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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老二”情结(1)
http://www.100md.com 2010年8月24日 爱本来可以不这样痛苦
     这是我们的第四次咨询。按照上次结束时黄莺的约定,我们一来就去看了那个女鬼。她依然是那样的瘦弱、面无血色、没手没脚,她的身体依然像空气一样被罩在那件溅满血滴的白色长袍里。这次,女鬼告诉了我们关于自己含冤而死的故事: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个小家碧玉,父亲有自己的产业,是当地一位有名的乡绅,母亲是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普通妇女。在她还是个花骨朵的时候,就有很多年轻人上门来提亲,但父亲认为他们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一一回绝了。后来,小家碧玉偶然遇到了一位从外地经过的书生,两人一见钟情,约定等他赶考回来,带着凤冠霞帔来迎娶她。她很知足地等待着自己的幸福。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外出访友的路上,小家碧玉遇到了歹徒,被糟蹋了。好容易衣衫不整地回到家中,小家碧玉悲痛欲绝地向家人哭诉,并要父亲为她报仇。万万没想到的是,父亲不但没有站在她一边,反而显得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般,将女儿怒斥一顿,并严禁把此事张扬出去。后来,书生果然高中,骑着高头大马兴高采烈地上门来提亲,父亲赶紧若无其事地把女儿嫁了出去。新婚之夜,新郎发现新娘没有落红,不由得大怒。小家碧玉跪在地上,把前因后果向夫婿和盘托出,本指望他能够怜香惜玉,不料等待她的是一纸休书。“我们的缘分难道就这样尽了吗?”小家碧玉问新郎,新郎冷冷地回答:“等着做我的妾吧。”小家碧玉万念俱灰,当夜就投河自尽了,死去的时候她只有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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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女鬼的故事,黄莺泪流满面。她说,听完这个故事,她一下就明白了,那个女鬼就是她自己。18岁那年,她被强暴了。因为那个家伙是她认识的人,回家以后她鼓足勇气请求父母找人把那个坏蛋好好收拾一顿,替自己雪耻。可是父亲经过考虑,认为这样会玷污家族的名誉,而且弄不好还会给自己带来风险,影响自己公司的声誉,便坚决拒绝了。不但如此,反倒要求女儿应该顾全大局,对此事守口如瓶,免得被外人知道贻笑大方。当时,她已经有了初恋男友杰。杰是个在传统而严格的知识分子家庭中被调教出来的男孩子。黄莺在说与不说之间痛苦地挣扎着,她渴望在这个时候能够得到杰的安慰,可是,她又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这个可怕的真相,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她背着家人到那个坏人家里去看“从外国带回来的礼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最终,她选择了隐瞒。于是,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直到有一天两个年轻人忍不住偷尝了禁果……面对杰的疑问,她再也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愧疚,她对他坦白了一切。杰崩溃了,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深爱的初恋女友竟然不是处女,而且,她还欺骗了他那么久!他无法原谅这一切,他离开了她。黄莺哽咽着说,她到死也不会忘记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也许以后我离婚了,我还会回来找你。”

    听了这个故事,我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最近,我的另外两个来访者也刚好进入到性伤害这个主题,只不过,她们的遭遇和后果各不相同。我深呼吸了几次,沉重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了一点。

    黄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刚才的走神。我没有打搅她,静静地陪着她到咨询时间结束。临走的时候,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答非所问地对我说,其实,她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很下贱,是罪有应得。她希望下次咨询时,我能够帮她解开这个疙瘩。,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