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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照门”后遗症:受害女主角“洗脑”当帮凶
http://www.100md.com 2017年1月2日 《知音(月末版)》
     马申科一下子看到我的动摇,他立刻单膝跪下,对天发誓再也不会伤害到我,希望我们能复合。他表示出了他极度的谦卑。无助的我也渴望回归社会,找回过去骄傲的姿态。我竟然这样相信了他,同意跟着他去上海!到了上海后,我才知道,他被交通银行开除,一个人跑到上海,在上海浦东陆家嘴的一处招商大厦里租下一间办公室。他每天见不同的朋友,吃饭喝茶,嘴里聊的全是大项目,我觉得太不靠谱,他却告诉我,这只是他在热身,寻找人生新高度。

    他亲自将我的名字改成了孙羽彤,北京的一个女电影演员也叫这个名字,巧的是她和我同年,也是1985年出生。改了名字后,马申科说整容就不必了,慢慢地会有人认可你这个孙羽彤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也信了。自打我放弃尊严,跟着他来了上海的那天起,我就基本上一切都听他安排了。我心里想着只要能平平静静地生活,再不出事,就行了。

    在上海,他花了整整7个月时间,召集了一批青年人陪他创业。2013年7月8日,他用我俩的名字申请注册了“上海申彤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注册资本5000万元,经营期限10年。我知道他根本没什么钱,问他5000万注册金哪来的,他只丢下一句:“这些事不用你管。”

    公司开起来了,我刚开始不知道公司是如何运作的,但很快他下面有几十家公司诞生了。各地分公司成立,他都会带着我去参加剪彩。每到一处,我被大家当作总经理,人前人后的追随着,我甚至迷上了这种感觉。

    我很快发现,公司运作本质上就是一个变相的金融传销,而自公司成立以来,马申科让我一直负责招聘,这不就是变相地要我发展下线吗?但我每次提出这个问题,马申科就性情大变,根本容不得我拒绝和质疑。我只能投入到无休止的招聘中。大量的本科生、硕士和博士希望能加入公司,就冲着我们在上海浦东新区的陆家嘴金融地段,最高大上的招商大厦28楼,有一整层楼的办公区。在求职者眼里,这就是实力。但这些高材生来公司上班后,很快就洞察出了门道,后悔不已。看着他们沮丧的脸,我真的想说,我何尝不是你们中受害的一员。我的良心极度不安。为此,我多次利用公司的经费,去山东乡下看望贫困山区的孩子,送上了礼物和慰问金,希望以此来救赎我迷失的灵魂。

    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干涸。但这些感情上的委屈,我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因为和他复合后,我和所有朋友都断绝了来往。2015年10月,我们为了很小的一桩事,吵得不可开交,马申科摔门而去,彻夜不归。因为他知道我早就被剪断了翅膀,斩断了回家的路,哪有勇气敢提分手?

    我学会了麻痹自己,我每天靠安眠药入睡,醒来后继续自己骗自己还活着。

    2015年10底,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明显出现问题,而马申科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恐慌。他在上海浦东新区超五星的凯宾斯基大酒店隆重举行“申彤集团二零一五年三季度经营性会议”时,还当着下属慷慨激昂地说,“我们的口号是‘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众志成城,实现自我价值和梦想……”他刚说完,全场掌声雷动。而我听完哭笑不得,麻木地转身离开了会场。2015年11月,招商大厦催我们交拖欠了两年的租金,共计220万元,公司财务以各种理由拖延。

    2015年12月16日,申彤集团下属的大大集团因涉嫌非法集资被立案侦查。集团内四名高管,包括马申科被羁押,警方暂时冻结了被查实的集团账户1亿多元资金。如果要实现完全兑付,可能需要40亿元左右。公司被查的消息一出,无数客户上门来要钱,看着这些血本无归的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内,我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无地自容。

    2015年12月19日,公司被查封,我也要随时配合警方,接受调查,但我的内心却一身轻松。我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感觉生活在这一刻才真正回归了踏实和平静。这时,一个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的前员工给我发来微信说,“孙总,当初我们是抱着幻想而来,却最终迷失在自己骗自己的迷局里,头破血流的今天我们又能怪谁呢?”他的事业如此,我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编辑/李明洁, 百拇医药(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