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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有幸,成为小萍的顾客”
http://www.100md.com 2007年7月9日 《中国医药报》 2007.07.09
     沈阳成大方圆中心店里,人来人往。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转了好几圈,咋就没看到小萍的影儿呢?

    小萍是我在锦州成大方圆黑山店中认识的营业员。为啥急于见到小萍?事情得从2003年说起。

    2003年,我患了风湿痛,病痛折磨得我这一家之主彻底没了脾气,咋办?吃药吧。我没法干活了,妻子患有一级低视力,老母亲又有脑积水,儿子还要念书,全家立刻陷入了“危机”中。我去县里的医院看了中医,大夫给我开了几服汤药,我没在医院拿药,因为听说医院的药贵。为了买到便宜药,我跑遍了整个黑山县的药店,划完价不买药,得罪了很多药店的营业员。当地的成大方圆药店也是我当时去的药店之一,抓药的就是小萍。我刚开始去的时候也是先划了价,然后问她:“这附近还有药店吗?”小萍说:“您是想比较一下价格吧?我们这附近一共有四家药店,如果说饮片的价格,最便宜的应该是我们店和西边的福寿堂药房,您可以去他们那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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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以后我可能要常年和药打交道了,这次一定要问个清楚。我把周围的另外三家药店都走了一遍。那天,我一共走了十多家药店。果然如她所说,成大方圆药店的药最便宜。

    等我再折回成大方圆药店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换了一个小伙子给抓药。“那个小姑娘呢?”我轻声试探着问了一句。“我来吧!”身后一声响亮的回答,小萍重新披上白大褂,笑眯眯地接过了小伙子手中的小秤。原以为重新回来买药会遭白眼,怎么也得受几句“我说便宜你还不信”之类的挖苦,然而小萍不仅没有说这些话,还热情地和我聊起了中草药的用法,告诉我怎样煎药可以最大程度地煎出有效成分;告诉我服用中草药的注意事项;告诉我这是服好方子,我的病可以慢慢养好……这是我第一次去成大方圆药店,也是第一次在我生病之后,听到这样暖心的话。帮我抓完药后,小萍已经晚下班两个小时,还弄得满身尘土。

    起初的几个星期,我服药后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有些加重,眼看药就要用完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要买。后来,因为要给老母亲买药,我就又去了一趟县城。这次,我直奔成大方圆药店。小萍看到我,连忙从柜台里迎了出来,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下,问了我病情。我如实相告:“要不是为了给老娘买药,我真就不来了。”她听后说:“医生给您开的药还是很对症的,您这次可以少拿两服,再继续观察一下。”她帮我抓完药后,还要了我母亲的药方,但是店里没有这种药,她就帮我到别的药店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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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去成大方圆药店的时候,我的腿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那天小萍送货去了,没在店里。店长告诉我,小萍已经向总部提出要求,购进了我母亲需要的药,而且店长决定,今后我购药给予特价优惠,一服药能便宜很多。我和店长正聊着,小萍回来了,看到我说:“大叔,这次您的精神好多了!”“是啊,药到底还是起了作用。”“今后我给您送药得了,您就不用自己来买了。”我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丫头,这可不行,我家离这儿很远,坐车得一个多小时不说,还得走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你一个小姑娘,我哪里放心?”店长也觉得不妥,但是小萍说:“今后我每次给您抓两个月的药,两个月才去一次,没关系的。我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去,早上出发,中午就能回来了。”我们拧不过小萍,从此,小萍开始帮我送药。

    小萍的行为让我感觉到生活中充满了爱。2004年的冬天特别冷,一次下了大雪,道都给封了,客车根本不能从原来的车站发车,要想去县城,就得走更远的路去搭车。那时,我的药用完好几天了,我想,这次我得自己去买药了,不能让小萍给我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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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我就从家里出发了,北风夹杂着冰碴儿咆哮着,恐吓着路上的人们。六点半了,我才刚刚走了一半的路,要想搭到车还得走一个小时。这时,我的腿已经有点麻木了。我想,要是这么走下去,我今天恐怕就回不来了,只好调头往回走。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确切地说,我是连走带爬回来的。妻子看到在我紫色的脸上,眼睛、鼻子、胡子上全挂满了冰碴子,声音有点哽咽了。我说,实在去不了了,等雪化化吧。中午,我们正在吃饭,忽然有人敲门,妻子把门打开后,看到一个和我一样的冰人站在门口,是小萍!她给我送药来了!“姑娘,你可遭罪了!”……

    小萍最后一次给我送药时,我的腿已经好多了,她主要是给我母亲送药。那是2004年“十一”前,小萍这次给我母亲带的药较多,她说她就要到沈阳的成大方圆中心店去工作了,所以以后不能再来给我们送药了。想到我们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她,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但我们更多的是为小萍高兴,因为去沈阳工作会对她今后的发展更有好处。

    在和小萍分别了几个月后,我来到了沈阳,走进成大方圆中心店,多么希望能在沈阳看到那个脸总是红扑扑的小姑娘啊,看看她在大城市中忙碌工作的身影。可是这次在沈阳,我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小萍。

    不久之后,我们举家搬到沈阳,走之前,我又来到了县里的成大方圆药店。店里有了很多新面孔,经打听,小萍并没有去沈阳,她其实是得了肠道疾病,一直在家休养,怕顾客们替她担心,所以没说……原来是这样!这个好心的小姑娘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总是把事情往好里说!我何其有幸,成为她的顾客,又成为她的朋友!

    人过中年的我,阅历渐丰,在为自己的洞察力自得的时候,见多不怪之感也油然而生。然而,我光顾成大方圆买药的经历,却给我久已麻木的漠然之心增添了一道亮色,给我留下了感动一生的回忆。

    (李洪飞),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