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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错觉心理学：从理解错觉到启发创新

    Deviate：The Science of Seeing Differently

    (英)博·洛托(Beau Lotto) 著

    刘清山 译

    ISBN：978-7-111-62614-5

    本书纸版由机械工业出版社于2019年出版，电子版由华章分社(北京华

    章图文信息有限公司，北京奥维博世图书发行有限公司)在中华人民共

    和国境内(不包括中国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及中国台湾地区)制作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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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目录

    赞誉

    致谢

    前言 另类实验室

    第1章 颜色的存在

    第2章 信息是无意义的

    第3章 理解感觉

    第4章 错觉的错觉

    第5章 梦想成为王子的青蛙

    第6章 观念生理学

    第7章 改变未来的过去

    第8章 让不可见的事物变得可见

    第9章 赞美怀疑

    第10章 创新生态系统

    新的开始：本书的写作目的

    注释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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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将进化的要求和现代大脑成像技术结合在一起，可以帮助我们

    认识到感知是个体生存的关键。此书文笔幽默、清晰、令人愉快。我强

    烈推荐这本书。

    ——杰里·哈里森(Jerry Harrison)“传声头像”乐队第一吉他手

    偏离常规的时间到了!全世界的人似乎都被限制在了自己的道路

    上，他们正在失去享乐的感知，因为他们被单调的生活轨迹和琐事束缚

    住了。博·洛托激发了我们的冒险意识，建议我们战胜自己的感知，摆

    脱自身的框架。也许你是另类人士，也许你希望成为另类人士；不管怎

    样，本书都将使你获得自我意识!

    ——马里安·古德尔(Marian Goodell)火人节共同创始人兼总裁

    我们的努力是否只会为我们增加误解？我们能否接纳和引导我们对

    于周围世界的误解？博·洛托的这本书将混乱而不完美的人类感知能力

    看作对于创造性进步最为宝贵的资源。洛托讲述了对于我们的存在极为

    重要的知识，我们几乎不可能错过这种教诲。

    ——罗斯·马丁(Ross Martin)维亚康姆营销策略和参与执行副总裁

    在本书中，博·洛托对于人类感知的出色研究被总结成了一系列关

    4于我们体验现实方式的巧妙解释。通过对于超越视觉机制的“感知生态

    系统”的整合，洛托对于大脑感知进化的精彩叙述得出了一个关于我们

    如何超越当前观察方式的独特观点……这本书非常精彩!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Ulrich Obrist)蛇形美术馆馆

    长，《采访项目》(The Interview Project)作者

    博·洛托对于现实这一最为捉摸不定的主题进行了具有挑战性、刺

    激性、启迪性和神经启发性的新鲜有趣的叙述……当我们为了向所有人

    提供更好的环境而探索时，理论和实验神经科学可以为我们提供许多知

    识。

    ——伊恩·里奇(Ian Ritchie)伊恩·里奇建筑师事务所主任，世界最

    大独立式玻璃建筑的建筑师

    博·洛托最为出色地解释了我们是多么依赖于自己对于世界的有限

    感知。他在本书中提出的全新命题告诉我们，现实是相对的，通过改变

    我们对于世界的感知，我们可以最终改变我们的世界。

    ——欧阿弗·埃利亚松(Oafur Eliasson)雕塑艺术家和空间研究者，欧

    阿弗·埃利亚松工作室创始人

    博·洛托以巧妙而纯熟的笔法逐步推翻了我们对于现实的天真想

    法。通过阅读这本书，我们发现，我们观察和感知现实的传统方式是不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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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完整的，而且存在错觉。通过揭示为什么我们以目前这种方式观察世

    界，洛托解释了我们的错觉，并且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使我们重新

    审视我们对于现实的个体解读，并且意识到其他人一定拥有不同解读。

    洛托邀请我们偏离常规，鼓励我们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同情的根源可以

    通过科学洞察得到揭示。

    ——彼得·鲍曼(Peter Baumann)橘梦乐团创始人

    博·洛托是我所认识的最具创造性的科学家之一，他向公众介绍神

    经科学的热情使他成为像卡尔·萨根那样可以改变人们思想的少数沟通

    大师之一。在许多神经科学家盲目追求绘制人类大脑内部所有连接的目

    标时，洛托正确地认识到，怀疑常规思想、以新的方式提出简单的问题

    可以推动科学进步。

    ——戴尔·珀维斯(Dale Purves)杜克脑科学研究所荣誉教授，美国科

    学院院士

    当我们构造的意义似乎总是以某种方式脱离我们所看到的现实时，神经科学家和视觉专家博·洛托讲述了如何在世界上看到和理解事物。

    他的讲述极为清晰明快……而且与所有塑造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包括设

    计师、工程师和建筑师)直接相关。

    ——阿伦·佩恩(Alan Penn)伦敦大学学院建筑和城市计算教授

    6如果有人告诉我，现实是我们在头脑中创造出来的事物——我就会

    增加他的药物剂量。不过，这部精彩的作品告诉我们，上述说法其实是

    一条通往自由之路。我们有能力改变我们的内部环境，使我们的生活成

    为一部杰作，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流水账。

    ——鲁比·瓦克斯(Ruby Wax)英帝国勋位军官，喜剧演员、正剧演

    员，精神健康运动发起人，畅销书《你想让我怎样》(How Do You

    Want Me)作者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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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自由地感知……

    通过暴风雨……

    不施加暴力……

    带着勇敢的怀疑……

    倾斜的自己……

    献给所有不走寻常路的人。

    8致谢

    一切知识始于疑问。显然，疑问始于探索，生活也是如此。因此，生活的核心是行动的勇气，是虽有怀疑但却仍然迈出步伐的勇气(有

    时，这种行动是跳下悬崖，尽管这不是一种很好的探索)。幸运的是，没有人会独自探索(除非他想跳下悬崖)。我在这本书中进行的探索得

    到了其他人的勇敢支持，这些人以不同方式支撑了我的生活：我那不同

    寻常的母亲、帕德雷、珍妮特、我的四个疯狂姐妹，我那漂亮的小宝贝

    赞纳、米莎和西奥，以及我那美丽而重要的共同探索者和创造者伊莎贝

    尔。我还要感谢所有那些向我展示不同观察方式的人，这些人非常有

    趣，他们有时会和我进行对抗(抱歉)，但最终还是对我起到帮助作

    用。他们是我的“为什么”，是我尝试自由观察的基础，是我支持其他人

    自由观察的动力。

    我要感谢我的老师(以及其他所有老师)。我们的大部分生活是在

    没有我们参与的情况下发生的，因为我们的大部分感知是由其他人开启

    甚至传授的。对我来说，世界顶级神经科学家戴尔·珀维斯的感知(研

    究)尤其重要，因为他是我在科学尤其是感知科学领域思考和存在方式

    的开启者和培养者。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导师。戴尔、理查德·格雷戈

    里、玛丽安·戴蒙德、约瑟夫·坎贝尔、休斯敦·史密斯、卡尔·萨根以及

    其他偏离常规者的行动表明，真正的科学(以及所有具有创造性和批判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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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性的思考)是一种具有转变能力的存在方式。这些老师可以告诉我们如

    何观察(而不是观察什么)。因特拉克中学的施图贝尔夫人、樱桃峰小

    学的基尼格尔–维格尔夫人、马施梅洛夫人、格鲁姆先生、奥兰多先生

    以及其他老师，谢谢你们。我还要感谢我的核心合作者(另一种老

    师)：伊莎贝尔·贝恩克，她以重要方式开启、扩展和夯实了我在个人

    和学术方面的知识(包括智利海藻床和湖床表面的不同)；里奇·克拉

    克，他从一开始就是实验室活动和思想的核心；拉斯·奇特卡，他曾教

    我训练蜜蜂；戴夫·斯特拉德威克，他对于实验室科学教育项目的创建

    起到了重要作用……还有我在神经科学、计算机科学、设计、建筑、戏

    剧、装置艺术、音乐等方面的博士生和硕士生，包括戴维·马尔金、丹

    尼尔·胡尔姆、乌迪·施莱兴格和伊利亚斯·伯斯特罗姆，他们成了其他领

    域的专家，并在这个过程中极大地丰富了实验室以及我本人的思想。

    我还要感谢认真负责的编辑莫罗、贝亚和保罗；聪明的经纪人和朋

    友道格·阿布拉姆斯(他在出版业的抱负和影响令人鼓舞)；重要且一

    直支持我的作家阿伦·舒尔曼(没有他，这个持续20年的项目就不会出

    现)。我们为了创新而共同努力，即在创造性和效率之间做出平衡(准

    确地说，是他们耐心地维持我的平衡。)

    我还要感谢你。我们能做的最具挑战性的事情之一就是迈进不确定

    的世界。我将本书设计成了一个书本实验，用于分享我对感知的理解

    (这种理解必然带有局限性)以及我在其他人的传授和启发下获得的推

    10测和观点，希望(我只能希望)当你读完这本书时，你所知道的事情比

    你现在认为自己知道的事情要少；同时，你的理解能够有所提高。在自

    然界，生命形式(或改变)来自失败，而不是成功。和生命类似，大脑

    的探索目标不是生存，而是避免死亡。因此，当一个人有意营造足够多

    的幻觉时，或他走过的道路足够远、足够新奇时，通过避免失败，他会

    自然而然地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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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唯一真正的发现之旅……

    (将是)拥有其他视角，通过他人的眼睛注视世界。

    ——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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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长QQ微信：876679910(添加站长不迷路)前言 另类实验室

    当你睁开眼睛时，你看到的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吗？我们能看到现实

    吗？

    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从《理想国》中柏拉图洞穴

    墙壁上的阴影，到《黑客帝国》中墨菲斯向尼奥提供的红色药片和蓝色

    药片，“我们看到的事物也许并不真实”的想法一直在困扰和挑战我们。

    18世纪的哲学家伊曼纽尔·康德认为，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到“自在之

    物”，即未经过滤的客观现实。历史上的伟大思想家一遍又一遍地研究

    这个令人困惑的问题，他们都提出了自己的理论。现在，神经科学给出

    了答案。

    答案是，我们无法看到现实。

    世界是存在的。我们只是看不到它。我们无法感受真实的世界，因

    为我们的大脑不是这样进化的。这是一种悖论：你的大脑使你觉得自己

    的感知是客观而真实的，但是形成感知的感受过程却使你永远无法直接

    接触现实。我们的五种感官就像计算机的键盘一样，它们提供了外部信

    息进入大脑的途径，但它们与我们所感知到的事物几乎没有关系。它们

    本质上只是机械媒介，因此对我们的感知只能起到有限的作用。实际

    上，考虑到神经连接的绝对数量，我们的大脑用于形成视觉的信息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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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10%来自我们的眼睛，其余信息来自大脑的其他部位。这90%的信息就

    是本书的主要研究对象。感知不仅来自我们的五种感官，而且还来自我

    们的大脑用于理解外部信息的看似极为复杂的网络。利用感知神经科

    学，而不仅仅是神经科学，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无法感知现实的原因，然

    后探索如何利用这种知识在工作上、爱情上、家庭中或者游戏中形成创

    造力和创新。就像这本书的标题描述的那样，它展示了以不同角度看待

    事物的方法。

    不过，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意义呢？你为什么要偏离目前的感知方

    式呢？毕竟，我们感觉自己可以准确地看到现实……至少大多数时候是

    这样。显然，从我们在非洲大草原上捕猎采食的时代，到我们现在用智

    能手机支付账单的时代，我们的大脑感知模式为我们这个物种提供了很

    好的服务，使我们能够成功地穿梭于不断变化的复杂世界。我们可以寻

    找食物和居所，保住工作职位，建立有意义的关系。我们建设了城市，将宇航员送上了太空，创造了互联网。我们的行动一定是正确的，所

    以……谁在乎我们有没有看到现实呢？

    谁在乎我们有没有看到现实呢？

    感知的重要之处在于，它支撑着我们思考、了解和相信的一切：我

    们的希望和梦想、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我们选择的职业、我们拥有的思

    想、我们信任和不信任的人。感知是苹果的味道，是海洋的气味，是春

    天的魅力，是城市巨大的噪声，是爱的感觉，甚至是拒绝爱的谈话。我

    14们的自我意识是我们理解存在最重要的方式，它始于感知，终于感知。

    我们所有人都惧怕的死亡，与其说是身体的死亡，不如说是感知的死

    亡。因为“我们可以在身体死亡之后继续感知周围世界”的想法令许多人

    感到欣慰。这是因为，感知是我们体验生命本身的途径……甚至是我们

    将生命看作生命的原因。不过，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感知的工作方式和原

    因，或者我们的大脑进化出目前这种感知方式的过程和原因。所以，人

    类大脑感知的进化方式具有深刻而极为个性化的意义。

    我们的大脑是我们的祖先经过自然选择形成的感知反射、我们自己

    的反射以及我们所在文化的反射共同形成的物理体现。这些反射又受到

    了发展和学习机制的影响，因此我们只能看到过去有助于我们生存的事

    物，其他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携带着所有这些经验历史，将其投射到周

    围的世界上。我们的祖先以及我们自己的所有良好生存决策存在于我们

    身体之中(导致不良感知的机制和策略会被淘汰，这一过程每天都在持

    续，包括今天)。

    不过，如果大脑是我们历史的体现，我们怎么能跳出过去的束缚，在未来以不同的方式生活和创造呢？幸运的是，感知神经科学，以及进

    化本身，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这个答案很重要，因为它将导致

    我们未来生活中各个方面思想和行为的创新，包括爱情和学习方面。还

    有比这更伟大的创新吗？

    它不是一种技术。

    1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它是一种看待事物的方式。

    人类拥有一项天生的生成性天赋，他们可以看到自己的生活，并且

    通过思考感知过程影响自己的生活。我们可以认识自己的观察过程 。

    这就是本书的基本内容：认识你的观察过程，或者说，感知你的感知。

    这几乎是以不同角度看待事物最重要的步骤。通过认识感知大脑的工作

    原理，你可以积极参与到自己的感知过程之中，从而在未来改变自己的

    感知。

    16掉进兔子洞

    爱丽丝跟着白兔子跳进一个洞穴，进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

    界。她的身体会变大；疯帽匠的时间永远停在下午6点钟；柴郡猫的笑

    容在空中飘浮，但你却看不见猫。爱丽丝必须适应这个奇怪的新环境，17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同时保持自我意识。这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孩子

