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服堕胎药去“黑诊所”…… 人工流产的危险之路
本版上期刊出的《怀孕少女为何不走“绿色通道”》一文，让我们了解到怀孕少女抵触、拒绝“绿色通道”的帮助，使“绿色通道”频遭意想不到的冷遇。那么这些怀孕少女去哪里解决自己的“麻烦”呢？据说，她们中很多人在小诊所里做人流手术，有的人甚至自己买中止妊娠的药物在家服用。为此，本报记者就怀孕少女可能会光顾的几个地方进行了暗访和调查，让我们跟着记者的笔触，去看看那里是什么情形，或许会使我们的感触更多。7wl, http://www.100md.com
——编者7wl, http://www.100md.com
“幸亏及时到我们医院来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这样的话，宋爱武几乎每天都要对一些怀孕女性说。这些人都是从小诊所、“黑诊所”做人流手术或者药物流产失败后不得不到这里来的。其中最严重的，子宫穿孔，不得不切除子宫。7wl, http://www.100md.com
宋爱武，北京东方医院妇科主治医师，在这家医院工作4年多了。她告诉记者，东方医院周围，有不少非正规的小诊所甚至是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她气愤地说，这些诊所的“医生”公然说：我们不怕出事，出了事有东方医院给我们兜着呢。而让宋医生更无奈的是，不少怀孕女性出了一次事，下次还去小诊所，因为“那里便宜”。7wl, http://www.100md.com
那么，那些非正规的小诊所、“黑诊所”是什么样？在他们那里就医安全吗？本报记者日前进行了调查采访。7wl, http://www.100md.com
■流产药随便卖7wl, http://www.100md.com
位于北京市城乡结合部的海淀区徐村，街边有一家小诊所。这个诊所只有一间屋子，大约10平方米，一道布帘将诊所分隔为里外两间。记者在屋里没有看到检查、治疗器械，房间里有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女，看样子好像是夫妻。7wl, http://www.100md.com
记者问，有没有流产的药。男子说：“有，想流产的人怀孕多长时间了？”7wl, http://www.100md.com
记者回答：“一个多月。”7wl, http://www.100md.com
男子：“这个药只对怀孕50天以内的人管用，怀孕一个多月人的用，肯定没问题。”7wl, http://www.100md.com
经询问得知，这里卖的流产药的价格是90元。记者问能否便宜点。男子说：“这个药去年卖110元呢，前一段时间80块钱就能卖，可是现在去进药的时候价钱就涨了十多块呢。”7wl, http://www.100md.com
记者问：“药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男子说：“给你去拿了。”记者这才发现，中年女子已不在屋里。记者走到门外左右巡视，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中年女子从诊所旁边的胡同里拐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小药盒。ii2+j, 百拇医药
这两盒药，是“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片”。男子告诉记者，先吃小片的(米非司酮)，早晚各一片，然后吃大片的(米索前列醇)，3片一起吃。ii2+j, 百拇医药
在“米非司酮片”的说明书上，列出了不能服用该药的几种人：“对本品过敏者，心、肝、肾疾病患者及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者，有使用前列腺素类药物禁忌者，如青光眼、哮喘、及对前列腺素类药物过敏者，带宫内节育器妊娠和怀疑宫外孕者，年龄超过35岁的吸烟妇女。”ii2+j, 百拇医药
在“米索前列醇片”的说明书上，除了指出前述几种人应禁服该药以外，还列出了下列注意事项：“本品配合‘米非司酮’中止早孕时，必须经医生处方，并在医生监管下有急诊刮宫手术和输液、输血条件的单位使用。本品不得在药房自行出售。服药前必须向服药者详细告知治疗效果，及可能出现的副反应。服用本品时必须在医院观察4~6小时……服药后8~15天应去原治疗单位复诊，以确定流产效果。必要时做B超检查，如确认为流产不全或继续妊娠，应及时处理。”ii2+j, 百拇医药
