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学教教授治疗泌尿系结石和阳痿经验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外科主任崔学教教授从事中医外科、中西医结合外科的医疗、教学、科研30年，擅长前列腺炎、男性病、泌尿系统结石病、肝胆系统结石病、外科急腹症等外科疑难病症以及各类手术后的调治康复。笔者师从崔教授，受其教诲甚多，现将崔教授治疗泌尿系结石和阳痿的经验总结如下。
一、泌尿系结石
泌尿系结石归属中医学“砂淋”、“石淋”范畴。崔教授指出湿热气滞是泌尿系结石发病的关键，病机为湿热内蕴，砂石阻络，气机不畅。认为气是水液运行的动力源泉，气机郁滞，则水液停留聚集，进而生湿化浊，湿浊潴留，郁而化热，煎熬日久成砂成石。湿为阴邪，其性重着黏滞，最易阻碍气机。砂石为有形之物，阻于络道，气机不畅。双重因素妨碍水液之正常输布，反而更生湿热。如此反复，湿热气滞既是成石之因，又是石成后之必然病理结果。湿热与气滞互为因果，互相影响，所以湿热气滞为泌尿系结石发生之症结。另外，由于气机阻滞，运行不畅，还可以引起气滞血瘀，病程日久或者是年老体弱患者还会引发其他脏腑的病变，诸如脾肾气虚、肾阳虚弱、肾阴虚弱、脾肾两虚，由实证转化成本虚标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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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教授对尿石症常分三型辨证用药：
1.气结型：一般无明显症状，或仅有轻微腰部酸痛，少腹痛，偶有绞痛发作，间歇性血尿，舌正常或黯红，脉平或弦紧。治则为行气散结，通淋排石。方用淮牛膝12g，乳香3g，金沙藤30g，金钱草60g，台乌12g，莪术9g。
2.湿热型：一般有发热、腰痛、少腹痛，尿频、尿急、尿痛等尿路刺激症状，并可出现血尿、脓尿；血白细胞数增高，小便检查可发现红、白细胞和脓球。舌苔黄腻或白腻，脉滑数或弦数。治则为清热利湿，通淋排石。方用大黄9g，山栀子9g，滑石30g，甘草梢6g，金钱草60g，淮牛膝12g，乳香3g，金沙藤30g，珍珠草30g。
3.肾虚型：一般病程较长，或攻伐太过，出现头晕眼花，腰酸，肢倦神疲，夜尿多，舌质淡苔白腻或光绛无苔，脉细数无力。治则为温补脾肾。方用熟地24g，淮山12g，山萸肉12g，泽泻9g，茯苓9g，丹皮9g，肉桂3g，熟附子9g，淮牛膝15g，车前子1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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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尿石，虽然立法以通利小便为主，仍应根据具体情况而有所变易。崔教授治疗结石特别注重补益，认为治淋不离通利小便、破血滋阴，但体虚者应补养。如气虚者虽反复通利，石亦难下，尤其自觉症状不显著者，可重用黄芪，佐以党参，每能取效。又因排石处方剂量大，久利则耗损阴津而见舌光，停攻时可补，以六味地黄汤作基础方加减，间歇服药，并注意病人舌象。
