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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东模式:民营企业的制度创新 ——记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秀林
http://www.100md.com 2014年11月13日 中国中医药报第4195期
敖东模式:民营企业的制度创新 ——记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秀林
敖东模式:民营企业的制度创新 ——记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秀林

     敖东模式:民营企业的制度创新 ——记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秀林

    敖东药业液体中药生产车间一角

    李秀林,作为一名中药企业领头人,既充满创业的激情,也具有前瞻的眼光。在他带领下,敖东药业建立健全职工持股管理体系,致力于打造利益共同体,在企业管理体制机制创新方面走在国内前列,实现了企业跨越式发展,保障了健康可持续发展。

    当前,我国正在步入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新时期。而企业作为经济和社会的细胞,推进建设现代企业制度,正是依法治国在微观经济领域的具体实践。李秀林和他的敖东药业为之做了有价值的探索。

    “作为敖东人,当然是股票的收益让我们更富有”。

    在中国东北边陲,一个世代以水稻、玉米和黄豆为农耕主产的山地平原上,正在崛起一座现代化的大健康产业集群——敖东工业园。在这里,有一个特殊的蓝领群体,他们的月平均工资高于本市职工月平均工资,与改制前自身相比,月平均工资则增长了20倍。

    让这些员工发出如是心声的正是李秀林统率的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从一个奄奄一息的国营鹿场转变为一个承包经营的制药工厂,从一个最会赚钱的上市公司裂变成长为一个拉动区域经济的控股集团,截止到2013年,敖东药业的总资产、收入、利润、上缴税金分别达到121亿元、19.6亿元、10.6亿元、4.1亿元,比改制前的1993年分别增长57倍、19倍、105倍、204倍。

    今年9月24日,中国企业家联合会常务副会长李德成带着专家小组从北京风尘仆仆来到敖东药业的所在地敦化。李会长此行目的是对参加申报2014年全国企业管理成果奖的企业实地调研,敖东药业申报的课题为《医药上市公司以打造利益共同体为目标的员工持股管理》。

    从敖东工业园走出来,曾担任过改革开放最前沿的深圳市常务副市长的李德成,对敖东药业的成长有感而发:“你们走在了全国转型、升级、创新的前列”。

    一个企业不断创造财富,这是天经地义;一个企业家不断变得富有,这更理所当然;一个既能让财富不断产生,又能让财富不断共享,这样的企业家和企业或许在当下的中国并不很多,李秀林和他的敖东药业正是其中之一。

    “我常这样想,在自己眷恋的这块黑土地上,肩负起中国企业家的一份责任,不断创造社会价值。”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秀林说。

    一个制度创新的开启

    每当提起最初的创业,李秀林总是心情难以平静。他心里一直觉得:没有第一次的股份制改造,便没有后来的一系列企业创新的步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敖东药业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制药工厂,靠着原有养鹿场的那点家底,做着鹿茸片加工、鹿胎膏熬制为主的经营业务。当时,带着全体职工的信任与托付,李秀林走上了厂长岗位。

    技术员出身的李秀林,深知一个好产品对工厂的发展意味着什么。借助与长春中医药大学的协作优势,他组织研发,推出了安神补脑液第一代产品。尽管产品有不错的市场表现,但国企“大锅饭”带来的诸多弊端难以逾越,而这也是当时中国整个企业界的真实写照。

    不信东风唤不回。十年后,在这片古老土地上,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直指市场化,企业由工厂制向公司制转变。李秀林与当时的国有企业家们,如同久旱逢甘雨,一下子心田似清泉涌动,看到了自身企业前行的路径。

    “敖东药业是延边州第一家做股份制改造的。1993年州政府推出了5家国有企业试点。根据国家对企业改制的规定,我们公司总股本最早设定为8800万元,这其中,国有股占2450万股,法人股占4590万股,职工内部股占1760万股。”李秀林回忆说。

