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话1997年诺贝尔医学奖(待续)(十)再论普氏术语体系中的矛盾(上)
作者：傅杰青 禹宽平
单位：傅杰青(江西省肿瘤医院，江西 南昌 330029)；禹宽平(湖南医科大学 医学遗传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湖南 长沙 410078)
关键词：
医学与哲学000224中图分类号：R-1-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772(2000)02-0057-02
前两文着重探讨了普氏提出的PrP这一术语本身存在的矛盾。本文则进一步展开这一讨论，并涉及他的术语体系在学术界造成的混乱，prion和它派生出来的其它术语的矛盾以及对该术语体系改造的设想。
1 PrP在学术界造成的混乱
由于上述两文所揭示的PrP含义的混乱，它必然会导致普氏及其实验室同事在论著中使用该术语体系时的混乱。例如普氏在1994年的一篇综述中写道：“PrPc，即PrP分子的一个子项，乃是PrPsc的底物”(见Annu Rev Microbiol,48,658)。既然该文把PrPc说成是PrP分子的一个子项(subset)，那么PrP就应是母项。试问，作为母项的PrP分子究竟又是什么物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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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推论，PrPsc应该是与PrPc平行的另一个子项，可是普氏在另一处却明明把PrPsc相等于PrP，这样一来，子项与母项相等起来，岂非十分严重地违背了逻辑。
2 这是自己阵营里的混乱
由于研究感染性蛋白子及其疾病的领域，现在已经十分广泛了。在他人的论著中人们纷纷引用了普氏的术语体系，但既然这个体系是混乱的，于是各人只好凭着自己的理解来应用这些术语了。他们造成的混乱往往又有别于普氏实验室里的混乱，即超过了PrP=PrPsc+PrPc的理解方式的混乱。
以1997年12月29日诺贝尔基金会的一项公告为例，这一则题为《这一画面提供了一幅非常简化的视野，感染性蛋白子是如何引起人类和动物脑的致命性退行性疾病的》(互联网http://www.nobel.se/announcemen-97/animation/med-anil.html)劈头就说：“感染性蛋白子蛋白，PrP，是机体内许多型细胞(主要是脑的神经细胞——神经元)的正常组成部分”。在这里诺贝尔基金会显然是把PrP理解为PrPc了。1997年12月29日是该基金会公告领奖后的将近3个月，到那时他们仍没有弄清，普氏论著中的PrP几乎从来没有相当于PrPc!恰恰相反，在普氏的论著中只提过PrP=PrP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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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基金会的这份公告还反复强调：“在感染性蛋白子的正常构型时，感染性蛋白子蛋白(其术语为PrPc)是无害的。它在机体内的功能迄今仍未阐明”。这不是分明把PrP和PrPc划上等号吗?
1996年7月12日第1期的美国科技期刊《科学》(v.273,184～189)发表了R.Mestal科技记者的长篇评论，题目是：“要用试验来证实!”他和1986年在《发现者》上发表檄文的科技记者G.Taubes一样，是一位颇通生命科学，经过周详采访的新闻工作者。该文说的是普氏的工作一定要用人工合成的具有生物活性的蛋白子试验，才能加以证实。这个观点显然是不错的，但众所周知，其难度之大无异于什么话也没有说。尽管Mestal集中了诸多学者的采访，可是其文章中也把PrP理解为正常蛋白，他写道：“被称作为PrP的正常的、细胞的蛋白”(见该文第184页)。
再如两位以色列学者Gabizon和Tarbulos在一篇综述中写道：“PrPsc和PrPc两型(这两型的集合性名称是PrP)”(见TIG,1997,v.13,No.7,264)。由此可见，在这两位学者的脑海里PrP这个术语是个抽象名词，是PrPsc和PrPc的集合称呼。这就令我们想起核酸一词是DNA与RNA的集合名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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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普氏的术语体系中PrP的地位绝对不同于核酸在核酸术语体系中的地位，因为PrP是一种相当于PrPsc的分子(犹如说核酸一词就是DNA的同义词)，它不是一个抽象的集合名词。
虽然我们看到的文献有限，但仅举此三例已足以说明，PrP这一自相矛盾的术语，已经为普氏实验室及同领域的学者带来了多少混乱!要知道学者们是通过术语来交流各自的学术数据和学术思想的，对术语的共识是其必要的前提。
3 站不住脚的PrPc
除了PrP以外，在普氏术语体系中另外一个十分矛盾的术语就是PrPc。何谓PrPc呢?普氏在自鸣得意的词汇表里给它下了一个定义称：感染性蛋白子蛋白的细胞型。有时则称它为“正常型”(见普氏发表于1995年Arch Neurol,1133上的综述中之词汇表，这张词汇表的表名也颇值得关注，因为与下一段的评述颇有关联。表名为《遗传性和传染性的感染性蛋白子疾病》，值得引人注意的还在于，“遗传性”竟然放在“传染性”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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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定义之站不住脚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前提是“感染性的”蛋白子蛋白，那么何来“正常型”呢，又何来“细胞型”呢?这根本是医学上的常识问题：正常的，就不是感染性的；感染性的，就不能是正常的。“正常的”定语怎能用来修饰“感染性蛋白子”呢?