对一些特殊类型的结石病人，如合并重要器官病变的患者，或体弱者的巨大结石，或肾功能受损的双肾多发结石，或反复多次手术后又再发的经石，或妊娠期、哺乳期患者等，用手术或碎石治疗都有很大困难，而崔教授经长期的临床实践，摸索出一套经验。如对有重要器官病变的结石患者，或肾功能受损的双肾多发结石而又无手术或碎石条件的患者，可与石“和平共处”，以“化石”“养石”为主，即若能溶化结石最为理想，若不能则希望结石不继续增大、增多，以尽可能改善或保持患者良好的肾功能为目的，因此常以济生肾气丸为基本方辨证加减。肾阳虚者用金匮肾气丸，肾阴虚者用济生肾气丸去附桂，加鳖甲、女贞子、桑椹子等；如有湿热下注者，亦可用济生肾气丸去附桂加金钱草、鸡内金、珍珠草、凤尾草等；脾虚或脾虚挟湿者，常合四君子汤加黄芪、莲子肉、芡实、薏苡仁等；对妊娠期和哺乳期妇女的泌尿系结石，崔教授亦是用济生肾气丸去附桂为基本方治之。有些患者的结石较大，暂时难于排出，中药可控制结石继续增大之势，以等待手术治疗或碎石治疗的条件及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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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阳痿
命火衰微，古今多被医家视为阳痿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景岳所云：“凡男子阳痿不起，多由命门火衰，精气虚冷，或以七情劳倦损伤生阳之气，多致此证。”崔教授认为若房事不节，或手淫过度，耗伤阴精，或过服温燥兴阳药石，劫伤真阴，日久阴津枯乏，宗筋失养，而至筋失其刚。且足厥阴肝之经脉“过阴器”，经筋“结于阴器，络诸筋”，即筋依靠肝血滋养而强健。如《张聿青医案·阳痿》言：“皆因经络之中，无形之气、有形之血不能宣畅流布”。所以崔教授认为，阳痿应从肝肾论治，治疗以滋补肝肾、充养宗筋为法，以滋阴为主，加以补阳之药。单纯壮阳补火，势必伤阴，更伤于阴，则阳已无源，痿事更甚。同时阳痿又与肝之疏泄密切相关，肝气郁滞，则气血、津液运行不畅，致瘀血内生，宗筋失养而成痿，故临床上滋阴补阳的同时，辅以疏肝理气之品。
1.重视疏肝活血：崔教授认为阳痿当从肝论治，以疏肝解郁、活血通络起痿立法，应将疏肝活血之法贯穿于阳痿治疗的全过程。疏肝活血，气血同治，为阴茎勃起奠定物质基础。血液流变学研究表明，阳痿患者血液大多呈高黏滞状态。血液黏滞性增高，则血流缓慢，微循环障碍，组织缺氧、变性，导致阴茎勃起障碍，这从微观角度佐证了阳痿存在血瘀的病机。现代临床研究表明，活血化瘀法能改善阴茎的血液循环及血管壁的活性和弹性，使其在性兴奋时，阴茎动脉窦可得到充分的血液供应，达到有效治疗阳痿的目的。正是基于上述认识，崔教授在传统辨证论治的基础上，通过加入具有疏肝活血作用的药物，如四逆散、柴胡疏肝散、桃红四物汤、血府逐瘀汤、失笑散等，以改善阴茎血流状态而治疗阳痿。崔教授用疏肝诸药以刺蒺藜为首选，因本品辛散，专入肝经，又有疏肝理气解郁之效，常与柴胡、香附、青皮等疏理肝气之品相配。次为柴胡，其一可条达肝气，使宗筋和畅，二则引诸药入肝经。活血诸药，“以血中之气药”川芎为先，《本草汇言》谓其：“味辛性阳，气善走窜而无阴凝黏滞之态，虽入血分，又能调一切气”，既活血又行气，可加速充血,明显改善阴茎海绵体的血液循环。其次为当归，《景岳全书》谓：“其味甘而重，故专能补血；其气轻而辛，故又能行血。补中有动，行中有补，诚血中之气药，亦血中之圣药也”，既补血又活血，使宗筋得养。总之，疏肝与活血相伍，可使肝气冲和条达，血脉得畅，宗筋充盈，阳事得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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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善用虫类药：崔教授在治疗阳痿时常在疏肝活血基础上加用虫类药，如蜈蚣、水蛭、九香虫、地龙、虫、僵蚕等。认为虫类可搜风通络，温行血脉，力达宗筋。崔教授尤偏爱蜈蚣、水蛭。蜈蚣辛温，通达走窜之力甚速。《医学衷中参西录》载：“蜈蚣，走窜之力最速，内在脏腑，外而经络，凡气血凝聚之处皆能开之。”现代药理学证实其提取物可显著增加蟾蜍下肢血管灌流量。