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当前回头看———人类与传染病斗争的回顾
本报记者 赵安平
编者按：
饭前便后要洗手，勤换衣服勤洗澡，打苍蝇、灭蚊子、灭老鼠……这些现代社会似乎已经成为生活习惯乃至本能的行为，却是千百年来，人类用千百万人的生命换来的。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人类的历史，也是一部与疾病斗争的历史，疾病或传染病的大流行带来的损失，往往比战争还要大，它直接打击了人类本身，打击了他们的身体，打击了他们的心灵。而人类也是在一次次战胜疾病之后，才获得发展和进步的。
目前，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控制“非典”上，科学家们正在全力以赴寻找降伏“非典”的方法。本报记者根据相关史料将人类战胜传染病的几个重要战役整理出来，以飨读者。
小虱子“打败”了拿破仑
斑疹伤寒：是一种由体虱传播的急性传染病，发病时，患者持续高热、头痛、眩晕、畏寒、恶心，身体高度疲乏，有严重的毒血症，病死率高达40%-50%。凡是卫生状况恶劣，通风设备闭塞，生活贫穷，没有条件经常沐浴更衣的人，都很容易染上此病。
, 百拇医药
1812年，拿破伦带领60万大军讨伐俄罗斯，最终大败而归。100多年后人们才知道———拿破仑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一种小小的体虱的破坏。体虱把斑疹伤寒带给了法国远征军，也把失败的命运带了过去。斑疹伤寒几乎每次大规模爆发都伴随着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塞尔维亚于1914年11月爆发猛烈的斑疹伤寒，不到6个月，死亡15万人，苏俄从1917年到1921年，斑疹伤寒患者达2500万人，其中250万人死亡。
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被剥夺，医生和科学家们带着勇气和自我牺牲的精神投入到了解和揭示这种流行病的工作中。他们中的很多优秀者，不仅用动物做实验，还将斑疹伤寒的病原微生物注入自己体内，做一次次濒临死亡的自体实验。俄国医生莫楚科夫斯基、英国医师贝科特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研究的最后阶段，美国病理学家立克次和出生于波希米亚的普洛瓦泽克2人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立克次通过动物实验，第一次找到了斑疹伤寒的病原微生物，并证明此病得以传播的根源是某种昆虫，普洛瓦泽克则在来自病人身上的体虱的血液中发现了斑疹伤寒的病原微生物，找到了传播疾病的目标，使制止伤寒的传播成为可能。可惜他们二人由于与斑疹伤寒病人频繁接触，自己也被传染，先后死于此病。
, http://www.100md.com
在随后的工作中，法国科学家尼科尔通过动物实验，终于确认体虱是传播斑疹伤寒的元凶，并且提出了预防斑疹伤寒的手段应该以扑灭主要是生活在病人身体、亚麻布制品和衣服上的寄生虫为目的，做到勤沐浴、勤更衣、勤洗毛发，管理好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这样体虱无法生存，斑疹伤寒就难以传播。1916年时，尼科尔曾抽取了重症伤寒病人的少量血液，凝固成血清再注入自己体内，以证明血液的传染性，尼科尔的工作为制止斑疹伤寒的发生和流行指明了方向。1928年，他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建造巴拿马运河”的医生
疟疾：是一种通过蚊子传播的急性传染病，被中国人称作是“打摆子”或叫寒热病，热起来全身一丝不挂也热得受不了，冷起来的话，盖上18层被子也去不掉来自体内的寒气。