但是，除了怀孕时间长短外，这对中年男女并没有询问记者其他任何情况。ii2+j, 百拇医药
记者问：“这个药安全吗？”中年男子说，这个药效果挺好的，而且肯定安全，大医院也用这个药。不过他对记者说，如果服药后出血太多，就来打一针。记者问打的是什么针，得到的回答是“止血针”。ii2+j, 百拇医药
如果有人吃了流产药真的出现问题，不知道他们的这个“止血针”是否能让患者化险为夷，但是，这家诊所好歹还设想了可能出现的不良后果，也提示了“应急措施”，至少从表面形式上看，这家诊所多少还有点“专业”味。而记者在一家成人保健品商店看到的，店主表现出的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ii2+j, 百拇医药
北京朝阳区城乡结合部的八里庄，一条修建不久的颇为宽阔的马路横贯东西。在这条马路边，记者看到一家经营“成人保健品”的小店，玻璃门上印着“早孕试纸”、“避孕药具”、“滋阴壮阳”等字样。ii2+j, 百拇医药
这家小店被一个高高的柜子分成了里外两间，大约四五平方米的外屋摆满了各种商品。记者走进店里，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从里屋迎出来。记者问：“有打胎的药吗？”妇女回答：“有。”随即转身从里屋拿出一个纸盒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小药盒——与记者此前在小诊所买到的完全一样：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
记者问：“多少钱？”妇女回答：“一百二。”.e, 百拇医药
记者问：“这药怎么这么贵啊？管用吗？”.e, 百拇医药
里屋一名正在切菜做饭的男子说：“大医院用的都是这种药，只要是怀孕50天以内的，保证打得干干净净。”.e, 百拇医药
记者问：“这药有没有副作用啊？”.e, 百拇医药
男子回答：“放心吧，没事!”.e, 百拇医药
■黑诊所里脏乱差.e, 百拇医药
前不久，记者跟随北京市卫生监督所的执法人员查抄取缔多家专门做胎儿性别鉴定、堕胎、接生的非法黑诊所。.e, 百拇医药
位于北京市海淀区上地建材城石材区，这条不足500米长的小街上竟有10余家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其中有两家存在非法做人流的现象。一进村口不到20米，就看到两家私人诊所并排开在路旁，当卫生监督执法人员下车时，其中一家诊所马上拉上窗帘，将门反锁上了。另一家则有一名妇女怀抱一台机器从后门跑了，柜台前只剩一名中年妇女，面对执法人员的询问，她什么执照也拿不出来，狡辩说执照正在办。这家“黑诊所”分里外三间，外屋三面墙的柜子上摆满伪劣与过期的药品，中间的房间放着两张脏乱不堪的床，显然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最里面的一间也放着一张单人床。知情人透露，这张床是用来做妇科检查的。床前的木杆上还挂着几个空吊瓶，像是不久前刚有人在这里打过点滴。在检查中，记者在柜台下发现，这些黑诊所竟然为了逃避执法人员的检查，购置了先进的对讲机，以便互相通风报信。.e, 百拇医药
在海淀乡正黄旗村，一间在玻璃上贴有大红十字的小屋吸引了执法人员。在这间小屋里，满地的药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墙角的垃圾箱里堆满了生活垃圾和医用废弃物。在小屋角落里，一个满是油渍的布帘后，放着一张专门做人工流产手术的床，床上放着几条满是灰尘的床单。床边的小柜上，一些做人工流产手术的工具泡在一个盛着污水的盘子里，污水上面还漂着几只小飞虫。自称大夫的女主人在执法人员检查时，拿不出行医许可证与执业医师资格证。记者问这位“大夫”：“这样的环境能做人流手术吗？”她说：“咋不能？我做的多了!”.e, 百拇医药
在海淀区四季青乡的一家非法诊所里，记者看到门左边是一个大煤炉，煤灰撒了一地，昏暗的小屋里一片狼籍，药品像垃圾一样堆在煤炉旁。在靠墙的药柜里，除了针管、针头、药品，还有一个盛着剩饭的饭盒。女老板就在后面脏乱的“手术室”里进行非法堕胎、非法接生。简陋的“手术室”不足10平米，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消毒设备。由一张木板床和辨不出颜色的床单、两个脚架构成的“手术台”让记者很是诧异：这样环境也能进行接生、堕胎手术？