传统认为本品有毒，入药当去头足，且用量不可过大。但崔教授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发现，若去头足入药或用量过小，则效果较差。他主张在治疗阳痿时用量宜足，最大可用至15g。但若年老、体弱者用量应适当减少，或从小量开始试用，逐渐加大药量。水蛭性平，功善破血逐痹通经。张锡纯说：“总论破疽之药，当以水蛭为最。破瘀血而不伤新血，纯系水之精华生成，于气分丝毫无损，而瘀血默消无形，真良药也”。张氏对其活血化瘀作用可谓推崇备至。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水蛭具有较强的抗凝、溶栓、降脂作用，能降低全血比黏度和血浆比黏度，缩短细胞电泳时间，并能扩张外周血管，降低血管阻力，扩张毛细血管，解除小动脉痉挛，以改善微循环，增加阴茎海绵体血管窦充血量，达到阴茎充分勃起，有效治疗阳痿的目的。崔教授认为生水蛭疗效最佳，且不宜入煎剂，常以生水蛭4～6g研末后吞服，这可避免加热煎煮而破坏其有效成分，但用量切忌过大，尤其对凝血功能不良者，应慎用或忌用。故崔教授强调应注意审证用药，恰当配伍，中病即止。虫类药物多系辛温之品，易耗气伤津，故气虚者宜以人参汤送服或与补中益气丸同服；津亏者，可与枸杞子、麦冬等养阴之品配伍，达气血畅而无伤正之弊。
3.中西药并用：崔教授认为，中西药治疗阳痿各有优势，如西药起效时间快，作用靶点明确，但疗效持续时间短且价格昂贵；中药起效相对较慢，但作用于整体，是多靶点效应，疗效持久且价格低廉。由于阳痿病人多为功能性，且与心理因素密切相关，大多需要及时调整心态，增强治疗信心，以更好地配合药物治疗，故崔教授主张中西药并用，先以西药助阴茎勃起，再继服中药，后逐渐减少西药用量，达减量减毒增效之功。崔教授在临床上常以西地那非或比法尔乳膏剂与中药并用治疗阳痿，即在中药治疗的同时，每周使用2次西地那非或比法尔，如第1周口服西地那非50～100mg/次，第2周则减为25～50mg/次，第3周单服中药，一般可取得良好治疗效果。(方咏 徐发彬 邓宾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百拇医药
一、泌尿系结石
泌尿系结石归属中医学“砂淋”、“石淋”范畴。崔教授指出湿热气滞是泌尿系结石发病的关键，病机为湿热内蕴，砂石阻络，气机不畅。认为气是水液运行的动力源泉，气机郁滞，则水液停留聚集，进而生湿化浊，湿浊潴留，郁而化热，煎熬日久成砂成石。湿为阴邪，其性重着黏滞，最易阻碍气机。砂石为有形之物，阻于络道，气机不畅。双重因素妨碍水液之正常输布，反而更生湿热。如此反复，湿热气滞既是成石之因，又是石成后之必然病理结果。湿热与气滞互为因果，互相影响，所以湿热气滞为泌尿系结石发生之症结。另外，由于气机阻滞，运行不畅，还可以引起气滞血瘀，病程日久或者是年老体弱患者还会引发其他脏腑的病变，诸如脾肾气虚、肾阳虚弱、肾阴虚弱、脾肾两虚，由实证转化成本虚标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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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教授对尿石症常分三型辨证用药：
1.气结型：一般无明显症状，或仅有轻微腰部酸痛，少腹痛，偶有绞痛发作，间歇性血尿，舌正常或黯红，脉平或弦紧。治则为行气散结，通淋排石。方用淮牛膝12g，乳香3g，金沙藤30g，金钱草60g，台乌12g，莪术9g。
2.湿热型：一般有发热、腰痛、少腹痛，尿频、尿急、尿痛等尿路刺激症状，并可出现血尿、脓尿；血白细胞数增高，小便检查可发现红、白细胞和脓球。舌苔黄腻或白腻，脉滑数或弦数。治则为清热利湿，通淋排石。方用大黄9g，山栀子9g，滑石30g，甘草梢6g，金钱草60g，淮牛膝12g，乳香3g，金沙藤30g，珍珠草30g。
