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病专家曾光新：2004有信心拒绝S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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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30日
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科学家曾光新春献辞
与自然和谐了群体都健康了我也就健康了
●献辞一———个人健康要在人和社会、自然的磨合中获得
健康的概念是三维观念，具体说人们追求的是三个方面，第一个是身体健康，第二个是心理健康，第三个方面是社会适应性。概括地说人要获得健康，第一要
取决于自己，第二要取决于社会，人在社会中生活，单独地脱离社会的个人健康是不现实的，个人健康除了个人保健外，要在人和社会，人和自然的磨合中获得，在良好的社会和自然的环境下，人和社会，人和环境的协调，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说要获得一个群体共同健康的观念。通过SARS事件，可以反思这个问题，SARS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太多的死亡，甚至比交通事故造成的死亡还少得多，更不用说和心脑血管引起的死亡相比了，但是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震撼呢？原因在于，人需要在健康安全的环境下生活，医院都感染了，老百姓就失去了安全感，平时有了病的话可以去医院，现在变成了有病也怕去医院。原来的社会和谐突然不和谐了，人们难以适应，因此发生了群体的心理危机，进而造成了社会危机。因此，只有化解了SARS危机，才能恢复有利于个人健康的社会大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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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健康需要以人为本，老百姓的知情、参与是绝对必要的。SARS危机开始时，由于怕这怕那，使得老百姓不能得到及时正确的信息，导致了恐惧症和SARS一起蔓延，这已成为刻骨铭心的教训，决不能再重演。我们欣慰地看到，SARS危机的化解是以人为本观念的伟大胜利，我们的社会进步了，我们的老百姓也进步了。
●献辞二———我们强了SARS马上就不行了
SARS的发生也有偶然性的一方面。去年一开始，SARS竟然同时占有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今年SARS还要占有其中任何一条都不可能了。所谓“天时”就是SARS在去年春节前后发动了总攻，而这一时期我们对应急事件反应最不利，错过了早期控制流行的关键时机。今年却不同了，在老百姓欢欢喜喜过春节的时候，我们的政府以及卫生、交通部门的同志在坚持工作，密切地监视着SARS的动向。所谓“地利”是指我们的医院一度成为了SARS理想的传播场所，SARS从医院又传向了社区，其中医务人员是SARS的主要受害者。我们可以预测，这一现象可以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我们的医院已做好充分准备，即使SARS再来也完全可以不发生医院传染。其次是“人和”。上次我们的“人和”出现了问题，各家医院都不能沟通信息，人为的错误可能比SARS病毒更可怕，那时候没有建立SARS联合指挥部，我们各个系统没有协调起来，随着首都SARS防治联合指挥部的建立，这一问题已得到彻底的解决，北京市委、市政府、卫生部、解放军、武警部队、教育部、财政部、科技部、铁道部、民航总局等等，大家都联合在一起共同对付SARS，我们的阵容调整好了，SARS自然就败下阵。而且联防的常设机制将长期存在。可以说，真的没有SARS大流行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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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三———不要认为有二代SARS病人就失败
然而，今年SARS疫情还是可能出现的，即发生了第一代病例，无论本地发生和外地传入都要警惕。也可能引起第二代病人，其实出现第二代病例很正常。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使第二代病例只在被隔离的密切接触者中出现，不在社会传播。如果真的在隔离的人群当中出现了几例SARS，就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好。但是出现了第三代病例，就说明隔离不彻底，这个预防就出现漏洞了，因此，SARS的预防目标就是没有第三代病例。目前，SARS的流行季节才开始，切不可有丝毫的麻痹。
