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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个热闹谈中医
http://www.100md.com 2007年1月19日 新语丝
     云无心以出岫http://blog.sina.com.cn/u/4a7eba11010005xx

    最近的网络上中医废存之争成了一个热门的话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从方舟子批判“中医是伪科学” 开始,到张公耀发起废除中医的签名和卫生部有关人士的发言,这场争论只能用不可开交来形容。从方舟子和张公耀参加凤凰卫视电视讨论的过程看来,维护中医的人数占了上风。可能在海外还好一些,在国内,张公耀大概被骂得惨不忍睹了吧。

    方舟子所有关于中医的文章我应该都看过,张公耀的主张也看过。他们对於中医药的观点我是非常赞同的。首先,中医的理论不是科学,硬要坚持“中医科学” 的说法就成了伪科学。中医的治疗手段可能是有用的,但是中医用来解释人体疾病的理论是牵强附会的,说难听一点就是胡扯。就象有一台电视机坏了,有人拍了它两下,好了。这在现实中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但因此而搞出“阴阳” “虚实” “五行” “天人合一” 之类玄奥的理论来解释甚至指导修电视,就可笑了。中药里肯定有一些有效的成分,毕竟各种动植物的组织中含有不同成分,而这些成分对於人体能产生不同的作用。就象咖啡中有咖啡因,茶中有茶多酚,鸡蛋中有胆固醇,大豆中含有容易分离的卵磷脂,现代科学可以证实它们的存在,而且可以去检测它们对人体的影响。几千年来积累的经验药方,可能有一些是真正有效的,有一些无效但无害的能起到安慰的作用,还有很多有害的。“中医无毒副作用” ,绝对是自欺欺人。现实是“不知道” 副作用,而不是“没有” 副作用。“是药三分毒” 是一句很无聊的废话。什么叫“三分毒” ?是说有百分之三十可能中毒,就象“降水概率百分之三十” 一样,还是说如果“十分毒” 能毒死人,三分毒就是有毒但离毒死人还有一定距离?知道明天降水概率分之三十,我可以决定带不带伞(冒点淋雨的危险可以不带,图个方便;保险点可以带上,以免万一淋湿了狼狈而产生严重后果,比如明天是去见客户或者面试工作) 。知道了“三分毒” 吃还是不吃?吃了是什么后果?不吃是什么后果?现在的问题在於,你不知道手里的中药是真有效还是假有效,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副作用,或者说疗效有多好,毒性有多大。在古代人们别无选择,不吃没有办法,吃了不知道会怎样,死马当活马医,吃吃当然无妨,好了是捡的,没好是应该的。到今天现代医学已经如此发达,对於疾病和治疗后果都能有很好的认识,为什么还要去撞大运呢?说中草药来自天然产物,所以无毒无害,更是无稽之谈。要不谁去试试毒蘑菇,看看能否吃死,或者弄点漆树的汁液,看看能否让皮肤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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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不赞成张公耀的那种要求政府取消中医的主张。这种主张完全不现实。中医在国人中间,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说它是宗教,虽然刻薄,却也深刻。国人对中医的迷信已经到了根本不听不同意见的地步。想想凤凰卫视那个节目的现场,观众根本不管反对者说什么,就是一味起哄。我想,这个社会中很多人,大概也是如此吧。要求政府取消一个社会中的多数人无原则地维护的东西,显然是不现实的。想想法轮功,这种明显荒诞不经的东西,信的人怎么也没有迷信中医的人多吧,取缔起来都如此费劲,还有那么多人成天上访示威。如果真的由政府取消了中医,整个社会还不乱了套。当然,张公耀的主张其实也没有那么激进,严格说来并非“取缔” 或者“禁止” ,而是让它退出国家医疗体系,政府不再花纳税人的钱去支持。这样的主张本来也无不可,问题在於有几个中医的维护者愿意去完整地了解这个主张?我相信很多人只是听到了“取消中医” 这几个字就开始破口大骂。就象当初,99年4月份国务院通告个人可以修炼法o功,但是不能组织起来闹事。应该说这是一个完全正常的政策,但是结果却是更多的信徒组织起来上访示威,要求政府的支持与保护,终於导致了7月份开始的全面取缔。面对法o功的斗争,尚且费了政府如此的大劲。而面对群众基础比法o功不知深厚了多少的中医,政府的任何明显举动,都可能带来严重后果。所以我说,由政府取消中医,完全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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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由政府取消中医,也毫无必要。对於一群在黑暗的铁屋子里呆惯了的人,用外力骤然地劈开屋子,可能他们还不习惯,觉得外面的光线太过刺眼。他们需要的是,有人来告诉他们光明的好处,并且慢慢地在屋子上开一些窗口,让他们看到光亮。当窗户越开越多,屋子里喜欢光亮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自然会抛弃铁屋,奔向光明。反对中医的人们,不应该指望通过政治的手段来一下子解决问题。而是应该致力于打破中医的神话,让人们正确地认识中医,从一个一个的案例开始,到认识一些原则。我想,最近的几个中药毒性的案例,对於中医迷信的冲击是巨大的。这已经启蒙了一些人对中医药的怀疑,但是还远不足以颠覆人们对中医的迷信。当这样的案例越来越多,这样的质疑越来越强,中医与中药就会逐渐走向它本来该去的地方。香烟是有害的,社会上照样生产,但是已经在包装上注明“吸烟有害健康” 。美国的商店里也有草药卖(当然不是作为药,而是保健品),但是在功能介绍之下,必然有更醒目的标注“以上宣称未经FDA认证” 。如果有一天,未经现代科学检验的中药包装上必须注明“以上功能未经双盲实验验证,毒副作用未经检测” ,那么,让中药继续生存下去又未尝不可?只要它没有欺骗,也没有误导,愿意相信的人就相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一直很奇怪,对於转基因产品,几个缺乏专业知识的组织一忽悠,人们就相信有潜在的危害。而对於中医中药,已经有那么多科学的证据,人们还是愿意相信它无毒无害。难道仅仅是因为中医药是祖宗传下来的,而转基因技术是舶来的?,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