又叫我去找哥哥作画,他当时有点意见,说是县里连感谢的话也没有一句,于是他叫自己的学生白柏华画了一张。第三次是在1983年纪念李时珍逝世390周年时,蕲春县再次要我上北京请哥哥作画,当时他已81岁高龄,正在病中,但他还是勉强作了这幅画像,像画完后,哥哥破例在上面题了一首诗:

    ‘渔父农夫亦吾师,深山采药问樵时。

    真知灼见岂空论,本草重修谁笑痴。’”

    莫斯科大学的李时珍像

    为何早于蒋兆和画像的李时珍画像却鲜为人知,而蒋兆和的艺术作品却成了李时珍的“标准像”呢?

    在前苏联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大的高等学府莫斯科大学,主楼两边有世界著名科学家向科学进军的大理石雕群像,其中就有李时珍的雕像。这尊李时珍塑像,于1953年建造,正是以蒋兆和画的李时珍像为蓝本雕成的。当年春末,北京医科大学教授程之范在报上得知莫斯科大学走廊两侧镶嵌有李时珍、祖冲之等大理石像,且发现其李时珍像与北京医学院所存李时珍像不一样。于是,他与当时医史学科主任、教授李涛商议去函询问,莫斯科大学回函称,此像是前苏联向中国总理周恩来提出要一幅李时珍的画像,周总理便让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找人画像,郭沫若想到国画大师蒋兆和,这与蒋兆和的妹妹蒋万琦要她哥哥为李时珍画像不谋而合。蒋兆和画的李时珍像具有造型准确性、真实性和丰富性,其写生肖像由眼睛画起,一气呵成,达到“极准”,此像存郭沫若处。翌日,李涛叫程之范赴郭沫若处拜询,不巧郭老出差。郭老秘书告知此像之情,并说当时莫斯科大学急于要李时珍像,而科学院无存,故由郭老提供明代服饰样品及有关资料,请蒋兆和创作此画像。蒋兆和参考《本草纲目·王世贞序》等有关记述李时珍的资料和考证明代服饰,绘成李时珍画像,流传于世。蒋兆和的妹妹蒋万琦说,“抗战时期,哥哥(蒋兆和)到日本去看画展时,见那里有张衡、祖冲之、李时珍等科学家的塑像,哥哥把这些像的模样记在心里,回来后再根据记忆描绘出来。”同时,北京医学院所存李时珍像封存,不公开,属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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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李时珍画像一“封”就是40余年。

    程之范:早期画像更真实

    那么现在披露的这幅李时珍画像是否是真貌像呢?程之范论据严谨,他确认为最接近李时珍原貌之像。

    首先,此像绘制于明末清初。《本草钢目》1594年在金陵(南京)刊印,其子呈明皇钦览,保存李时珍真貌画像极有可能。其次,目前所知李时珍像貌除此图外,唯见明著名文史学家、曾任刑部尚书与李时珍交往甚深的王世贞,他于1590年为《本草纲目》作序曰,“予窥其人(李时珍)。晬然貌也,癯然身也,津津然谭议也,真北斗以南第一人。”文见其人,李时珍面色润圆,身材清瘦,论辩精健,一位博学而清贫的学者。自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于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最早的版本——南京胡承龙首刊金陵本问世,先后被译成日、朝、拉丁、法、德、英、俄等10多种文字,流传世界。日本是最早传入《本草纲目》的国家,早于1607年经商埠长崎首次传入。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吴佑忻考证,最早的李时珍画像载1686年出版的日本疋田虑安《医仙图赞》。再说,此图提供者为研究中国医药史著名的英国学者伊博恩。他22岁到中国,曾执教于北京协和医院,后任上海雷士德医学研究院院长。他与中国医史学者早在30年代建中华医史学会并任学会秘书等职,1949年病逝于上海。伊博恩曾翻译《本草钢目》,对中国医学研究甚深,依此,他提供的李时珍画像是可信的。程之范对李时珍真貌画像颇有感慨,“知此事前辈早已作古,我现年逾古稀,是唯一知此事详情者,理当将事实公之于众,实事求是,且可告慰古人,了却心愿”。, http://www.100md.com(祝和忠 湖北省蕲春县委台湾工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