    了。《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一书强调了面对变化的环境时保持适应能力

    的重要性。不过，从神经科学角度看，这本书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寓

    意：我们所有人每时每刻都处于与爱丽丝类似的状态，我们的大脑必须

    处理无法预测的日常经历带来的新信息，为我们提供有用的反应，唯一

    的区别是，我们不需要掉进兔子洞，因为我们已经在洞里了。

    在本书中，我的目标是把我在25年研究中发现的关于个人感知的隐

    秘世界呈现给你。你不需要成为所谓的“科学人”。虽然我是神经科学

    家，但我并不只对大脑感兴趣，因为神经科学的范围比大脑大得多。当

    神经科学被应用于传统上与它无关的学科时，比如化学、心理学和医

    学，我们可以得到巨大而难以预测的奇妙成果。广义的神经科学可以影

    响一切事物，包括应用程序、艺术、网页设计、时尚设计、教育、沟通

    甚至你最基本的个人生活。只有你能够看到你所看到的事物，因此从根

    本上说，感知具有个性化特点。对于大脑(及其与周围世界的关系)的

    理解可以影响任何事物，使你在偏离常规的道路上走得很远。

    和几年前的我一样，当你开始以这种方式看待感知神经科学时，你

    很难仅仅停留于实验室……至少是更为常规、保守的“实验室”。所以，10年前，我开始把精力转到另一个方向上：为公众创造基于科学的、改

    变大脑的经历，即体验式实验……甚至是戏剧式实验。我在一家顶级科

    学博物馆的首批装置之一的主题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这个展出作品

    18与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奇怪而混乱的小说非常相似，它可以

    带领参观者经历幻觉，以挑战和丰富他们对于人类感知的看法。这个展

    品是我和科学家理查德·格雷戈里(Richard Gregory)共同创作的。格雷

    戈里是感知领域的英雄人物，塑造了我(和我们)对于感知大脑的许多

    观念。这件装置后来发展成了其他许多装置，所有这些装置都通过空间

    体验增进了我们的理解，促使我们思考自己观察事物的方式以及自身行

    为的原因。为实现这一目标，我创建了“另类实验室”，这是一个向所有

    人开放的公共场所。我在这里研究科学，因为这里是科学的“自然生

    境”，是欢乐而突破常规的创造力生态系统，尤其是当我们进驻伦敦科

    学博物馆时。

    通过另类实验室，我把灵长类动物学家、舞者、编舞者、音乐家、作曲家、儿童、教师、数学家、计算机科学家、发明家、行为科学家以

    及神经科学家聚集在了一起。在这里，概念和原则得到了统一，创新得

    到了强调。在这里，我们热情地研究我们所关心的事情。我们有一个官

    方的“蜡笔保管员”和“顶级选手”(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种选手)。我们

    发表了关于非线性计算与舞蹈、蜜蜂行为与结构、视觉音乐以及植物发

    展进化的论文。我们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沉浸式通信应用程序，支持通

    过增强现实在物理空间赠送礼物，使人们重新参与世界。我们开创了一

    种与公众交流的新途径，叫作“神经设计”，它可以把擅长讲故事的人和

    理解大脑需要哪种故事的人结合在一起。我们创造了一个教育平台，其

    宗旨是培养勇气、同情心和创造力。这个平台不向孩子传授科学知识，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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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而是把他们变成科学家。这个平台培养出了世界上最年轻的科学论文作

    者以及最年轻的TED演讲人。本书中的许多思想都是在“另类实验室”这

    个物理和概念空间里创造、实验和实现的。这意味着这本书来自所有这

    些另类人士、他们之间的交流以及我们与实验室外部古往今来各种另类

    人士之间的交流，后者更加重要。

    这引出了接下来的一个重要主题：感知不是我们大脑中的一种孤立

    行为，而是生态系统内部某种持续过程的一部分。这里的生态系统是指

    事物与周围事物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的相互影响。理解漩涡不是理解水

    分子，而是理解水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理解人类指的是理解我们的大

    脑和身体之间、其他人的大脑和身体之间以及我们与整个世界之间的相

    互作用。因此，生活是一种生态系统，而不是环境。生活(以及我们的

    感知)存在于所谓的“相互联系 ”之中。我的实验室以及我对感知的所有

    研究都是基于这种关联性的，它是生物以及生命本身存在的基础。

    现在，我再次从头开始，将我的实验室打造成了一本书，希望它是

    一本愉快而另类的书，其中充满了对于常规的偏离。这给我和读者同时

    带来了一种危机感，因为我们需要共同质疑一些基本观念，比如我们是

    否能够看到现实。进入这种不确定领域绝非易事。相反，所有人的大脑

    对于不确定性怀有深深的恐惧，这是有原因的。改变历史上遗留下来的

    习惯性思维将会导致未知后果。“不知道”是一个糟糕的进化概念。如果

    我们的祖先由于无法确定前面的阴影是不是捕食者而停下来，他可能会

    20遭到捕食。我们在进化中学会了预测。为什么所有恐怖电影都是在阴暗

    环境中拍摄的？想想你在白天和夜晚穿过熟悉的树林时通常具有的感

    觉。在晚上，你看不到周围的事物。你处于不确定状态。这很恐怖，它

    与我们在生活中经常遇到的“第一次”非常类似——第一次上学、第一次

    约会、第一次发表演讲。我们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这些事

    情使我们的身体和大脑做出了反应。

    不确定性是我们的大脑在进化过程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确定性是我们的大脑在进化过程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解决不确定性是生物界的共同原则，因此进化、发展和学习是生物

    的内在任务。这是一件好事。正如你在实践中发现的那样，人生具有内

    在的不确定性，因为世界和组成世界的事物一直在变化。随着时间的推

    移，在我们的所有人生阶段，不确定性会成为一个日益迫切的问题。这

    是因为，当我们和我们的组织之间的联系变得日益紧密时，我们的相互

    依赖也在加强。当越来越多的人建立联系时，一只蝴蝶在世界某个角落

    扇动翅膀的动作将会更加迅速、更加强烈地影响世界各地，提高变化的

    节奏(这是非线性复杂系统的基本性质)。从本质上看，当世界的联系

    日益紧密时，它也变得更加难以预测。这为当今生活的各个方面带来了

    根本的挑战，包括爱情和领导关系。从社交媒体专家到网页设计师，今

    天许多最受追捧的工作在20年前还没有出现。一家成功的公司、一段亲

    密的关系、一个没有危险的环境，这些事物今天的存在并不能确保它们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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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明天的持续存在。在充满流动性的互联世界里，你永远无法真正“不受

    影响”。你总会遇到一些难以预料的意外打击，比如毁掉周日下午伦敦

    户外烧烤计划的意外天气变化，或者伦敦人突然发现自己生活在欧盟以

    外的变故。这就是我们的大脑在每时每刻的进化过程中将具有内在不确

    定性的事物变成确定事物的原因。宗教、政治、仇恨和种族主义等许多

    社会习俗和文化观念的生物动机正是通过强加的规则和严格的环境消除

    不确定性的，或者徒劳地试图脱离这个由于互联和运动而存在的世界。

    因此，这些内在观念会故意阻止我们过上更具创造性、更加热情、更具

    合作性、更加勇敢的生活。随着这种确定性的形成，我们失去了……自

    由。

    在2014年的火人节上，我经历了一件难忘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有很

    多，但我在此只讲一件事。这是一个深刻而简单的例子，它说明了偏离

    常规是如何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大脑的。许多人知道，火人节是每年

    8月在内华达沙漠中举办的长达一周的庆祝活动，它将艺术、音乐、舞

    蹈、戏剧、建筑、科技和对话结合在了一起，参与者接近7万人。到处

    都是漂亮的服饰，有时甚至是完全的裸体(常常带有人体彩绘)。这是

    以自由创造力为主题的城市级马戏团……想象一艘依靠车轮向前行驶的

    巨大海盗船……它在沙漠地表爆炸开来，并在7天后消失，不留下一丝

    痕迹……这是火人节的一个重要精神。

    在节日周过半时，在一个大风天，我和我的同伴伊莎贝尔骑着自行

    22车了解这座“城市”。沙尘打着旋涡，在我们身上和护目镜上留下一层米

    黄色细沙。最终，我们来到了一个营地，营地里的人来自美国中西部最

    南端的一座小镇。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人，这里姑且称他为戴夫。

    这是戴夫第一次参加火人节。他说，这是他的一次“转变性”体验。起

    初，我对此不以为意。在火人节上发生“转变”不仅是一种陈词滥调，而

    且几乎是一种外部强加给你的愿望。如果你不能在这里发生转变，那么

    你就有点失败。不过，什么是转变？当然，没有人知道它的真正含义，因为它对不同的人意味着不同的事情。因此，许多人在整整一周的时间

    里在火人节上疯狂地寻找转变的迹象，到处询问别人：“你发生转变了

    吗？”

    不过，当我们和戴夫交谈下去的时候，我越来越意识到，他对于自

    身和他人的感知的确正在发生深刻的转变。他是一个计算机程序员，他

    所生活的地方有着基要主义宗教价值观以及对于可接受社会行为的狭隘

    视角。在他的镇上，如果你不能学会适应社会，你就会遭到排斥。戴夫

    适应了他的环境……他在火人节上的商务休闲装体现了这一点。不过，这显然限制了他的人生可能性、好奇心和想象力。不过，他现在来到了

    火人节现场!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参与的决定，是他参与活动的选择和

    意图，以及他所具有的怀疑态度。

    在这个营地里，他告诉我们，插在他耳朵后面的小小的绿色塑料花

    (这也许是火人节历史上最平凡的装饰了)在他心中引发了极大的思想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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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斗争。当天上午，他在帐篷里坐了两个小时，权衡是否应该佩戴这朵

    花。这件事迫使他面对头脑中一系列复杂的观念，关于自由表达、阳刚

    之气、美感以及社会监督的观念。最终，他允许自己以一朵塑料花为象

    征对这些假设进行了质疑，走出了帐篷。他看上去既快乐又不舒服。在

    我眼里，他远比那天在内华达沙漠中寻找强大事物的大多数人更加勇

    敢。

    作为一个神经科学家，我知道他的大脑发生了变化。如果他愿意质

    疑他的观念，并在这个过程中创造出一个充满好奇的全新未知地带，那

    么他就可以获得之前无法想象的思想和行为。作为一个人，我被打动

    了。

    24这就是转变的表现：偏离常规，做自己。它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

    复杂。

    如果没有积极的怀疑，任何有趣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不过，我们的

    文化常常轻视怀疑，因为人们将它与缺乏信心的犹豫不决联系在一起，认为它是一种软弱。在这里，我要提出相反的观点。在许多情况下，像

    戴夫这样“以人性化的方式怀疑和行动”也许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最有力

    的事情。如果你勇于怀疑，你的大脑就会奖励你，因为这个过程会为你

    带来新的感知。要想质疑你的观念，尤其是定义我们自己的观念，你需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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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要知道自己无法看到现实(只能看到现实在大脑中的投影)，并承认这

    一点，接受其他人更加明智的可能性。在“偏离常规”这个基于书本的实

    验室里，“不知道”是受到赞美的。“偏差”(deviant)一词具有各种负面

    含义，但它源自动词“偏离”(deviate)，这个词语意味着不选择既有道

    路。虽然政客喜欢强调不变的道路，但在我们的文化里，我们也会崇拜

    偏离常规的人，比如罗莎·帕克斯、奥斯卡·王尔德和威廉·布莱克，因为

    我们欣赏和感激他们所选择的还未确定的道路……这通常是事后的认

    可，很少发生在当事人生活的时代(实际上，和其他许多人一样，布莱

    克作品的真正价值在他去世很久以后才被人理解)。大量好莱坞超级英

    雄电影都是以偏离常规为基础的。你见过平庸的英雄吗？

    怀疑是强大的偏离常规可能性的开端。通过怀疑，人类的大脑得以

    摆脱限制性观念，超越过去培养出来的观察框架。我常说，金钱存在于

    疑问之中。

    保持幻觉

    这本书将会带你走上由怀疑驱动的旅程，它将从物理上改变你的大

    脑。这不是自夸，而是基于事实的理解，这种理解涉及方方面面，包括

    思想的电传导模式以及情绪的神经元。简单的阅读就可以改变你的大

    脑，因为25年的研究使我得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结论：人类大脑的美妙

    之处在于，它具有幻觉。

    26我不是在谈论精神错乱。我所得到的结论涉及大脑对于可能性的想

    象力及其与行为之间密切的相互作用。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在大脑中同时

    保留互相排斥的现实，并且在想象中将它们延续下去。

    人类的感知非常复杂，具有许多层次，因此我们的大脑一直在响应

    一种不具有任何具体物理意义但却具有同等重要性的刺激：我们的思

    想。我们具有美妙的幻觉，因为我们的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同样具有决

    定性。这一点可以在神经层面得到验证：功能性磁共振(一种通过血液

    流动跟踪大脑活动的技术)显示，想象中的场景和现实生活中的相同场

    景能够以同样的方式使大脑中的某些区域发光。换句话说，思想和观念

    存在于我们内部。它们也是我们的历史，可以直接影响我们当前和未来

    的行为(后者也许更加重要)。因此，我们的感知比我们通常认为的更

    具可塑造性，更容易受到影响，尽管我们可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股市

    往往会在晴天上涨，在阴天下跌。因此，我们所制定的看似理性的决策

    实际上受到了我们没有意识到的“不可见的”感知力量的指导。

    另一个例子，2014年，另类实验室组织了第一次研究派对，我们称

    之为“实验”。这类活动有许多目标，其中之一是使科学研究脱离人工实

    验室环境，进入真实的人类环境，以提高研究质量。我们设计的环境是

    一场真实的社交聚会：在一个古老的地下室剧场里，人们一边吃喝，一

    边与陌生人交谈。举办者故意模糊了活动的性质，没有说明这是科学实

    验、夜总会、交互式戏剧还是歌舞表演。对参与者来说，这是一次令人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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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难忘的经历。同时，他们也充当了体验型实验的实验对象。“实验”的目

    标是通过“经验性表现”发现、挑战和提升人们对于“身为人类意味着什

    么”的意识。我们在一次实验中具体考察了人们是否会根据自己强大与

    否的感知为自己分类。

    宴会过后，当每个人处于饱足、放松和愉快的状态时，我们让人们

    做了一个简短的写作练习，以便使他们进入某种感知状态。根据我们让

    他们回忆的事情的不同，他们进入了高能状态、低能状态或者中等状

    态。这意味着他们的回忆促使他们无意识地产生了自己具有或大或小的

    控制力的感觉。然后，在这个东伦敦维多利亚时期某座监狱所在地的大

    型地下空间里，我们让他们走进一个巨大的同心圆里。接着，我们让他

    们聚集在位于房间两头的两盏灯下面。简单地说，我们让他们站在“感

    觉和自己类似”的人旁边。这就是我们的全部指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仅使我们这些科学家感到震惊，而且使宾客们

    也感到震惊。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准备活动中被引导到了哪种精神状

    态，但他们却以23的准确率做出了符合自己精神状态的站队。这意味

    着每个角落里有一多半人同“与自己类似的人”站在一起。这是一个惊人

    的结果，原因有两点：第一，它说明参与者关于自身的简单想法强烈地

    改变了他们的行为；也就是说，他们的想象改变了他们的感知响应。第

    二，这些人通过某种途径感知到了其他人通过想象形成的感知。这个奇

    妙的例子说明了幻觉不仅可以影响我们的行为，而且可以影响我们相互

    28作用的生态系统。在接下来的章节中，你将了解如何利用大脑的幻觉改

    进你的感知。

    我希望在你的大脑里创造一个新的意义层次，它将和其他事物同样

    真实地影响你的感知，以及你的人生。我将在这本书的叙述中向你传授

    这个过程。我对这本书进行了精心的设计，你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的

    过程就是看到不同的过程。通过这本书，你可以在内心体验创造力的感

    觉和面貌。把这本书想象成解决感知问题的软件。当你读完这本书时，你可以直接改变上下文，重新运行软件。也许，最令人鼓舞的是，你不

    需要获得新的知识基础。

    要想开飞机，你首先需要接受飞行员训练，包括大量专业培养和实

    践。不过，要想偏离常规，获得新的感知，你已经拥有了基本的条件。

    你不需要学习观察和感知。这是你自身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最

    重要的组成部分。从这种意义上说，你对于本书的主题已经有了直接的

    了解。此外，感知过程与你改变感知的过程是相同的。这意味着你是你

    自己在个人生态系统中的飞行员。我的任务是利用大脑科学向你传授一

    种新的飞行方式，让你重新审视你已经知道的个人思想。

    在这个过程中，我所使用的方法之一是将我关于感知的知识运用到

    你的阅读体验中。例如，差异和对比有利于大脑的发展，因为大脑只有

    通过比较才能建立关系，这也是创造感知的一个关键步骤。所以，你会

    发现偏离常规的设计元素，比如字体大小的变化以及一些令人困惑的画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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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面。你还会在书中看到需要你参与的练习、测试和自我实验。(它们不

