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少女为何不走“绿色通道”
7月11日，第15个世界人口日刚刚过去，根据联合国人口基金2004年世界人口日的宣传内容，我国政府倡导在全国开展以“贯彻实施国际人发大会行动纲领——关心母亲健康，关爱女孩成长”为主题的宣传活动。越】狄丫晌?br>社会关注的话题——怀孕女性低龄化、未婚流产数量增加、性教育缺乏、性知识匮乏……这些现象的普遍存在令人堪忧。作为女性，怎样保护自己，怎样提高生存质量？这不仅是女性自身的问题，更是全社会都应该关心、关注的问题。对此，我们将就女性生殖健康问题做一系列主题报道，希望能够引起社会的重视，并给面临这些问题的女性以科学的指导。}l, http://www.100md.com
——编者按}l, http://www.100md.com
怀孕少女人数的增长已经成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目前，全世界每年约有1400万青春期少女生育。怀孕少女中大部分是非意愿妊娠，致使每天约有55万次流产，每年则有440多万的少女选择了堕胎。}l, http://www.100md.com
据有关部门调查显示，我国少女怀孕情况更加严重。根据国家卫生部和国家计划生育部门的统计，未婚流产的数量逐年上升。考虑到还有在非正规医疗机构进行手术的数目难以统计，实际未婚流产的人数应该更多。除了人工流产以外，未婚引产与生育也有一定数量。}l, http://www.100md.com
如何帮助怀孕少女？这已成为全社会关注的话题。}l, http://www.100md.com
■“绿色通道”：怀孕少女不领情}l, http://www.100md.com
2002年2月，全国首家青少年“意外怀孕紧急避孕援助中心”在重庆成立。随后，杭州、济南、成都、哈尔滨、北京等地也相继开通了类似的“绿色通道”，为怀孕少女提供性咨询、紧急避孕措施和终止妊娠手术等帮助。这些机构的出现为青少年提供了适时、适度、适宜的性教育及生殖保健服务，特别是在一定范围内提高了对女性青少年生育健康服务的可及性。}l, http://www.100md.com
然而，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目前这些专为未成年人提供服务的机构接待的青少年人数却很有限，大多数是门庭冷落。许多怀孕少女似乎对“绿色通道”的热情和苦心并不领情，主动求助者也不多。据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对1991～2000年近10年来人工流产情况的统计分析，未婚青年人工流产数占全部人工流产数的55.33%，其中年龄小于20岁的未婚青少年人工流产数占总人工流产数的30.48%。也就是说，怀孕少女并不是没有，而且数量还不少，甚至呈增加趋势。}l, http://www.100md.com
那么，这些怀孕少女都到哪里接受帮助呢？记者采访了几个城市的“绿色通道”，得到的信息都不能令人满意。
▲北京：“少男少女”门诊扩大宣传r7, http://www.100md.com
北京市救助怀孕少女的“绿色通道”设在北京市第二医院“少男少女”门诊，由北京市二院和北京市西城区计生委联合开办。西城区计生委宣传科副主任李越告呒钦撸湛锸保缡庸悴ァ⒈ㄖ蕉甲髁诵N死┐笮段В粕?br>委还通过学校、街道办、居委会向全区中学的学生发放宣传书签，通过各学校的德育教师、心理教师、校医介绍这个门诊的情况，希望在性方面有疑问的同学拨打免费咨询电话或到门诊解疑答惑。虽然再三声明该门诊对所有资料都严格保密，但学生们的戒心还是很重。李主任说：“去诊所的人比我们想像的少。据有的学校反映，很多学生更愿意通过互联网或书刊来获取性方面的知识。”r7, http://www.100md.com
据该门诊的张春改大夫介绍，门诊成立两年以来，一直以性心理咨询为主。近几个月，每天电话咨询的人数只有8～10个。大多数的问题比较浅，都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题，能面对面向医生了解深层次性知识的人很少。一年半的时间里，该门诊共接待就诊少女100多例，做人流手术共计47例。r7, http://www.100md.com