现在，人们已经知道疟疾是通过蚊子(按蚊)传播的，奎宁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而且由于有效的防治工作，疟疾在中国基本上已经灭绝了。可是，当初为了找到疟疾的传播途径，人类又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数以百计的科学家、医生经历了几代人的努力。
, 百拇医药
从公元4世纪开始，疟疾成了古希腊的地方病，19世纪末，在印度的医院里，1/3的病人是疟疾患者，疟疾流行时，在印度的街头巷尾，经常躺着许多不顾体统的患病女性。中国史书记载，诸葛亮南征孟获，元兵远征云南等都因疟疾而受挫，有时会“及至未战，士卒死者十已七八。”
但是，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人类的心灵还被束缚在对神灵鬼怪的恐惧中，人们都认为疟疾的发作是神的意志，是不可抗拒的。直到1740年，英国作家沃波尔从罗马回到祖国后，还无可奈何地说：“有一种叫做疟疾的东西，每年夏天都要到罗马来杀人。”
直到19世纪中晚期，对疟疾的“侦察”工作进展都很慢，尽管也不时有人怀疑到蚊子，因为疟疾总是流行在蚊子多的潮湿地区，等水干涸之后，疟疾就一度绝迹，但是，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当时的怀疑对象太多了，以至于在细菌学蓬勃发展的时代，每发现一种新的细菌，都要被当作传播疟疾的罪犯先隔离起来，甚至连蔬菜的种子也被指控为疟疾的传播者。
, 百拇医药
第一个明确质疑蚊子的是美国医生艾伯特。1822年，他公开提出了蚊子传播疟疾的19条依据，但没有实验证明，都是猜测性质的。艾伯特的工作使众多的专家开始把怀疑的圈子逐步缩小到了蚊子的身上。1880年，法国寄生虫学家拉韦朗从疟疾病人的体内找到了疟疾的病原生物疟原虫。随后，意大利医师戈尔吉进一步查明，疟疾的病原生物是不同的两种疟原虫，从而彻底纠正了以前一直占主导地位的认为沼泽地的气体导致疟疾的“瘴气理论”。
真正“抓住”蚊子的是英国医生罗斯。
1891年，当出生于苏格兰的丝虫病专家曼森第一个公开报道说蚊子可能是丝虫病的中间宿主时，他受到了普遍的怀疑和嘲笑，被人们称作“蚊子曼森”，但是曼森坚持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可惜伦敦没有研究蚊子的良好的客观条件。1894年，曼森遇见了从印度回伦敦休假的医生罗斯，这时，罗斯已经发表了两部诗剧和一部小说，而且准备放弃医学献身文学，就在这时，曼森找到了他，从而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 百拇医药
罗斯在印度对疟疾之害有切身体会，每年目睹100多万人被疟疾夺去生命，那时，罗斯还发表了关于疟疾的4篇论文，只不过那时他认为疟疾的原因是肠道紊乱。
曼森终于使罗斯相信蚊子就是传播疟疾的凶手，他的任务就是证明这一切。1895年5月13日是罗斯的生日，从这一天起，他开始了新的研究。1897年8月20日，在解剖了大量不同种的蚊子后，罗斯终于在一种学名叫“按蚊”的蚊子胃壁上找到了雌性疟原虫，第二天，在解剖的一群蚊子的最后一只里面，也有了同样的发现，罗斯兴奋不已，写下了一首诗：“我已探明你的秘密行径，你这杀人千万的死神。”罗斯还把8月20日这一天定为“蚊子节”。
1898年，意大利人格拉西通过志愿实验者人体实验完全证明了蚊子传播疟疾的真相。而鼓励罗斯的曼森，采用正反两方面的实验方法，进一步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蚊子的罪行，但在进行相关实验中，曼森23岁的儿子也被感染上了疟疾。
罗斯的发现被认可后，为人类做出的第一个贡献就是当疟疾使巴拿马运河工程几乎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当局开展了灭蚊子活动，消灭了巴拿马海峡几乎所有的蚊子，于是，这儿的疟疾绝迹了，沟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巴拿马运河凿通了。巴拿马首任卫生官在写给罗斯的信中说：“是您的发现使巴拿马在海峡上建造起运河。”