    会很烦琐；在一个实验中，我会让你睁开眼睛，暂时“失明”。)当我开

    始写作本书时，我希望挑战关于科学图书规范的观念，这是我本人向不

    确定性迈出的一步。这本以大脑为指导、关于创新和大脑的作品难道不

    是最适合进行这种挑战的地方吗？这本书在其他方面也有所不同。

    在我看来，当你告诉某人一件事情时，你立即消除了他们更加深入

    地理解此事的可能性。当信息变成体验式理解时，它才会转化成真正的

    知识：我们需要通过实际行动理解它。所以，本书不会向你提供处方。

    这不是一本入门指南，不会提供适合具体任务的公式。相反，我会向你

    提供超越任何单一背景的原则。你可以根据菜谱准备一桌美味佳肴，但

    这并不意味着你已经成了一位伟大的厨师；它意味着你善于遵循伟大厨

    师的指导。这种方法也许可以暂时发挥作用，但它无法让你做出属于自

    己的美味佳肴，因为你并不知道这份菜谱好在哪里。理解菜谱的精妙之

    处是成为真正厨师的一个重要步骤。

    本书可以让你获得新的意识，创造出改变的自由，从而更新你的思

    想。前半部分将会探索感知本身的机制，使你重新考虑你所看到的“现

    实”，帮助你减少你认为自己目前拥有的知识。是的：这是我的目标，我希望你在整体上获得更多的理解而不是知识。后半部分将会向你提供

    在生活中偏离常规的程序和技巧，以便将这种理解付诸实践。

    当你读完这本书时，我希望你能够做到一点：接受怀疑的感知力

    30量。这本书赞美了怀疑的胆量，以及对于个人大脑的理解所导致的谦

    卑。这本书谈论了为什么我们具有目前的行为，如何认识到我们无法触

    及现实的事实可以使我们把更多事情做好。这以另一种方式解释了我写

    这本书的原因：我希望你也能成为一个另类的人。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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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颜色的存在

    当你今天早上醒来、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你是否准确地看到了

    世界的本来面目？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让我以另一种方式来提问：

    你相信错觉吗？大多数人的回答是肯定的。这说明你相信，经过进化，人类的大脑可以准确地认识世界，至少大多数时候是这样，因为错觉的

    定义就是与世界的真实面目存在差异的印象。不过，我们并不能准确地

    观察世界。为什么 ？我们复杂的大脑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准确地

    说，我们的大脑与世界之间发生了哪些复杂的相互作用？首先，我们必

    须解决一个急迫的经验性问题，以满足人类“眼见为实”的需要：“我们

    无法看到现实”这一说法的证据在哪里？我们怎样知道自己没有看到现

    实？我们将从这个问题的答案入手，逐步破除我们关于感知的错误观

    念。

    2014年2月，汤博乐(Tumblr)网站上的一张照片风靡全球，这使

    许多人对于“感知的主观性”这一话题产生了浓厚 的兴趣。这张照片提出

    的关于“我们看到了什么”的问题在推特等社交媒体、电视以及暗自震惊

    的人们心中引发了无数疑问。你也许见过这张照片，也许没见过。如果

    你见过，你就会记得，这一现象是以照片本身的内容命名的，即“连衣

    裙现象”。

    32故事始于苏格兰的一场婚礼。新娘的母亲向女儿发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女儿即将在婚礼上穿着的连衣裙。那是一件简单的蓝色长礼

    服，上面带有一些黑色条纹。不过，照片本身给人的感觉并不简单。新

    郎和新娘对于连衣裙的颜色产生了争执，一个人认为它是带有金色条纹

    的白裙子，另一个人认为它是带有黑色条纹的蓝裙子。两个人在困惑之

    中将照片转发给了他们认识的人，包括他们的朋友、即将在婚礼上演出

    的音乐人凯特琳·麦克尼尔(Caitlin McNeill)。和这对新婚夫妇一样，麦克尼尔和其他乐队成员也对照片上的颜色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并且进

    行了争论，差点耽误了舞台演出。

    1 婚礼结束后，麦克尼尔在她的汤博

    乐页面上发布了这张有些暗淡的照片，并且添加了文字说明：“请大家

    帮帮我，这条连衣裙是白金色的还是蓝黑色的？我和我的朋友产生了分

    歧，我们要崩溃了。”在她发布这段简短的评论后不久，这条帖子引起

    了许多人的关注。就像常言说的那样，这张照片“刷爆了互联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和大多数流行现象一样，“连衣裙现象”无处不

    在的爆炸式流行与那张引发这一现象的简单的服装照片本身获得了同样

    多的关注。名人们在推特上对其进行了评论和争执，红迪网上的相关帖

    子层出不穷，各家新闻机构也对其进行了报道。我们这些研究颜色的人

    突然接到了大量采访请求，因为每个人似乎都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看到了

    不同的颜色。就连一向冷静的《华盛顿邮报》也刊登了有些哗众取宠的

    标题：《导致地球分裂的“白裙子蓝裙子”事件内幕》。

    2 在这种极度的

    兴奋和激烈的辩论中，人们进行了一次重要的科学讨论，准确地说，是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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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关于感知神经科学的讨论。

    在我看来，这件事有许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它暗示了

    意义是一种可塑的实体，它与我们通过感知经历不断塑造的大脑物理网

    络非常类似。正像我们在下面几章看到的那样，这种理解是对你过去的

    感知进行“重组”、以便将意料之外的思想和观点从你的大脑细胞中解放

    出来的关键。连衣裙的例子很好地说明了意义是如何创造意义的(正如

    全世界的新闻机构之所以报道一条消息，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条消息

    在其他地区得到了报道，因此被认为是有意义的，这使它获得了意

    义)，这是感觉本身的一个基本特点。另一个使我感到吃惊的事实是，人们关注的不是错觉本身，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错觉(尽管我们看到的

    通常是简单的“魔术”)。真正使人感兴趣的是，不同的人在照片上看到

    了不同的事物。不过，我们已经熟悉了对于相同事物产生不同观念的现

    象。那么，此次事件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呢？答案是：这一次的主题是颜

    色 。

    当我们与另一个人讲述不同的语言时，我们会坦然接受这一事实。

    不过，当我的朋友、亲人以及其他人对于我所相信的现实的感知和理解

    在颜色这一基本层面上出现差异时，这一现象在美妙而短暂的时间里引

    发了关于我对周围世界观察方式的深刻的存在主义问题，这些问题在很

    大程度上是无意识产生的。它动摇了人们对于自己的意识、自我和存在

    的某种理解基础。2月25日，在“连衣裙”(TheDress)话题最热的时

    34候，演员兼作家敏迪·卡灵(Mindy Kaling)在推特上写道(这是她关于

    此事发布的许多情绪激动的推文之一)：“我想，我之所以对于这件连

    衣裙如此疯狂，是因为它挑战了我所相信的客观事实。 ”

    这是连衣裙现象为许多人带来的关于感知和自我的难题：这个世界

    上有一个客观“真理”或事实，但我们无法通过大脑了解它。通过连衣裙

    照片，我们在我们所看到的高度主观的现实之中吃惊地发现了一些裂缝

    ——这有点令人沮丧，至少有点令人不安。你很快就会看到，这种对于

    基本不确定性的简单认识是通过对感知的理解提高创造力的关键。此

    外，它也令人非常激动。是的，它使人感到有点疯狂，但它的确令人激

    动。

    对我来说，这件事更加令人激动。因为我实时观察到了数百万人在

    理解上迈出的戏剧性的一步。不过，一些人对连衣裙现象并不关

    心：“是的，我这次没有看到现实，但我通常可以看到现实。”对此，我

    很想大声喊道：“不!你永远无法看到现实!”遗憾的是，这个重要观点

    从未成为连衣裙现象的核心内容，尽管科学界的一些人利用这个机会向

    更大范围的受众宣传了一个在其他任何文化时刻都会显得深奥而不重要

    的主题。例如，2015年5月，《当代生物学》(Current Biology)同时发

    表了关于连衣裙现象的三篇研究报告。一篇报告指出，连衣裙的颜色分

    布与“自然光”相对应，这使你的大脑更加难以对裙子表面反射出来的光

    线的源头进行区分(下一章会进一步讨论这一点)。另一项研究发现了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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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大脑对于蓝颜色的处理方式，指出当事物“向蓝光方向偏移”时，人眼将

    其看作白色或灰色的概率会增长。最后一项研究调查了1401名参与者，57%的人认为连衣裙是蓝黑色的，但老年人和女性将裙子看作白金色的

    比例要高一些。此外，在第二次观看照片时，参与者的感知有时会从白

    金色转变成蓝黑色，或者从蓝黑色转变成白金色。简而言之，这张火爆

    的照片成了推进视觉感知研究的一个理想实验对象。

    3

    不过，这些答案都没有回答“人们对连衣裙的感知为什么是不同

    的”这一问题。

    “连衣裙”不仅揭示了感知的工作方式，而且揭示了为什么感觉对

    我们如此重要。它展示了人类大脑极端违反直觉的性质。如果我们可以

    看到世界的真实面目，那么同样的事物看上去应该是相同的。类似地，不同的事物看上去应该是不同的……这适用于任何时候和任何人。这一

    观点看上去是合理而正确的，是我们可以依赖的感知功能(至少我们是

    这样想的)。毕竟，识别不同的光线强度是视觉大脑可以完成的最简单

    的任务，就连一些没有大脑的水母也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对于光线的感知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尽管我们每毫

    秒都在做这件事。几十亿个细胞及其为此而进行的相互联系证明了它的

    困难程度。我们依靠这种感知能力本能地制定决策，以便更好地在世界

    上行动。不过，连衣裙现象表明，虽然我们可以感受光线，但我们不一

    定能够看到光线的现实。

    36在下面的第一幅图中，每个圆具有不同的灰度。我们很容易感受到

    不同的灰度等级。不同的事物看上去应该是不同的，事实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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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40在第二幅图中，我们看到了两个具有相同灰度的圆。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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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44现在看第三幅图。左边深色框里的灰圈看上去比右边白色框里的灰

    圈要浅。它们似乎具有两种不同的灰度。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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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52其实不然。它们的灰度是完全相同的。

    这就是客观现实——它与我们感知到的现实存在根本的区别。而

    且，这本书的每一位读者都会以同样的方式感知这三幅图，他们的感知

    与打印在纸上的物理现实之间存在同样的差距。另外，这并不是说深色

    背景中的事物比浅色背景中的事物看上去更浅。相反的现象同样存在：

    浅色背景可以使事物看上去更浅，深色背景可以使事物看上去更深。例

    如，第四幅图中间被四个正方形遮住的圆形区域呈现出的不同深浅度就

    是这样的。

    不过，这个例子传达出的最有力的信息从未在得到疯传的连衣裙现

    象中出现过。适用于视觉的现象也适用于我们的每一种感官。人们意识

    到的视力的主观性也适用于他们大脑中的“现实”的其他方面：听觉、触

    觉、味觉、嗅觉也存在幻觉。

    关于触觉感知和现实之间存在“鸿沟”的一个著名例子叫作“橡胶手

    错觉”。在这个恶作剧中，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放在面前，另一

    只手放在隔板后面看不见的地方。“实验者”将一只假手放在这个人面

    前，代替看不见的手，看上去就像这个人把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一样，但

    是其中一只手并不是他的(他当然知道这一点)。接着，“实验者”开始

    同时轻触隐藏起来的真手和可以看见的假手的手指。果然，受试者立即

    开始认同假手，就像它是自己的手一样。他觉得轻微的触觉不是来自隔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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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板后面，而是来自假手。他突然感觉假手与自己是相连的。从感知的角

    度说，这只手变成了真手!

    54橡胶手错觉属于“身体转移”。不过，由于我们的大脑在处理现实时

    不是将其直接呈现给我们，因此，我们也会获得其他一些稍微有些迷幻

    的感觉“混乱”。例如，研究人员指出，我们可以听到“幽灵词语”。在倾

    听毫无意义的声音时，我们的大脑会挑选出音频中不存在的看似清晰的

    词语。此外，还有“理发店错觉”：当剪刀录音的音量变大或变小时，虽

    5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然声音并未改变位置，但是人们会感觉声音在靠近或远离自己。还可以

    考虑另一个常见的经历：当你坐在静止的汽车或飞机里时，如果旁边的

    汽车或飞机开始移动，你最初会认为自己在移动。类似这样的现象还有

    很多。

    最早注意到视觉感知怪异现象的古人之一是18世纪文学家约翰·沃

    尔夫冈·冯·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我们今天称之为现代

    德国文学之父。在他的时代，他以涉猎不同学科著称(这种名声里也有

    一些不好的成分，就像你即将看到的那样)，时而研究骨骼学，时而沉

    浸于植物学。虽然文学是歌德的最爱，但他首先是一个热情的人，常常

    被形容为融入大自然的人。年轻时，他的朋友甚至称他为“狼”和“熊”。

    4 (在莱比锡上大学期间，他那过时的法兰克福服装使其他同龄人感到

    滑稽。)不过，当他在20多岁成为文学名人时，他将这种难以驾驭的狼

    性转化成了上流社会的魅力。不久，卡尔·奥古斯特公爵向他授予了一

    些州政府职位，包括战争部长。18世纪80年代后期，歌德对于新鲜知识

    体验的任性而鲁莽的渴望完全复苏了。此时，他的“多面性”(这个词语

    出自一位传记作家)促使他研究起了光和颜色。

    歌德在意大利度过了两年快乐的时光。在那里，他结识了德国画家

    约翰·海因里希·威廉·蒂施拜因(Johann Heinrich Wilhelm Tischbein)，并且探索了自己的美术天赋。他最终承认自己毫无美术才能，但他在回

    到德国时重新燃起了对于艺术家希望捕捉到的自然世界的兴趣。他在一

    56篇未出版的散文中写道：“如果一个人熟悉大自然的秘密带给人类的魅

    力，那么当他听说我退出了此前一直在限制我的文学圈时，他将不会感

    到奇怪。人们可能会批评我，说我从思考和描述人心转向大自然的行为

    一定是一种矛盾。我并不惧怕这种批评，因为人们会认识到，一切事物

    之间存在内在的联系，勇于探索的头脑不愿意失去研究任何可以获得的

    知识的权利。”

    这项宣言引出了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故事之一：一位文学家闯进

    了科学殿堂，引发了灾难性后果。有人说，这是纯文学作家对于自己存

    在正当误解的领域进行的不幸但却有价值的诗意冒险；有人说，这是一

    个人对于不属于自己的领域进行的傲慢、任性、顽固的涉猎。事实上，两种观点都说对了一部分。歌德热情的生活方式不太适合处理冰冷的科

    学事实，但在他的科学探索中，他那善于发现的作家眼光的确在他灵光

    一闪的时刻起到了关键作用，尽管这是一种错误的发现。

    5

    对光学产生兴趣的歌德借来了一个棱镜，以检验牛顿将白色光线折

    射成各种颜色成分的开创性工作。放在今天，这项工作可能会使牛顿获

    得诺贝尔奖。

    6 歌德希望将整个光谱投射到家里的墙壁上，但他在实验

    中出了差错，而且对实验背后的理论知之甚少，因此他一无所获，墙壁

    上仍然是一片空白。对此，他迅速得出了结论：“牛顿的理论是错误

    的!”