有人十分清晰地把这种矛盾表达出来，显然完全是不自觉的。我们在下文予以抄录，只要从这种矛盾出发来理解它的含义，人们就不禁会感到失望。尽管那是德国化学家们写的长篇综述，但使用的却是普氏的术语；始作俑者仍然是普氏。
“虽然PrPc和PrPsc这两个型具有相同的氨基酸顺序，但它们在许多方面却是彼此明显不同的。PrPc(说完整了则是“细胞型的感染性蛋白子蛋白)作为一种生理性(比正常性、细胞性还要明确，这里用了修饰语“生理性”)的细胞蛋白(其实该文也说到，PrPc的功能迄今尚未阐明，其生理性又何从说起?)，并不显示其感染性，而PrPsc的标本则有感染性(参见F.Edenhofer等4位学者的长篇综述《传播性海绵状脑病的化学和分子生物学》，刊于Angew Chem Int Ed Engl,1997,36,1 674～1 694;这句话见之于第1 6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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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面临深渊的prion
普氏于1982年匆忙推出prion这个术语，是因为发现了一种有感染性的蛋白粒子作为羊瘙痒病的病原体。Prion是取自proteinaceous infectious particles;本来这个缩略语应该是prion,为什么将o与i换位，普氏似乎一直没有正面解释过。以至于1998年1月5日有人(Hardd F.Schiffmann)认为，这两个母音的换位仅仅是便于组成一个合成词；而且他指出，prion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合成词，他批评普氏说后者多次错误地将prion说成是proteinaceous infectious particles一串词的首字母缩略语(见互联网http://ccat.sas.upenn.edu/～haroldds/pedagog/prion.html)。
其次，这个合成词又没有将“粒子”合成进去。本文作者在本系列文章中是根据我们对分子生物学的常识推断，说on这个词尾往往可以用作“子”的表示[参见本系列文章之(一)]。但普氏自己似乎从未这样阐述过。
作者简介：傅杰青(1930～)，男，浙江鄞县人，江西省肿瘤医院。
收稿日期：1998-10-15, 百拇医药
单位：傅杰青(江西省肿瘤医院，江西 南昌 330029)；禹宽平(湖南医科大学 医学遗传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湖南 长沙 410078)
关键词：
医学与哲学000224中图分类号：R-1-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772(2000)02-0057-02
前两文着重探讨了普氏提出的PrP这一术语本身存在的矛盾。本文则进一步展开这一讨论，并涉及他的术语体系在学术界造成的混乱，prion和它派生出来的其它术语的矛盾以及对该术语体系改造的设想。
1 PrP在学术界造成的混乱
由于上述两文所揭示的PrP含义的混乱，它必然会导致普氏及其实验室同事在论著中使用该术语体系时的混乱。例如普氏在1994年的一篇综述中写道：“PrPc，即PrP分子的一个子项，乃是PrPsc的底物”(见Annu Rev Microbiol,48,658)。既然该文把PrPc说成是PrP分子的一个子项(subset)，那么PrP就应是母项。试问，作为母项的PrP分子究竟又是什么物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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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推论，PrPsc应该是与PrPc平行的另一个子项，可是普氏在另一处却明明把PrPsc相等于PrP，这样一来，子项与母项相等起来，岂非十分严重地违背了逻辑。
2 这是自己阵营里的混乱
由于研究感染性蛋白子及其疾病的领域，现在已经十分广泛了。在他人的论著中人们纷纷引用了普氏的术语体系，但既然这个体系是混乱的，于是各人只好凭着自己的理解来应用这些术语了。他们造成的混乱往往又有别于普氏实验室里的混乱，即超过了PrP=PrPsc+PrPc的理解方式的混乱。
以1997年12月29日诺贝尔基金会的一项公告为例，这一则题为《这一画面提供了一幅非常简化的视野，感染性蛋白子是如何引起人类和动物脑的致命性退行性疾病的》(互联网http://www.nobel.se/announcemen-97/animation/med-anil.html)劈头就说：“感染性蛋白子蛋白，PrP，是机体内许多型细胞(主要是脑的神经细胞——神经元)的正常组成部分”。在这里诺贝尔基金会显然是把PrP理解为PrPc了。1997年12月29日是该基金会公告领奖后的将近3个月，到那时他们仍没有弄清，普氏论著中的PrP几乎从来没有相当于PrPc!恰恰相反，在普氏的论著中只提过PrP=PrP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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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基金会的这份公告还反复强调：“在感染性蛋白子的正常构型时，感染性蛋白子蛋白(其术语为PrPc)是无害的。它在机体内的功能迄今仍未阐明”。这不是分明把PrP和PrPc划上等号吗?
