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寸草都打籽
▌陈玉泉农历六月,也叫水六月。风是雨的头,雷声里,把树摇得死去活来,粗粝的雨珠打在房顶上,爆豆般响得清脆。父亲说,再大的雨也要“亮晌”。我这里疑惑,这么大的雨,会停歇吗?看着看着,雨真的小了,天也忽地亮了,太阳居然晃了一下头,又午睡去了。乌云就像扎了根,左忽右飘的就是不想离开山里的盆地。一泼一泼的雨帘剪也剪不断。直到把山浇透,石缝里都咕咕涌出喷泉来,云才去了山那边。
山坡上的荆棵、野花、山草都机灵起来;地埝上的果树、地里的棒子、谷子、高粱、豆子、瓜秧,都伸了伸懒腰,绽出新的枝条。特别是棒子地里,棒子秸秆挺起胸来,骄傲地瞭望。夜里还会竞相拔节,声声脆响。雨后就是热,是那种蒸人的热。草们最喜欢这个季节和气候,在田间、在地头,草们玩命地疯长。
饭桌上母亲说,该拔草了。于是,全家动员,准备好背筐、镰刀。母亲是家长,掌管家里的财政、外交、教育、后勤大权。母亲坐镇家堂,父亲、大姐、二姐在生产队上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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