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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
http://www.100md.com 2007年6月4日 《医药经济报》 2007.06.04
     笑有很多种:微笑、开怀大笑、苦笑、皮笑肉不笑……在这么多种笑中,孩子的笑最让人感动,因为他们的笑最朴实,最纯真,最烂漫,直入人心——

    最好的礼物

    ■阿木

    中午回家吃饭的路上,林医生注意到街道两旁的商店装扮一新,充满了喜庆的气氛,这才想到马上就是“六一”儿童节了,是儿子的节日。今年该送他什么礼物呢?去街上吃汉堡包,他已经腻了;去公园,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去博物馆,他总是提不起兴趣;送书给他,他总是不屑地撇嘴。送什么礼物好呢?林医生犯了愁。

    下午,林医生在医院处理一个发烧的小病号时,忽然想起乡下的二虎,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去年,市卫生局组织医师下乡支援卫生院建设,林医生被派到王村卫生院工作半年。那是初夏的一天晚上,轮到他值班,11点多,可是街上已经行人稀疏,他看着没什么病人,便去值班室休息。半夜里,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马上起床开门,门外竟然是个孩子。孩子很瘦,单薄的身上披着一件大人的衣裳,正在瑟瑟发抖。林医生向后面看了看,并没有大人的身影。他有些吃惊,乡村是没有路灯的,难道是孩子一个人来的?不害怕吗?他问道:“就你一个人?”孩子点点头,说道:“医生叔叔,我发烧。”他让孩子进到屋里,心里有些恼火,这家长是怎么当的,深更半夜的,放心让孩子一个人来看病?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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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灯光不太明亮,林医生还是看到孩子两边小脸蛋发红,用手一摸额头,烫得很,发抖可能是发热的缘故。他忙让孩子坐下,给他量体温,然后问孩子,父母怎么不陪着来?孩子回答说,父亲出去打工去了,母亲在家里带弟弟,来不了。林医生“哦”了一声,然后问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住在哪里,一个人来怕不怕。孩子一一回答,说他名叫二虎,今年9岁,住在东街那头,离卫生院大约有1公里地,一个人不怕,因为经常走夜路,习惯了。

    林医生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的儿子今年也是9岁,虽然个头比二虎高,身体看起来比他健壮,可生病了敢一个人去医院看吗?敢一个人走夜路吗?

    二虎高烧39℃。林医生说:“高烧啊,打一针退烧针吧?”二虎点点头。林医生开了药单,然后叫护士配药,给二虎打针。二虎一声不吭地褪掉裤子,露出了干瘦的臀部。打针过程中,二虎照样一声不吭。林医生又想到自己的儿子,每次生病就哭得厉害,家长与孩子之间要好一场较量,因为儿子吃药怕苦,打针怕疼。身为主治医师,林医生面对自己的孩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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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虎打完针,又拿上林医生开的药,付过钱后转身就要走。林医生说再坐下观察一会,二虎却说:“我怕回去晚了我妈会担心。”林医生问他:“自己能回去吗?要不要送一下?”二虎拍拍胸膛,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林医生还是不放心,护士说:“放心吧,农村孩子走夜路走惯了,没事的。”

    第二天,林医生休息半天,他决定去二虎家看看烧是不是退了。问清了东街怎么走,林医生便上路了。

    二虎家并不是贴着街道住,而是紧贴东街左侧的一段长长窄窄的泥土路。林医生刚走上坑坑洼洼的小路,就远远地看到二虎骑着一辆“二八”型号的黑色自行车过来了。由于个子矮小,二虎骑车的姿势远看起来东扭一下屁股,西扭一下屁股,非常滑稽。快到林医生跟前时,忽然迎面飞驰过来一辆面包车,为了躲车,二虎车子一晃,连人带车地摔倒了。林医生忙走上前,还没有扶他,他已经自己站起来了。林医生问道:“二虎,摔痛了没有,要不要紧?”二虎拍拍身上的灰,笑着说:“没事!”接着林医生发现他的胳膊被擦伤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血,便说道:“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二虎把胳膊上的伤口放到嘴里舔了舔,一会就不流血了:“没事,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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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医生问他还发烧不,二虎说,昨天下半夜烧就退了,早上起来就没事了,他这会正准备去中药收购部,他拾了许多“知了壳”,准备去卖钱呢。林医生这才注意到,二虎自行车后架上还绑着一个塑料编织袋,知了壳足有大半袋呢。林医生说:“现在知了壳贵,能卖不少钱呢。”二虎低下头,“嘿嘿”笑了。

