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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牵挂
http://www.100md.com 2004年9月9日 《健康时报》 2004.09.09
     那日,姐姐受母亲之托,从遥远的故乡捎来一块儿腊肉,一块儿连着我童年记忆的肉。

    小时候我嘴刁,没有肉,就不吃饭,还哭泣、闹性子、怄气。母亲为了哄我吃饭,就说桌上的菜都是肉。

    我应名儿天天吃肉,可什么是肉我并不知道。记得有一次伯父家请客吃饭,我跟母亲去,一上桌子,我就大喊:“我要吃肉!”母亲赶忙夹了一块白菜茎给我。伯父见了,就说:“小孩儿不可嘴刁,就应该叫他吃白菜茎!”从那以后我便怀疑我吃的不是肉。

    我们农村有个规矩,吃饭时要先吃菜,假如一上桌就先吃肉,人家会笑话你八辈子没见过肉,还会说你没娘教。但母亲并不是因为那些规矩才先给我吃白菜茎,而是那时家里着实没有钱,买不起肉,怕我知道什么是肉后要常吃。

    母亲的每顿饭,都用盐巴拌饭吃,偶尔吃菜,也只夹一丁点儿。她一边吃,一边瞥我,见我咽不下去,就偷偷地掉过头揩眼泪。

    我稍微懂事之后,家里仍然没有钱。父亲患了一种病,手脚无力,什么活儿都不能干,母亲一人忙里忙外,要照顾父亲,还要供我和姐姐读书。

    姐姐初中毕业考上了师范学校,母亲的负担更重了。姐姐说,她不准备再读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就让我读吧!那年我正读初二,怎能因为我而让姐姐辍学呢?于是,在一个下午我悄悄地走出了校园,挥泪告别了给我留下绵长记忆的故乡。

    弹指一挥间,四年过去了,姐姐毕业并参加了工作,家里的经济状况也有了好转。姐姐说,这些年母亲老了许多,她总是牵挂我,常为没顾上我而内疚。春节前宰年猪的那天,母亲含着泪一直不吃肉……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仅尝到了肉,也尝到了母亲那份遥远的牵挂。, 百拇医药(北京房山区良乡镇 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