    现如今,一些退休职工手上,还有当年企业分给的股票。那时多数职工对股票不了解,为了不因股票被厂外抢购而导致职工权益受损,李秀林给一些不愿购买股票的职工每人预留2000股。若涉远必自迩。此举为他日后打造利益共同体、实现员工与企业共同发展铺就了基石。

    改制初期,敖东药业与多数国有试点企业一样,在从承包经营责任制、总经理负责制等旧管理方式转向现代企业制度建设的管理新方式上,碰到了四大难点:去行政化问题,一股独大问题,治理结构缺失内部机制问题,有效监督问题。

    当时,国家体改委专门出了一个调研汇编,数据显示:多数企业主要领导人都是由上级主管任命,机构合并而管理层臃肿。国有股占主导,弱化了股东大会的决策权。议事规则等一些企业内部制度安排走过场。有制度设置而监督环节不健全。

    历经“家文化”、“圈亲文化”所带来的僵化、懒惰、内耗等诸多国企弊端,李秀林深刻认识到,改革就要选择一条能够极大调动与释放“生产积极性”的正途大道。“让员工持股并成为股东,与资本所有者构成命运共同体,与企业构建产权纽带新联体,才能使我们这个小舢板变成大航母。”李秀林讲述到。

    改革总目标确立后,敖东药业以打造员工持股制度为核心,融入于整个内部治理与变革管理体制上,在1996年企业上市的前后,在2000年企业国有大股东退出的前后,这个被视为“大转折”的战役打得尤其猛烈,气势磅礴,势不可挡。

    于是,在敖东药业有了这样不算天翻地覆也算裂石穿云的改革:持股员工代表进入了监事会,全面行使专职监督权利,形成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立体式”监督格局;持股员工从自身利益着眼,产生与企业发展目标保持高度一致的态势,整个公司达到“无为而治”却又高度“自治”的效果。

    整个员工持股触发了管理构架重新布局。谋划发展战略、研究战略转型、选拔领军人才等划归集团公司;生产管理、市场运营、产品研发等留在控股公司;并在交叉持股与彼此契约基础上,从原来的“竖井式”组织方式转为“扁平化”管理模式,形成分权治理与分级控制的“责权利”新体系。

    改制后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名门卫翟洪彬在正常巡逻时,发现厂区地沟里发出了怪怪的味道,推测可能是污水管道有泄漏,或其它基础设备部件有问题。他马上打电话给公司相关领导请示,相关车间得以及时关机停产,由此避免了一次重大安全事故的发生。像这样体现主人公精神的故事,在敖东药业还有很多。

    李秀林喜欢“吹尽狂沙始到金”这句唐诗,气概豪迈而激励斗志。敖东药业从股份制改造至今,借助多个子公司创建、多种对外兼并重组,并通过一名员工同时是敖东和多个子公司的股东复合持股、成立职工持股会及由员工出资成立公司受让国有股等多种方式,累计发行职工股数1.45亿股,认购人数2万多人次。

    动力源泉来自爱与舍

    践行“世人健康,敖东的职责”这一使命,敖东药业实施的员工持股计划走过了20年,专注于人,专精于药,一个以制药为主的拥有18家子公司的控股型民营集团上市公司亦步入了业界视野:总市值由17亿元增至186亿元,入选沪深300指数样本股;品牌价值达82.06亿元,连续十一年入选世界品牌实验室发布的“中国最具价值500品牌”。截止到目前,公司产品发展到544个药品生产批号,100个国家基本药物目录产品,296个国家和省级医保产品。

    王炳花是敖东药业旗下延边药业的一名质检员。她所在车间生产的安神补脑液在市场上很“牛气”,单品销售连续5年超过5亿元。每每看到手中股票又高了,从2000年持有以来已翻了80多倍,她都兴奋地对外人说,来到了好企业,遇到了好领导。王炳花的“我骄傲”,更是敖东药业广大员工的内心诠释。

    今年6月,中国证监会制定并发布《关于上市公司实施员工持股计划试点的指导意见》,在上市公司中开展员工持股计划试点,这意味着将在上市公司逐步推行员工持股。与之相比,敖东药业不仅早已走在前面,以员工持股为核心的现代企业制度设计甚至可能是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唯一模式,这在刚刚觉醒的民营经济初期的九十年代,更是前所未有。

    很多媒体人都去过敖东药业,在对它总能跟上时代步伐且不断先行发力予以赞叹的同时,都在思索与探究这样的一个问题:李秀林持续创新的不竭动力源自哪里?