北京另一家救助怀孕少女的关爱门诊于2003年12月落户宣武区妇幼保健院。该门诊的负责人李主任说，今年头几个月，每个月的门诊数量为平均40多人，有时一个月只有10多人，且大多数是来咨询“何谓安全期”、“如何避孕”、“怀孕的症状”等问题的。前4个月，来看门诊的人中大多数是20岁以下的在校大、中学生，占到门诊数量的50%。真正做人流手术的并不多，约占门诊总量的12%。近两个月，来门诊的人明显少了。李主任说，有些女孩没说话脸就红了，紧张得手都不知怎么放好。这些人中也可能有些已经怀孕，因担心医生问这问那而“临阵逃脱”了，有时医生还没有问完诸如年龄、以往人流史等必须了解的情况，一些腼腆的女孩子就被“吓”跑了。“如果她们真的怀有身孕的话，她们会向谁去求助呢？我们最担心的是她们会去私人小诊所。”r7, http://www.100md.com
▲济南：花季呵护中心不收挂号费r7, http://www.100md.com
济南花季呵护中心主任张淑萍介绍说，花季中心是2003年3月成立的，主要是为24岁以下的未婚男女提供各种有关性发育、性生理、性心理方面的免费咨询。服务工作主要分三部分：一是使没有性活动的青少年获得有关青春期的正确信息、教育和服务，如涉及月经、遗精等生殖健康问题的咨询；二是对有性活动的未婚青少年提供有针对性的生殖健康知识教育，如预防非意愿怀孕、预防性传播疾病(艾滋病)等；三是为已怀孕少女提供紧急避孕服务(一周之内)及实施终止妊娠手术。张淑萍认为青少年婚前性行为的最大特点是：无计划性、无保护性。无保护性的性行为无疑使青少年非意愿怀孕的比例增加，而非意愿怀孕的结果必然导致流产。张淑萍说：“探索一条‘防患于未然’的性教育办法一直是我们的一项工作内容。”
花季中心的孔美荣大夫告诉记者，中心成立一年多，来寻求救助的怀孕少女日趋减少。开办之初，由于媒体的宣传，中心在社会上的知名度很高，很多青少年包括大中专学生及他们的家长都愿意来。“我们这里为了保护怀孕少女的隐私，基本不问她们的个人情况，姓名、年龄、住址都是自愿提供，不愿意说的我们也不问。我们把环境布置得特别温馨，给人一种回到家的感觉，甚至比家的氛围还要宽松、亲切，希望能让他们愿意和我们交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及性方面的担心和顾虑，让他们感到我们人性化的关爱。我们这里对怀孕少女的母亲都严格保密，绝对保护女孩的隐私。”话锋一转，孔美荣大夫又表示了自己的担心：“然而，即使这样，近一段时间，电话咨询的少了，来门诊的人就更少了。花季中心的楼下就是生殖健康科的人流手术室，有些怀孕的少女宁愿和那些成年女性挤在一起排队等候‘解决麻烦’，也不到我们这里来。尽管我们不收挂号费和咨询费，也没能把她们争取过来。”7x|4*, http://www.100md.com
▲重庆：首家“绿色通道”不愿接受采访7x|4*, http://www.100md.com
重庆青少年紧急避孕中心，作为全国首家为青少年提供“绿色通道”的机构，记者觉得很有必要了解其目前的状况。记者说明采访意图后，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有两人小声商量着什么，紧接着记者被告知“负责人下乡去了”。两天之后，记者再次打电话给该中心，希望能找其他工作人员了解情况，一位声音低沉的男同志说：“只能找负责人，没有别人了!”记者问他是否是该中心工作人员，他未置可否。过了一星期，记者又打去电话，还是那位男同志的声音：“负责人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贵姓？”那位男同志回答：“我只是一般工作人员，你问的情况我不清楚。”随后，记者三番五次地打电话过去，那位“工作人员”让记者留下联系方式，说等领导来了让其回电话。但几天过去，该中心无任何电话打来。截至记者发稿，该中心仍无任何音信。7x|4*, http://www.100md.com