在海淀区小屯村一家黑诊所所谓的检查治疗室里，记者看到一个妇科检查工作台，台上脏乱不堪。工作台旁边的验尿区只用一块木板相隔，卫生情况极差，听说主人刷牙洗脸、洗澡也在这里。jg8u, 百拇医药
记者从“黑诊所”的经营者那里得知，有的人居然隔着好几个村子，到处打听“黑诊所”的位置而找上门来打胎。这些人以外来人口居多。“黑诊所”附近的居民还告诉记者，有不少小姑娘到这样的黑诊所里来做人流。这些人是为了便宜还是为了保密就不得而知了。jg8u, 百拇医药
■“小手术”隐藏大问题jg8u, 百拇医药
北京东方医院妇科主治医师宋爱武指出，人流手术看似不大，但对人体健康有直接影响，如果手术中出现意外，如大出血，那些小诊所、“黑诊所”根本不具备抢救条件。药物流产也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有可能出现流产不全或大出血的可能。而把药卖给病人让病人回家吃，更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jg8u, 百拇医药
北京市石景山区妇幼保健院妇产科主治医师李娟明确告诉记者，在没有任何医疗资质的黑诊所里做人流或药流是很危险的。首先，这些诊所的医疗设施根本达不到就医要求，黑诊所里面用的都是一些医院早就损坏或是被淘汰的医疗设备，甚至是从一些不法商贩手中购的伪劣医疗设备，甚至有的“大夫”自己动手加工制作手术工具。其次，他们无法保证严格的消毒环境，多数“黑诊所”里连上下水都没有，更谈不上消毒液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做手术极容易引发交叉感染，会给受术者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再者，这些“黑诊所”里做人流手术的“大夫”多数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为了追求经济利益，他们根本不会对患者的身体健康和手术安全负责。jg8u, 百拇医药
李娟告诉记者，在正规的医院里做人流手术，专业的妇科大夫会做多项检查:jg8u, 百拇医药
1.检查是否有阴道炎、盆腔炎(盆腔炎会引起继发不孕)等炎症；jg8u, 百拇医药
2.化验血液、尿液(泌尿感染)；jg8u, 百拇医药
3.检查心肺功能，因为有时做人工流产手术时会引发人工流产综合征，心脏不好的人可能会承受不住；jg8u, 百拇医药
4.检查体温，如果体温偏高就不适合做人流手术；jg8u, 百拇医药
5.检查肝功能；jg8u, 百拇医药
6.检查是否有传染病等。
另外，不管是做人工流产还是药物流产，一定要明确诊断，比如，做药物流产必须先做B超，确定是宫内怀孕，排除宫外孕，然后再用药。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有许多病是不能做药物流产的，比如糖尿病、内分泌疾病、心血管疾病、哮喘等。-?|, http://www.100md.com
■在黑诊所做人流隐患多-?|, http://www.100md.com
首先，黑诊所里没有抢救设施，医疗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如果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其次，即使在“黑诊所”做了人流手术，术后得不到后期的检查，有时候刮宫不干净还会导致经常性出血或是感染。-?|, http://www.100md.com
李娟给记者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在石景山衙门口地区有一个黑诊所，经营诊所的是一个外地中年妇女，这位中年妇女上午卖水果，下午“摇身一变”就成了“祖传名医”。据这位“名医”称，她可以做人流手术，也可以做内科、骨科、口腔科等各种疾病的诊断。但是，当问起手术医疗器具如何进行消毒时，她竟全然不知。据李大夫了解，来找“名医”做人流的基本上都是住在当地的外来流动人口；其中还有很多人明知道她是卖水果的，也到她这里来就医。-?|, http://www.100md.com
李大夫对记者说，前不久，一位来石景山区妇幼保健院准备做人流的妇女，被查出患有阴道炎不适合做手术时，这位中年妇女却对李大夫大喊：“手术我签字!出了事我不找你，我自己负责!”-?|, http://www.100md.com
