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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错医改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2月18日 《医药经济报》 2006.12.18
     半年前,李玲因发布《宿迁医疗报告》遭受的质疑从未间断过,从宿迁当地人士、政府高官,到诸多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公开发表言论,但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被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原因在于:近日,清华大学的魏凤春在京发布了一份《宿迁医疗体制改革考察报告》,对江苏宿迁医改给予积极评价;而这与半年前北京大学的李玲教授调研的《宿迁医疗报告》所作出的负面评定泾渭分明,尽管当事人极力希望淡化两者之间的针锋相对。

    于是,一系列的争论在业界、网络上激烈展开,加上两所中国最著名学府的头衔被诸多媒体大肆渲染,在新一轮医改政策即将出台的大背景下,这场论战所招惹的物议也是空前的。笔者认为,摒弃调研报告的学术争论、细节技术的差异,明确两点可以使事态明晰:其一,对宿迁医改的论断是否公允;其二,对将进行的新医改政策有何建设性的意义。

    首先,笔者并不认同将宿迁医改就归结为“卖光式医改”或是“市场化先驱”的模式化说法,宿迁医改只是中国医疗体制改革过程中的一个操作性事件——其催生的背景特殊,且带有强烈的试错色彩。凡被高度简化的“模式”,必省略了大量可以帮助理解事件本质的关键细节,宿迁也不例外。而在这一点上,“政府主导派”的李玲和“市场派”的魏凤春都有先入为主之嫌,急切地将其定性,因此才会导致看到的事实一样,结论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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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宿迁医改引入市场竞争从而降低医疗市场的服务价格,改善服务态度具有积极意义,那么发生的新问题使得对于“看病贵”这样基准的问题能否解决就显得底气不足。此外,卖医院的钱到哪里去了?据称全部用于防疫和公共卫生。但显然,宿迁在更好地为老百姓提供基本的卫生保健服务上,肯定存在严重失误。

    其次,目前李玲所领导的中国医疗体制改革课题组提供的观点和结论已经成为新一轮医改的决策依据。一个值得思考的现象是:魏凤春的观点与许多地方政府、社会学家、经济学家等遥相呼应;而在医药行业内,李玲的观点则得到了大多数的认同。

    魏凤春报告的立论基础是宿迁政府的“财力现实”。宿迁将全市134家医院卖掉133家,起因是地处苏北,地方财政紧张,没有钱投进医疗,因此对于推进在中国落后地区的医改具有标本意义。宿迁医改,是在当地政府的强力驱动之下,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相关的,催生出形态独特的医改模式。由此观之,宿迁对于医改的尝试和勇气无疑是极其难得的,尽管宿迁医改还需要时间去证明和修正路途,但也应看到,在中国医药大环境趋紧的倒逼之下,“中国式医改”必须突破画地为牢的边界,真正迈出坚实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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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玲报告的标准则并不在宿迁一地的成败,而在于将其作为近些年医疗改革方向的突出代表,反思整个市场取向的医改成败。于是,可与宿迁进行对比的不是现在的哪个地方,而是没有医改的从前,或者医改成功的今后。现在,医疗问题集中体现于“看病贵”,相当一部分人失去了使用医疗服务的能力。如果市场取向的医疗改革正在解决一些问题,那么新一轮的医改则需要强调民众普遍享有的医疗健康保障。中国应该建立以广覆盖、低成本为发展原则的全民基本健康保障体系。

    李玲提出的一个基本框架是,全民基本健康保障体系由三级医疗机构提供,为了保证三级医疗体系的有效运转,使各级医院有转诊和控制费用的激励机制,应该鼓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也就是一级和二级以及三级医院垂直整合,建立医疗集团,三级医疗机构以公立的为主,符合条件的社会医疗机构,也可以纳入全民基本健康保障体系,接受相应的监管。

    但愿在新一轮的试错中,深层次的医疗体制改革能够取代喧嚣的口号,成为医药行业不断强化的主题。, 百拇医药(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