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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江湖,就会有风
http://www.100md.com 2006年6月12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66期(总第2320期 2006.06.12)
     这是不是一阵风,风刮过之后会怎样?但问题是现在正处于暴风之中。习惯了“运动式”震荡和熟悉潜规则的药企老板们仍然对眼前这场风暴和之后的走势表示迷茫。没错,国人惯有的思维正在发挥作用,大家都在“看着办!”

    2006年3月,全国“两会”定调:商业贿赂是经济社会生活中的“一大公害”,治理商业贿赂成为中国市场化改革以来首次列入年度反腐工作的重要内容。同时,医药行业成为治贿重点之一。直到现在,这场旨在净化医药购销渠道的风暴仍在继续。相关的最新消息是,北京市卫生局发出最后通牒,设立专项账户,并向社会全面公开,要求医生将2001年至今的“红包”主动上交到账户里,7月底前上交者可被从轻处理。此外,卫生局还将建立行贿企业“黑名单”制度,凡列入黑名单的医药企业,两年内不得再进行投标,生产的所有产品各医疗机构都不能采购。

    一场更大的行业贿赂案将集中在9月份曝光,一位业内人士说。此前,记者在采访中获得的大量信息表明:部分医院骨干医生和科室主任难觅踪影,甚至有医院打出标语“禁止医药代表拜访”;医药销售人员放假或者手机关闭,甚至一些制药企业已紧急“开除”了部分医药销售人员,试图从法律上规避企业和之前的员工所犯下的违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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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松内紧”是一位药企销售副总对当下局势的形容,他已经为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定好了旅游路线。这位用5年时间从最基层医药代表做起的经理人,曾经在总部视察自己的销售片区时,对于“什么是销售中最重要的因素”作出过直接的回答:“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毫无疑问,带金销售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尽管不少企业给钱卖药之后依然抱怨“逼良为娼”。大多数人对当下这场风暴的心态是,“上面一定会抓几个典型,就看运气了,谁撞上谁倒霉。”在舆论一边倒地曝光各地打击商业贿赂的辉煌成果时,有媒体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医生会不会受此影响不能专心看病,药厂会不会无法认真做药?

    正向地看,这场行业震荡很可能成为一次良性洗牌,在现实上的供大于求和集中度分散的行业特征很可能因此转向,企业门槛提升和市场淘汰加快,甚至营销模式从根本上改变。

    在道理上,医院和药厂是治病救人的荣光之地,而现在它们遭受到了一场严重的信任危机。甚至连他们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一位原料药厂老板因为自己率先抢仿了第四代头孢原料药曾乐观估计自己的业绩,而现在因为新产品的医院推广工作难以进行,制剂厂家受此的冲击直接反映到了原料药环节。并且让他觉得在药物研发创新之后反倒有一种罪恶感,是自己在纵容带金销售并且把药价抬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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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一位医药行业的研究人士曾指出,医药行业走进了一个怪圈:厂家竞争越激烈,产品价格却越高。这在其他行业是不可想象的。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80%的药品市场必须通过医院而非直接面对消费者。由此带出的话题包括医药分业、医保配套改革、政府对医院的补偿机制等。显然,带金销售的沉疴难以用一刀切的做法,或是休克疗法试图在一夜之间换天改地。“以药养医”的局面得不到有效改善,药厂一边骂娘一边送钱卖药的潜规则就难以在短时间获得解决。

    现在,让大家焦急的另一个问题是正常的药品学术推广无法进行。采访中,多数药企表达了这一想法。由于医院拒绝任何形式与医药代表接触,医药代表们开始思考自己真正的前途,有的已经考虑开药店或是干脆跳出医药行业。而作为传递药品使用信息的桥梁,医药代表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医药代表不仅给医疗专业人员传递药品知识,而且收集药品安全信息。其他国家的研究表明,原研发企业通过医药代表收集情况,是药品不良反应主要的报告来源。

    尽管风声很紧,但仍有部分医药销售人员表示,对于已经建立起了销售网络和人际网络的医药代表而言,这次的“风暴”影响并不是很大,或者只是刚刚入行的医药代表感到了寒冬的气息,“因为医生也是不熟不做。”更多的企业开始迅速寻找区域代理商,甚至有药企解散了整个处方药销售团队,人们普遍的猜测是转嫁商业风险。

    在5月北京举行的一场区域医药代理商大会异常火爆反衬出了当下整个行业的紧张局面。一家覆盖华南和北京等地医院近100人的代理公司把对医院的年纯销额做到了7亿人民币。然而这家公司的每个人都是商务经理,并不直接面对医生,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去“共享”那些已经在医院打通渠道的别的企业销售人员或是营销自然人。

    从药厂到代理商再到自然人,风险仅仅在流动! (谭勇)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66期,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