●献辞四———人和动物要和谐对果子狸说声对不起
是谁将SARS病毒传染人的？已知果子狸是重要嫌疑犯。因为一是发现果子狸可以携带病毒，二是某些饲养和贩卖果子狸的人的病毒检测阳性率很高，三是一些基因序列和某个SARS病人高度一致，但还有很多没有搞清的地方。上一个流行季节，广东和广西最早的SARS病例与果子狸没有联系，老鼠倒是更可疑的，本流行季节广州的首例病例也如此。因此果子狸不是惟一的嫌疑犯，和老鼠相比到底谁是更主要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另外也不能简单地根据基因序列来判断，是人传染给果子狸的，还是果子狸传染给人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第三者传染给人，也传染给果子狸了，也需要排除。更重要的是饲养和贩卖果子狸的人的病毒抗体检测阳性率很高，但发病者很少，极少数发病很轻，这解释不了去年很多SARS病人的凶猛症状以及未发病的密切接触者极少存在病毒抗体检测阳性的现象。有点意外的是今年没有在新发SARS病人身上分离到病毒，那么就难以和去年进行比较。这个疑点没有搞清楚，对人来说，不结案嫌疑犯是不能随便杀的，应该依法控制，找不到“证人”还得放出来。理论上对动物也要平等，但还平等不了。在以人为中心的世界，人类为了自身的绝对安全，宁可冒错杀动物的风险，这一点在国内外似乎都如此，我们除了对广东杀果子狸的行动应该有所理解外，也应该真心地对果子狸说声对不起。是人类把野生果子狸引来家养，而被家养的果子狸又因嫌疑犯而被人类处决。我们希望此举不要在各地泛滥，即使不得不杀，也要控制范围，密切观察杀灭后的流行动态，以进一步搞清SARS传染来源，没有必要在全省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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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五———传染病有社会性每个人都有责任
传染病的传播性危及社会安全，每个公民都有义务保卫自己健康，也要保卫社会群体健康。你个人健康和你家庭的健康，是群体健康的一部分。人难免不得传染病，万一您或家人出现发热等疑似症状，那么你就有责任尽快地配合医生把你的病弄清楚，如果在没有弄清楚以前，医院要你留院观察，隔离观察，这个是你应尽的责任，你应该理解，这是为了对社会的安全，对家人的安全负责。任何一位合格的北京市民都应该这么做。现在北京的医院应对传染病的条件确实已经大大改善了，别人不会感染你，你也不会感染别人。请相信我们的医院!
●献辞六———人和微生物共存这个世界仍太平
动物传染人不是新鲜事，早就有了，比如鼠疫，在历史上流行三千多年，以前的文字就有记载的，中国历史上有一段时间还愈演愈烈。动物是广义的名词，包括家禽家畜，野生动物等等，像日本乙型脑炎、流行性出血热、钩体病、布式杆菌病、莱姆病、疯牛病这样的病是很多的，就是说人类和微生物是长期共存的，和动物也是长期共存的。其中，大部分此类疾病主要在动物中流行，人在少数情况下也可以得。例如禽流感基本上是禽类的病，病毒在鸡、鸭、鹅、野鸟中循环，这么多年了，中国内地没有抓住一例禽流感。禽流感传染人，在香港1997年发生过，荷兰也发生过，现在看来，人是偶然被禽类感染的，病例数极其有限，而且没有人传人的证据。其流行特点是禽类的大规模禽流感在先，可能会给禽类养殖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偶尔有人类的禽流感在后，在人群中不会广泛流行，它不会造成SARS那样的结果。应对的方法是由农业、卫生和国境检疫部门进行联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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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七———杀鸡不应作秀科学质疑很重要
应对禽流感，需要农业、卫生、进出口检疫这三个部门联防。如果本地没有禽类发病的动向，临床医生可以不考虑诊断人是否罹患禽流感。如果本地真的发生了禽类的禽流感，这个问题就应该认真考虑了。幸运的是未发现人类的禽流感可以人传人，否则比SARS还危险。
杀鸡是控制禽流感的一种手段，我不主张禽流感发生以后，一下杀太多的鸡，这次韩国、日本他们杀鸡的数目是有限的。过去，有的国家或地区一下杀一百万甚至一千万只鸡，实际上是政治作秀，不是科学的卫生行为。事实上，也许杀了几万只，中断了传染链就够了。