3.肾虚型：一般病程较长，或攻伐太过，出现头晕眼花，腰酸，肢倦神疲，夜尿多，舌质淡苔白腻或光绛无苔，脉细数无力。治则为温补脾肾。方用熟地24g，淮山12g，山萸肉12g，泽泻9g，茯苓9g，丹皮9g，肉桂3g，熟附子9g，淮牛膝15g，车前子1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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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尿石，虽然立法以通利小便为主，仍应根据具体情况而有所变易。崔教授治疗结石特别注重补益，认为治淋不离通利小便、破血滋阴，但体虚者应补养。如气虚者虽反复通利，石亦难下，尤其自觉症状不显著者，可重用黄芪，佐以党参，每能取效。又因排石处方剂量大，久利则耗损阴津而见舌光，停攻时可补，以六味地黄汤作基础方加减，间歇服药，并注意病人舌象。
对一些特殊类型的结石病人，如合并重要器官病变的患者，或体弱者的巨大结石，或肾功能受损的双肾多发结石，或反复多次手术后又再发的经石，或妊娠期、哺乳期患者等，用手术或碎石治疗都有很大困难，而崔教授经长期的临床实践，摸索出一套经验。如对有重要器官病变的结石患者，或肾功能受损的双肾多发结石而又无手术或碎石条件的患者，可与石“和平共处”，以“化石”“养石”为主，即若能溶化结石最为理想，若不能则希望结石不继续增大、增多，以尽可能改善或保持患者良好的肾功能为目的，因此常以济生肾气丸为基本方辨证加减。肾阳虚者用金匮肾气丸，肾阴虚者用济生肾气丸去附桂，加鳖甲、女贞子、桑椹子等；如有湿热下注者，亦可用济生肾气丸去附桂加金钱草、鸡内金、珍珠草、凤尾草等；脾虚或脾虚挟湿者，常合四君子汤加黄芪、莲子肉、芡实、薏苡仁等；对妊娠期和哺乳期妇女的泌尿系结石，崔教授亦是用济生肾气丸去附桂为基本方治之。有些患者的结石较大，暂时难于排出，中药可控制结石继续增大之势，以等待手术治疗或碎石治疗的条件及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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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阳痿
命火衰微，古今多被医家视为阳痿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景岳所云：“凡男子阳痿不起，多由命门火衰，精气虚冷，或以七情劳倦损伤生阳之气，多致此证。”崔教授认为若房事不节，或手淫过度，耗伤阴精，或过服温燥兴阳药石，劫伤真阴，日久阴津枯乏，宗筋失养，而至筋失其刚。且足厥阴肝之经脉“过阴器”，经筋“结于阴器，络诸筋”，即筋依靠肝血滋养而强健。如《张聿青医案·阳痿》言：“皆因经络之中，无形之气、有形之血不能宣畅流布”。所以崔教授认为，阳痿应从肝肾论治，治疗以滋补肝肾、充养宗筋为法，以滋阴为主，加以补阳之药。单纯壮阳补火，势必伤阴，更伤于阴，则阳已无源，痿事更甚。同时阳痿又与肝之疏泄密切相关，肝气郁滞，则气血、津液运行不畅，致瘀血内生，宗筋失养而成痿，故临床上滋阴补阳的同时，辅以疏肝理气之品。