这样的例子在宋爱武医生那里也比比皆是。她告诉记者，病人总要找出种种理由来要求医生尽快手术，什么出差、工作忙、没人陪、要上学、要保密……来做流产的大多是年轻女性。对于有些女性出于隐私保密的考虑不愿意到大医院，宋爱武说，现在大医院的保密措施也做得很好，根本不会出现医生对病人“刨根问底查户口”的事情，更不会有什么“通知单位、家人”的事，不少病人写的即使不是真名，医生也不会过问，只是希望她们能遵医嘱，保证手术安全，因为她们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http://www.100md.com
图1、2:这家敢称“全科诊所”的小诊所在背街小巷随处可见。-?|, http://www.100md.com
图3：检查人员手中的盘子已经锈迹斑斑。-?|, http://www.100md.com
图4：旧桌子也能当手术床，这样的妇科检查床倒是很有“创意”!-?|, http://www.100md.com
图5：这就是记者花90元钱买的流产药。-?|, http://www.100md.com
图/贾宁 张建国
(贾宁；张建国；金亮 )
——编者7wl, http://www.100md.com
“幸亏及时到我们医院来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这样的话，宋爱武几乎每天都要对一些怀孕女性说。这些人都是从小诊所、“黑诊所”做人流手术或者药物流产失败后不得不到这里来的。其中最严重的，子宫穿孔，不得不切除子宫。7wl, http://www.100md.com
宋爱武，北京东方医院妇科主治医师，在这家医院工作4年多了。她告诉记者，东方医院周围，有不少非正规的小诊所甚至是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她气愤地说，这些诊所的“医生”公然说：我们不怕出事，出了事有东方医院给我们兜着呢。而让宋医生更无奈的是，不少怀孕女性出了一次事，下次还去小诊所，因为“那里便宜”。7wl, http://www.100md.com
那么，那些非正规的小诊所、“黑诊所”是什么样？在他们那里就医安全吗？本报记者日前进行了调查采访。7wl, http://www.100md.com
■流产药随便卖7wl, http://www.100md.com
位于北京市城乡结合部的海淀区徐村，街边有一家小诊所。这个诊所只有一间屋子，大约10平方米，一道布帘将诊所分隔为里外两间。记者在屋里没有看到检查、治疗器械，房间里有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女，看样子好像是夫妻。7wl, http://www.100md.com
记者问，有没有流产的药。男子说：“有，想流产的人怀孕多长时间了？”7wl, http://www.100md.com
记者回答：“一个多月。”7wl, http://www.100md.com
男子：“这个药只对怀孕50天以内的人管用，怀孕一个多月人的用，肯定没问题。”7wl, http://www.100md.com
经询问得知，这里卖的流产药的价格是90元。记者问能否便宜点。男子说：“这个药去年卖110元呢，前一段时间80块钱就能卖，可是现在去进药的时候价钱就涨了十多块呢。”7wl, http://www.100md.com
记者问：“药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男子说：“给你去拿了。”记者这才发现，中年女子已不在屋里。记者走到门外左右巡视，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中年女子从诊所旁边的胡同里拐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小药盒。ii2+j, 百拇医药
这两盒药，是“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片”。男子告诉记者，先吃小片的(米非司酮)，早晚各一片，然后吃大片的(米索前列醇)，3片一起吃。ii2+j, 百拇医药
在“米非司酮片”的说明书上，列出了不能服用该药的几种人：“对本品过敏者，心、肝、肾疾病患者及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者，有使用前列腺素类药物禁忌者，如青光眼、哮喘、及对前列腺素类药物过敏者，带宫内节育器妊娠和怀疑宫外孕者，年龄超过35岁的吸烟妇女。”ii2+j, 百拇医药