, http://www.100md.com
伟大的“母亲救星”
产褥热：又称产褥感染。为分娩中或产褥期致病菌侵入生殖道所引起的疾病。患者发热，下腹部胀痛，恶露多且有臭味，严重者可发生中毒性休克。这是一种与生殖同时出现的古老疾病，在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的著作中就被提到过，2000多年来，这种病一直被认为是无法防治的，只能听任其传播，17、18世纪，产褥热在欧洲的许多大城市中大规模流行。人们普遍认为产褥热是无法避免的，只能听天由命。
但是，维也纳医院一位年轻的大夫塞麦尔维斯，经过仔细观察认为产褥热的传播发病是妊娠、临产和分娩过程中不注意消毒，被交叉感染所致。基于这种认识，塞麦尔维斯要求医生和助手进病房前先用氯化物消毒洗手，同时对医疗器械也进行消毒，就这样，塞麦尔维斯所在医院产褥热的发病率降到了1.2%。
但是，塞麦尔维斯的观点遭到了妇产科前辈、权威人物克莱因的反对，因为如果承认了塞麦尔维斯用氯化物洗手的合理性，就等于承认自己这几十年来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在谋害妇女和母亲的生命。就这样，克莱因宁肯让孕妇处在无可避免的厄运之中，也要顽固坚持自己的看法，并且解聘了塞麦尔维斯。
, http://www.100md.com
被迫回到故乡匈牙利的塞麦尔维斯仍然坚持自己理论的正确性，并且使自己所在的匈牙利圣罗丘医院的产妇死亡率降到了0.85%的最低记录。1861年，他以观察报告的形式，出版了《产褥热的病原、实质和预防》，被称为是医学史上的经典著作。
但是，长期的抑郁心理，使塞麦尔维斯一步步趋向精神病态，这位被医学史称为“母亲救星”的医生，最后精神错乱死在了精神病院。但他为人类所做出的贡献，将永载史册。
从“人痘”到牛痘
天花：是一种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得病后死亡率极高，一般可达25%，有时甚至高达40%。不死者也留下永久性的疤痕或失明。早在3000多年前的埃及木乃伊上，已有了天花的疤痕。中世纪时，全球有10%的居民死于天花。18世纪，欧洲人死于天花的人数达1.5亿以上。
在中国民间有“清末四大谜案”之说，其中第一谜案就是“顺治出家”，其实，顺治皇帝并没有出家，而是死于天花，他的儿子玄烨也就是康熙能够继位也是由于天花，因为在所有的皇子中，惟有他的脸上有麻子，那是出过天花的标记。天花这种烈性传染病，一旦染上，就有生命危险，而一旦活过来，即可终生免疫。我国民间有俗语说：“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由此可以看出，天花对人类的影响有多大。
, 百拇医药
中国古代有“以毒攻毒”的理论，即在未病之前，先服用或接种有毒的致病物质，使人体对这些疾病产生特殊的抵抗力。因为古人发现一个人如果得了某种传染病，可以长期或终生不再得这种病，有的即使再得病，也是比较轻微而不致死亡。这种思想已经包含有近代医学的免疫萌芽了。
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病毒学家赵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说：“根据文献记载，大约在北宋时期，中国的医生就根据以毒攻毒的理论，用接种‘人痘’的方法来预防天花了。”
接种“人痘”能够预防天花，但由于痘苗没有减毒，也造成了天花的流行，被称作“痘祸”。乾隆28年(1763年)死于“痘祸”的孩子达到7000多人，其中包括曹雪芹的爱子。
中国的郎中们又经过不懈的努力和摸索，逐步取得选择苗种的经验。比如把当年采取的痘苗先在地窖里放1年，减低毒性，等来年再种或通过连续接种和选练多次来减低痘苗毒性，取得较好的效果。
中国的“人痘”传到西方，一个名叫琴纳的英国农家子弟，小时候接种“人痘”使他避免了天花的厄运。长大后，他成了一名乡村医生，在寻找更安全的天花疫苗时，他发现牛也患天花。其实，人的天花就是牛传染的，人类的许多传染病都是通过动物传染的(, http://www.100md.com