1.重视疏肝活血：崔教授认为阳痿当从肝论治，以疏肝解郁、活血通络起痿立法，应将疏肝活血之法贯穿于阳痿治疗的全过程。疏肝活血，气血同治，为阴茎勃起奠定物质基础。血液流变学研究表明，阳痿患者血液大多呈高黏滞状态。血液黏滞性增高，则血流缓慢，微循环障碍，组织缺氧、变性，导致阴茎勃起障碍，这从微观角度佐证了阳痿存在血瘀的病机。现代临床研究表明，活血化瘀法能改善阴茎的血液循环及血管壁的活性和弹性，使其在性兴奋时，阴茎动脉窦可得到充分的血液供应，达到有效治疗阳痿的目的。正是基于上述认识，崔教授在传统辨证论治的基础上，通过加入具有疏肝活血作用的药物，如四逆散、柴胡疏肝散、桃红四物汤、血府逐瘀汤、失笑散等，以改善阴茎血流状态而治疗阳痿。崔教授用疏肝诸药以刺蒺藜为首选，因本品辛散，专入肝经，又有疏肝理气解郁之效，常与柴胡、香附、青皮等疏理肝气之品相配。次为柴胡，其一可条达肝气，使宗筋和畅，二则引诸药入肝经。活血诸药，“以血中之气药”川芎为先，《本草汇言》谓其：“味辛性阳，气善走窜而无阴凝黏滞之态，虽入血分，又能调一切气”，既活血又行气，可加速充血,明显改善阴茎海绵体的血液循环。其次为当归，《景岳全书》谓：“其味甘而重，故专能补血；其气轻而辛，故又能行血。补中有动，行中有补，诚血中之气药，亦血中之圣药也”，既补血又活血，使宗筋得养。总之，疏肝与活血相伍，可使肝气冲和条达，血脉得畅，宗筋充盈，阳事得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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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善用虫类药：崔教授在治疗阳痿时常在疏肝活血基础上加用虫类药，如蜈蚣、水蛭、九香虫、地龙、虫、僵蚕等。认为虫类可搜风通络，温行血脉，力达宗筋。崔教授尤偏爱蜈蚣、水蛭。蜈蚣辛温，通达走窜之力甚速。《医学衷中参西录》载：“蜈蚣，走窜之力最速，内在脏腑，外而经络，凡气血凝聚之处皆能开之。”现代药理学证实其提取物可显著增加蟾蜍下肢血管灌流量。传统认为本品有毒，入药当去头足，且用量不可过大。但崔教授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发现，若去头足入药或用量过小，则效果较差。他主张在治疗阳痿时用量宜足，最大可用至15g。但若年老、体弱者用量应适当减少，或从小量开始试用，逐渐加大药量。水蛭性平，功善破血逐痹通经。张锡纯说：“总论破疽之药，当以水蛭为最。破瘀血而不伤新血，纯系水之精华生成，于气分丝毫无损，而瘀血默消无形，真良药也”。张氏对其活血化瘀作用可谓推崇备至。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水蛭具有较强的抗凝、溶栓、降脂作用，能降低全血比黏度和血浆比黏度，缩短细胞电泳时间，并能扩张外周血管，降低血管阻力，扩张毛细血管，解除小动脉痉挛，以改善微循环，增加阴茎海绵体血管窦充血量，达到阴茎充分勃起，有效治疗阳痿的目的。崔教授认为生水蛭疗效最佳，且不宜入煎剂，常以生水蛭4～6g研末后吞服，这可避免加热煎煮而破坏其有效成分，但用量切忌过大，尤其对凝血功能不良者，应慎用或忌用。故崔教授强调应注意审证用药，恰当配伍，中病即止。虫类药物多系辛温之品，易耗气伤津，故气虚者宜以人参汤送服或与补中益气丸同服；津亏者，可与枸杞子、麦冬等养阴之品配伍，达气血畅而无伤正之弊。
3.中西药并用：崔教授认为，中西药治疗阳痿各有优势，如西药起效时间快，作用靶点明确，但疗效持续时间短且价格昂贵；中药起效相对较慢，但作用于整体，是多靶点效应，疗效持久且价格低廉。由于阳痿病人多为功能性，且与心理因素密切相关，大多需要及时调整心态，增强治疗信心，以更好地配合药物治疗，故崔教授主张中西药并用，先以西药助阴茎勃起，再继服中药，后逐渐减少西药用量，达减量减毒增效之功。崔教授在临床上常以西地那非或比法尔乳膏剂与中药并用治疗阳痿，即在中药治疗的同时，每周使用2次西地那非或比法尔，如第1周口服西地那非50～100mg/次，第2周则减为25～50mg/次，第3周单服中药，一般可取得良好治疗效果。(方咏 徐发彬 邓宾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