1996年7月12日第1期的美国科技期刊《科学》(v.273,184～189)发表了R.Mestal科技记者的长篇评论，题目是：“要用试验来证实!”他和1986年在《发现者》上发表檄文的科技记者G.Taubes一样，是一位颇通生命科学，经过周详采访的新闻工作者。该文说的是普氏的工作一定要用人工合成的具有生物活性的蛋白子试验，才能加以证实。这个观点显然是不错的，但众所周知，其难度之大无异于什么话也没有说。尽管Mestal集中了诸多学者的采访，可是其文章中也把PrP理解为正常蛋白，他写道：“被称作为PrP的正常的、细胞的蛋白”(见该文第184页)。
再如两位以色列学者Gabizon和Tarbulos在一篇综述中写道：“PrPsc和PrPc两型(这两型的集合性名称是PrP)”(见TIG,1997,v.13,No.7,264)。由此可见，在这两位学者的脑海里PrP这个术语是个抽象名词，是PrPsc和PrPc的集合称呼。这就令我们想起核酸一词是DNA与RNA的集合名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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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普氏的术语体系中PrP的地位绝对不同于核酸在核酸术语体系中的地位，因为PrP是一种相当于PrPsc的分子(犹如说核酸一词就是DNA的同义词)，它不是一个抽象的集合名词。
虽然我们看到的文献有限，但仅举此三例已足以说明，PrP这一自相矛盾的术语，已经为普氏实验室及同领域的学者带来了多少混乱!要知道学者们是通过术语来交流各自的学术数据和学术思想的，对术语的共识是其必要的前提。
3 站不住脚的PrPc
除了PrP以外，在普氏术语体系中另外一个十分矛盾的术语就是PrPc。何谓PrPc呢?普氏在自鸣得意的词汇表里给它下了一个定义称：感染性蛋白子蛋白的细胞型。有时则称它为“正常型”(见普氏发表于1995年Arch Neurol,1133上的综述中之词汇表，这张词汇表的表名也颇值得关注，因为与下一段的评述颇有关联。表名为《遗传性和传染性的感染性蛋白子疾病》，值得引人注意的还在于，“遗传性”竟然放在“传染性”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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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定义之站不住脚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前提是“感染性的”蛋白子蛋白，那么何来“正常型”呢，又何来“细胞型”呢?这根本是医学上的常识问题：正常的，就不是感染性的；感染性的，就不能是正常的。“正常的”定语怎能用来修饰“感染性蛋白子”呢?
有人十分清晰地把这种矛盾表达出来，显然完全是不自觉的。我们在下文予以抄录，只要从这种矛盾出发来理解它的含义，人们就不禁会感到失望。尽管那是德国化学家们写的长篇综述，但使用的却是普氏的术语；始作俑者仍然是普氏。
“虽然PrPc和PrPsc这两个型具有相同的氨基酸顺序，但它们在许多方面却是彼此明显不同的。PrPc(说完整了则是“细胞型的感染性蛋白子蛋白)作为一种生理性(比正常性、细胞性还要明确，这里用了修饰语“生理性”)的细胞蛋白(其实该文也说到，PrPc的功能迄今尚未阐明，其生理性又何从说起?)，并不显示其感染性，而PrPsc的标本则有感染性(参见F.Edenhofer等4位学者的长篇综述《传播性海绵状脑病的化学和分子生物学》，刊于Angew Chem Int Ed Engl,1997,36,1 674～1 694;这句话见之于第1 679页)。
, http://www.100md.com
4 面临深渊的prion
普氏于1982年匆忙推出prion这个术语，是因为发现了一种有感染性的蛋白粒子作为羊瘙痒病的病原体。Prion是取自proteinaceous infectious particles;本来这个缩略语应该是prion,为什么将o与i换位，普氏似乎一直没有正面解释过。以至于1998年1月5日有人(Hardd F.Schiffmann)认为，这两个母音的换位仅仅是便于组成一个合成词；而且他指出，prion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合成词，他批评普氏说后者多次错误地将prion说成是proteinaceous infectious particles一串词的首字母缩略语(见互联网http://ccat.sas.upenn.edu/～haroldds/pedagog/prion.html)。
其次，这个合成词又没有将“粒子”合成进去。本文作者在本系列文章中是根据我们对分子生物学的常识推断，说on这个词尾往往可以用作“子”的表示[参见本系列文章之(一)]。但普氏自己似乎从未这样阐述过。
作者简介：傅杰青(1930～)，男，浙江鄞县人，江西省肿瘤医院。
收稿日期：1998-10-15,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