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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渎与意淫 ——探讨李约瑟问题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0月17日 新语丝
    阿林

    这不是一篇生理学文章,所以先解释一下题目中两个词:自渎——就是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自己跟自己玩;意淫——就是自己想象中与别人解决问题,追究起来还是自己跟自己玩。这两个方面最伟大的代表是阿Q先生:儿子赢了,是在意淫对手的母亲;梦中作了革命党,是自渎。

    因为政府对取消中医的问题进行表态,最近的新语丝这方面的贴子多了起来。

    政府发言人对取消中医的态度真的可以用大意凛然来形容:

    中医药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我国卫生事业的特色和优势,千百年来,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卓越贡献,目前仍与西医药共同承担着维护人民群众健康的任务,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发起这种网络签名活动,是对历史的无知,也是对中医药历史功勋、现实作用和科学内涵的肆意否定和抹煞。中医药经历了几千年的实践验证,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和信赖。实践和历史也将证明,这次签名活动和历史上否定中医药的事件一样,只是一场不得人心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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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如那位发言人而言,我们确实曾经有过令世界羡慕的医学昌明时代,曾经诞生过张仲景、李时珍这样的伟大医学家,也产生过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这样的医学巨著。在那位发言人的逻辑中,如果否定了中医,那么李时珍毕生研究著述的就是伪科学,本草纲目就成了垃圾。中国古代医学体系在当代变成了伪科学,与李时珍先生是伟大医学家是两码事。

    我突然想起了李约瑟问题。

    李约瑟先生对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着了迷,并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投入到对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史的考察与整理当中去,很自然的,他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曾经如此灿烂辉煌的中国科技,在近代却停步不前。这一问题引起了许多学人的重视和讨论,最近的一次是那位多事的 杨振宁 先生关于易经误事的论说。

    中医现在面临的问题,其实是李约瑟问题的分科版本:为什么古代如此功勋伟大,灿烂辉煌的中国医药科学,在近代却很难发展,甚至沦为不科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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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是不是科学的,这个问题有点伤感情。换个提法问,中国古代医药体系能否纳入现代医药科学体系中吗?答案是不能,因为现代医学是如此的严密,以验方与粗糙的理论模型为基础的中医实在无法在这个体系中容身。既然无法纳入到科学的体系之中,中医就是不科学的。就是那位豪言壮语的发言人,也只能说中医有“科学内涵”,却不敢说中医就是科学。这是自五四以来,科学信仰与素质在中国得到提高的表现。

    这个“科学内涵”是什么?天底下只有中国人可以一面谈着物质世界,做着CT、B超,一面摸着物质世界里不存在的七经八脉、心肝脾命(中医理论中的心肝脾不同于现实的心肝脾),演算五行八卦。

    科学是不断进步与时俱进的。难以想象黄帝先生(估且算到他的头上吧)比希波克拉底先生聪明千百倍,说一句话,可以保持千年不变的记录。伟哉中国人!

    愚哉李约瑟先生,其实回答他的问题不需要考察那么远古的年代,看看现代的中国,看看这个问题的医科版,听听那位发言人的话,同样可以思考和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中国200年来一直存在,岂止科学而已。中国人保存国故的方法是自渎与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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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渎:三千年古国古,我们是最优秀的民族,有着当今世界最优秀的文化;儒家经典所反映的孔子思想直到今天仍然是解决世界一切难题的钥匙;中医药有着伟大的历史功勋,有科学内涵。中医治本,疗效不是我们的追求,根本解决才是我们的大计。

    意淫:东学西渐,西方科学的昌明其实是学的我们;新加坡在学儒教,世界都在尊孔——他们现在也是在学我们;西医身上的现代社会工业废气太重,只有注重绿色自然的中医才是改革他的唯一正道。西医治标,他们只注重表面疗效,根本是在摧残病人。

    如此自渎着过去的老本,意淫着别人的新货,自然要裹足不前了。

    有着如此伟大历史功勋的中医该如何保护?一味维护中医,自渎与意淫到底,只能招来别人的耻笑。其实踏下心来,还是不难发现解决之道的。虽然中医的理论亘古未变,但其实,据《当中医遇上西医》作者区闻海先生考察,许多的疗法是冲破了这个理论的——这才是真正的历史传统:实事求是,不拘泥于经典和过去。

    中医与西医并存,实在是中国医学发展的鸡肋,应该树立西医科学体系为立国之本(其实,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包括那位发言人也是这样),废除中医理论,对于历史上留下的许多的疗法与药物重新研究(要研究当然不止咱自己过去的那点子药,西药也同样应该研究)。,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