    他强烈相信当代科学对于光线的理解严重偏离了正轨，因此辞去了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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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外交工作，投身于物理学之中。当时的科学家嘲笑他，文学家和贵族则

    给他打气，他们相信诗人心中的野狼可以将牛顿赶下神坛。哥达公爵向

    他提供了一个实验室；一位王子向他赠送了来自国外的新式优质棱镜。

    接着，在1792年，歌德在研究过程中注意到，白光可以生成彩色阴影。

    类似地，根据光线通过的半透明介质的不同，彩色光线的颜色会发生变

    化。黄色光线在通过不透明介质时会逐渐变成红宝石色。这似乎同样违

    反了牛顿用于解释光线的物理定律，这种矛盾使他对于牛顿解释现实的

    理论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因此，他将关注点集中到了这个问题上，对颜

    色和感知进行了20年的潜心研究。

    在《少年维特之烦恼》这种描写年轻人单恋故事的激动人心的作品

    中，歌德证明了自己是一位洞察人心的诗人。所以，在研究颜色时，他

    最初没能完全跳出自己的感知陷阱，认识到颜色分离发生在人脑之中。

    这并不令人吃惊。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看到了

    现实；毕竟，他那充满智慧的头脑使他在写作中如此清晰地“看到”了人

    类的现实，而感知从概念发展成一门科学更是一个多世纪以后的事情

    了。不过，他很快放弃了“看似不匹配的颜色源自科学目前无法解释的

    光线物理特性”的想法。相反，他逐渐意识到，某些阴影表现出的颜色

    是人类感知与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它不是世界之谜，而是大脑之

    谜。

    7 不过，歌德只能对于自己大脑内部这种奇怪现象背后的原因进行

    无用的探索，因此他详细记录了他所观察到的所有光线现象。

    58歌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于颜色的探索之中。1810年，他将自己的

    研究写成了一本厚书，叫作《色彩理论》(Theory of Color)。这本书

    的“科学”部分已经被人遗忘了很久，尤其是他对牛顿的攻击。另一方

    面，歌德这部分类作品引发了热烈的哲学讨论，使维特根斯坦写下了

    《色彩评论》(Remarks on Color)，使叔本华写下了《论视觉与色

    彩》(On Vision and Colors)。不过，和歌德的其他作品一样，这本描

    述色彩的百科全书式作品今天读来仍然充满诗意，令人愉悦：“这些颜

    色像呼吸一样通过钢板。看起来，它们似乎是在争先恐后地飞行；事实

    上，每一种连续色彩都是由前一种色彩不断生成的。”

    8 他的好奇心是

    我们今天仍然可以学习的宝贵品质。歌德在人生中对于色彩的痴迷也许

    可以解释他的著作《浮士德》中那句著名台词的来源，当时魔鬼的替身

    梅菲斯特对他那个容易堕落的学生说道：“年轻的朋友，所有理论都是

    灰色的。”

    9

    我们现在应该花一点时间谈一谈歌德在18世纪和19世纪之交写作

    《色彩理论》时使用的“现实”一词。当时是启蒙运动的全盛时期。在革

    命性的启蒙运动中，西方社会用它们刚刚形成的对于人类理性的信念取

    代了中世纪的迷信。如果“人”是以理性为重要特点的存在，那么“理性

    的必要条件——感知——会阻止人类准确看到现实”的说法难道不是一

    种矛盾吗？人类正在利用政治理论、刑法和数学证明迅速征服他们的时

    间和空间，所以，在现实中做出如此重大改变的人类大脑怎么会看不到

    现实呢？从根本上说，歌德对于色彩进行的光荣而无聊的研究工作最重

    59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要的启示不在于他本人(尽管这显然揭示了他的许多特点)，而是在于

    那个对于大脑知之甚少的时代的主流观念——这种关于“看到现实”的观

    念在两个世纪后的“连衣裙事件”中使网上的许多人变得兴奋起来。这是

    因为，在对感知的理解上，正确的观念是强烈违反直觉的。

    包括许多神经科学家、心理学家和认知科学家在内的大多数人认

    为，我们可以准确看到世界的现实。我们怎么会看不到现实呢？乍

    一“看”，相反的观点是非常糟糕的。不过，“我们可以看到现实”这一符

    合逻辑的前提并没有考虑到关于生态系统以及我们的大脑在生态系统中

    运转方式的基本事实，因此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我们的大脑不是这样

    进化的。那么，我们的大脑是为了什么而进化的呢？答案是，它们的进

    化是为了生存。

    下面是一个有助于理解的重要细节：虽然你的大脑无法感知现实，但你的感官在任何方面都不“弱小”。人脑是由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严格、最详细的研究、开发和产品测试程序——进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发展和

    学习)——塑造而成的。因此，灰色圆圈实验不是为了展示欺骗感官有

    多么容易。事实恰恰相反(我们要到第4章才会讨论为什么你所看到的

    幻象并不是幻象)。现在，你可以大胆地相信，进化(以及发展和学

    习)不会产生脆弱的系统，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改变自己的感知方式，因为“脆弱”并不等同于“可塑性”和“适应性”。进化的“目标”是获得适应

    性、稳健性和可发展性。人类物种是这个过程发挥作用的一个绝佳案

    60例。这意味着当你观察周围的世界时，你在使用数百万年的历史。

    所以，你的进化不是为了看到现实……而是为了生存。准确看到现

    实并不是生存的必要条件。实际上，它甚至是生存的阻碍。如果没有这

    个关于感知的基本前提，你就会停留在古老的观察方式之中，因为如果

    你用错误的假设解决问题，那么不管你是否更加接近真理，你都会更加

    相信这种假设。

    61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歌德和连衣裙的故事揭示了“看到不同”的一个重要核心元素：挑战

    流行观念(有意或无意地)，以免将大脑对答案的探索限制在错误的区

    域。歌德变得非常沮丧，这和敏迪·卡灵非常类似，因为他理所当然地

    62认为，他的感知是对现实的直接反映。他没有意识到，他的大脑仅仅是

    一个非常复杂的解释器。不过，文笔睿智的歌德写下了一个令人难忘的

    句子，当他的感知欺骗他时，他也许曾用这个句子安慰自己：“能够承

    认自身局限性的聪明人更加接近完美。”这也许是真实，但了解和承认

    自己的无知也是一项挑战。这使我想起了科学领域一个著名的笑话。

    想象一条非常阴暗的街道。远处的一盏路灯照亮了人行道上的一小

    块圆形区域(不知为什么，街上的其他路灯都熄灭了)。一个人趴在了

    路灯下。你走上前去，询问对方在做什么。对方回答说：“寻找我的钥

    匙。”你自然想要提供帮助，因为他似乎非常绝望。当时已经很晚了，天气很冷，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寻找当然比一个人寻找要好。所以，为了

    提高效率，为了更好地指导你的搜寻工作，你问道：“顺便问一句，你

    把钥匙掉在了哪里？”

    对方指着你身后一百米的黑暗之处，回答说：“我把钥匙掉在了那

    边。”

    63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64“那么，你怎么会 在这里寻找呢？”你问道。

    “因为我只能看清这里的路面!”

    我们的假设创造出了让我们看到不同(或者无法看到不同)的光

    线，这取决于我们多么强烈地拒绝探索黑暗之处，那里可能隐藏着打开

    新世界的钥匙。这就是我如此喜爱这个故事的原因。它是一个寓言，是

    一个警示故事，可以迫使你思考自己观察事物的方式。它为这本书设置

    了一个完美的出发点。如果我们试图根据“我们的进化是为了准确看到

    现实”这一观念“破译”感知的工作原理，那么我们不仅无法解释大脑，而且永远无法以更加直接的方式看到不同。不过，如果我们从不同的假

    设出发……即使这个假设强烈挑战了关于世界和我们自身的个人观

    念……那么这本书就可以为你带来一种新的思考、观察和感知方式。重

    要的是，我们的新观念基于神经科学的惊人发现，而不是基于哪些感觉

    真实或不真实的成见。只有接受这些奇怪的事实，我们才能进入感知的

    新世界。

    不过，一个问题依然存在：如果我们的大脑经过了高度进化，为什

    么我们无法接触现实？我会在下一章回答这个问题。我会向你展示，一

    切信息本身不具有任何意义，包括你所阅读的这些文字。由此，我们会

    探索“无法偏离常规和看到不同”背后的大脑机制……只有这样，你才能

    开始感知新的可能。

    6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第2章 信息是无意义的

    66我们生活在维基时代。即使是在听上去颇具未来气息的2001年，即

    67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互联网开始重塑人类生活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够想象到信息会以今天这

    种方式自由流动和增长。当我们和朋友在饭桌上争论一件事情时，我们

    会掏出手机，在几秒的时间里解决问题。我们不会迷路，因为在这个拥

    有全球定位系统的时代，你很难迷路。我们的社交网络远远超出了我们

    真正认识的(甚至愿意认识的)人群范围。信息弥漫在周围，我们如饥

    似渴地吸收着每个以太字节为单位的信息……定位每一条街道，收藏每

    一条推特信息，用手机捕捉每一个流逝的瞬间。理性时代的人们已经进

    入了全新的数字时代。这张前所未有的、不断扩张的数据之网改变了我

    们的日常生活，但是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数据能够转变成新的理解。这是

    因为，对于创造力、成功甚至个人幸福来说，信息本身是没有力量的。

    这甚至，或者尤其，适用于我们的感官层面。

    要想

    理解

    人类的

    感知，你

    必须

    首先

    68明白，一切

    信息

    本身

    是

    没有意义的。

    这件事的原因很简单：从世界投射到我们不同感官的信息可以表示

    任何事情。这些信息只不过是能量或分子而已。进入眼睛的光子、通过

    空气传入耳朵的振动、在皮肤表面形成摩擦的分子键断裂、落在舌头上

    的化学物质、进入鼻子的化合物，它们仅仅是某种形式的电能或化学

    能。这就是我们的物理世界，即真正的现实本身，散发出的元素。不

    过，我们无法直接接触这能量源，只能接触到它们所产生的能量波和化

    学成分。我们感知的是事物的变化，而不是事物本身。直接接触“事

    物”是没有用的，因为孤立的事物不具有任何意义……就像一个水分子

    无法使我们了解漩涡一样。信息本身没有使用说明书。

    相反，我们感知到的“现实”是你的大脑接收到的无意义信息的意

    义……是你的生态系统赋予它的意义。我们必须认识到，事物的意义并

    不等同于事物本身。换句话说，感知与读诗很相似：你需要解释它的含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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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义，因为它可以表示任何事情。

    你通过与世界(即你的生态系统)的相互作用来获取意义，这既适

    用于交通信号灯的颜色，也适用于你在街上遇到的陌生人的微笑(或皱

    眉)。你的大脑是一个极为迅速和熟练的意义解释器：某种光线意味着

    某种表面颜色，某种气味意味着某种食物，某种声音意味着某个人，某

    种触觉意味着某种情绪，某种场景意味着某个地方。不过，请注意，物

    体表面本身并没有颜色。当我们看到红色时，我们看到的是我们过去对

    于意义的解读。这种感知使我们觉得具有多个层次的现实在投射到我们

    的感官时已经具有了内在意义。事实上，现实本身没有任何事先确定的

    意义。同样的道理，任何意义都不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原始信息是没

    70有意义的。现在，让我们了解为什么信息是没有意义的，为什么我们的

    物种(以及任何生命系统)进化出的大脑不是直接呈现世界，而是创造

    出对于世界的感知。

    根据18世纪爱尔兰哲学家和圣公会主教乔治·贝克莱(George

    Berkeley)的说法，现实只是“刻印在感官上的……思想 。”

    10 这种说法

    是否正确？

    贝克莱出生于1685年，是一位形而上学家和宗教人士。不过，从历

    史的角度看，我们可以将他视作神经科学诞生之前的理论神经科学家。

    他是早期启蒙运动的产物，是一位思想家。对他来说，信仰和科学并不

    冲突。批判理性是他信仰上帝的工具而不是阻碍。不过，由于他所痴迷

    的关于人类感知的分裂性观点，他从未获得尼采和黑格尔那样的历史地

    位。不过，贝克莱对于人类思想的洞察是深刻的，他的人生勤勉而高

    贵。除了他在哲学和神学上的工作，他还参与了社会工作，确立了一些

    帮助儿童和流浪者的项目，同失业进行了抗争，支持了当地工匠，并且

    种植了桃金娘和亚麻。正如一位传记作者所说，贝克莱是一位“平易近

    人的主教”。

    11

    贝克莱持续一生的哲学工作是对主观唯心主义或经验唯心主义的热

    情辩护。主观唯心主义认为，事物仅仅以思想活动的形式存在。在贝克

    莱的时代，大多数人认为大脑是一个单独的成品实体，不会受到它与自

    身和外部世界相互作用的塑造和重塑。不过，贝克莱在作品中论述了自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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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己关于人类大脑感知内容的观点，这种观点完全来自直觉，不仅以精神

    为中心，而且具有本能的科学性。

    《人类知识原理》(A Treatise Concerning the Principles of Human

    Knowledge)是贝克莱最有名的作品之一。在这部作品中，他记录了自

    己关于感知的观点。“人们普遍具有一种奇怪 的观点：房屋、山峦、河

    流乃至一切可以感知的物体都具有一个自然或真实的存在，这种存在与

    人们通过理解感知到的它们的存在是不同的。不过，如果我没说错的

    话，不管这个世界多么强烈地相信或默认这个原则，任何在心中对它产

    生怀疑的人可能都会感觉到，这个原则引出了一个明显的矛盾。因为，如果上述事物不是我们感知到的事物，它们又是什么呢？除了我们自己

    的思想或感觉，我们又能感知到什么呢？ (and what do we PERCEIVE

    BESIDES OUR OWN INDAS OR SENSATIONS)”上面最后一句话中使

    用了大写字母，以示强调，看上去像是某个过分热情的朋友发来的电子

    邮件或短信。不过，三百年后，我们知道贝克莱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们

    无法看到现实，只能看到我们的大脑通过“中间地带”的投影提供给我们

    的东西。

    贝克莱走得比神经科学还要远，认为任何事物都无法拥有“独立于

    和脱离于大脑的存在 ”。作为对于人类主观感知的比喻，这种说法提供

    了一个引人注目的讨论框架，因为我们只能通过大脑(和身体)的解读

    来体验自己以外一切事物的存在。不过，就其本身来说，贝克莱的“非

    72物质论”是错误的，因为不管我们是否感知世界，世界显然都是存在

    的。当森林中的一棵树倒下时，它的确以振动的形式向空气中释放了能

    量。然而，如果没有任何人或任何动物的倾听，这种空气能量状态的转

    变就不会产生“声音”，尽管它的确具有客观的物理影响。不过，如果通

    过现代神经科学工具修改贝克莱超前于时代的思想，我们就可以发现我

    们无法接触到现实的四个原因。

    1.我们无法感知到一切可以感知的事物

    我们的感知就像位于移动房屋里面一样(我承认这不是一个很有吸

    引力的比喻，但它在这里是有用的)。我们的感官是家里的窗户。我们

    有五种感官：视觉器官、嗅觉器官、听觉器官、触觉器官和味觉器官。

    我们可以通过每个窗户获得来自世界的不同种类的信息(即能量)。重

    要的是，我们永远不能走下拖车，尽管我们可以移动拖车。当我们移动

    拖车时，我们仍然会受到窗户的限制。所以，显而易见的是，我们感受

    周围世界的能力存在局限性。你可能会吃惊地发现，这些感官窗口比你

    想象的要小。

    让我们考虑光线。光线是人眼可以看见的狭窄的电磁波辐射范围；

    它只是电磁波频谱的一部分。光线有许多性质，其中之一就是频谱范

    围。我们所看到的光线具有人类视网膜和视觉皮质能够感受到的波长

    (频率)。我们无法看到紫外线和红外线。在世界上的电磁波辐射频谱

    中，我们只能感受到很小的一部分。夜视镜等新技术正在“拓宽”我们的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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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感受范围，但它们无法改变我们的生物特征。相比之下，其他生物物种