编者按：
饭前便后要洗手，勤换衣服勤洗澡，打苍蝇、灭蚊子、灭老鼠……这些现代社会似乎已经成为生活习惯乃至本能的行为，却是千百年来，人类用千百万人的生命换来的。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人类的历史，也是一部与疾病斗争的历史，疾病或传染病的大流行带来的损失，往往比战争还要大，它直接打击了人类本身，打击了他们的身体，打击了他们的心灵。而人类也是在一次次战胜疾病之后，才获得发展和进步的。
目前，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控制“非典”上，科学家们正在全力以赴寻找降伏“非典”的方法。本报记者根据相关史料将人类战胜传染病的几个重要战役整理出来，以飨读者。
小虱子“打败”了拿破仑
斑疹伤寒：是一种由体虱传播的急性传染病，发病时，患者持续高热、头痛、眩晕、畏寒、恶心，身体高度疲乏，有严重的毒血症，病死率高达40%-50%。凡是卫生状况恶劣，通风设备闭塞，生活贫穷，没有条件经常沐浴更衣的人，都很容易染上此病。
, 百拇医药
1812年，拿破伦带领60万大军讨伐俄罗斯，最终大败而归。100多年后人们才知道———拿破仑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一种小小的体虱的破坏。体虱把斑疹伤寒带给了法国远征军，也把失败的命运带了过去。斑疹伤寒几乎每次大规模爆发都伴随着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塞尔维亚于1914年11月爆发猛烈的斑疹伤寒，不到6个月，死亡15万人，苏俄从1917年到1921年，斑疹伤寒患者达2500万人，其中250万人死亡。
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被剥夺，医生和科学家们带着勇气和自我牺牲的精神投入到了解和揭示这种流行病的工作中。他们中的很多优秀者，不仅用动物做实验，还将斑疹伤寒的病原微生物注入自己体内，做一次次濒临死亡的自体实验。俄国医生莫楚科夫斯基、英国医师贝科特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研究的最后阶段，美国病理学家立克次和出生于波希米亚的普洛瓦泽克2人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立克次通过动物实验，第一次找到了斑疹伤寒的病原微生物，并证明此病得以传播的根源是某种昆虫，普洛瓦泽克则在来自病人身上的体虱的血液中发现了斑疹伤寒的病原微生物，找到了传播疾病的目标，使制止伤寒的传播成为可能。可惜他们二人由于与斑疹伤寒病人频繁接触，自己也被传染，先后死于此病。
, http://www.100md.com
在随后的工作中，法国科学家尼科尔通过动物实验，终于确认体虱是传播斑疹伤寒的元凶，并且提出了预防斑疹伤寒的手段应该以扑灭主要是生活在病人身体、亚麻布制品和衣服上的寄生虫为目的，做到勤沐浴、勤更衣、勤洗毛发，管理好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这样体虱无法生存，斑疹伤寒就难以传播。1916年时，尼科尔曾抽取了重症伤寒病人的少量血液，凝固成血清再注入自己体内，以证明血液的传染性，尼科尔的工作为制止斑疹伤寒的发生和流行指明了方向。1928年，他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建造巴拿马运河”的医生
疟疾：是一种通过蚊子传播的急性传染病，被中国人称作是“打摆子”或叫寒热病，热起来全身一丝不挂也热得受不了，冷起来的话，盖上18层被子也去不掉来自体内的寒气。
现在，人们已经知道疟疾是通过蚊子(按蚊)传播的，奎宁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而且由于有效的防治工作，疟疾在中国基本上已经灭绝了。可是，当初为了找到疟疾的传播途径，人类又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数以百计的科学家、医生经历了几代人的努力。