在“米索前列醇片”的说明书上，除了指出前述几种人应禁服该药以外，还列出了下列注意事项：“本品配合‘米非司酮’中止早孕时，必须经医生处方，并在医生监管下有急诊刮宫手术和输液、输血条件的单位使用。本品不得在药房自行出售。服药前必须向服药者详细告知治疗效果，及可能出现的副反应。服用本品时必须在医院观察4~6小时……服药后8~15天应去原治疗单位复诊，以确定流产效果。必要时做B超检查，如确认为流产不全或继续妊娠，应及时处理。”ii2+j, 百拇医药
但是，除了怀孕时间长短外，这对中年男女并没有询问记者其他任何情况。ii2+j, 百拇医药
记者问：“这个药安全吗？”中年男子说，这个药效果挺好的，而且肯定安全，大医院也用这个药。不过他对记者说，如果服药后出血太多，就来打一针。记者问打的是什么针，得到的回答是“止血针”。ii2+j, 百拇医药
如果有人吃了流产药真的出现问题，不知道他们的这个“止血针”是否能让患者化险为夷，但是，这家诊所好歹还设想了可能出现的不良后果，也提示了“应急措施”，至少从表面形式上看，这家诊所多少还有点“专业”味。而记者在一家成人保健品商店看到的，店主表现出的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ii2+j, 百拇医药
北京朝阳区城乡结合部的八里庄，一条修建不久的颇为宽阔的马路横贯东西。在这条马路边，记者看到一家经营“成人保健品”的小店，玻璃门上印着“早孕试纸”、“避孕药具”、“滋阴壮阳”等字样。ii2+j, 百拇医药
这家小店被一个高高的柜子分成了里外两间，大约四五平方米的外屋摆满了各种商品。记者走进店里，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从里屋迎出来。记者问：“有打胎的药吗？”妇女回答：“有。”随即转身从里屋拿出一个纸盒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小药盒——与记者此前在小诊所买到的完全一样：米非司酮、米索前列醇。
记者问：“多少钱？”妇女回答：“一百二。”.e, 百拇医药
记者问：“这药怎么这么贵啊？管用吗？”.e, 百拇医药
里屋一名正在切菜做饭的男子说：“大医院用的都是这种药，只要是怀孕50天以内的，保证打得干干净净。”.e, 百拇医药
记者问：“这药有没有副作用啊？”.e, 百拇医药
男子回答：“放心吧，没事!”.e, 百拇医药
■黑诊所里脏乱差.e, 百拇医药
前不久，记者跟随北京市卫生监督所的执法人员查抄取缔多家专门做胎儿性别鉴定、堕胎、接生的非法黑诊所。.e, 百拇医药
位于北京市海淀区上地建材城石材区，这条不足500米长的小街上竟有10余家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其中有两家存在非法做人流的现象。一进村口不到20米，就看到两家私人诊所并排开在路旁，当卫生监督执法人员下车时，其中一家诊所马上拉上窗帘，将门反锁上了。另一家则有一名妇女怀抱一台机器从后门跑了，柜台前只剩一名中年妇女，面对执法人员的询问，她什么执照也拿不出来，狡辩说执照正在办。这家“黑诊所”分里外三间，外屋三面墙的柜子上摆满伪劣与过期的药品，中间的房间放着两张脏乱不堪的床，显然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最里面的一间也放着一张单人床。知情人透露，这张床是用来做妇科检查的。床前的木杆上还挂着几个空吊瓶，像是不久前刚有人在这里打过点滴。在检查中，记者在柜台下发现，这些黑诊所竟然为了逃避执法人员的检查，购置了先进的对讲机，以便互相通风报信。.e, 百拇医药
在海淀乡正黄旗村，一间在玻璃上贴有大红十字的小屋吸引了执法人员。在这间小屋里，满地的药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墙角的垃圾箱里堆满了生活垃圾和医用废弃物。在小屋角落里，一个满是油渍的布帘后，放着一张专门做人工流产手术的床，床上放着几条满是灰尘的床单。床边的小柜上，一些做人工流产手术的工具泡在一个盛着污水的盘子里，污水上面还漂着几只小飞虫。自称大夫的女主人在执法人员检查时，拿不出行医许可证与执业医师资格证。记者问这位“大夫”：“这样的环境能做人流手术吗？”她说：“咋不能？我做的多了!”.e, 百拇医药
