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与良知的抉择
三
在小说中，聂致远在遇到生存与良知的两难抉择时，总会想起曹雪芹。曹雪芹纵然写出千古名作《红楼梦》，但是在世时生活非常贫困，瓦灶绳床，举家喝粥，死时连一块碑也做不起。而实际上当时才华横溢的曹雪芹，其实有很多道路选择可以通向富贵，至少是衣食无忧。可是，“他选择了背向主流社会，背向荣华富贵，背向人们所仰慕和渴求的一切。”“他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心灵的理由……清高和骄傲摧毁了他的现实生活，却成就了他的历史形象。这其实也是中国所有文化名人的共同选择和共同命运，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文化名人，他们风华超群，才情学识均非一般，可却无一例外地被厄运笼罩，人生的最后都以惨淡收场。这种局面的产生并不是偶然，这其中有个共同的原因。这些文化名人除了拥有天生的才华外，他们还拥有着心灵的真诚和人格的坚挺，对精神价值的执着，不为功利和富贵所动的执着。但正是这种真诚、坚挺和执着，不为世俗社会所容，给他们带来了命运和凄凉。作者阎真在小说中始终贯穿着曹雪芹的故事，是为了证明超越功利主义的价值选择的存在。当然，作者并不要求现代的知识分子们要跟中国古代的文化英雄们一样只为精神的坚守而完全放弃生活，毕竟时代不同，这是一个由经济支撑着社会进步的时代。同时，我们也不是文化英雄，我们可以景仰他们，却没有力量走近他们。我们跟小说的主人公一样都是现世的平凡人，可是我们不能以活着的名义，把文化英雄指为虚幻，即使做一名普通的平凡人，我们也要坚守住一种最基本的人格底线。虽然就这一点点坚守，也是多么的艰难啊!
正如阎真在该书腰封上那一句振聋发聩的心灵独白：“钱与权，这是时代的巨型话语，它们不动声色，但都坚定地展示着自身那巨轮般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市场话语的力量，是当下所有的凡夫俗子面对生活本身所展示出来的物质力量。在市场经济占据下的消费时代，我们必须得承认功利主义力量的存在。功利主义是合理的，也是合法的，人要活着，就不可能没有功利主义。但是我们又不能无限听从于欲望，我们需要一种个人的精神力量来平衡。这种个人的精神力量究竟是什么？它是否真的能平衡功利主义对知识分子的歪曲呢？在当下，知识分子应该如何自处？是随波逐流，屈从于现实规则？还是保持知识分子的人格独立，坚守住底线和原则？阎真试图通过《活着之上》这部小说告诉人们答案，活着并不只是为了生存，在活着之上还有良知需要我们去坚守。生活的本质可能就在于“主流”之外，活着的意义很大程度也并非是为了理想，人们坚持的动力很大程度上不过是因为一些根深蒂固的简单道理，但坚持总归是被磨损和伤害。
“生存是绝对命令，良知也是绝对命令，当这两个绝对碰撞在一起，你就必须回答哪个绝对更加绝对。”当生存和良知、欲望与精神在不断拉扯，当现实把生活不断地拉进沼泽，当良知把心灵不断地拉进地狱时，我们不得不做出抉择。可是这不是试卷，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阎真对自己提出的“两难选择”也并未给出明确答案。也许真正的答案存在在每个人的心中。
【参考文献】
[1] 阎真，聂茂.转型时期的精神逼宫与知识分予的良知拷问[J].芙蓉，2007，(2).
[2] 余中华，阎真.“我表现的是我所理解的生活的平均数”——阎真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8，(4).
[3] 许纪霖主编.公共性与公共知识分子[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
[4] 阎真，赵树勤，龙其林.还原知识分子的精神原生态——阎真长篇小说创作访谈[J].南方文坛，2009，(4)：62., http://www.100md.com(柯妮)
在小说中，聂致远在遇到生存与良知的两难抉择时，总会想起曹雪芹。曹雪芹纵然写出千古名作《红楼梦》，但是在世时生活非常贫困，瓦灶绳床，举家喝粥，死时连一块碑也做不起。而实际上当时才华横溢的曹雪芹，其实有很多道路选择可以通向富贵，至少是衣食无忧。可是，“他选择了背向主流社会，背向荣华富贵，背向人们所仰慕和渴求的一切。”“他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心灵的理由……清高和骄傲摧毁了他的现实生活，却成就了他的历史形象。这其实也是中国所有文化名人的共同选择和共同命运，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文化名人，他们风华超群，才情学识均非一般，可却无一例外地被厄运笼罩，人生的最后都以惨淡收场。这种局面的产生并不是偶然，这其中有个共同的原因。这些文化名人除了拥有天生的才华外，他们还拥有着心灵的真诚和人格的坚挺，对精神价值的执着，不为功利和富贵所动的执着。但正是这种真诚、坚挺和执着，不为世俗社会所容，给他们带来了命运和凄凉。作者阎真在小说中始终贯穿着曹雪芹的故事，是为了证明超越功利主义的价值选择的存在。当然，作者并不要求现代的知识分子们要跟中国古代的文化英雄们一样只为精神的坚守而完全放弃生活，毕竟时代不同，这是一个由经济支撑着社会进步的时代。同时，我们也不是文化英雄，我们可以景仰他们，却没有力量走近他们。我们跟小说的主人公一样都是现世的平凡人，可是我们不能以活着的名义，把文化英雄指为虚幻，即使做一名普通的平凡人，我们也要坚守住一种最基本的人格底线。虽然就这一点点坚守，也是多么的艰难啊!
正如阎真在该书腰封上那一句振聋发聩的心灵独白：“钱与权，这是时代的巨型话语，它们不动声色，但都坚定地展示着自身那巨轮般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市场话语的力量，是当下所有的凡夫俗子面对生活本身所展示出来的物质力量。在市场经济占据下的消费时代，我们必须得承认功利主义力量的存在。功利主义是合理的，也是合法的，人要活着，就不可能没有功利主义。但是我们又不能无限听从于欲望，我们需要一种个人的精神力量来平衡。这种个人的精神力量究竟是什么？它是否真的能平衡功利主义对知识分子的歪曲呢？在当下，知识分子应该如何自处？是随波逐流，屈从于现实规则？还是保持知识分子的人格独立，坚守住底线和原则？阎真试图通过《活着之上》这部小说告诉人们答案，活着并不只是为了生存，在活着之上还有良知需要我们去坚守。生活的本质可能就在于“主流”之外，活着的意义很大程度也并非是为了理想，人们坚持的动力很大程度上不过是因为一些根深蒂固的简单道理，但坚持总归是被磨损和伤害。
“生存是绝对命令，良知也是绝对命令，当这两个绝对碰撞在一起，你就必须回答哪个绝对更加绝对。”当生存和良知、欲望与精神在不断拉扯，当现实把生活不断地拉进沼泽，当良知把心灵不断地拉进地狱时，我们不得不做出抉择。可是这不是试卷，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阎真对自己提出的“两难选择”也并未给出明确答案。也许真正的答案存在在每个人的心中。
【参考文献】
[1] 阎真，聂茂.转型时期的精神逼宫与知识分予的良知拷问[J].芙蓉，2007，(2).
[2] 余中华，阎真.“我表现的是我所理解的生活的平均数”——阎真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8，(4).
[3] 许纪霖主编.公共性与公共知识分子[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
[4] 阎真，赵树勤，龙其林.还原知识分子的精神原生态——阎真长篇小说创作访谈[J].南方文坛，2009，(4)：62., http://www.100md.com(柯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