    具有更加先进的技术，它们感受到的光线范围比人类大得多。

    驯鹿以独特的鼻子著称，但它们的眼睛才是最迷人的部位。虽然驯

    鹿无法拉着圣诞老人的雪橇飞越夜空，但它们的确进化出了一种超越人

    类的能力：它们可以看到紫外线。为什么驯鹿具有这种优势？这与它们

    所在的极地荒凉环境的严酷生存逻辑有关。如果能够感受到哪些物体表

    面反射紫外线，它们就可以感受到哪些物体表面不反射紫外线。地衣是

    驯鹿的一种主要食物，它不会反射紫外线。所以，在这里，真正起作用

    的是食物。

    12

    驯鹿的紫外线视觉实际上是定位食物的寻的装备，类似于寻血猎犬

    高度发达的嗅觉。除了驯鹿，昆虫、鸟类和鱼类也具有远超人类的视

    觉。例如，大黄蜂拥有极为复杂的彩色视觉系统，可以感受到紫外线辐

    射。有趣的是，在花朵进化出色素之前，大黄蜂已经进化出了看到色彩

    的能力，这意味着花朵之所以进化成现在的样子，是为了变得“美丽”，以吸引蜜蜂。和我们整体上以人类为中心的世界观不同，花朵的存在不

    是为了人类，不是为了让那些住在湖区丘陵地带的英国浪漫诗人获得灵

    感。它们之所以进化出颜色和花纹，是为了吸引其他生物，而不是为了

    吸引我们。还有鸟类，它们视网膜上颜色感受器的数量是人类的两倍。

    和它们相比，我们的颜色感受能力极为逊色。

    频谱范围并不是唯一一种我们无法充分感受到的光线性质。光线还

    74具有一种方向性质，叫作极化。所有的光线要么是极化光线(能量负荷

    的振动波位于一个平面上)，要么是非极化光线(振动位于多个平面

    上)。你和我无法感受到极化现象，尽管你可以用极化太阳镜挡住反射

    的水平波，允许垂直波通过，从而降低强光对眼睛的伤害。不过，许多

    动物可以感受到光线的极化。以口足目动物虾蛄为例。

    虾蛄是一种在浅水中生活的奇特的甲壳动物，它的身上长有龙虾

    尾，眼睛在柄状结构上摆动。它拥有科学家已知的最复杂的眼睛。它拥

    有将8个通道协调在一起的视觉，一些人称之为“立体视觉”。不过，它

    那惊人的视觉能力还不止于此。

    13 虾蛄拥有16种视觉色素——将光线

    转变成电能，供大脑中的神经感受器接收的物质——人类则只有3种。

    在你死我活的水下世界里，生物的外表具有致命的欺骗性，因此这种高

    度发达的感官使虾蛄在捕猎时(或被捕猎时)获得了一种优势。鸟类也

    可以感受极化，这使它们可以看到天空的电磁结构，而不仅仅是不同明

    暗度的蓝色。当它们在天空中飞翔时，鸟类(大概)可以看到根据太阳

    与自身位置所成角度的不同而不断变化的许多模式。它们可以根据这些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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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模式确定方向，因为天空的结构会随着太阳角度的变化而变化。鸟类利

    用这种信息决定接下来往哪儿飞。换句话说，在确定道路时，鸟类常常

    向上 看，而不是向下看。

    所以，请想象 自己通过鸟儿的感知观察世界。当我们抬头仰望晴

    朗无云的天空时，我们只能看到均匀的蓝色。不过，对鸟类和蜜蜂来

    说，我们所看到的美丽无云的蓝色天空永远不是均匀的。它们可以看到

    不断变化的复杂模式，看到由形状和结构组成的有意义的导航景观。这

    种景观在它们的感知之中具有怎样的形式？它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试

    图“设想”这幅画面是徒劳的，因为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知现实，就像

    没有眼睛的人想象颜色一样。这是一个惊人的事实!

    回到我们关于移动房屋的比喻上。我们的视觉窗口很小，就像微型

    舷窗一样。其他物种则具有整整一面墙的视觉窗口，就像落地窗一样。

    当然，这也适用于其他感官。毕竟，如果狗哨不是我们无法感受到的另

    一层现实，它还能是什么呢？

    我们和其他动物之间的差异并不意味着我们为了感知较少的事物而

    得到了较少的进化。它仅仅意味着我们在进化中自然地选择了不同的生

    存策略。我们人类拥有著名的对生拇指，这个偶然的进化优势对于人类

    的繁荣起到了帮助作用。没有拇指的虾蛄也可以快乐地生活，因为它们

    的进化环境要求它们具有一系列不同的特点。

    76重要的是：在移动房屋里，我们只能得到我们的感官通过具有内在

    局限性的窗口向我们提供的信息。虽然能量是现实的，但它并不是事

    物、距离等现实，尽管它是由这个物理世界的一部分发出的。这仅仅是

    信息没有意义的第一个原因。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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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782.我们接收的信息一直在变化

    79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大脑在

    进化过程中学会了

    感受变化……和运动。不过，80大脑也会迅速适应不变的世界……它会

    缺乏空间和(或)时间的对比并陷入停滞。

    3.所有刺激具有高度模糊性

    考虑你在人生中做出的和别人向你做出的所有笑容。你通过笑容表

    达喜悦。不过，你是否通过笑容表达过讽刺甚至恶意？傲慢呢？示爱

    呢？通过笑容掩饰痛苦呢？我猜，你经历过所有这些事情。狗也一样。

    不管是咆哮还是打招呼，狗都会把耳朵折到后面。

    所以，和狗狗的耳朵移动一样……对我们来说，笑容本身是没有意

    义的，因为从原则上说，它可以表示任何事情。从行为角度说，所有刺

    激本身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投射到感官上的信息或者感官所产生的信

    息可以表示任何事情。我们可以对于经过感知窗口的一切事物做出无数

    种解释，因为信息的源头是复杂的——来自世界多个源头的信息有效地

    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模糊的信息。

    几年前，英国广播公司的《海岸》(Coast)节目邀请我解释康沃

    尔郡的光线质量，尤其是圣艾夫斯的光线质量。这座古雅的海滨小镇拥

    有海滩和险峻的断崖，以值得在网上炫耀的柔和的天空著称。所以，我

    快乐地接受了任务，对他们说，我只需要一年时间来测量每个季节一天

    之中不同时间的光线。“很好!”英国广播公司的制作人说道，“唯一的

    问题是，我们只有一天时间。”于是，我需要立即开始工作。事实证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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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明，这次匆忙的任务以及《海岸》节目组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

    如果康沃尔郡的光线看上去是不同的，那么问题不仅在于它的不

    同，而且在于它与其他地区的不同。于是，我们决定进行对比研究，考

    察康沃尔的空气以及我的伦敦眼科研究所办公室外面的空气。我买了一

    台空气过滤器，并在上面安装了一个反向打气筒，以便将空气吸收进

    来。我在人行道上弓着背打气，引来了路人奇怪的目光。经过仅仅一个

    小时的打气(以正常的人类呼吸速度)，我们对于伦敦的空气已经有了

    清晰的认识：伦敦的空气中含有大量来自空气污染的颗粒物。当我们在

    康沃尔做同样的事情时，你大概可以猜想到我们的结果：过滤器中的污

    染物比伦敦少得多。我的结论是：康沃尔郡的光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那里的空气更加清洁。此外，这座小镇位于海边，海水会反射光

    线。这两个因素共同导致了神奇的效果。由于康沃尔美好天空的来源并

    不清晰，因此人们很难“看到”常识性解释。

    82为了从根本上捕捉到我们所感受到的刺激的模糊性，让我们“观

    察”生命的终极来源——太阳。如上页图片所示，虽然我们认为日光是

    从太阳直接进入人眼的，但是最终抵达人眼的光线质量是由三个不同源

    头决定的。第一个源头当然是太阳本身。第二个源头是反射物，是时刻

    围绕在我们周围的无数物体的表面。最后，第三个源头是发射物，即你

    和物体之间的空间，比如伦敦和康沃尔的空气。如果没有空气，天空将

    是黑色的，太阳将是白色的。如果上述某个源头发生变化，那么通过移

    动房屋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即刺激)也会变化。由于我们无法直接

    接触光源、反射物和中间的空间，因此我们不知道哪一个发生了变化。

    我们无法通过感觉知道光线真正发生了什么。

    83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适用于光线质量的事情也适用于物体投射到视网膜上的大小。为说

    明这一点，你可以将食指放在面前，与远处较大的物体对齐，并且让远

    处物体的投影高度与你的手指相同。注意，这两个物体……近处相对较

    小的手指和远处较大的物体……在你的视网膜上形成了相同的角距。你

    的大脑永远不会只处理一条信息，那么它是怎么将二者区分开的呢？答

    案是，大脑可以同时感受多个物体的共同信息，这导致了可能永不停止

    的、有待解释的各种意义的混合体。

    这就像是给你一个简单的公式x·y=z。现在，给你一个解z(刺

    激)，你的任务是在不知道y的情况下求解x。由于任何z(除了1)都对

    应于x和y的无数种组合，因此这个问题在数学上无解。我们可以将这个

    问题简称为“多对一”：世界上的许多物体可以生成相同的信息。因此，人类大脑的进化目标不是看到现实，而是帮助我们在相互混合的持续刺

    激流中生存下来。即使这些刺激能够以孤立信息的形式呈现，我们也无

    法将其作为孤立信息来处理。

    4.我们没有指导手册

    感知并非发生在真空里。我们在进化中学会了感知，以便生存下

    来。要想生存，我们必须行动 ……必须做一些事情。这从另一个角度

    说明了感知本身不是目的。我们的大脑之所以进化出了感知，是为了让

    我们移动。人类乃至任何有机生物系统的一个基本生存 要素就是响

    应。我们的生活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我们的环境以及其中一切有生命和

    84没有生命的事物之中。这意味着我们一直在反应、行动、反应，然后再

    次行动(永远不会主动行动)。问题是，信息之中没有关于如何行动的

    说明书。现实不会告诉我们如何行动。名词不会自动附带动词。

    即使贝克莱是错误的，你可以直接感受世界的现实，人、地点、环

    境和事物也不会带来关于如何做出有用反应的指导。事物会限制行为，它们不会规定行为。以岩石为例，一块岩石不会告诉你应该用它做什

    么。它可以是加工工具，可以是武器，可以是镇纸。岩石本身没有任何

    意义、目的或用途(尽管它具有相对重量、相对体积等物理限制)。从

    根本上说，适用于岩石的事情也适用于感官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包括

    光线本身。因此，如果没有某种分析，信息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你的

    大脑必须创造出能够引发某种响应的意义——不是唯一的响应，而是某

    种响应。这是与“多对一”相对的“一对多”的一部分。我们可以通过许多

    方式对某个时刻做出响应。接着，你的大脑会判断你在下一刻做出的响

    应的有用性。在这方面，最重要的例子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物，因

    为这个事物一直也是最模糊的事物——其他人。

    想象你将酒吧里一个友好的微笑看作调情的微笑，对没有调情意图

    的人献殷勤。或者，想象你指责朋友或伴侣缺乏忠诚，但却发现他们最

    近之所以远离你，是因为他们正在忙于为你准备惊喜。在与他人的关系

    中，我们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大脑不断处理模糊信息，然后在

    各种可能的反应中选择一种。我们常常误解别人，因为我们错误地将意

    8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义投射到他们身上(本书后面还会讨论这种“投射”)。从我们大脑的角

    度看，其他人只不过是极为复杂的、无意义的感官信息的源头。然而，他们却是我们最感兴趣、最为关注、与之交流最多的“事物”。不过，他

    们一直都在使我们感到困惑。

    虽然我们在沟通上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们认识、相会或偶然遇到

    的人并没有携带明细图。我们的人类同胞不像宜家家具那样拥有指导手

    册，尽管这很有用。我再说一遍，其他人和任何物体一样，仅仅是本身

    无意义的信息的源头。实际上，我们是我们自己无意义刺激的创造者。

    因此，根据推理，我们事先无法完全确定地知道在各种环境下响应另一

    个人乃至自己的“最佳”途径。

    如果对于真实世界的感知存在四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如果看到现实

    在数学上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需要坐下来，深吸一口气，以不同的方

    式观察自己。我们需要以不同的方式观察人类生活。

    这引出了最奇怪的事情。

    我们需要承认，看不到现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科学的目标是找到物理现象的根源，透过信息获得对事物本质的理

    解。其中，神经科学试图理解大脑通过信息获得意义 的方式，我和戴

    尔·珀维斯之前将其称为信息的“经验意义”。这就是大脑的工作，也是

    人类得以生存和繁荣的原因。虽然我们无法看到现实，但这并不是人类

    86获得巨大成功的阻碍，而是它的原因。我们可以看到我们过去的生态系

    统给出的解释，这有助于我们的大脑做出在行为上有用的响应。

    归根结底，信息的无意义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行为，因为

    人类存在的根本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很好地(准确地说，是更好

    地)回答这个问题的过程也是生存的过程，而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认

    为，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知道现实。事实并非如此。否则，我

    们是怎样存活数千年的呢？我们是怎样建设城市、社会和摩天大楼的

    呢？我们是怎样在无意义中创造出这么多意义的呢？很简单，通过我们

    自身携带的进化、发展和学习策略——试错。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通过经

    验 参与世界。

    这就是我们构造(和改变)大脑结构的方式：通过实验……通过主

    动与模糊信息的源头打交道。这就是我们下一章讨论的话题。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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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第3章 理解感觉

    我们一直无法接触现实，因为大脑通过感官接收的信息本身是没有

    意义的。那么，“看到不同”的下一步是什么呢？为什么说这种关于感知

    的事实是在思想上强烈偏离常规的有利条件……而不是阻碍呢？首先，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的所有感知都是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是我们直接

    获得的信息。我们的“生态大脑 ”通过它唯一可以参考的信息……过去的

    经验 ……构建意义。

    1992年本·安德伍德(Ben Underwood)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

    门托市，他在出生时患有视网膜母细胞瘤。这是一种罕见的视网膜癌，常见于儿童，常常只涉及一只眼睛。不过，本的两只眼睛都出现了这种

    病症。如果不予处理，癌症会迅速扩散，所以医生先后摘除了本的两只

    眼睛。3岁的本已经失明了。他的母亲阿瓜内塔·戈登(Aquanetta

    Gordon)清楚地记得这个令人心痛的时刻。不过，她表示，她知道他会

    没事的。她在少年时认识一个盲童，并且看到了向他提供过度帮助的人

    们是怎样使他的残疾进一步加重的。“本需要经历童年，”她回忆

    道，“为了让他成为这样的孩子，我不惜牺牲一切。我对他怀有充分的

    信心。”她让他练习跳台阶以及其他具有挑战性的空间任务，这些任务

    有时使他感到沮丧。不过，到了4岁时，本果然开始适应了自己的生

    活……他的方法是发出嗒嗒声。

    14

    90通过用舌头叩击上牙膛，本可以走进卧室、起居室、厨房甚至浴

    室。“他会走进浴室，然后侧耳倾听，”阿瓜说，“倾听水槽，倾听垃圾

    桶，倾听浴帘，倾听一切事物。”她鼓励本这样做，因为她知道，这是

    他“观察”世界的新途径。“‘发出声音，宝贝，’我对他说，‘不管你做什

    么，只管发出声音。’如果我因为他没有眼睛而把他看不见的事物告诉

    他，那就太不公平了。”也许本还太小，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仅仅

    是他的大脑对于看不见的新世界的本能反应。通过基于直觉的实验，他

    可以学着对于从周围世界反射回来的嗒嗒声做出解释。他将这种新感官

    称为“视觉显示”。

    不久，本已经可以通过嗒嗒声和听觉感受他的视觉环境了。当他进

    入幼儿园时，他可以充满信心地走来走去(这很可能需要很大的勇

    气)。他可以区分静止的汽车和卡车。一次，他甚至通过某个邻居穿着

    拖鞋在和他相距五所房子的人行道上走路的声音认出了她。

    当然，本这种奇特的回声定位技巧在自然界已经存在了数百万年，它和蝙蝠使用的高度进化的声音导航系统具有相同的原理。本这种观察

    世界的不同方式使他超越了缺乏视力的局限，过上了和正常孩子一样的

    生活。他可以在街区里骑自行车，参加篮球和绳球运动，甚至通过学习

    不同声音的特点在视频游戏中打败了他的兄弟，这些都是了不起的成

    就。他也遇到了挑战。他不仅需要偶尔忍受轻伤，而且需要面对其他人

    的歧视。和他的母亲不同，学校管理人员不想让他在攀吊架上玩。后

    91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来，他拒绝使用手杖，这激怒了学校辅导员。不过，他已经战胜了失