, 百拇医药
从公元4世纪开始，疟疾成了古希腊的地方病，19世纪末，在印度的医院里，1/3的病人是疟疾患者，疟疾流行时，在印度的街头巷尾，经常躺着许多不顾体统的患病女性。中国史书记载，诸葛亮南征孟获，元兵远征云南等都因疟疾而受挫，有时会“及至未战，士卒死者十已七八。”
但是，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人类的心灵还被束缚在对神灵鬼怪的恐惧中，人们都认为疟疾的发作是神的意志，是不可抗拒的。直到1740年，英国作家沃波尔从罗马回到祖国后，还无可奈何地说：“有一种叫做疟疾的东西，每年夏天都要到罗马来杀人。”
直到19世纪中晚期，对疟疾的“侦察”工作进展都很慢，尽管也不时有人怀疑到蚊子，因为疟疾总是流行在蚊子多的潮湿地区，等水干涸之后，疟疾就一度绝迹，但是，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当时的怀疑对象太多了，以至于在细菌学蓬勃发展的时代，每发现一种新的细菌，都要被当作传播疟疾的罪犯先隔离起来，甚至连蔬菜的种子也被指控为疟疾的传播者。
, 百拇医药
第一个明确质疑蚊子的是美国医生艾伯特。1822年，他公开提出了蚊子传播疟疾的19条依据，但没有实验证明，都是猜测性质的。艾伯特的工作使众多的专家开始把怀疑的圈子逐步缩小到了蚊子的身上。1880年，法国寄生虫学家拉韦朗从疟疾病人的体内找到了疟疾的病原生物疟原虫。随后，意大利医师戈尔吉进一步查明，疟疾的病原生物是不同的两种疟原虫，从而彻底纠正了以前一直占主导地位的认为沼泽地的气体导致疟疾的“瘴气理论”。
真正“抓住”蚊子的是英国医生罗斯。
1891年，当出生于苏格兰的丝虫病专家曼森第一个公开报道说蚊子可能是丝虫病的中间宿主时，他受到了普遍的怀疑和嘲笑，被人们称作“蚊子曼森”，但是曼森坚持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可惜伦敦没有研究蚊子的良好的客观条件。1894年，曼森遇见了从印度回伦敦休假的医生罗斯，这时，罗斯已经发表了两部诗剧和一部小说，而且准备放弃医学献身文学，就在这时，曼森找到了他，从而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 百拇医药
罗斯在印度对疟疾之害有切身体会，每年目睹100多万人被疟疾夺去生命，那时，罗斯还发表了关于疟疾的4篇论文，只不过那时他认为疟疾的原因是肠道紊乱。
曼森终于使罗斯相信蚊子就是传播疟疾的凶手，他的任务就是证明这一切。1895年5月13日是罗斯的生日，从这一天起，他开始了新的研究。1897年8月20日，在解剖了大量不同种的蚊子后，罗斯终于在一种学名叫“按蚊”的蚊子胃壁上找到了雌性疟原虫，第二天，在解剖的一群蚊子的最后一只里面，也有了同样的发现，罗斯兴奋不已，写下了一首诗：“我已探明你的秘密行径，你这杀人千万的死神。”罗斯还把8月20日这一天定为“蚊子节”。
1898年，意大利人格拉西通过志愿实验者人体实验完全证明了蚊子传播疟疾的真相。而鼓励罗斯的曼森，采用正反两方面的实验方法，进一步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蚊子的罪行，但在进行相关实验中，曼森23岁的儿子也被感染上了疟疾。
罗斯的发现被认可后，为人类做出的第一个贡献就是当疟疾使巴拿马运河工程几乎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当局开展了灭蚊子活动，消灭了巴拿马海峡几乎所有的蚊子，于是，这儿的疟疾绝迹了，沟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巴拿马运河凿通了。巴拿马首任卫生官在写给罗斯的信中说：“是您的发现使巴拿马在海峡上建造起运河。”
, http://www.100md.com
伟大的“母亲救星”