    大山公社,距敦化县有40多公里,这里是李秀林早年插队的地方。在创业早期,每逢企业重大决策作出前,他总是要叫上司机一起回到这里,这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按李秀林的话说,这里让心变得安静。

    出身杏林世家的李秀林,14岁上山下乡做了赤脚医生。每天背着药箱走家串户,村民的质朴与淳厚,让他在艰辛中多了一份温暖。时常须独自处理不同病症,也让他渐渐坚韧起来。而每当有村民悄悄为他送来食物,又让他久久心暖。或是自幼深受父辈悬壶济世思想的影响,或是少年行医“济世救人”情怀的生发,在李秀林心中,有一个大写的“爱”。

    一个伟大的哲人曾说过,当志向远大的心中,承载了更多的爱与舍得,你的目光便会穿越所有屏障,引领你奇迹般地走向远方。李秀林正是带着自己这份爱与舍得,即使在被误解与被质疑中,一直坚持践行企业创新的使命。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恰好作了印证。

    2000年,是敖东药业上市的第4个年头。当时,国内多家知名企业找到延边州政府,提出收购敖东国有股从而达到控股。当地出于发展地方经济考量准备将3800万股全部转让。为确保公司与员工稳定,敖东持股员工从董事长至普通员工自筹筹措5600万元,又从当地农信社贷来1.5亿元,组建金诚公司,依法合规完成收购。

    当时在股权设计时,李秀林完全能够成为今天敖东药业的绝对控股大股东。"一开始的设计,我压根就没想把敖东变成自己家的。若金诚70%股权是我的,那现在个人资产不是6亿而是50亿了。不是说没有看到这里的财富,而是如何理解与诠释财富。"李秀林坦诚地说,"往往财富与责任是对等的"。

    金诚实业成为敖东药业第一大股东后,又通过司法拍卖程序和股权分置改革,履行大股东承诺购得敖东部分股权,目前占其总股本为24%。身为董事长的李秀林,在这24%的股份中持有比例不到20%,

    而总经理朱雁及管理层合计持有22.83%,技术、销售、骨干共持有32%的股权。信息披露后,社会各界对敖东药业股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对李秀林曾有的猜测转为敬佩。

    长久以来,国内金融界一直认为,李秀林和他的敖东药业熟谙资本运作,1999年投资广发证券后,2004年又增资广发证券,致使敖东药业一跃成为了广发证券的第二大股东。此后6亿元投资累计收回现金分红近20亿元,现市场价值高达145亿元。

    李秀林笑着说,这个资本运营并不是一开始设计出来的。敖东药业上市时,广发证券作承销商,"他们团队很强,彼此都了解"。投资他们,只要达到与主业回报相同就行。当时作为偏远山区的一个小公司,将3亿元第一次打到广州,州政府有点坐不住了,这么多钱赔了怎么办?

    做了广发证券股东后,股票市场"变脸"熊市。那时企业拓展也需要资金,但并未算计着时常去要点钱回来。后来发生有大公司要收购广发证券,广发证券把信任的目光投向敖东药业。经全面考量,敖东药业再次作出投资决定。外界称此举有出手相救之意,可这也夯实了日后敖东药业产融结合的基础。

    囊,一跃成为治疗冠心病领域的畅销产品。2010年,洮南药业采用同样模式将曾被私企兼并的原国有洮南三厂收入麾下,品种线从口服扩展到注射剂,今年预计产值达3亿元,利税过1亿元。