有些写入教科书的东西，通常认为都很正确的，但是在科学家眼里很多结论往往不是那么确切，这就是搞科学的特点。教科书必须很确切，否则教师无法教，学生无法学。但是，如果科学家不质疑，科学就无法发展，这就是科学家和一般人的不同。这样的事例太多了，世界上有很多学术问题，一开始大家都这么认为，后来大家都不这么认为了。一开始地球中心学说谁怀疑过啊？以后不是哥白尼打破了这个说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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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八———北京老百姓可以做群体心理健康的模范
北京市民的参与性强，心是很齐的，咱们虚弱一块儿虚弱，事实证明，这样的群体心理是容易调节的，可以说，SARS期间北京市民群体的过度反应已成历史，我们已总结了经验。现在广东要杀果子狸，北京人大多不同意，说明心理健康有所加强。今后更要发扬首都市民见多识广的优势，遇事沉着，争做群体心理健康的模范。
●献辞九———科学研究传染病人与动物和谐相处
与动物有关的人类传染病很多，搞清其中的关系很不容易。比如狂犬病，多次事件证明人被疯狗咬后才得病，时间顺序非常清楚。而不被咬的人不会得病，逻辑关系也很明白。由此人们认为被疯狗咬是人类患狂犬病的惟一原因。以后又发现，有人被狼或狐狸咬后，得了狂犬病，对狂犬病的认识进了一步。再以后，又发现在南美洲，人们接触了蝙蝠也感染了狂犬病，并且知道，在不同的地方最危险的动物宿主不同，预防要点也不同。这样，对狂犬病的认识就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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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说大脑炎，即日本乙型脑炎，日本和中国都做了大量研究，才搞清是蚊子传染，以后又发现蚊子中的三代喙库蚊最厉害，是主要传播媒介。后来又发现光有蚊子还不行，还得要有猪，一只带病毒的蚊子咬了猪，猪得了病毒血症，大量的蚊子咬这头猪都带了病毒，再去咬人，这样人就被传染起来了。当时研究的时候，日本什么方法都用了，在海上架网子去捉蚊子，认为第一只带毒的蚊子是从中国南方被风吹来的，后来也未证实。
可是我们现在对SARS的研究，还没有这么清楚的思路，更没有深度。大家对公共卫生研究的期望挺高，但是要把SARS的起源完全弄清楚也许需要三年五年，也许要十年八年。得出科学结论的时间是不能事先预定的，取决于机会和科学家的努力。现在把果子狸杀光了的话，再研究SARS和果子狸的关系就不容易了解了。现在采取的一些预防措施，是为了人类自己的安全，可以理解的，在人类感到受威胁时，不一定等到水落石出才下手，而要采取预防性攻击的措施。但此时不能将不成熟的科学结论绝对化。有人希望人和动物是平等的，其实不可能平等，人和动物一强一弱，人类为了保持自己的生存状态，一直保持着强势。果子狸事件引发了公共卫生行动和动物保护之间的矛盾，其实是件好事。有助于认真思考这一问题，我希望今后能通过立法来解决这一矛盾，在公共卫生行动中也要规范人类的行为，最终达到人和动物的和谐相处，既保护人类的安全，又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动物。的确需要有更多的人替动物讲出令人信服的话。, http://www.100md.com(关春芳 郭乡平)
与自然和谐了群体都健康了我也就健康了
●献辞一———个人健康要在人和社会、自然的磨合中获得
健康的概念是三维观念，具体说人们追求的是三个方面，第一个是身体健康，第二个是心理健康，第三个方面是社会适应性。概括地说人要获得健康，第一要
取决于自己，第二要取决于社会，人在社会中生活，单独地脱离社会的个人健康是不现实的，个人健康除了个人保健外，要在人和社会，人和自然的磨合中获得，在良好的社会和自然的环境下，人和社会，人和环境的协调，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说要获得一个群体共同健康的观念。通过SARS事件，可以反思这个问题，SARS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太多的死亡，甚至比交通事故造成的死亡还少得多，更不用说和心脑血管引起的死亡相比了，但是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震撼呢？原因在于，人需要在健康安全的环境下生活，医院都感染了，老百姓就失去了安全感，平时有了病的话可以去医院，现在变成了有病也怕去医院。原来的社会和谐突然不和谐了，人们难以适应，因此发生了群体的心理危机，进而造成了社会危机。因此，只有化解了SARS危机，才能恢复有利于个人健康的社会大环境。
, http://www.100md.com
群体健康需要以人为本，老百姓的知情、参与是绝对必要的。SARS危机开始时，由于怕这怕那，使得老百姓不能得到及时正确的信息，导致了恐惧症和SARS一起蔓延，这已成为刻骨铭心的教训，决不能再重演。我们欣慰地看到，SARS危机的化解是以人为本观念的伟大胜利，我们的社会进步了，我们的老百姓也进步了。
●献辞二———我们强了SARS马上就不行了