在海淀区四季青乡的一家非法诊所里，记者看到门左边是一个大煤炉，煤灰撒了一地，昏暗的小屋里一片狼籍，药品像垃圾一样堆在煤炉旁。在靠墙的药柜里，除了针管、针头、药品，还有一个盛着剩饭的饭盒。女老板就在后面脏乱的“手术室”里进行非法堕胎、非法接生。简陋的“手术室”不足10平米，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消毒设备。由一张木板床和辨不出颜色的床单、两个脚架构成的“手术台”让记者很是诧异：这样环境也能进行接生、堕胎手术？
在海淀区小屯村一家黑诊所所谓的检查治疗室里，记者看到一个妇科检查工作台，台上脏乱不堪。工作台旁边的验尿区只用一块木板相隔，卫生情况极差，听说主人刷牙洗脸、洗澡也在这里。jg8u, 百拇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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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告诉记者，在正规的医院里做人流手术，专业的妇科大夫会做多项检查:jg8u, 百拇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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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检查肝功能；jg8u, 百拇医药
6.检查是否有传染病等。
另外，不管是做人工流产还是药物流产，一定要明确诊断，比如，做药物流产必须先做B超，确定是宫内怀孕，排除宫外孕，然后再用药。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有许多病是不能做药物流产的，比如糖尿病、内分泌疾病、心血管疾病、哮喘等。-?|, http://www.100m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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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给记者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在石景山衙门口地区有一个黑诊所，经营诊所的是一个外地中年妇女，这位中年妇女上午卖水果，下午“摇身一变”就成了“祖传名医”。据这位“名医”称，她可以做人流手术，也可以做内科、骨科、口腔科等各种疾病的诊断。但是，当问起手术医疗器具如何进行消毒时，她竟全然不知。据李大夫了解，来找“名医”做人流的基本上都是住在当地的外来流动人口；其中还有很多人明知道她是卖水果的，也到她这里来就医。-?|, http://www.100md.com
李大夫对记者说，前不久，一位来石景山区妇幼保健院准备做人流的妇女，被查出患有阴道炎不适合做手术时，这位中年妇女却对李大夫大喊：“手术我签字!出了事我不找你，我自己负责!”-?|, http://www.100md.com
这样的例子在宋爱武医生那里也比比皆是。她告诉记者，病人总要找出种种理由来要求医生尽快手术，什么出差、工作忙、没人陪、要上学、要保密……来做流产的大多是年轻女性。对于有些女性出于隐私保密的考虑不愿意到大医院，宋爱武说，现在大医院的保密措施也做得很好，根本不会出现医生对病人“刨根问底查户口”的事情，更不会有什么“通知单位、家人”的事，不少病人写的即使不是真名，医生也不会过问，只是希望她们能遵医嘱，保证手术安全，因为她们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http://www.100md.com
图1、2:这家敢称“全科诊所”的小诊所在背街小巷随处可见。-?|, http://www.100md.com
图3：检查人员手中的盘子已经锈迹斑斑。-?|, http://www.100md.com
图4：旧桌子也能当手术床，这样的妇科检查床倒是很有“创意”!-?|, http://www.100md.com
图5：这就是记者花90元钱买的流产药。-?|, http://www.100md.com
图/贾宁 张建国
(贾宁；张建国；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