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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模糊了爱情的模样
http://www.100md.com 2003年11月16日 东方网
     每想到再也无法回到青春洋溢的日子,再也无法和浩哲回到从前,我就会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心酸和心痛。

    过去我们彼此相互想像的空间,在相逢的一刹那,忽然荡然无存,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都产生着变化。

    浩哲,也许就成为了我这一生的最爱,不让我像现在这样,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却日渐模糊了爱情的模样。

    倾诉者:木瑾

    性别:女

    年龄:28岁

    职业:公司白领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太清楚,我和浩哲之间究竟有没有过爱情。如果有,那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坚持下来;如果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爱上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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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生活稳定而舒适。繁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个人静下心来时,那些纯真年代里的记忆会忽然出现在脑海,我会非常想念那些单纯的日子、单纯的感情,还有单纯的浩哲。每想到再也无法回到青春洋溢的日子,再也无法和浩哲回到从前,我就会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心酸和心痛,虽然我知道这种情绪对我的现状没有任何影响。

    浩哲是我的笔友。开始和他通信的时候,我还在家乡念高一。浩哲和我同年级,在几千里之遥的西北边城。那时候,我们通信很频繁,谈得最多的是彼此的校园生活,当然,还有少年人的“为赋新词强说愁”以及一些漫无边际的梦想。那个时候不带任何色彩的交往,纯真得像一张白纸。

    两年多后,当我第一次从照片上看到浩哲的时候,心里怦然一动,觉得他就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不知道浩哲看了我的照片是不是会有同样的感觉。只是没过多久就要面临高考,毕业前夕,每个人的身心都投入到最后一搏当中。在这种氛围里,我丝毫不敢松懈。于是,和浩哲的通信渐渐少了起来,他给我寄来参考书,我们互相鼓励:“一起努力吧,我相信你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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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高考完我才知道,浩哲从四月份就开始生病,耽误了很多课程。他一直等考完才告诉我,是怕我分心,他说他希望我能考个好点的学校。我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心疼,浩哲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鼓励我,我觉得自己忽略了他,很对不起他。

    后来我来济南上大学,浩哲只上了他们城市的一所中专。浩哲入学后的第一封来信里,热情洋溢地给我描述了他的学校,还有他对未来的信念。然而,我还是从字里行间感觉到了他那份失意。其实,我们以前是说好一块考到北京去的,只是我爸妈想让我在省内读书,浩哲是出于意外。

    大二暑假,我们班组织去敦煌。兰州是个必经的城市,这是我坚决报名参加的原因,我想见见浩哲。

    浩哲给我回信的时候,说他非常激动,因为我们终于要面对面地说话了。他说他一定去车站接我。信末,浩哲写了一段话,他说他梦见我了,看着这句话,我的脸热热的。不是没有男孩子对我说过这些话,但收到浩哲那封信的晚上,我回顾了一下自己与浩哲这几年来的心路历程,突然发现,几年以来,唯一能够让我记挂在心的男孩子就是浩哲。我忽然有点省悟,为什么我从未对别的男孩心动过——仅仅是因为浩哲?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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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火车上,我想象我和浩哲相逢时的情景。脑海中浮现的是浩哲几年前在照片里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告诉浩哲,我相信他也一样。在列车快到站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甚至连呼吸的神态都练习了几遍。

    火车还没停下,我就透过车窗看见了在站台上的浩哲,如果不是事先说好各自所穿的衣服,也许,我已经认不出他了,几年前照片的印象毕竟太模糊了。等我下了火车,面对成熟挺拔的浩哲,心里许多想说的话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甚至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像街上任何一个和我素昧平生的行人一样,我来到他面前,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在去浩哲学校的公交车上,我们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暗自埋怨自己,觉得这次来见浩哲太唐突了。

    我没有住到浩哲为我找的女生宿舍,执意要住到同学家里。浩哲没有勉强,在他学校门口告别后,望着浩哲的背影,我有种深深地愧疚和失落。我开始后悔这次见面,过去我们彼此相互想象的空间,在相逢的一刹那忽然荡然无存,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都发生着变化,面对这种未曾想到的变化,彼此都那么茫然。我突然觉得,和浩哲的交流似乎只能局限于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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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是可以为了这次见面在兰州多逗留几天的,但是面对浩哲时的那份沉默使我改变了初衷。我决定离开,我连敦煌都没有心情再去,我想回家,梳理自己心情。

    浩哲没有挽留我。我想他也是希望我能离开的,带着不舍离开。然而,在送我的站台上,当浩哲提着一大兜白兰瓜陪我等车时,我却惊奇地发现,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候,我们所讲的话比两天以来的总和还多。

    列车发车的时间越近,我和浩哲的话反而越多。于是,我开始希望列车晚点,那一刻我甚至想,如果浩哲挽留我,我一定会留下来再玩几天。但是,他没有。

    列车进站以后,我和浩哲依然站在站台上。浩哲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其实是在乎我的,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当我不得不上车,透过车窗向浩哲挥别的时候,我看见他手里还提着特意送给我的白兰瓜。很久以前,浩哲就在信里对我说过这里的白兰瓜味道很好。看着傻乎乎只顾冲我挥手的浩哲,我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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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哲看着我。列车缓缓启动,他的脚步跟着向前急切地迈步。列车越来越快地滑出了兰州站,我听到浩哲的声音,透过轰鸣的汽笛声从风中传来:白--兰--瓜!

    这是我和浩哲唯一的一次见面。

    回到济南,我马上给浩哲写了信,我发现在信笺里,我的情感流露是那么的自然,我表白了在兰州那种欲走还留的心情,我说如果我们有时间有机会,见面不会是这样。我觉得未见浩哲之前产生的那种情感驿动以及见到他之后的各种情绪,都演绎得过于戏剧化,仿佛不是真的。我很希望我们能在现实中很自然地把我们的情分延续下去,可是这不可能。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浩哲已经在兰州工作两年了。我最后一次收到浩哲的信时,他对我说,其实当我考上大学时,他就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拉开。他说每一次看我在信里讲述丰富的大学生活,他都会觉出太大的压力,而心中那些对我的思念和牵挂更变成了一种无形的自卑,这些都压迫着他,让我们彼此仿佛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看着浩哲的信,我再一次觉得自己在无形之中忽略了他,想想他对我的鼓励和期待,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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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后,我仍是和浩哲天涯各一方。越来越繁忙的生活中,我们没有再通信。在现实面前,我觉得和浩哲已经是缘尽了,然而,我仍然无法忽视自己的失落。

    一个人的生活,有精彩也有失败,走到现在,我也算是取得了成功吧,有不错的工作和收入,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当然,我也爱过,但是没有结局。在纷繁浮躁的城市中游荡,我感觉自己生活的激情在一点一点消磨。在岁月之河的漂洗之下,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浩哲,忘记了那张羞涩的脸,谁知道,任何能勾起往事的东西,都能让那段青葱岁月清晰地浮上心头……

    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们不见面,或者我能在浩哲身边多留几天,也许我们的故事就会改写。浩哲,也许就成为了我这一生的最爱,不让我像现在这样,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却日渐模糊了爱情的模样。

    我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和浩哲见面,这几年来,我连他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觉得和他再续前缘的可能性应该约等于零了。遗憾,真的是有遗憾,在爱情空气越来越稀薄的都市里,想起我和浩哲的情份,心里就酸酸的。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就像蔡琴在《那些事那些人》里唱的一样:推开记忆的门/我在心里看见了远去的人…身后往事一幕幕似幻似真/有悲有喜有爱有恨/酸酸甜甜消磨了青春…, 百拇医药(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