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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 阂
http://www.100md.com 2006年7月27日 《当代健康报》 2006.07.27
     儿子三个多月了,开始有些恋母,一见到我就手舞足蹈,听到我的声音就转过头来看,不管他正在干着什么,被谁抱着、哄着。他把最美、最灿烂的笑容,最愉悦的情绪给了我。于是,我相信,只有母亲和孩子才能得到这样的“爱”:纯粹、执着、透明。

    然而,多年来我一直跟母亲有着很深的隔阂。我是长女,有一个弟弟,从记事起,我就觉得母亲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弟弟。我永远记得她的口头禅:你大,得让着弟弟。我并没有按她说的去做,我总是和弟弟争这争那,所以总会把她惹火,气急了就会打我一顿。

    上小学二年级的夏天,有一天,妈妈出门了,让我带弟弟玩。调皮的弟弟用火柴烧着报纸,在屋里扔着玩。扔着扔着,不小心把报纸掉到了妈妈刚为我买的新衣服上。衣服是化纤的,后背一下子着了一大片。我心疼地哭了起来。家里生活困难,我很少能有件新衣服,我忍受不了失去这件新衣服的痛苦,于是,扔下吓傻了的弟弟,一路嚎啕着找到了妈妈。没想到,她一见到我,没问青红皂白,上来踢了我一脚:叫你们又打架!我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那一刻,我看着她,发誓要永远恨她。

    后来,我考上大学离开了家乡,选择了在外地工作,我不愿留在她的身边。如今,我成了家,有了孩子,母亲也老了,明显地唠叨了,她经常会打电话嘱咐这嘱咐那。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孩子脾气急,哭了要多抱抱,别让他得了疝气。

    盯着儿子,我突然想,在我小的时候,一定也像我的小婴儿一样给过母亲明净的双眸、真挚的笑意、稚嫩的喉音、缠人的小手、柔香的体温……她会不爱我吗?我不由得为儿子唱起了母亲哄我时唱的儿歌,泪流满面…… (山东济南 武秀文),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