无论是扩大宣传力度还是免收挂号费、咨询费，“绿色通道”都没能达到最初开办时预期的效果，不仅没能给予怀孕少女最需要的关怀与帮助，反而被这些需要帮助的少女冷落。为什么这些少女宁愿选择不正规的小诊所而不肯踏进“绿色通道”一步呢？7x|4*, http://www.100md.com
■“绿色通道”为何不受欢迎7x|4*, http://www.100md.com
记者在北京妇产儿童医院计划生育门诊看到一个穿校服的男孩子正和身边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站在墙角说话：“……随便编一个名字，千万别告诉大夫你住哪儿!”“我没那么傻，如果让我爸妈知道了，那我死定了!”记者闻听此言，提出想和他们聊几句，却遭到拒绝。
“知道少男少女门诊是‘绿色通道’吗？”记者采访到的几个女中学生都表示“不知道”。三位上高中的男同学对此问题的回答分别是：“知道外地有，但不知道北京也有。”“什么‘绿色’不‘绿色’的，其实不都一个样？不就是做流产手术吗？”“网上什么没有啊？干嘛大老远跑那儿去呀!”m74}jg&, http://www.100md.com
在北京某著名大学附中，上初一的学生魏竟彤告诉记者：“我们班里50个人中有十几个人都有‘男女朋友’，有的是本班的，有的是外班的，有漂亮点儿的女生还找了高年级男生呢!”m74}jg&, http://www.100md.com
海淀区某中学高一女学生齐宜和她的两个同学说：“我们班的‘情侣’除了晚上各回各的宿舍睡觉以外，其他时间都在一起，特黏糊!”“有的大白天还在教室里亲嘴呢!他们趁家长不在时还在家里那样呢!”“有的男生特烦人，在网上下载一些黄段子给我们女生发，结果让家长看到了，还以为我也有男朋友了!”“男生上晚自习的时候还悄悄谈那方面的事呢，我们女生之间有时也说。这种事我们根本不可能跟老师或家长谈，不然他们会觉得我们性早熟，很危险。”采访到的几个女学生都表示，自己有性方面的困惑，但“不会和陌生人聊这个问题，更愿意找最好的朋友说，感觉无拘无束。”m74}jg&, http://www.100md.com
看来，如果仅仅是有性方面的疑问，少男少女是不愿意到“绿色通道”进行咨询的，他们更愿意通过网络、书刊或是与同伴讨论。那么，如果是怀孕少女呢？她们为什么也不愿意接受“绿色通道”的救助？m74}jg&, http://www.100md.com
“如果怀孕的女孩年龄太小，没有经济能力，对自己也照顾不周，或者属于性侵犯的受害者，不通知家人就帮她终止妊娠，手术之后一旦出问题，我们怎么向家长交待？医院虽不要求她们出示身份证，但一旦医生认为患者年龄太小，出于对女孩的负责，就会要求监护人陪同施行人流手术。这本来是对这些少女的保护，却得不到她们的理解。她们往往是害怕惹来家长的责骂和亲友、街坊的歧视，而不愿意求助于‘绿色通道’。这大概就是怀孕少女拒绝‘绿色通道’的主要原因吧。”北京宣武区妇幼保健院的一位大夫如是说。m74}jg&, http://www.100md.com
除了以上的原因外，北京市计生委宣传科的刘磊认为，这两年青少年性心理、性咨询的机构很多，很多热线电话都有相关内容，也分流了一部分青少年人群。北京西城区计生委宣传科的副主任李越认为，很多人误以为到“少男少女”门诊咨询的女孩都是未婚先孕，来这里就诊或咨询的人就像是被贴上了“标签”，一旦走进“绿色通道”的大门就会被另眼相待。很多未婚先孕的少女往往不想让人知道，她们只想偷偷地将这个“麻烦”处理掉，医院以“绿色通道”的名义开展工作，反而会让真正有需要的少女因为害怕曝光而望而却步，只好去光顾私人诊所。而那些想咨询性方面问题的青少年，担心被怀疑是未婚先孕遭到歧视，也不愿到这里咨询。孔美荣大夫对此问题的看法是：“通过网上了解性知识，对青少年来说可能选择的余地更大——图文并茂、生动活泼，时间可灵活掌握，而且私密性很强，符合青少年的心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踏进医院的大门。”m74}jg&, http://www.100md.com