    二虎带林医生去了自己家,家里刚盖的一层平房,可能是没钱了,墙上还没有粉刷,露出高低不平的灰渣子,窗户上也没有装玻璃,只是贴着一层塑料纸。

    随着二虎的叫喊,他母亲从里面屋子出来了,也是林医生这般年纪,可是老相得多,戴着白帽子(这是当地农村妇女坐月子的标志),脸色苍白。她热情地请林医生坐下,一再对昨晚林医生治好二虎表示感谢。林医生对她说:“以后孩子去看病,家长应该陪同,不然孩子太小,不好办的。”二虎母亲讪笑着不吭声,倒是二虎,跑到屋后倒茶给林医生。又聊了几句,林医生便起身告辞了。

    “我载你回卫生院吧!”二虎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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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林医生忍不住笑了,这么瘦弱的身体,怎么可能载得动100多斤的成人?二虎说完,自己也摸摸脑袋笑了。于是两人一起推着自行车向卫生院方向走去。

    因为工作关系,半个月后,林医生离开王村卫生院,也再没见过二虎。

    想到这件事,林医生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打电话给以前卫生院的同事,问起二虎一家的情况,得到的答案还是老样子,只是二虎的弟弟长大了,屋子也粉刷了。林医生想着,“六一”儿童节带着儿子去二虎家看看,感受一下农村生活,看看他的同龄人是如何成长的。这或许是儿童节送给儿子最好的礼物。

    请奖我一朵小红花

    ■山竹

    东东今年5岁,在幼儿园读大班。这几天,他总是咳嗽、发烧,医生说他肺部有些炎症,要打一个星期的青霉素。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打针是件可怕的事情,不少孩子一听说打针就害怕得哭了,可是东东不怕,他像个大人一样地说:“只要病快些好,能尽快回幼儿园和小朋友们玩,打针就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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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从东东懂事起,每次打预防针,他都站在其他小朋友前面,勇敢地伸出胳膊让护士阿姨扎。扎完以后,他还扬起小胳膊对排在后面的小朋友说:“一点都不疼,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一样!”所以每次打预防针,幼儿园的老师和护士阿姨都会夸他是个勇敢的小朋友。

    可这回打的是青霉素,疼痛的程度与预防针不可同日而语,就是大人也忍不住会皱眉头呢。有人说打青霉素简直就像割肉一样痛。

    东东从来没有打过青霉素,所以并不知道打青霉素那么痛。打第一针时,东东非常主动地配合护士,自己褪下裤子,主动让护士扎。当护士将药水缓缓注入时,他涨痛得厉害,忍不住想挣扎和大哭。这些情形都被护士看在眼里,护士连忙鼓励他说:“东东是勇敢的好孩子,好孩子打针是不动、不哭的!”

    听了护士的鼓励,东东虽然觉得疼痛,但还是硬忍住不动,也不哭了,只是涨红着脸,几滴泪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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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妈妈的陪同下,东东又来到医院。护士夸奖他说:“昨天东东打针时没有动、也没有哭,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今天也不要动、不要哭,争取继续做个勇敢的好孩子,好不好?”果然,听了护士的话,东东今天也不哭不闹,别的病人都夸他,说他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第三天,妈妈带着东东来医院时,只见东东大哭大闹、满脸是泪,怎么也不肯再打针。护士问他怎么了,他就是不说。后来,在妈妈的再三追问下,他才委屈地大声说:“东东是个勇敢的好孩子,打针不动也不哭;可护士阿姨是个坏阿姨,她表扬了我两次,说我是个勇敢的好孩子,但她一次也没有奖我小红花!”护士阿姨甚感奇怪,东东瞥了她一眼,又接着说:“在我们幼儿园,只要被老师表扬的好孩子,每表扬一次,就会得到一朵小红花的!阿姨光说不奖,是个坏阿姨!我不让她给我打针!”

    知道了这个缘由,护士和东东妈妈对看了一眼。她们先让东东在治疗室等着,然后走到里间,由东东妈妈迅速和幼儿园取得联系,并从幼儿园拿来了一些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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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上两回呢,确实是阿姨不对,没有奖你小红花!”拿到小红花后,护士连忙拿出4朵,来到治疗室,对东东说,“现在我补奖给你,而且要多奖你两朵,一共4朵小红花,好吗?从此,我们重新和好,把针打完,这样你的病才能很快治好,你才能很快回到幼儿园和小朋友玩。”

    听了护士的话,东东这才擦了擦眼泪,抽泣着对护士说:“阿姨,你知错就改,是个好阿姨,我原谅你!不过,我不要4朵小红花,我只要两朵,因为我才打了两针!”说着,他从护士手中接过两朵小红花,然后自己坐到高高的凳子上,褪掉裤子让护士打针。

    护士准备药水时,东东回过头笑着对她说:“阿姨,我们说好了,每次打针,只要我不动、不哭,你就奖我一朵小红花,好吗?”

    护士笑着答道:“好!”然后伸出右手小指,和东东的小指紧紧勾在一起。,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