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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过劳的人生”刹车!我给自己治好了精神病(上)
http://www.100md.com 2017年1月2日 《知音(月末版)》
     一个月后,我出院,许慧妈妈也来接我,她开口就是:“我女儿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嫁了,你懂吗?”许慧赶紧打断她,说:“妈,有您这样接病人的吗?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我无言以对。令我欣慰的是,许慧没有离开我,而是留在我身边照顾我。每次复诊完,许慧都会偷偷打电话给我的主治医生,询问我的病情进展及日常护理注意事项。她常常偷偷拿钱给我父亲,要他买些好吃的给我,多关心下我,还不让父亲告诉我钱是她给的。

    出院两个月后,要强的我重回公司。同事都知道我得了精神病,对我很关心,但也都不敢和我过于亲密,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刺激到我。我尽力表现出平常的样子,但工作表现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出色,甚至我的手拿鼠标时都会发抖。好在我的老板没有歧视我,我边治疗边上班,坚持了一年。

    由于药物的副作用,我的体重在几个月里飙升到160斤,惊呆了身边的所有人。许慧建议我多运动以防将来得肥胖症,敏感的我觉得她嫌弃我,屡屡和她争吵不断。2013年6月,我一气之下把病历本撕得粉碎,把药都扔进垃圾桶。停药后,我常常情绪不稳定,经常做噩梦,我靠意志力极力抵抗。

    2014年4月,我的病情复发了。荒谬如我,认为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能预报天气,特别是暴雨天气,心跳越快,雷声越大,唯有我的心脏跳慢一点天气才能变好。我还通过数字预料未来,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自己扯上联系。最严重的是我总认为有人跟踪我,想害我。硬扛了三个月后,我再次晕倒在街头。2014年7月,我不得不第二次住院。这一次,许慧妈妈二话不说强行带走了许慧。

    我在病房里唉声叹气,时而引吭高歌,时而手舞足蹈,医生每天都必须对我使用电击治疗,同时给我奥氮平和丙戊酸钠两种药物,才能让我镇静。电击的痛苦难以言喻,但我从不喊出声,我扛着,只有那时我才能清晰地体会到我灵魂里还活着一个有血性、敢拼敢闯的陈小刚。那才是真正的我!

    一周后,病情刚有点起色的我因为护士拿错了药导致差点就此昏死过去,所幸医生抢救及时。死里逃生后,我醒来看到姐姐爸爸都在,吵着要出院,医生说:“你的病没好彻底,出院后随时会复发,如果再次复发,以后治愈的希望越来越小。”我已经走到了绝境之巅!别无选择,我必须接受我是一名重症精神病人的事实,安心住院接受治疗。

    住院期间,早中晚都要按时吃饭和吃药,生活和治疗都严格规律化,护士把我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上午:起床洗漱、叠被子、吃早餐、运动、做智力练习,听歌看报;下午:探亲,和医生聊天。我的病情康复明显,只是见不到许慧的我就如同丢了魂似的,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再无光明。

    其实许慧也无比思念着我,心疼我,她几度试图回到我身边,但她妈妈恐吓她敢再找我就断绝母女关系,四处给她张罗相亲。许慧没办法奔赴我,唯有每天忙于工作,极力抗拒相亲。每次我在QQ和微信里发表说说,许慧都会格外关注,她想留言,想点赞,但又怕引起我的情绪波动,她用心良苦。

    精神病医院实行全封闭式管理,我度日如年。病人之间相互打砸撕咬的闹剧时有发生,医生护士们从不让病人接触任何尖锐器具,哪怕笔也不行,时刻盯着病人的行动以防各种突发意外事故发生。

    但精神病院也并非全是狗血,我在这里也找到了美好的友谊。在治疗中,我和一个做房地产开发的病友聊得非常投缘,我们成了一对“神经病友”。出院后,为了不再拖累公司,我主动辞职了。住院的三个月里,我的老板对我宽厚有加,给我发了部分工资,令我非常感动。离开公司后,为了报答老板,我找到这个病友,希望他给合适的业务支持我原公司,促成了一笔大单子。

    出院后我没有落脚地,姐姐让我住到她家,想好好照顾我。但事与愿违,姐姐的婆婆见我靠姐姐姐夫养活,常念叨我,我尽力忍耐。我也想自食其力,但药物副作用使我整日昏昏欲睡,生活自理都难。2014年8月底的一天晚饭后我帮着洗碗,姐姐的婆婆嫌我动作太慢浪费水,说的话非常刺耳。我再也忍不住,发脾气把碗全摔在地上,夺门而去……

    我多想去找许慧啊,可是以目前这种状态我怎么有脸面去见她?我也想就此流浪,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自生自灭。可转念一想我还有父亲,他该有多伤心?!我在冰冷漆黑的夜里找寻不到归宿,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街道,人行天桥,夜幕之下有无数的疯子露宿着。我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靠捡垃圾桶里的食物苟活,彻底沦为一个疯子?

    我不想!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姐姐家。姐姐和姐夫找了我一夜,就差报警了。姐姐婆婆非要赶我走,姐姐重新给我租了个房子,定期来看望我。

    此时的陈小刚,没了爱情,没了亲情,也没了经济来源,已住不起精神病院。痛定思痛后,他决定自己给自己治病!可是,自己给自己治精神病,能治好吗?请看本刊2016年8月上半月刊(总第22期)追踪报道!

    编辑/郭军,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