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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存折
http://www.100md.com 2006年8月10日 《当代健康报》 2006.08.10
     看着母亲渐渐老去。每次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我们的心总是怦怦直跳,总怕她在外边有个什么意外。母亲70多岁了,虽然看上去身板还算硬朗,但记忆大不如前了,加上现在城市建设日新月异,老人家在外面已经迷过多次路了。

    兄妹们都想把母亲接到自己家里,好有个照应,可母亲一一回绝了,于是我们商定,无论工作多忙,每个星期天必须回家陪母亲。在一家老少团聚的周日,母亲总会做上一桌丰富的饭菜,乐呵呵地坐在桌边,心满意足地看我们香香地吃着。儿孙们爱吃的,一样不差,应有尽有。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记住的。

    那天,我下班挺早,顺道回家看看母亲,看见沙发上放了一件母亲的脏衣服,我便拿去洗,衣服刚一下水,母亲便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到我正在帮她洗那件衣服,一种紧张的神情一下子爬到了她苍老的脸庞上,母亲叫住我,一把从水里提起那件衣服,然后一边埋怨我,一边十分着急地把手伸进衣兜里一阵摸索。

    “还好,还好!”随着母亲松了一口气,一个湿漉漉的破旧存折躺在了她的手上。一个破存折就让母亲紧张成这样,看来母亲真的老了。

    “妈,你这存折里放了多少钱啊?看把你急成这样!”我故意和母亲开玩笑。

    母亲不理我,要我到屋里拿熨斗把存折熨干,我偷偷地拿起母亲放在桌上的存折——那根本就不是一本真正的存折!内页其实是一沓白纸,上面爬满了许多歪歪斜斜的汉字,记录着家里所有人喜欢吃的东西,所穿衣服和鞋子的尺寸,母亲大概是怕把它弄丢了,还专门用一个硬硬的存折皮包上。

    那一刻,一种久违的感动袭击了我,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岁月能够冲垮的只是母亲的记忆力,但根本无法抹去她对子女们无尽的爱。

    (安徽黄山 左岸),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