    明，所以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问题。

    本在16岁那年死于癌症，但他度过了正常人所追求的拥有大量可能

    性和相对自由的人生。他在没有意义的信息中获得了许多层次的意义。

    本的故事证明了人类的恢复力和创新。他形成回声定位能力的过程

    展示了大脑是如何创新的。因此，从神经科学的角度看，他的经历并不

    令人吃惊(尽管他的确很特别)。他的一生证明了我们有能力从物理上

    改变我们的大脑……而大脑不直接呈现现实的内在解释性特点不仅不是

    阻碍，而且是一个必要条件。本的大脑找到了“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重要

    问题的答案，因为他关心这一点。另外，如果他想过上“正常”的生活，他也需要这样做。他的大脑可以朝着这个目标进化。面对严重的感官缺

    失，他没有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是主动找到了一种感知环境的新方法。

    这就是为什么实验与犯错、行动与反应(反馈)……即“反应循

    环”……是感知的核心。对世界的参与使我们的大脑获得了经验反馈的

    历史记录，这塑造了大脑的神经结构。这种结构以及随之而来的感知就

    是我们的现实。简而言之，我们的大脑实际上是历史……是对你的过去

    (个人、文化和进化的过去)的物理表现，它可以适应新的“未来过

    去”。

    下面是其在细胞层面的原理。神经元(即神经细胞)和它们之间的

    92几万亿个连接组成了大脑的综合网络，充当了具有惊人复杂性的“后勤

    办公室”，以支持和生成你这个“主要企业”的正常功能……至少我们希

    望如此。不同的感觉接收器负责接收你所提供的来自环境的所有信息，然后将其转发或回复到所有合适的位置。每个神经元内部又是另一个复

    杂网络，包括细胞膜(脂类)、蛋白质(核蛋白体)、脱氧核糖核酸

    (DNA)和酶。每当携带新信息的神经冲动传入时，你的内部神经网络

    都会根据“新数据”的时间、频率和时长发生变化。这又会影响所有这些

    细胞膜、蛋白质、酸和酶的组成，最终影响神经元的所有物理和生理结

    构。由于这些神经元及其网络不断进化的结构是你对于自己的身体和周

    围世界制定决策的基础，因此这个过程对你具有塑造作用。

    大脑体现了其整个生命期的经历，从过去一千年到过去一秒，从我

    们祖先的成功和失败到我们自己的成功和失败。由于这种过去决定了大

    脑的物理组成，因此它也决定了你现在和未来的思想和行动。这意味着

    你越是参与世界，你的“反应历史”就越丰富，它们可以帮助你做出有用

    的反应。这以另一种方式说明了积极主动不仅重要，而且具有神经上的

    必要性。我们不是由自己的“基本特性”定义的世界的旁观者。和漩涡类

    似，我们是由我们的相互作用定义的；我们是由我们的生态系统定义

    的。这是我们的大脑理解无意义事物的方式。

    提倡积极、否定消极听上去可能是一个熟悉的建议。不过，在谈到

    大脑时，这不仅仅是老生常谈。通过从物理上改变你的大脑，你可以直

    93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接影响你在未来可以拥有的感知类型。这就是“细胞创新”，它会导致生

    命层面的思想和行为创新。如果你改变硬件，它就会改变你，使你的大

    脑和身体拥有自己的生态系统。

    为了理解积极参与相对于消极参与的实际效果，我们可以考察布兰

    迪斯大学两位教授理查德·赫尔德(Richard Held)和艾伦·海因(Alan

    Hein)1963年进行的一项经典实验，我把它叫作“篮中小猫”实验。

    15 这

    项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此两位教授的姓氏组合“赫尔登海

    因”(Heldenhein)成了实验心理学领域一个常见的简称。

    16 两位教授

    的兴趣是研究大脑在发育过程中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对于空间感知能力和

    协调性的影响。他们不能对人做实验。所以，根据之前的研究，他们选

    择了小猫。

    94研究始于一段短暂的剥夺期。十对小猫一出生就被放置在黑暗环境

    里。几周以后，赫尔德和海因开始将小猫两只两只地暴露在阳光下，他

    们让小猫乘坐三小时的旋转木马。两只小猫坐在同一组旋转木马上，但

    是二者之间有一个重要区别：一只小猫可以自由活动，另一只小猫的活

    动则受到了固定吊篮的限制：它被放置在吊篮里，可以坐在里面观看周

    围的世界。每当可以活动的小猫A移动时，不可以活动的小猫P就会相

    应地移动。随着实验的进行，这种设置为两只小猫的大脑提供了几乎相

    同的视觉经历以及类似的空间移动经历。不过，它们对于全新视觉世界

    的参与方式却是完全不同的。

    9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小猫A用爪子进行实验，感受着向转盘边缘移动时发生的事情。它

    会迈向“视觉悬崖”并退回来。“视觉悬崖”是它所站立的开阔空间里凹陷

    的深处。当赫尔德和海因用小手电筒在它眼前晃过时，它出现了曈孔反

    射，即曈孔收缩。它还会随着他们的手部运动抬起头来。简而言之，小

    猫A熟悉了它的世界，就像正常小猫或正常儿童一样。它积极体验视觉

    和空间，学着理解它的视觉。与此同时，小猫P只是无助和被动地在篮

    子里前后移动，它只是在感知，并没有行动。因此，同小猫A相比，小

    猫P所获得的过去的经历为它的大脑提供了非常有限的试错历史。它无

    法“理解”它的感觉，无法看到信息的经验意义 ，即它的行为价值或含

    义。

    在旋转木马环节结束后，赫尔德和海因对两只小猫的反应进行了测

    试。他们发现了明显的区别。小猫A可以用爪子确定自己的位置。当物

    体靠近时，它会眨眼。它还会躲避视觉悬崖。相比之下，小猫P在伸出

    爪子时表现得很笨拙。它不会眨眼，而且没有躲避悬崖的本能。小猫A

    形成了在环境中成功存活所需要的技能，它通过试错参与现实，学会了

    如何对现实做出反应；而小猫P则不具备这些能力。它相当于一只瞎

    猫。归根结底，二者的差异在于它们积极还是消极地对模糊而有局限性

    的信息做出解释，这对它们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后来，两位教授结束了对小猫的实验，让它们在有光亮的空间里自

    由漫步。故事的结局很美满。在有光亮的空间里自由移动48小时以后，96小猫P获得了和小猫A一样熟练的空间感知和协调能力，这与做完白内

    障手术的人非常类似。小猫P的大脑可以迅速创造出之前在篮子的限制

    下被剥夺的、行动所需要的历史。

    赫尔德和海因的“篮中小猫”实验解释了“蝙蝠男生”本·安德伍德不同

    寻常的人生是怎样形成的，展示了他所拥有的两个选项：①他可以让自

    己的失明成为限制自己参与世界的“篮子”，就像小猫P的吊篮一样；或

    者②他可以积极使用其他感官，并在这个过程中重塑大脑，创造出对于

    周围世界的有用感知(这种感知可能和常规相去甚远)。本选择了第二

    个选项——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不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决定。他固执

    地致力于理解周围大量看不见的、没有意义的信息，尽管(或者因为)

    他比我们大多数人少了一种感官。

    像本·安德伍德这样使用回声定位的人(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因为

    世界各地都在举办相关的培训班)通过试错方法建立意义，但他们与你

    我以及其他人并没有真正的区别。和我们其他人一样，使用回声定位的

    人无法准确感知现实。相反，他们以有用(或没有用)的方式感知现

    实。

    我们都拥有组成大脑的经验性现实，因此我们所有人都和小猫一

    样，利用过去的感知理解现实。我们每个人同样拥有两个选项：积极参

    与我们的世界……或者不这样做。这是因为，我们适应了适应，以便不

    断重新定义常态。

    97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这是因为，我们适应了适应，以便不断重新定义常态。

    适应是我们的物种(以及所有其他物种)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做的事

    情。我们的大脑只会寻找帮助我们生存的方法，一些方法很普通(寻找

    食物并将其吃掉)，其他一些方法则极具创新性(用耳朵看世界)。这

    就是积极参与具有重要意义的原因：它可以动用对你和你的生物结构具

    有核心意义的神经资源，从而对于在大脑中具有物理基础的感知进行创

    新，前提是你知道如何利用它。这种亲身实验是神经工程的前沿领域。

    在将近10年时间里，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大学的研究组织“磁感知小

    组”一直在“利用一种将磁北极方向投射到佩戴者腰部的新型感知增强设

    备研究新型感知模式的结合。”(这段引文来自该组织的网站。)这听

    上去像是对于一种新型性玩具的含蓄的产品简介，但这并不是事实(至

    少目前不是，因为它的确涉及“震动触觉仿真”)。它所描述的是“感知

    空间”皮带，这种实验装置可以扩展人类的感知和行为边界。

    这种皮带上装有罗盘套件，可以朝着地球的磁北极振动，以增强佩

    戴者的感觉，使他获得适应的机会。(还记得鸟儿是如何利用磁场导航

    的吗？皮带可以使佩戴者获得鸟儿的这种能力。)该组织的最后一份研

    究报告发表于2014年。报告称，该组织让参与者在7个星期的时间里每

    天佩戴“感知空间”皮带一整天。

    17 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戴着它在外面走

    路、工作、开车、吃饭、旅行以及与家人和朋友在一起。简而言之，他

    们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戴着它，但他们可以在长时间静坐时将其取下。实

    98验目标是研究感觉运动权变，即支配行为和相关感知输入的一组理论法

    则。奥斯纳布吕克大学磁感知小组领导人彼得·柯尼希(Peter )

    表示：“我是首批研究的实验对象之一。对我来说，这是一段非常有趣

    的经历。”

    18

    柯尼希及其团队对于“感知空间”皮带的研究结果强烈支持大脑的内

    在适应性。佩戴皮带的人在空间感知方面经历了巨大的变化。他们形成

    了对于基本方向的高度感知能力以及更好的“全球自我中心定位能

    力”(知道自己在哪儿)。不过，要想更加形象地了解佩戴皮带的感

    受，你最好听一听参与者的叙述，这些叙述具体而充满诗意：“来自皮

    带的信息改进了我自己的心像地图。例如，我曾经觉得我知道一些地方

    的北在哪儿，但皮带给了我另一幅图景。”……“我的地图全部得到了更

    新，这些地图的范围也得到了很大的扩展。我可以在这里指出我家的位

    置，距此300公里，我还可以想象(不只是以二维鸟瞰图的视角)高速

    公路是如何在周围的环境中蜿蜒前行的。”……“空间的宽度和深度得到

    了拓展。通过看不见的物体地标，我的空间感知扩展到了我的视觉空

    间以外。以前，这是一种认知建构。现在，我可以感觉到它。”……“我

    知道不同房间的关系及其相互位置，这是我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这种情

    况现在越来越频繁。”……“在许多地方，‘北方方向’已经成了这个地方

    本身的一个特点。”

    除了空间感知，参与者的移动方式和表现也发生了变化。还是那句

    99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话，他们自己的叙述很能说明问题：“我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变少

    了。”……“今天，当我走下火车时，我可以立刻分辨出我应该往哪个方

    向走。”……“有了皮带，你不需要时刻关注前面是否有转弯，你可以直

    接感觉到转弯，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有趣的是，他们甚至还有“皮带引

    发的感觉和情绪”(不佩戴皮带的对照组参与者很少提及情绪)：使用

    的喜悦感、好奇心以及安全感(无皮带组则具有不安全感)。不过，设

    备本身也让他们非常恼火。考虑到这个外来物体一直在你的腰部振动，这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实验参与者做出了这些欣喜的叙述，但是柯尼希

    仍然解释说，将他们的经历表述出来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常常会

    导致前后矛盾，就像描述这种经历的语言不存在一样。“我的猜测

    是，”柯尼希说，“如果你来到阿尔卑斯山中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让那里的一百名居民全部佩戴这种皮带，他们的语言就会发生变化。我

    对此很有把握。”

    “感知空间”皮带在现实世界中可能具有有意义的用途。它可以用于

    在方向不明的地区(沙漠、火星)为人们导航，它可以帮助盲人更好地

    在环境中移动(代替回声定位)。不过，这种皮带的整体意义更加激动

    人心，因为它们证明了“看到不同”的实际可行性。我的话并不具有未来

    主义和超人类主义意义，我并不是说我们在50年以后都会佩戴“感知空

    间”皮带以及其他使我们变成原始超人的身体改造设备。令我感到激动

    的是，“感知空间”皮带说明了你和我目前在不佩戴这种皮带的情况下可

    以做的事情。

    100柯尼希及其团队的工作表明，通过对大脑神经模式的可能性进

    行“操纵”，我们可以增强我们的感知和行为。

    19 这意味着参与者的大脑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生理变化。他们以新的方式参与世界，创

    造了解释信息的新历史。正如柯尼希所说：“你的大脑容量足够你学习

    任何事情。你可以学习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第九感和第十感。唯

    一的限制是训练这些感官的时间。原则上，你的能力是没有限制

    的。”皮带在被取下以后是否具有任何持续的效果？面对这个反复被人

    提及的问题，柯尼希笑了。他说：“关于它的感知记忆是抽象的。不

    过，我感觉我的移动方式发生了变化。一些小的影响仍然存在。这很难

    量化，但是的确存在永久性影响。在一次公开展览中，我在时隔两年以

    后再次佩戴了这种皮带。这就像是遇到了一个老朋友，你可以用很快的

    语速聊天，以便跟上他的速度。所以，一些结构遗留了下来，即使它们

    不是永久性的。而且，它们很容易被重新激活。”

    在人们佩戴“感知空间”皮带并用它来感知世界的时候，他们没有接

    触现实，但他们很容易适应一种创造意义的新方式。他们所做的只不过

    是人类一直在做的事情：理解他们的感觉。不过，要想做到这一点，你

    不需要实验室设计的皮带或其他设备。你自己的日常生活(包括个人生

    活和工作生活)提供了创造意义的大量机会。进化过程存在于我们的大

    脑之中。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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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进化过程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之中。

    在进化逐步形成进化性的过程中，我们是进化的产物、反映和创造

    者，就像一本由进化写成的关于进化的书一样。因此，我们的大脑不仅

    是我们人类历史的物理体现，也是这种生态历史的物理体现。我们还与

    周围的生物具有共同的过去，因为每一种生物都需要在我们所在的环境

    中进化，同时组成我们进化环境的一部分……并在这个过程中改变进化

    环境。鸟类、海豚、狮子，它们和人类一样，都只是存在于身体里的大

    脑以及存在于世界上的身体，这些生物只有一个唯一的目标——生存。

    (对于当今的人类，还有繁荣!)关键是，生存(以及繁荣)需要创

    新。

    在进化过程中，我们不断重新定义常态。我们的所有适应机制都在

    做一件事情，但它们具有不同的试错时间框架。进化是其中之一，是时

    间范围最长的框架，是适应和转变的长跑选手。在它所覆盖的时间范围

    里，一些物种会消失，另一些物种会繁荣。

    在不同的海洋深度，鱼类具有不同的特点，这体现了进化在非人类

    领域的作用。深海里没有光线，那里的鱼类生活在黑暗环境里，它们所

    遇到的唯一光源来自进化出发光能力的生物。在这种深度，鱼类只有一

    种光线感受器，因为进化创新……或者这方面的任何创新……不仅意味

    着获得有用的新特性，而且意味着摆脱无用的特性，比如拥有不必要的

    光线感受器。不过，再往上走，在更加接近阳光入射面的地方，鱼类拥

    102有更多视觉感受器，其感受方向偏向蓝色。在靠近海面的地方，鱼类拥

    有最为复杂的视觉，这自然是我们的老朋友、拥有立体视觉的虾蛄生活

    的地方……它们生活在浅水区。神经系统反映了渐变而有利的适应性改

    变。

    感受器官的复杂性与生态系统的复杂性相匹配。

    感受器官的复杂性与生态系统的复杂性相匹配。

    如果进化是长期的试错，那么其他时间框架呢？考虑“感知空间”皮

    带以及其他具有各种强度的无数感知活动，比如掌握《愤怒的小鸟》、驾驶汽车，或者成为葡萄酒鉴赏家。我们在这些活动中获得的技能展示

    了大脑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框架下为了适应而做出改变的。这就是学

    习。

    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你都在学习如何做事。在这个过程中，你

    建立了关于哪些事情有效、哪些事情无效的短期个人历史。不过，这种

    短暂的历史可以改变你的大脑，因为它显然影响了你的行为结果。(你

    第一次玩《愤怒的小鸟》时水平如何？你现在水平如何？)不过，更加

    戏剧性的生理变化发生在另一个时间框架下，生长期对这个时间框架具

    有重要作用。它就是发展 。

    在赫尔德和海因著名的“篮中小猫”实验里，小猫处于一生中发展比

    重很高的阶段，因此它们适应能力的有无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反差。不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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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过，大脑中的发展变化不只发生在早期发育阶段。除了这个阶段，还有

