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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艾滋病疫苗的伦理学思考
http://www.100md.com 2003年7月17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1982期
     研制安全、有效的艾滋病疫苗,并在人群中普及性接种是人类最直接征服艾滋病的必由之路。但是,各国科学家在艾滋病疫苗的研究过程中,甚少考虑到其相关的伦理学问题和由此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

    艾滋病疫苗试用志愿者的社会伦理问题

    作为一名接受艾滋病疫苗接种试验的志愿者,其从未感染过艾滋病病毒,属艾滋病病毒抗体阴性的健康人,一旦接受了艾滋病疫苗试验性接种,艾滋病病毒抗体免疫应答将转为阳性。事实上,他们就进入了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即进入了“受过艾滋病病毒感染”的行列。他们的周围就可能出现社会歧视,其自身就会受到伤害。接受医学试验的志愿者希望通过自己的行为给社会带来关爱,但接受艾滋病疫苗接种试验将给他们带来事实上的社会歧视,造成人为的就业、受教育、旅游等困难,这个医学伦理问题将十分矛盾地摆在医学伦理学家和艾滋病研究专家面前。由于在技术上找不到艾滋病病毒自然感染和疫苗接种导致人体艾滋病病毒免疫阳性的区别方法,如果想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就并非易事。同时,由于在当代社会里,人们对艾滋病非常恐惧,如果从法律上作出有关规定,将可能增加人们的恐惧,造成人们的思想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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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滋病疫苗接种可能制造的暂时性社会矛盾

    预防艾滋病疫苗一旦开始大规模试验性接种,或者早期普及性接种,将在社会上造成自然感染与免疫接种二者同样引起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的局面,因而可能带来一些暂时性的社会矛盾,将使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概念出现暂时性地被冲击。自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人类因发现艾滋病病毒对人体有巨大威胁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后,人们对同性恋、不洁性行为、吸毒等不良生活行为导致的艾滋病流行形成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恐惧,自然也对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的人产生岐视,尽管其中少数人是通过输血、母婴传染等其他途径感染的,但他们同样受到歧视,这种不公平的“划入”源于人们对艾滋病的极大恐惧心理。目前,在这个世界上,由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和阴性之间的分界线,不但已成为人们的心理定势,且各国或地区政府部门也按这条分界线执行严格的预防艾滋病流行或艾滋病病毒传播体系。一旦预防艾滋病的疫苗开始普遍接种,自然感染与免疫接种引起的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相混淆,这条分界线也随之消失。如果在技术上不能及时找到自然感染与免疫接种的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区别方法,就难免出现这些暂时性的社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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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大部分没有受到过艾滋病病毒感染的健康人对社会将产生不满,因为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使他们对自己健康的安慰和自豪感受到冲击,预防接种将使他们与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混淆在一起。虽然疫苗接种是预防艾滋病的一种措施,仍使他们感到自己感染艾滋病病毒的机会将增加。

    从政府管理角度来看,应用疫苗接种的办法来预防艾滋病,可能使政府根据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和阴性之间分界执行的预防体系随之解体。人们的思想会因此出现暂时混乱,例如:学校如何接受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者的孩子入学?旅游部门如何接待此类客人?医院住院病人如何预防交叉感染?进一步看,如果用法律手段来证明、区别自然感染还是免疫接种,也十分困难。因为,人们一时在思想上难以接受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的概念,即使在宣传上可以让人们明白接种预防艾滋病疫苗是为了预防艾滋病,但相当一部分人仍会感到惧怕注射这种疫苗,或认为注射该疫苗后若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混淆在一起,仍易造成自己的感染。此外,由于各国、各地区之间都有自身的预防体系,因此在法律上难以统一,而可能产生一些国家和地区间的矛盾,这将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全球性系统控制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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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自然感染艾滋病病毒的人精神压抑开始解脱,因为抗体阳性和阴性之间的界线开始消失,预防体系也随之解体,他们再也没有就业、受教育、旅游等的限制了。因此,在社会环境上,将造成他们之中,生活行为放荡者对过去所追求的生活方式更加迷恋,因为绝大多数吸毒者、同性恋者对自己所奉行的生活行为概念并没有不道德之感。他们相当一部分人对社会没有责任感,对于自己感染艾滋病病毒并不恐惧,但是恐惧失去自己习惯的生活行为方式。

    从伦理学角度对艾滋病疫苗研制与接种的策略思考

    由于上述原因,我们有必要对于艾滋病疫苗研制、使用可能带来的一些医学伦理问题进行前瞻性探讨和各种研究工作。

    在研制艾滋病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方面:如果艾滋病疫苗要进行人体试验,应该详细评价艾滋病疫苗引起的免疫反应,并获得该疫苗安全性和耐受性方面的原始资料。只有当实验和动物研究所获得的基本科学资料足以证明,这一免疫源能诱发有效的免疫反应,而且该免疫源有高度的质量保障,人体研究才能进行。更重要的问题是,在研制预防接种艾滋病疫苗时,还必须同时进行艾滋病病毒自然感染和免疫接种反应区别的技术方法研究。这样才能有效地避免试验性免疫接种引起的社会伦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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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学伦理的角度看艾滋病疫苗研究:艾滋病病毒抗原变异性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如果某国家或地区研制成功的艾滋病疫苗仅在该国家或地区有效,则可能使另一国家或地区艾滋病流行加重。因为接种效果好的国家或地区将可能使他们原执行的预防体系解体,使其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在接种该疫苗效果不好的国家或地区出入,则会造成该国家或地区的预防体系的混乱及艾滋病流行,引起国家和地区之间的矛盾。

    试验性艾滋病疫苗预防区域的选择:目前,一些地区已经在艾滋病高发区开始试验性地在较大范围接种预防艾滋病疫苗。然而,从伦理学分析,这是不妥当的,由于艾滋病高发区的发病率高,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和阴性者之间已形成一个明显分界线,政府也按这条分界线制定了严格的预防体系。如果开始大规模地试验预防接种艾滋病疫苗,势必引起健康概念和预防体系的混乱而带来暂时性社会矛盾。另一方面,高发区预防接种该疫苗将引起低发区艾滋病病毒感染情况加重,因为高发区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和阴性的分界线已消失,那里的人们向低发区流入时,使低发区政府难以执行预防政策。因此,艾滋病疫苗接种的试验性阶段应从低发区开始。

    在研制预防艾滋病疫苗的策略上,可考虑选择以婴儿接种作为重点研究方向。从伦理学角度上讲,让新—代人从小就产生抗艾滋病病毒的免疫机制,将可避免这些人到成年后的许多复杂社会属性伦理问题,有预防艾滋病的战略意义。, 百拇医药(余万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