SARS的发生也有偶然性的一方面。去年一开始，SARS竟然同时占有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今年SARS还要占有其中任何一条都不可能了。所谓“天时”就是SARS在去年春节前后发动了总攻，而这一时期我们对应急事件反应最不利，错过了早期控制流行的关键时机。今年却不同了，在老百姓欢欢喜喜过春节的时候，我们的政府以及卫生、交通部门的同志在坚持工作，密切地监视着SARS的动向。所谓“地利”是指我们的医院一度成为了SARS理想的传播场所，SARS从医院又传向了社区，其中医务人员是SARS的主要受害者。我们可以预测，这一现象可以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我们的医院已做好充分准备，即使SARS再来也完全可以不发生医院传染。其次是“人和”。上次我们的“人和”出现了问题，各家医院都不能沟通信息，人为的错误可能比SARS病毒更可怕，那时候没有建立SARS联合指挥部，我们各个系统没有协调起来，随着首都SARS防治联合指挥部的建立，这一问题已得到彻底的解决，北京市委、市政府、卫生部、解放军、武警部队、教育部、财政部、科技部、铁道部、民航总局等等，大家都联合在一起共同对付SARS，我们的阵容调整好了，SARS自然就败下阵。而且联防的常设机制将长期存在。可以说，真的没有SARS大流行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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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三———不要认为有二代SARS病人就失败
然而，今年SARS疫情还是可能出现的，即发生了第一代病例，无论本地发生和外地传入都要警惕。也可能引起第二代病人，其实出现第二代病例很正常。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使第二代病例只在被隔离的密切接触者中出现，不在社会传播。如果真的在隔离的人群当中出现了几例SARS，就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好。但是出现了第三代病例，就说明隔离不彻底，这个预防就出现漏洞了，因此，SARS的预防目标就是没有第三代病例。目前，SARS的流行季节才开始，切不可有丝毫的麻痹。
●献辞四———人和动物要和谐对果子狸说声对不起
是谁将SARS病毒传染人的？已知果子狸是重要嫌疑犯。因为一是发现果子狸可以携带病毒，二是某些饲养和贩卖果子狸的人的病毒检测阳性率很高，三是一些基因序列和某个SARS病人高度一致，但还有很多没有搞清的地方。上一个流行季节，广东和广西最早的SARS病例与果子狸没有联系，老鼠倒是更可疑的，本流行季节广州的首例病例也如此。因此果子狸不是惟一的嫌疑犯，和老鼠相比到底谁是更主要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另外也不能简单地根据基因序列来判断，是人传染给果子狸的，还是果子狸传染给人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第三者传染给人，也传染给果子狸了，也需要排除。更重要的是饲养和贩卖果子狸的人的病毒抗体检测阳性率很高，但发病者很少，极少数发病很轻，这解释不了去年很多SARS病人的凶猛症状以及未发病的密切接触者极少存在病毒抗体检测阳性的现象。有点意外的是今年没有在新发SARS病人身上分离到病毒，那么就难以和去年进行比较。这个疑点没有搞清楚，对人来说，不结案嫌疑犯是不能随便杀的，应该依法控制，找不到“证人”还得放出来。理论上对动物也要平等，但还平等不了。在以人为中心的世界，人类为了自身的绝对安全，宁可冒错杀动物的风险，这一点在国内外似乎都如此，我们除了对广东杀果子狸的行动应该有所理解外，也应该真心地对果子狸说声对不起。是人类把野生果子狸引来家养，而被家养的果子狸又因嫌疑犯而被人类处决。我们希望此举不要在各地泛滥，即使不得不杀，也要控制范围，密切观察杀灭后的流行动态，以进一步搞清SARS传染来源，没有必要在全省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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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五———传染病有社会性每个人都有责任
传染病的传播性危及社会安全，每个公民都有义务保卫自己健康，也要保卫社会群体健康。你个人健康和你家庭的健康，是群体健康的一部分。人难免不得传染病，万一您或家人出现发热等疑似症状，那么你就有责任尽快地配合医生把你的病弄清楚，如果在没有弄清楚以前，医院要你留院观察，隔离观察，这个是你应尽的责任，你应该理解，这是为了对社会的安全，对家人的安全负责。任何一位合格的北京市民都应该这么做。现在北京的医院应对传染病的条件确实已经大大改善了，别人不会感染你，你也不会感染别人。请相信我们的医院!