因此，如何保护未成年人的隐私，如何让他们信任、信赖医院，光打出“绿色通道”四个大字是没有用的。实际上，一些医院已经在如何保护未成年人隐私方面下了很多功夫。有的医院将原来的“人流室”改名为“妇科门诊手术室”；医生在接待未婚先孕少女时，也不再对她们盘根问底，而是更注重在手术后给她们讲知识、讲道理，帮助她们调适心理。m74}jg&, http://www.100md.com
“绿色通道”要真正畅通，就要从最基础的教育入手，使少男少女们了解性知识，才更能自觉地保护自己的身体。m74}jg&, http://www.100md.com
本报记者 赵笑梅(赵笑梅 )
——编者按}l, http://www.100md.com
怀孕少女人数的增长已经成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目前，全世界每年约有1400万青春期少女生育。怀孕少女中大部分是非意愿妊娠，致使每天约有55万次流产，每年则有440多万的少女选择了堕胎。}l, http://www.100md.com
据有关部门调查显示，我国少女怀孕情况更加严重。根据国家卫生部和国家计划生育部门的统计，未婚流产的数量逐年上升。考虑到还有在非正规医疗机构进行手术的数目难以统计，实际未婚流产的人数应该更多。除了人工流产以外，未婚引产与生育也有一定数量。}l, http://www.100md.com
如何帮助怀孕少女？这已成为全社会关注的话题。}l, http://www.100md.com
■“绿色通道”：怀孕少女不领情}l, http://www.100md.com
2002年2月，全国首家青少年“意外怀孕紧急避孕援助中心”在重庆成立。随后，杭州、济南、成都、哈尔滨、北京等地也相继开通了类似的“绿色通道”，为怀孕少女提供性咨询、紧急避孕措施和终止妊娠手术等帮助。这些机构的出现为青少年提供了适时、适度、适宜的性教育及生殖保健服务，特别是在一定范围内提高了对女性青少年生育健康服务的可及性。}l, http://www.100md.com
然而，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目前这些专为未成年人提供服务的机构接待的青少年人数却很有限，大多数是门庭冷落。许多怀孕少女似乎对“绿色通道”的热情和苦心并不领情，主动求助者也不多。据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对1991～2000年近10年来人工流产情况的统计分析，未婚青年人工流产数占全部人工流产数的55.33%，其中年龄小于20岁的未婚青少年人工流产数占总人工流产数的30.48%。也就是说，怀孕少女并不是没有，而且数量还不少，甚至呈增加趋势。}l, http://www.100md.com
那么，这些怀孕少女都到哪里接受帮助呢？记者采访了几个城市的“绿色通道”，得到的信息都不能令人满意。
▲北京：“少男少女”门诊扩大宣传r7, http://www.100md.com
北京市救助怀孕少女的“绿色通道”设在北京市第二医院“少男少女”门诊，由北京市二院和北京市西城区计生委联合开办。西城区计生委宣传科副主任李越告呒钦撸湛锸保缡庸悴ァ⒈ㄖ蕉甲髁诵N死┐笮段В粕?br>委还通过学校、街道办、居委会向全区中学的学生发放宣传书签，通过各学校的德育教师、心理教师、校医介绍这个门诊的情况，希望在性方面有疑问的同学拨打免费咨询电话或到门诊解疑答惑。虽然再三声明该门诊对所有资料都严格保密，但学生们的戒心还是很重。李主任说：“去诊所的人比我们想像的少。据有的学校反映，很多学生更愿意通过互联网或书刊来获取性方面的知识。”r7, http://www.100md.com
据该门诊的张春改大夫介绍，门诊成立两年以来，一直以性心理咨询为主。近几个月，每天电话咨询的人数只有8～10个。大多数的问题比较浅，都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题，能面对面向医生了解深层次性知识的人很少。一年半的时间里，该门诊共接待就诊少女100多例，做人流手术共计47例。r7, http://www.100md.com