    "给企业插上腾飞的翅膀",这个脍炙人口的名句产生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最初的那个年代,一路从打拼过来,李秀林对这句话有更深的感悟,是创新给敖东药业插上腾飞的翅膀,让敖东药业不断释放活力与积蓄能量。

    走过20年历程的敖东药业,它的总部依然设在敦化市一栋6层白楼里,29人的总部架构高效管理着18个子公司和5000多名职工。从这里驱车9公里就到了巍然崛起的敖东工业园。这个总占地面积超过120公顷、总投资达到20亿元的现代工业园,一期工程包括年产30万瓶复合植物酵素原液、年加工3000吨中药饮片等4个项目,已于去年全部投产。

    敖东工业园是敖东药业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新举。"在长吉图整体开发国家战略构架下,围绕吉林省打造敦化-延吉现代中药产业带,将形成我们医药、高端保健品和药用辅料为主的大健康新产业集群,待二、三期工程建成后,将对长吉图区域经济产生新驱动。"李秀林自信地说。

    让李秀林和敖东药业欣慰的是,20年走过来,这一员工持股管理体系的构建与完善,为他们营造了一个廉政、透明的政商、商商新型环境,产品以高技术含量赢得市场,从未让消费者因质量不合格而受损。与此同时,他们创造的税收占敦化市税收总额16.8%,每年提供就业岗位平均在200个左右,每年带动2300家农户平均创收2670元。

    当下中国正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企业是一个经济细胞,也更是一个社会细胞。建设现代企业制度正是依法治国在微观经济领域的具体实践,作为连续四届的全国人大代表,李秀林先行了一步,并作了有价值的探索。

    可复制成就了可持续发展

    61岁的李秀林,从50年代走过来,从他和他的同龄人身上依然可以看到那个时代的某种鲜明印记。在那个虽不富足但却和暖的社会中,一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人,这一重要的和谐景象被现在的历史学家视作中国共产党对和谐社会最早初探的研究课题。

    或许正是留下了这个社会烙印,在李秀林设计和构建敖东药业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中,无不展现与诠释着他的"利他主义"思想。站在企业和员工的立场,站在合作方与利益相关方的角度,这样的企业制度设计才真正具有了可复制性,而以后的实践更证明了这一点。

    洮南是位于吉林省西部的一个县级市,计划经济时代建了三、四家制药厂,其中洮南一厂最大,后来在市场大潮下落伍了。当吉林省医药局领导带着洮南市委书记、市长登门求救时,洮南一厂已亏损2000万元,处在资不抵债的边缘。李秀林深知难度太大,但考虑全省医药产业大局,当即给他们带走200万元汇票。

    本想只是借钱救急,可不曾想,此举令洮南一厂管理干部非常感动,再次上门恳请敖东将该厂兼并。离第一次借钱还不到一个月,李秀林就踏上考察之路,并由此开始对洮南一厂"变身"。在追加3000万元投资的同时,进行股份制改造。3000万元的总盘子,员工股占38.27%。当时,对贫困员工,还给予一定的宽限,并采取先预留后补交政策。

    改制几年下来,该厂分红的钱,敖东药业非但分文未取,反过来还增加了投入。这使得洮南药业技术改造和产品研发不断升级,以当地蒺藜草为提取原料的心脑舒通胶。

    

    人物档案

    李秀林:男,汉族,1953年3月出生,吉林长春人,大学学历,研究员。

    1970年参加工作,为吉林省敦化县大山公社下乡知青、吉林省延边国营敦化鹿场医生,其间在吉林省延边医学院学习。

    1982年任吉林省延边敖东制药厂厂长,1987年任吉林省延边国营敦化鹿场场长。

    1993年至2000年任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2000年至今为吉林敖东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为吉林省特等劳动模范、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首届全国医药行业优秀企业家,吉林省首批省管专家,全国中青年有突出贡献专家,中组部确定为中央直接联系高级专家,吉林省资深高级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全国优秀企业家,第九、十、十一、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

     (周勇刚 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