    其他“关键期”。事实上，大脑皮层的某些区域在你一生中的任何时候都

    可以发生变化。例如，研究表明，每天说两种语言可以推迟痴呆的发病

    时间。

    20 作为神经发展科学的研究员，我清楚地知道，在人的一生

    中，发展一直没有停止。

    神经生物学家戴尔·珀维斯的研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戴尔是一

    位优秀的科学家。在几十年时间里，他对神经科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我很幸运，可以将他称为我工作和生活上名副其实的导师)。他建立

    了世界上最重要的神经生物学系之一(位于杜克大学)，而且是杜克大

    学认知科学中心主任。他研究了发展时间框架下大脑以及肌肉的适应可

    塑性。他的许多早期研究探索了神经肌肉接点，即神经系统和肌肉系统

    的连接点。珀维斯的突破之一是证明了这种接点本质上是肌肉细胞和神

    经细胞之间一场拥挤的约会游戏。在这场游戏中，无法与神经细胞配对

    的肌肉细胞会被请出游戏场地。用一种不太开玩笑、不太具有比喻意义

    的话来说，创造身体机制是一项极为复杂的生物学任务，需要对大量基

    因信息进行编码，因此你的大脑不知道在哪里放置每一个细胞，更不要

    说它们之间的连接了。所以，它采取了一种实用方法，并宣布：“好

    的，我们大体上知道，我们希望一些神经连接这块肌肉，另一些神经连

    接另一块肌肉，但我们无法准确知道如何实现所有这些任务。我们的做

    法是制作一批肌肉和一批神经，并让它们匹配起来(为肌肉提供神

    经)。它们会有许多剩余，但是它们会自己解决问题的。”

    21

    104实际上，神经肌肉接点的确知道如何处理多余的神经–肌肉细胞。

    由于这些细胞非常多，因此它们会自动相互选择和相互删减。你的身体

    会为那些负责维护神经元、为其提供营养的蛋白质(即“神经营养因

    子”)制造竞争。你的目标是让一个神经细胞负责一种肌肉活动，因此

    10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肌肉在选择时会说：“好的，我只会为你们中的一个创造足够多的食

    物，获得这些食物的人会保持活跃。”也可以用单身游戏的比喻来表述

    这件事：如果你错过一次寻找伴侣的机会，你就完了。当然，这与深海

    鱼类消除过多的光线感受器非常类似。肌肉–神经细胞的删减就像加速

    的本地微型进化世界一样。当它们被删减成一个神经细胞连接一个肌肉

    纤维时，另一个重要过程开始了——生长。这个神经纤维开始分支，在

    同一个肌肉细胞上创造出越来越多的连接。它越是活跃，它所形成的分

    支就越多，它对于它所连接的肌肉细胞的控制就越精确。

    珀维斯关于神经肌肉接点的研究对于我自己的工作以及其他许多人

    的工作起到了重要作用，因为它促使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发生在神经肌

    肉接点上的过程是否也发生在大脑里？类似的自选择和删减程序……以

    及随后取决于活动的生长……是否控制着中枢神经系统，也就是我们用

    于思考的“指挥部”？我将我的研究集中于胚胎晚期阶段的老鼠脑皮层和

    丘脑，发现答案是非常肯定的……是。

    大脑皮层是“灰质”所在的大脑外部区域。它是我们的感觉和运动能

    力结合的地方，它所包含的大脑组织使我们拥有了意识。老鼠的大脑皮

    层使它们能够“思考”，但是老鼠的思考和人类的思考不在一个等级上

    (实际上，在一些情形中，二者处于同一等级；在嗅觉以及其他某些能

    力上，老鼠的等级还要更高)。丘脑是大脑中间跨越两个大脑半球的一

    组深度聚合的细胞，它对感官知觉具有重要作用，是大脑皮层这个“高

    106能CEO”的一个极为勤奋的执行助理。不过，在我对老鼠的体外实验

    中，我和戴维·普赖斯(David Price)发现，这种关系其实非常重要。大

    脑皮层和丘脑之间具有大脑内部不太常见的现象之一：一段爱情故事。

    我的目标是研究大脑可塑性的机制，因此我从大脑皮层和丘脑之中

    提取了一些细胞。我发现，在早期发展过程中，这些细胞可以单独生

    存，因为二者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牢固确立，或者这种关系还不重要……

    它们还没有相互认识。不过，在随后的发展过程中，在二者连接在一起

    以后，当我将细胞从二者之中分离出来时，我看到了令人心碎的结果：

    在单独放置时，来自大脑皮层的细胞和来自丘脑的细胞萎缩并死掉了。

    107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108在从前期到后期的发展过程中，大脑皮层细胞和丘脑细胞已经适应

    了对方。从本质上说，它们“相爱了”。所以，它们无法在没有对方的情

    况下生存(这和现实生活中的许多关系一样，包括功能良好和功能失调

    的关系)。更加有趣的是，它们的相互依存恰好始于它们应当建立连接

    的时候。我在丘脑细胞应当与大脑皮层细胞相遇的三天前移出了丘脑细

    胞，将其单独放置。三天后，如果我不添加大脑皮层释放出的细胞生长

    所需要的某种生长因子，这些丘脑细胞就会开始死亡。换句话说，它们

    的“爱情”是命中注定的。这意味着在它们的生长过程中，它们的关系也

    会发生变化，这两个大脑的组成部分变得相互依存，极具交互性，每一

    方都依靠另一方向其提供生长因子。所以，如果珀维斯的工作说明神经

    肌肉接点是一种基本的匹配，那么丘脑和大脑皮层在神经层面表现出了

    全身心投入的、谁也离不开谁的爱情。

    22

    现在我们知道，神经适应的时间框架包括短期(学习)，中期(发

    展)和长期(进化)。三者通过塑造和重塑支持行为的网络为感知提供

    适应的机会，这个基本原则将三者统一在一起，开辟了“看到不同”的道

    路：大脑会与它的生态系统相匹配!

    大脑会与它的生态系统相匹配!

    生态系统意味着事物与它们所存在的物理空间之间的交互关系。它

    是对“环境”的另一种表述，这种表述更好地捕捉到了环境之中各种事物

    109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不断变化、相互联系而又不可分割的性质。由于我们的生态系统决定了

    我们的适应方式以及在适应过程中的创新途径；由于适应意味着我们的

    大脑发生物理变化，因此符合逻辑的结论是，你的生态系统实际上塑造

    了你的大脑(得到重塑的大脑会改变你的行为，而这又会改变你的环

    境)。它创造了经验性试错历史，这种历史塑造了大脑组织的功能架

    构，而你的神经组织又会通过身体的物理交互塑造周围的世界。你和你

    随后的所有感知是你过去的感知意义的直接生理体现，你的过去在很大

    程度上是你与你的环境即生态系统的相互作用。“你无法看到现实”是你

    如此顺利地适应和改变的原因而非阻碍。请接受这一观点：看不到现实

    对我们的适应能力至关重要。

    看不到现实对我们的适应能力至关重要。

    由于你的大脑不断从事着理解本身没有意义的信息的任务，这种解

    释过程意味着你的神经过程是一个永不停止的参与工具。这解释了你的

    头脑如此具有可塑性、变化性和进化性的原因。

    所以，通过改变环境，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大脑。

    这是参与世界的结果和重要意义。

    不要把步子迈得太大，因为从进化和自然选择的角度看，太多的陌

    生不会导致恰当的适应，这很糟糕。过多地改变事物是一个相对概念。

    新手眼中的巨大改变对于专家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例如，一英里(约

    1101.6千米)对于久坐之人和专业运动员来说具有不同的含义。在客观上

    相同的两种经历在实践中是完全不同的，这取决于一个人的头脑和身

    体。找到你的位置以及衡量合适的改变幅度是人生的挑战之一，我们稍

    后还会考虑这个问题。

    要想学习以创新的方式偏离常规，你需要接受混乱而光荣的试错，这种参与大部分是在周围环境的阻碍下进行的。每一场伟大的艺术运动

    都是一场“运动”，即在逐步升级的挑战中，极具激励性的背景、不断升

    级的挑战和不受拘束的实验推动着事物“前进”。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科

    技。在今天这个时代，各种设备和应用程序的创新脚步日益加快，几乎

    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它们统一和增强了我们所生活的物理世界和虚拟世

    界，促成了一个连续的世界。这件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强烈而偶有轻

    率的参与文化(即社会生态)定义了科技和创业中心的工作。每一个成

    功都对应着史诗般的试错故事，每一个失败也是如此。(本书后面还会

    谈论我们对“失败”的强烈文化迷恋。)作为“看到不同”的工具，参与的

    例子不仅包括艺术和商业上的成功故事。它还体现在神经科学领域。

    当我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研究生时，我的导师是一位聪明而奇

    特的女性，名叫玛丽安·戴蒙德(Marian Diamond)。我之所以成为神经

    科学家，而不是继续逃课踢足球并被大学开除，全都是因为她。作为第

    一位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解剖学博士学位的女性，她从20世纪50

    年代起就拥有了离经叛道、勇于开拓的鲜明特点。当我就读于这所学校

    111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时，校园里流传着一个故事：在每个学期的第一天，玛丽安会把一个人

    类大脑带进大教室。我后来也继承了这种做法。她会带着一个帽盒走上

    讲台，然后从帽盒中举起一个……人类大脑。一部关于她的纪录片展示

    了这个场面，她在片中白发苍苍，戴着眼镜，穿着时髦的蓝色西服，手

    上戴着外科手套。她说了一句俏皮话，使大教室里的众多学生感到又好

    笑又惊奇：“当你们看到一位女士拿着帽盒时，你不知道她拿的是什

    么。”接着，她举起这个潮湿的黄灰色物体，让大家观看。“你的大脑应

    该也是这样的。”

    玛丽安激励了我，因为她是真正的教师，不仅专注于观察什么，而

    且关注如何观察。在她看来，她是大脑物理适应性的首批研究人员之

    一。在20世纪的前半叶，主流科学观点认为大脑是一个静态命题……你

    的大脑是由你的基因决定的，仅此而已。祝你好运!不过，玛丽安和其

    他人通过研究和实验证明，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大脑会与环境相匹配，这种匹配可能有益，也可能有害。大脑皮层在“丰富”的环境中变得更加

    复杂，在“贫瘠”的环境中变得更加简单。

    玛丽安对于大脑形态与环境的兴趣促使她在老鼠身上研究了这

    种“丰富范式”。实验是这样的：一组老鼠被关在充当丰富环境的大笼子

    里，“探索对象”定期得到更换，以添加新鲜度和变化；另一组老鼠被关

    在充当贫瘠环境的小笼子里，没有刺激性玩具。一个月后，老鼠被杀

    死，它们的大脑被提取出来，用于观察和分析。玛丽安发现了决定性证

    112据，证明大脑的塑造不仅出现在发育期，而且存在于整个生命过程中。

    因此，生物的感知可以得到极大的改变。

    23

    如果你为具有可塑性的人类大脑提供一个平淡而没有挑战性的环

    境，它就会适应缺乏挑战性的状态，表现出迟钝的一面。毕竟，大脑细

    胞是很昂贵的，所以这是一种保存能量的有用策略。另一方面，如果你

    为大脑提供复杂的环境，它就会响应这种复杂性，做出相应的适应。玛

    丽安等人发现，这种匹配能力通过释放促进大脑细胞及其连接生长的生

    长因子来丰富大脑的物理组成。

    当人类面临贫瘠的环境时，我们可以看到大脑匹配能力阴暗而具有

    破坏性的一面。20世纪80年代末期和90年代初期，当罗马尼亚孤儿的生

    存条件以影像的形式从之前处于封闭状态的角落传到西方时，人们感到

    了震惊。许多儿童营养不良，受到了虐待，被手铐铐在床上；他们被限

    制在过度拥挤的生活区，被迫在自己睡觉的地方上厕所，有时甚至被穿

    上约束衣。这些儿童生活在极为贫瘠、令人无法想象的糟糕环境里，面

    临极少的人际接触和强烈的限制，因此他们的认知能力不高，而且存在

    更多的情绪和心理问题。一项研究考察了这些儿童离开贫穷的养育机构

    以后的神经发育，发现一些“大脑行为回路”最终的确达到了正常水平。

    不过，他们的记忆成像和抑制控制能力仍然落后于正常水平。

    24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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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这与教养直接相关，而在孩子的培养上，许多错误的策略同时存在

    于个人层面和集体层面。我们习惯于听到“娇养”(coddling)和“直升机

    父母”(helicopter parenting)等热门词语，但我认为这些文化趋势是有

    问题的。作为神经科学家，我所关心的不只是参与目前的辩论；我希望

    我们更好地理解孩子的大脑需要什么，从而共同创造出更加适合儿童发

    展需要的生态。考虑一下我们的社区里严格的健康和安全管理吧。我是

    114一名父亲，所以你可能认为我接下来会说：“在我小的时候，我们上学

    时常常光着身子在雪地里走上一英里!”这不是我要说的话。从根本上

    说，孩子需要关爱，需要大人的笑声和尖叫。不过，对我来说，关爱不

    是永远不从粗糙的斜坡上滑下来，永远不在人行道上摔倒，永远不撞上

    柱子。准确地说，关爱是为孩子提供做这些事情的空间(以及他们将在

    事后得到安慰的信心)，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经历可以塑造性格。这是

    神经系统的经验过程，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尤其是因为我们知道罗

    马尼亚儿童和世界上的其他不幸儿童无法获得这种混乱参与过程的好

    处。大脑并不总是需要柔软的泡沫玩具。它需要知道它可以在被击倒以

    后重新站起来，并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有韧性，包括短期韧性和长期韧

    性。(本·安德伍德经常在操场上和学校里弄伤自己。当学校让他给他

    的母亲打电话时，母亲会让他继续叩动舌头。)如果我们继续以长期风

    险为代价降低短期风险，就会培养出“在适应上存在困难的”一代人，因

    为如果你在棉花里长大，你就会变成棉花……蓬松、柔软，很容易被点

    燃。

    我们需要顺应天性的孩子 !

