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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不要历史重演(6)
http://www.100md.com 2010年8月24日 爱本来可以不这样痛苦
     我请嘉美像倒录像带那样,把镜头倒回到爸爸即将离去的那一刻。“如果此刻爸爸不是转身离去,而是把自己心里的话对妈妈说出来,他会说什么?”意象中,嘉美的爸爸说:“我就知道你在心里一直都瞧不起我这个农村人!我是不会像你们资产阶级那样一天到晚爱来爱去的!”妈妈听了,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尖叫起来:“你胡说!你不是挺会爱你闺女、疼你闺女的吗?!”说完,妈妈突然哭了起来。小尾巴愣住了。

    爸爸看到妈妈哭了,态度也软了下来。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妈妈说:“我不是不想爱你,可你像一只挑剔的刺猬,我怎么爱你你都不满意!好了,别哭了,啊。”说着,爸爸有点心疼地用大手抚摸了一下妈妈的头发。妈妈撅着嘴说:“那我要你抱我一下!”爸爸迟疑了一下,慢慢地把妈妈搂在怀里。妈妈撒娇地用拳头砸着爸爸的肩膀,流着眼泪笑了。小尾巴也流着眼泪笑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被撕裂成两半的心脏现在已经重新复合在一起,长好了,她的小心脏现在正在欢乐地跳舞。

    从意象中回到现实世界里,嘉美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意象,对我说,有时候,那些白日梦真的太真实、太真实了。我问嘉美,从那些如此真实的白日梦中得到了些什么?嘉美想了想,说,她对自己过去的一些行为突然明白一些了。

    比如?我照例这么问她。

    比如,嘉美说,她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她越想要嫁给高康的时候,她就越是要不可遏止地伤害他——那是因为,她想要破坏他们的关系,因为他们的爱情关系太完美了,那是自己的妈妈可望而不可即的,会让妈妈嫉妒。所以,嘉美就要亲手毁掉这个关系,让妈妈看到,自己也和她一样得不到完美的爱情,这样妈妈心里就平衡了。

    “嘉美,现在请你先不要急着回答我下面的问题。我想让你花五分钟的时间,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你毁掉自己的幸福,真的会让妈妈感到更好受一些吗?”我认真地问她。

    五分钟以后,嘉美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她说,她的心告诉她,她是妈妈这一生最爱的人,也是她生命的寄托。她现在真正相信了,妈妈是从心里爱她的,妈妈的心和她的心是时时刻刻连接在一起的,她的幸福也是妈妈的幸福,就像妈妈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一样。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我问。

    嘉美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我想,回去以后先问问妈妈,如果她支持我去找高康的话,我就鼓起勇气去找他,请求他的原谅。”

    “可是,如果高康不肯原谅你呢?”我提醒她道,“毕竟,从你说的情况来看,有可能你前面的一系列伤害对他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或许,他也会对你心有余悸呢?”

    嘉美很坚定地说:“如果他真的不肯原谅我以前的那些伤害,那我也认了,我不怪他。即便是那样,我也需要和他说清楚,并且向他亲口道歉——高康是那种不怕死,但死也要死个明白的男人。我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把我们的关系给毁了。”

    我对嘉美的真诚、勇气和承担精神感到欣赏和钦佩。我突然觉得,就凭这份真心,嘉美一定会走过黑暗的,黎明,或许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悄悄等待着她呢。,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