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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患了SARS
http://www.100md.com 2004年2月12日 《现代护理报》 2004.02.12
     这个五月有太多的不幸,SARS———一个从未进驻过人类视觉与听觉的物质,瞬间侵蚀了整个城市,它无孔不入,因为那是一种无形的伤害,看不清,抓不住,没有药物可以对抗。很不幸,我的爱情得了SARS。

    那天,城市的天空阴郁无比,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上班。当我正与同事谈论SARS的感染率时,护士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当她眼里噙着泪水通知我进一线抗非时,我感到一种平静,出奇的平静。尽管媒体的报道坏消息多了一些,我也有责任有义务去的。虽然我不是党员,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做一个逃兵。我相信我会健康、安全地下线的。护士长问我家里有什么困难,我说没有。妈妈是护士长,已经带领她的兵去了发烧门诊;爸爸工作的酒店也被政府征用作为一线人员的疗养场所,也不可以回家,近一个月也不会见到他们,相信他们英勇地请战抗击非典,不会不理解女儿的工作。可是怎样和EVEN说呢??

    下班后,我给他打了电话,用极为平常的语言告诉他这件事。他先是沉默,然后生气地说为什么不和他商量一下就做决定。我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强烈,看来得见面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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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面,他阴着脸迫不及待地说:“我不同意,这病毒传染性这么强,死亡率又那么高,万一……你父母都去一线了,你和单位说说就算了吧。”我耐心地和他讲:“可是我是一名护士,我的工作就是这些,怎么可以和父母的工作扯到一块呢?而且现在的消毒措施都很严格,有很多同事都会去的,不会有事的。”

    沉默,沉默……

    “你辞职吧,休息一段时间再找份工作。”他说。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懦弱与胆怯:“辞职?!你在说什么,在这个时候辞职,你就不怕我被骂作是一个逃兵吗?我想只要做好防护,就不会有问题。即使得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他抢过我的话说:“你不怕我还怕呢,等你出来谁还敢和你接触……”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问道:“到时候你还会理我吗?”

    无言的回答。

    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发现了他的眼神,那种眼神叫做绝情,我读懂了他的心。仿佛天塌了下来却无人抵挡,我哀哀地说“既然我们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就让我们各自走下去吧。”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央求我原谅他,摆出了决心:“我同意你的决定,请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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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我带着失恋的痛苦,走进了隔离区,开始了我的护理工作。

    隔离区的工作是繁重的,每天穿着隔离服护理着那些身心恐惧、病情危重的病人时,自己的内心也是很疲惫的。每当黄昏来临的时候,看着夕阳西下的那抹红,和那抹红映着前来探望的眼神时,我就很羡慕。无论是亲情的爱,还是友情的爱,甚至是爱情的爱,我都无缘去享受。偶尔可以接到几千里以外的非典病房里妈妈担心而焦虚的电话;最好的朋友担心感染非典已经休假在家,只是发发短信来慰问一下。期望值最高的爱情却在此时遭遇了SARS,它给我们的爱情一次最大的考验,那些情比金坚的动力,那些海誓山盟的语言统统地被SARS感染侵蚀,顷刻间,仿佛我的斗志也在一点一点瓦解,品尝到SARS带给我的酸楚。

    但是在工作中我依然用饱满的热情,坚定的信念来工作,看着越来越多的SARS病人健康出院,我就感到最大的满足,我那失去的爱情,它又算得了什么呢?

    五月的经历对于我来讲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它让我真正了解护理工作的神圣、无私与奉献,我将把我的一生献给祖国的护理事业,今生无悔!

    (北京铁路总医院翟一凡),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