产褥热：又称产褥感染。为分娩中或产褥期致病菌侵入生殖道所引起的疾病。患者发热，下腹部胀痛，恶露多且有臭味，严重者可发生中毒性休克。这是一种与生殖同时出现的古老疾病，在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的著作中就被提到过，2000多年来，这种病一直被认为是无法防治的，只能听任其传播，17、18世纪，产褥热在欧洲的许多大城市中大规模流行。人们普遍认为产褥热是无法避免的，只能听天由命。
但是，维也纳医院一位年轻的大夫塞麦尔维斯，经过仔细观察认为产褥热的传播发病是妊娠、临产和分娩过程中不注意消毒，被交叉感染所致。基于这种认识，塞麦尔维斯要求医生和助手进病房前先用氯化物消毒洗手，同时对医疗器械也进行消毒，就这样，塞麦尔维斯所在医院产褥热的发病率降到了1.2%。
但是，塞麦尔维斯的观点遭到了妇产科前辈、权威人物克莱因的反对，因为如果承认了塞麦尔维斯用氯化物洗手的合理性，就等于承认自己这几十年来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在谋害妇女和母亲的生命。就这样，克莱因宁肯让孕妇处在无可避免的厄运之中，也要顽固坚持自己的看法，并且解聘了塞麦尔维斯。
, http://www.100md.com
被迫回到故乡匈牙利的塞麦尔维斯仍然坚持自己理论的正确性，并且使自己所在的匈牙利圣罗丘医院的产妇死亡率降到了0.85%的最低记录。1861年，他以观察报告的形式，出版了《产褥热的病原、实质和预防》，被称为是医学史上的经典著作。
但是，长期的抑郁心理，使塞麦尔维斯一步步趋向精神病态，这位被医学史称为“母亲救星”的医生，最后精神错乱死在了精神病院。但他为人类所做出的贡献，将永载史册。
从“人痘”到牛痘
天花：是一种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得病后死亡率极高，一般可达25%，有时甚至高达40%。不死者也留下永久性的疤痕或失明。早在3000多年前的埃及木乃伊上，已有了天花的疤痕。中世纪时，全球有10%的居民死于天花。18世纪，欧洲人死于天花的人数达1.5亿以上。
在中国民间有“清末四大谜案”之说，其中第一谜案就是“顺治出家”，其实，顺治皇帝并没有出家，而是死于天花，他的儿子玄烨也就是康熙能够继位也是由于天花，因为在所有的皇子中，惟有他的脸上有麻子，那是出过天花的标记。天花这种烈性传染病，一旦染上，就有生命危险，而一旦活过来，即可终生免疫。我国民间有俗语说：“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由此可以看出，天花对人类的影响有多大。
, 百拇医药
中国古代有“以毒攻毒”的理论，即在未病之前，先服用或接种有毒的致病物质，使人体对这些疾病产生特殊的抵抗力。因为古人发现一个人如果得了某种传染病，可以长期或终生不再得这种病，有的即使再得病，也是比较轻微而不致死亡。这种思想已经包含有近代医学的免疫萌芽了。
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病毒学家赵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说：“根据文献记载，大约在北宋时期，中国的医生就根据以毒攻毒的理论，用接种‘人痘’的方法来预防天花了。”
接种“人痘”能够预防天花，但由于痘苗没有减毒，也造成了天花的流行，被称作“痘祸”。乾隆28年(1763年)死于“痘祸”的孩子达到7000多人，其中包括曹雪芹的爱子。
中国的郎中们又经过不懈的努力和摸索，逐步取得选择苗种的经验。比如把当年采取的痘苗先在地窖里放1年，减低毒性，等来年再种或通过连续接种和选练多次来减低痘苗毒性，取得较好的效果。
中国的“人痘”传到西方，一个名叫琴纳的英国农家子弟，小时候接种“人痘”使他避免了天花的厄运。长大后，他成了一名乡村医生，在寻找更安全的天花疫苗时，他发现牛也患天花。其实，人的天花就是牛传染的，人类的许多传染病都是通过动物传染的(,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