北京另一家救助怀孕少女的关爱门诊于2003年12月落户宣武区妇幼保健院。该门诊的负责人李主任说，今年头几个月，每个月的门诊数量为平均40多人，有时一个月只有10多人，且大多数是来咨询“何谓安全期”、“如何避孕”、“怀孕的症状”等问题的。前4个月，来看门诊的人中大多数是20岁以下的在校大、中学生，占到门诊数量的50%。真正做人流手术的并不多，约占门诊总量的12%。近两个月，来门诊的人明显少了。李主任说，有些女孩没说话脸就红了，紧张得手都不知怎么放好。这些人中也可能有些已经怀孕，因担心医生问这问那而“临阵逃脱”了，有时医生还没有问完诸如年龄、以往人流史等必须了解的情况，一些腼腆的女孩子就被“吓”跑了。“如果她们真的怀有身孕的话，她们会向谁去求助呢？我们最担心的是她们会去私人小诊所。”r7, http://www.100md.com
▲济南：花季呵护中心不收挂号费r7, http://www.100md.com
济南花季呵护中心主任张淑萍介绍说，花季中心是2003年3月成立的，主要是为24岁以下的未婚男女提供各种有关性发育、性生理、性心理方面的免费咨询。服务工作主要分三部分：一是使没有性活动的青少年获得有关青春期的正确信息、教育和服务，如涉及月经、遗精等生殖健康问题的咨询；二是对有性活动的未婚青少年提供有针对性的生殖健康知识教育，如预防非意愿怀孕、预防性传播疾病(艾滋病)等；三是为已怀孕少女提供紧急避孕服务(一周之内)及实施终止妊娠手术。张淑萍认为青少年婚前性行为的最大特点是：无计划性、无保护性。无保护性的性行为无疑使青少年非意愿怀孕的比例增加，而非意愿怀孕的结果必然导致流产。张淑萍说：“探索一条‘防患于未然’的性教育办法一直是我们的一项工作内容。”
花季中心的孔美荣大夫告诉记者，中心成立一年多，来寻求救助的怀孕少女日趋减少。开办之初，由于媒体的宣传，中心在社会上的知名度很高，很多青少年包括大中专学生及他们的家长都愿意来。“我们这里为了保护怀孕少女的隐私，基本不问她们的个人情况，姓名、年龄、住址都是自愿提供，不愿意说的我们也不问。我们把环境布置得特别温馨，给人一种回到家的感觉，甚至比家的氛围还要宽松、亲切，希望能让他们愿意和我们交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及性方面的担心和顾虑，让他们感到我们人性化的关爱。我们这里对怀孕少女的母亲都严格保密，绝对保护女孩的隐私。”话锋一转，孔美荣大夫又表示了自己的担心：“然而，即使这样，近一段时间，电话咨询的少了，来门诊的人就更少了。花季中心的楼下就是生殖健康科的人流手术室，有些怀孕的少女宁愿和那些成年女性挤在一起排队等候‘解决麻烦’，也不到我们这里来。尽管我们不收挂号费和咨询费，也没能把她们争取过来。”7x|4*, http://www.100md.com
▲重庆：首家“绿色通道”不愿接受采访7x|4*, http://www.100md.com
重庆青少年紧急避孕中心，作为全国首家为青少年提供“绿色通道”的机构，记者觉得很有必要了解其目前的状况。记者说明采访意图后，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有两人小声商量着什么，紧接着记者被告知“负责人下乡去了”。两天之后，记者再次打电话给该中心，希望能找其他工作人员了解情况，一位声音低沉的男同志说：“只能找负责人，没有别人了!”记者问他是否是该中心工作人员，他未置可否。过了一星期，记者又打去电话，还是那位男同志的声音：“负责人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贵姓？”那位男同志回答：“我只是一般工作人员，你问的情况我不清楚。”随后，记者三番五次地打电话过去，那位“工作人员”让记者留下联系方式，说等领导来了让其回电话。但几天过去，该中心无任何电话打来。截至记者发稿，该中心仍无任何音信。7x|4*, http://www.100md.com
无论是扩大宣传力度还是免收挂号费、咨询费，“绿色通道”都没能达到最初开办时预期的效果，不仅没能给予怀孕少女最需要的关怀与帮助，反而被这些需要帮助的少女冷落。为什么这些少女宁愿选择不正规的小诊所而不肯踏进“绿色通道”一步呢？7x|4*, http://www.100md.com
■“绿色通道”为何不受欢迎7x|4*, http://www.100md.com