●献辞六———人和微生物共存这个世界仍太平
动物传染人不是新鲜事，早就有了，比如鼠疫，在历史上流行三千多年，以前的文字就有记载的，中国历史上有一段时间还愈演愈烈。动物是广义的名词，包括家禽家畜，野生动物等等，像日本乙型脑炎、流行性出血热、钩体病、布式杆菌病、莱姆病、疯牛病这样的病是很多的，就是说人类和微生物是长期共存的，和动物也是长期共存的。其中，大部分此类疾病主要在动物中流行，人在少数情况下也可以得。例如禽流感基本上是禽类的病，病毒在鸡、鸭、鹅、野鸟中循环，这么多年了，中国内地没有抓住一例禽流感。禽流感传染人，在香港1997年发生过，荷兰也发生过，现在看来，人是偶然被禽类感染的，病例数极其有限，而且没有人传人的证据。其流行特点是禽类的大规模禽流感在先，可能会给禽类养殖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偶尔有人类的禽流感在后，在人群中不会广泛流行，它不会造成SARS那样的结果。应对的方法是由农业、卫生和国境检疫部门进行联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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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辞七———杀鸡不应作秀科学质疑很重要
应对禽流感，需要农业、卫生、进出口检疫这三个部门联防。如果本地没有禽类发病的动向，临床医生可以不考虑诊断人是否罹患禽流感。如果本地真的发生了禽类的禽流感，这个问题就应该认真考虑了。幸运的是未发现人类的禽流感可以人传人，否则比SARS还危险。
杀鸡是控制禽流感的一种手段，我不主张禽流感发生以后，一下杀太多的鸡，这次韩国、日本他们杀鸡的数目是有限的。过去，有的国家或地区一下杀一百万甚至一千万只鸡，实际上是政治作秀，不是科学的卫生行为。事实上，也许杀了几万只，中断了传染链就够了。
有些写入教科书的东西，通常认为都很正确的，但是在科学家眼里很多结论往往不是那么确切，这就是搞科学的特点。教科书必须很确切，否则教师无法教，学生无法学。但是，如果科学家不质疑，科学就无法发展，这就是科学家和一般人的不同。这样的事例太多了，世界上有很多学术问题，一开始大家都这么认为，后来大家都不这么认为了。一开始地球中心学说谁怀疑过啊？以后不是哥白尼打破了这个说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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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民的参与性强，心是很齐的，咱们虚弱一块儿虚弱，事实证明，这样的群体心理是容易调节的，可以说，SARS期间北京市民群体的过度反应已成历史，我们已总结了经验。现在广东要杀果子狸，北京人大多不同意，说明心理健康有所加强。今后更要发扬首都市民见多识广的优势，遇事沉着，争做群体心理健康的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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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动物有关的人类传染病很多，搞清其中的关系很不容易。比如狂犬病，多次事件证明人被疯狗咬后才得病，时间顺序非常清楚。而不被咬的人不会得病，逻辑关系也很明白。由此人们认为被疯狗咬是人类患狂犬病的惟一原因。以后又发现，有人被狼或狐狸咬后，得了狂犬病，对狂犬病的认识进了一步。再以后，又发现在南美洲，人们接触了蝙蝠也感染了狂犬病，并且知道，在不同的地方最危险的动物宿主不同，预防要点也不同。这样，对狂犬病的认识就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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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说大脑炎，即日本乙型脑炎，日本和中国都做了大量研究，才搞清是蚊子传染，以后又发现蚊子中的三代喙库蚊最厉害，是主要传播媒介。后来又发现光有蚊子还不行，还得要有猪，一只带病毒的蚊子咬了猪，猪得了病毒血症，大量的蚊子咬这头猪都带了病毒，再去咬人，这样人就被传染起来了。当时研究的时候，日本什么方法都用了，在海上架网子去捉蚊子，认为第一只带毒的蚊子是从中国南方被风吹来的，后来也未证实。
可是我们现在对SARS的研究，还没有这么清楚的思路，更没有深度。大家对公共卫生研究的期望挺高，但是要把SARS的起源完全弄清楚也许需要三年五年，也许要十年八年。得出科学结论的时间是不能事先预定的，取决于机会和科学家的努力。现在把果子狸杀光了的话，再研究SARS和果子狸的关系就不容易了解了。现在采取的一些预防措施，是为了人类自己的安全，可以理解的，在人类感到受威胁时，不一定等到水落石出才下手，而要采取预防性攻击的措施。但此时不能将不成熟的科学结论绝对化。有人希望人和动物是平等的，其实不可能平等，人和动物一强一弱，人类为了保持自己的生存状态，一直保持着强势。果子狸事件引发了公共卫生行动和动物保护之间的矛盾，其实是件好事。有助于认真思考这一问题，我希望今后能通过立法来解决这一矛盾，在公共卫生行动中也要规范人类的行为，最终达到人和动物的和谐相处，既保护人类的安全，又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动物。的确需要有更多的人替动物讲出令人信服的话。, http://www.100md.com(关春芳 郭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