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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医药推行仁义——朱震亨为医目的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月5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075期
     元代朱震亨是金元医学的集大成者,但其传却不列于《元史·方伎》,而附于《儒学·许谦传》。这表明直到明代修纂《元史》时,官方仍视之为儒生。在当时,他作为儒生的名气大于医家。

    作为儒生出身的医家,朱氏的特征是援儒入医,以儒理解释医理,将仁义思想作为医德的核心,并以躬行为本,行胜于言。正如《元史》所说:“其清修苦节,绝类古篤行之士,所至人多化之”。他在弃儒习医之前,曾慨然而言:“士苟精一艺,以推及物之仁,虽不仕于时,犹仕也”。从医成名后,他牢记初衷,在多年治病生涯中,克己救人,身体力行仁义思想,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儒医。

    当时远近以病来迎者无虚日,应接不暇。朱氏来者不拒,有招即往。即使雨雪载途,亦不为止。仆夫难耐艰苦,多有怨言。他劝谕说:“疾者度刻如岁,而(尔)欲自逸耶?”贫穷之人求药,无不与之,且不要偿还。凡困厄无告者,只要朱氏知之,不待其招,即自备药物,前往救治。虽百里之远,弗惮也。有一贫穷寡妇病癞,即恶疾大风(麻风)。朱氏见之恻然。乃对人曰:“是疾世号难治者,不守禁忌耳。是妇贫而无厚味,寡而无欲,庶几可疗矣”。即自备药疗之。病愈后,复投四物汤数百,遂不发动。

    在权贵患者面前,朱氏一扫世医的畏惧之心和谄媚之态,而是毫无隐讳,直陈病情。例如,浙江平章(军政长官)南征闽粤,深入瘴地,遂以病还钱塘,将北归。医以为可治。朱氏脉之曰:“公之病不可言也”。即出,告其左右曰:此病得之惊后且入内,火木之邪相挟,气伤液亡,肠胃枯损,食虽入而不化。食既不化,五脏皆无所禀。此去十日死。倘若及早招吾调治,可使之还燕(大都,今北京),然亦不能使之生。患者后来果然如期死于姑苏(今江苏苏州)驿。再如,一权贵人以微疾来召,危坐中庭,列三品仪卫于左右。朱氏脉已,不言而出。或追问之。朱氏曰:“公病在法中,不出三月,且入鬼录。顾犹有骄气耶?”后果如期死。其家人神朱氏之诊,载粟为寿,朱氏辞之。

    倘若朱氏贪财,凭其诊治应得之酬,定可致富。但他谨记儒门义利之辨,天理人欲之教,从不挟技聚敛钱财。其衣食住行,与一般民众无异。据明初著名作家宋濂所撰《故丹溪先生朱公石表辞》,其居室垣墉,敦尚俭朴。服御惟大布宽衣,仅取蔽体而已。藜羹糗饭,安之如八珍。或在豪姓大家,常以肆筵设席,水陆之馐,交错于前。而朱氏正襟危坐,未尝下箸。其清修苦节,能为人之所不能为。其于世人所悦,淡然无所嗜。其气节足以激贪而厉俗。这样的医家对当今的医药工作者,无疑仍有借鉴和教育意义。, http://www.100md.com(薛公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