记者在北京妇产儿童医院计划生育门诊看到一个穿校服的男孩子正和身边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站在墙角说话：“……随便编一个名字，千万别告诉大夫你住哪儿!”“我没那么傻，如果让我爸妈知道了，那我死定了!”记者闻听此言，提出想和他们聊几句，却遭到拒绝。
“知道少男少女门诊是‘绿色通道’吗？”记者采访到的几个女中学生都表示“不知道”。三位上高中的男同学对此问题的回答分别是：“知道外地有，但不知道北京也有。”“什么‘绿色’不‘绿色’的，其实不都一个样？不就是做流产手术吗？”“网上什么没有啊？干嘛大老远跑那儿去呀!”m74}jg&, http://www.100md.com
在北京某著名大学附中，上初一的学生魏竟彤告诉记者：“我们班里50个人中有十几个人都有‘男女朋友’，有的是本班的，有的是外班的，有漂亮点儿的女生还找了高年级男生呢!”m74}jg&, http://www.100md.com
海淀区某中学高一女学生齐宜和她的两个同学说：“我们班的‘情侣’除了晚上各回各的宿舍睡觉以外，其他时间都在一起，特黏糊!”“有的大白天还在教室里亲嘴呢!他们趁家长不在时还在家里那样呢!”“有的男生特烦人，在网上下载一些黄段子给我们女生发，结果让家长看到了，还以为我也有男朋友了!”“男生上晚自习的时候还悄悄谈那方面的事呢，我们女生之间有时也说。这种事我们根本不可能跟老师或家长谈，不然他们会觉得我们性早熟，很危险。”采访到的几个女学生都表示，自己有性方面的困惑，但“不会和陌生人聊这个问题，更愿意找最好的朋友说，感觉无拘无束。”m74}jg&, http://www.100md.com
看来，如果仅仅是有性方面的疑问，少男少女是不愿意到“绿色通道”进行咨询的，他们更愿意通过网络、书刊或是与同伴讨论。那么，如果是怀孕少女呢？她们为什么也不愿意接受“绿色通道”的救助？m74}jg&, http://www.100m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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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的原因外，北京市计生委宣传科的刘磊认为，这两年青少年性心理、性咨询的机构很多，很多热线电话都有相关内容，也分流了一部分青少年人群。北京西城区计生委宣传科的副主任李越认为，很多人误以为到“少男少女”门诊咨询的女孩都是未婚先孕，来这里就诊或咨询的人就像是被贴上了“标签”，一旦走进“绿色通道”的大门就会被另眼相待。很多未婚先孕的少女往往不想让人知道，她们只想偷偷地将这个“麻烦”处理掉，医院以“绿色通道”的名义开展工作，反而会让真正有需要的少女因为害怕曝光而望而却步，只好去光顾私人诊所。而那些想咨询性方面问题的青少年，担心被怀疑是未婚先孕遭到歧视，也不愿到这里咨询。孔美荣大夫对此问题的看法是：“通过网上了解性知识，对青少年来说可能选择的余地更大——图文并茂、生动活泼，时间可灵活掌握，而且私密性很强，符合青少年的心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踏进医院的大门。”m74}jg&, http://www.100md.com
因此，如何保护未成年人的隐私，如何让他们信任、信赖医院，光打出“绿色通道”四个大字是没有用的。实际上，一些医院已经在如何保护未成年人隐私方面下了很多功夫。有的医院将原来的“人流室”改名为“妇科门诊手术室”；医生在接待未婚先孕少女时，也不再对她们盘根问底，而是更注重在手术后给她们讲知识、讲道理，帮助她们调适心理。m74}jg&, http://www.100md.com
“绿色通道”要真正畅通，就要从最基础的教育入手，使少男少女们了解性知识，才更能自觉地保护自己的身体。m74}jg&, http://www.100md.com
本报记者 赵笑梅(赵笑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