    不过，需要接纳风险的不只是我们的孩子……还有我们的文化。

    你的大脑的过去还包括你的文化生态系统。毕竟，文化本身只不过

    是大脑的另一个产物，是思想和行为的集体表现，因此它也会通过挑战

    成长和适应。这种充实通常具有艺术的形式。关于“匹配”的文化过程，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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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最好的例子就是俄国实验作曲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s)的《春之祭》(The Rite of Spring)。1913年春天，这部

    极具影响力的作品首演于巴黎。这也许是音乐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首

    演。

    斯特拉文斯基是他那个时代的单人版“性手枪”乐队。他的《春之

    祭》乐谱新奇而大胆，充满了他对旋律和韵律的激进实验。在那个5月

    的夜晚，当乐队开始演奏时，当俄国芭蕾舞团的舞者开始表演时，刺耳

    的音乐震惊了观众，他们很快变得躁动起来。当时的一份报道称：“剧

    院似乎遭遇了地震。”这部音乐作品使观众变得越来越烦躁，他们甚至

    开始做出与经典音乐会完全不协调的表现。他们大喊大叫，对台上的人

    大肆侮辱，并且吹起了口哨。人们拳脚相向，打起架来。警察迅速赶到

    了现场。虽然演出仍在继续，但局面最终演变成了一场骚乱。

    25 当时

    的一份评论写道：“这是史上最不和谐的音乐……其他乐谱从未以如此

    热情而持续的方式表达对错误音符的崇拜；从第一小节到最后一个小

    节，你所期待的音符从未在现实中出现，你所听到的是相反的音符，是

    不应该出现的音符；不管之前的和声意味着接下来应该出现怎样的和

    弦，你所听到的总是另一个和弦。”这还是一篇赞赏性的评论!

    几个月后，在同年7月，《春之祭》在伦敦再次上演。这一次，观

    众很喜欢这部音乐作品。他们接受了作品，没有人抗拒，没有人吹口

    哨，更没有发生骚乱。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巧合的是，这与“感知空

    116间”皮带的佩戴者开始以不同方式感知空间时所花费的时间几乎相

    同)，文化的“大脑皮层”得到了新环境的重塑。今天，《春之祭》被视

    作20世纪最重要的音乐作品之一。简而言之，不仅人类的大脑发生了变

    化，集体的文化大脑也发生了变化。二者都在不断重新定义“常态”，它

    们每一秒都在创造新的常态。因此，我们现在对于同一部音乐作品的听

    觉感受与第一批听众是不同的。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我们不仅必须做出适应性改变，而且最好的改

    变有时恰恰是学习如何保持不变，这本身对你的大脑是一项具有挑战性

    的练习。由于我们在进化中学会了不断重新定义常态，因此曾经的独特

    变成了普通(常态)。所以，在人际关系中，某人曾经吸引我们的特点

    (比如慷慨、幽默感)最终不再使我们感到神奇，变得很普通。在成为

    常态的过程中，这些特点变成了预期，其代价是，我们不再认为对方独

    特或不同寻常，而是认为他们很正常。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能会认为

    他们是理所应当的，甚至对他们产生反感。这当然适用于所有情况：我

    们会习惯于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对于受到虐待的女性来说，各种暴力变

    成了“可以接受的”常态，而不是极为偏离常规的极端行为)。这是一个

    极为自然的过程：对方的身体变成了常态，他们的笑声变成了常态，激

    动的感觉突然消失了。不过，这不是必然的!

    每次看到日出时，我们都会觉得很美。当你早上醒来看到另一个人

    时，你应该像看到日出一样。我们如何维持这种新鲜感？一种方法是共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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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同做新鲜的事情。这是有用的外部因素。不过，这件事的关键来自内

    部。那么，面对一个在进化中学会了习惯其他事物的大脑，我们应该用

    怎样的原则维持独特性呢？我们应该维持更大的框架(通常被称为视

    角)。

    正像我们将在下一章看到的那样，大脑所做的一切都是相对的。如

    果我们将另一个人的平均水平作为感受他的基础，那么根据定义，他的

    行为就会很普通(不管他在客观上多么优秀或糟糕)。不过，如果我们

    根据更为根本的基准(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平均水平)来感知他人，我们

    就可以对于他们的身份和行为维持感知上的独特性。这种绝对基准的一

    个例子是死亡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存在主义哲学家相信，我们所做的一

    切都与我们的死亡意识存在某种联系。我的观点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

    是基于不确定性，我们后面还会深入探索这一话题。现在，你只需要知

    道，大脑还可以维持恒定。在世界的变化过程中——更重要的是，在感

    知的变化过程中，在大脑的适应过程中，大脑可以不断看到相同的事

    物。

    归根结底，大脑的运转就像肌肉一样，具有用进废退的特点。近乎

    神奇的适应现象以及感官的增强常常来自逆境，比如本·安德伍德“观

    察”事物的方式……但这并不是必需的。例如，音乐家可以听到其他人

    听不到的事物。为什么？因为同其他人相比，音乐家为大脑创造了另一

    个更加复杂的历史，这个历史始于他们需要适应的不确定性。在这个过

    118程中，他们的听觉大脑皮层发生了变化。同英语国家的人相比，俄罗斯

    人对不同红色的感知具有更大的分辨力，因为他们的语言中包含许多表

    示红色的单词，这使他们对红色的理解更加细微。

    26 在德国，失明的

    女性被训练成了“医疗触觉检查员”，以便为人们提供乳房检查，因为与

    没有失明的妇科医生相比，她们可以检查出更多肿瘤!

    27 这些精彩的

    例子说明了偏离“常态”的创新可以使我们进入新的感知世界。

    不过，这并不是学习如何最有效地参与世界、打开创造之门的全部

    图景。在下一章，我们会揭示我们容易出现“错觉”的特点，说明错觉实

    际上并不存在，真正存在的只有背景。是它将过去的感知和现在联系在

    了一起。

    119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第4章 错觉的错觉

    我们现在知道，信息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通过参与制造意义。现

    在，我们必须理解感知的背景是如何决定我们实际看到的事物的。为什

    么 背景意味着一切？

    1824年，因肥胖而备受痛风折磨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八遇到了一个问

    题，这个问题与他的健康没有任何关系。巴黎最有声望的织锦厂、由王

    室所有和运营的哥白林皇家制造厂生产出的织物正在面临越来越多的质

    量抱怨。

    28 人们声称，陈列室里展示的彩色丝线(勃艮第大红色、草

    绿色和太阳金色)与顾客带回家的织物具有不同的颜色。

    29 如果是在

    以前，这可能不是一件紧迫的事情。不过，对于采取中间路线的路易国

    王来说，提高大众对王室的支持是最优先的任务之一。在血流成河的法

    国大革命中，路易十八流亡到了国外。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以

    后，路易十八回到了国内，成了国王。在他统治期间，他希望恢复君主

    政治。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位科学家，以便弄清这些织锦到底出了什么

    问题。

    他找到了米歇尔·欧仁·谢弗勒尔(Michel Eugène Chevreul)。

    谢弗勒尔是一位年轻的法国化学家。凭借对于皂化的研究，他在这

    个新兴领域确立了自己的名声。

    30 皂化指的是用油和脂肪制造肥皂。

    120在今天，就连许多不发达国家也拥有大量廉价而有效的肥皂，因此谢弗

    勒尔的工作听上去可能不是很特别。不过，在19世纪的法国，青霉素的

    使用还要等待一个世纪，感染很容易使人丧命，工业规模的肥皂生产才

    刚刚开始。类似地，人们还没有利用电力为生活提供照明，因此谢弗勒

    尔创造出的明亮的无甘油星式蜡烛也使他成了那个时代一位“闪耀的”创

    新家。

    谢弗勒尔可以凭借他的发现和努力成为百万富翁级实业家，但他却

    是一个简朴而具有传奇色彩的科学人士，只对研究事实真相的日常工作

    感兴趣。他的学生喜爱他，他的同事敬重他。他有一头随着年龄的增长

    而日益蓬乱的波浪状头发，这头蓬乱的白发与后来爱因斯坦的标志性形

    象很相似。谢弗勒尔每天只吃两顿饭，一顿是在上午7点，一顿是在晚

    上7点。在一天中的其他时间，他一直待在实验室。当记者在他86岁那

    年向他询问这个习惯时，他解释说：“我的年纪很大，但我还有很多事

    情要做，所以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31

    当路易国王将谢弗勒尔任命为哥白林工厂的染色主任时，这位化学

    家还不到40岁。为了确定织锦出了什么问题，他的确有许多事情要做。

    毕竟，这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的织物质量在世界上应该是名列前茅的，但是一些完全无法解释的事情却在破坏它们，在物理上改变它们，至少

    看上去是这样。

    你可以想象谢弗勒尔每天走进拥有四根门柱的庄严的工厂入口。在

    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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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空旷的大厅里，织布机有节奏的嗡嗡声向他迎面袭来。接着，他把自己

    关在办公室里，研究国王让他解决的问题。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问

    题就是目标，而目标比食物更能让人充实。“为了履行作为染色工场主

    任的职责，我需要研究两个完全不同的主题，”他后来回忆道，“第一个

    是颜色的对比……第二个是染色的化学原理。”在他研究肥皂的工作

    中，谢弗勒尔可以出色地分解复杂的化合物，以理解它们的成分和生成

    方式。因此，他的研究需要深入钻研事物(这可能就是路易国王认为他

    是这份工作合适人选的原因，透过看上去具有欺骗性的丝线外表，解开

    染色的化学秘密)。在之前的工作中，他一直在同玻璃和火焰打交道，将各种物质煮沸，在充斥着油脂气味的环境中分析它们的组成。不过，到了现在，这些方法第一次失去了作用。染料之中没有任何秘密。你可

    以想象看上去不可阻挡的谢弗勒尔面对这种情况时是多么沮丧。根据他

    的有机化学背景，进一步考察哥白林织物的内部成分也许是一个自然的

    选择。不过，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外部，转向了其他织

    物。

    他首先跟踪了法国不同地区以及国外工厂的羊毛样品，以比较它们

    的质量。不过，这是一条死胡同：他发现哥白林的织物明显优于其他织

    物。所以，顾客提出的抱怨也许不在于织物的材料性质。谢弗勒尔想，这个问题是否与化学无关，甚至与织物无关？问题是否出在顾客本人身

    上？不是他们对颜色的抱怨有问题，而是他们对颜色的感知有问题？也

    许他们对织物的感知是“错误的”？所以，谢弗勒尔以更加敏锐的目光深

    122入考察织物，关注每一条纱线的周围。是的，纱线还是一样的，但他现

    在研究的是不同颜色的纱线，这与那些在陈列室里单独摆放的纱线样本

    不同。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解开”了秘密。

    谢弗勒尔发现，工厂的危机实际上与质量无关，只与感知有关。不

    同颜色纱线的物理材料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顾客观察它们的背景 发

    生了变化。单独放置的颜色和与其他颜色拼接在一起的颜色看上去是不

    同的(见80~81页图中间的圆)。谢弗勒尔在描述他的发现时说：“我认

    识到，顾客之所以宣称黑色缺乏活力，是因为它们旁边连接着其他颜

    色，这件事涉及颜色对比现象。”

    32 是织物内部的颜色关系改变了其中

    每一种颜色的外观。这些颜色没有发生客观变化，但观察者的感知发生

    了变化。人们并没有准确看到物理现实。

    当然，包括谢弗勒尔在内，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在19世纪的法

    国，“颜色在相互之间没有发生物理作用的情况下发生变化”的观点是极

    具挑战性的，我们现在的解释就更加具有挑战性了。化学不久前刚刚摆

    脱炼金术的魔法信条。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人类某种奇怪的生理性质

    是人们对哥白林织物所有抱怨的罪魁祸首。

    1835年，经过十几年的研究，谢弗勒尔出版了《和谐和对比颜色的

    原理》(The Principles of Harmony and Contrast Colors)一书，讲述了自

    己漫长而奇怪的研究历程。他在前言中写道：“我恳求读者在看到关于

    同时对比现象的论断时永远不要忘记，‘一种颜色由于旁边的另一种颜

    123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色而改变’这一说法并不意味着我们所看到的两种颜色或者说两件实物

    发生了物理或化学上的相互作用；它只意味着当我们同时感知这两种颜

    色的印象时，它们在我们眼前发生了改变。”谢弗勒尔认识到，“现

    实”的变化发生在大脑之中，而不是发生在外部，这一思想跨越曾经使

    歌德在彩色阴影上栽了跟头。

    在谢弗勒尔取得突破后的岁月里，他关于感知的研究有力地扩展到

    了其他领域，导致了颜色理论的创立，这种理论今天仍然在被艺术家使

    用。颜色理论包括对于对比效果以及著名的谢弗勒尔色盘的研究。谢弗

    勒尔色盘是一种圆盘，显示了每一种颜色的感知是如何被周围颜色影响

    的。

    谢弗勒尔的研究使艺术家们第一次拥有了谈论我们最抽象的感知之

    一及其相互作用的通用语言，尽管画家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使用并置

    和背景。和谢弗勒尔同时代的欧仁·德拉克罗瓦(Eugène Delacroix)曾

    经发表过一句有名的吹嘘性言论：“我可以用泥浆为你画出维纳斯的皮

    肤，条件是你允许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描绘她周围的事物。”德拉克罗瓦

    非常善于利用这种几乎击垮哥白林工厂的“错觉”，他影响了后来的印象

    主义画派，该画派支持更加“真实”但不太“现实”的感觉。最近，已故的

    光线设计专家丹·弗拉文(Dan Flavin)和画家布里奇特·莱利(Bridget

    Riley)等当代艺术家将他们对于感知的有意识运用发展到了新的极致。

    弗拉文尝试了他所说的“颜色的偶然”，其要点在于不包含观众认为他们

    124看到的颜色。莱利五颜六色、令人眩目的帆布上的颜色条纹和波浪(与

    她更著名的、对感知加以利用的单色作品形成了对比)，可以根据相邻

    颜色的不同而发生变化，这与哥白林织锦非常类似。

    米歇尔·谢弗勒尔在染色主任的位置上工作了30年，最终在102岁那

    年去世。他是化学史上最显赫的人物之一，一直过着以工作为导向的简

    朴生活。相比之下，雇用他调查织锦的路易十八在将谢弗勒尔任命为染

    色主管的那一年(1824年)秋天去世了。这位国王并没有活着看到织物

    颜色发生变化的原因，这也许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因为他也没能看到

    法国君主制几十年后彻底被推翻的结果。哥白林工厂的混乱并没有影响

    125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法国历史，但它改变了艺术史。

    说到感知……即使是在最简单的大脑层级，即颜色感知(如果某件

    事情适用于这一层级，那么它也一定适用于比这更加复杂的所有层

    级)，谢弗勒尔的故事告诉我们的最重要的道理是……背景意味着一

    切。

    为什么？

    背景意味着一切。

    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仅要理解大脑是如何工作的，而且要理

    解身为人类意味着什么。(顺便说一句，我们还要理解身为蜜蜂，或者

    其他任何生命系统，是什么感觉，因为蜜蜂也会看到所谓的错觉，这意

    味着它们进化出了与我们类似的感知技巧。)

    大脑必然是一个连接性器官……是终极的超级社交系统。因此，它

    通过关系来运转。大脑不会做绝对的事情。这是因为，意义无法在真空

    里形成。我们感受到的所有信息也许是无意义的，但如果没有一百万个

    同时出现的不同的交互性模糊概念，大脑无法为它那庞大的解释系统提

    供任何支持。背景和定义背景的关系(比如连衣裙例子中一幅图像不同

    光谱区域之间的关系)一直在变化。虽然我们无法接触任何光谱刺激源

    的客观现实，但是空间和时间中的重合关系为我们提供了大量比较数

    据，可以供我们的神经信息加工过程构建有用的主观感知响应。检测不

    126同(或对比)对于大脑的运转非常重要，因此当我们的感官缺少不同的

    关系时，它们会停止工作。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对于常规的偏离。

    以眼睛及其工作方式为例。扫视和微跳视是你的眼睛一直在进行的

    微小而无意识的颤搐运动。它们是抽搐版的“织锦”(这是为了让我们的

    主题保持一致)。这些神经生理运动使我们看似平滑的视觉成为可能。

    证明这一点的人是苏联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亚尔布斯(Alfred

    Yarbus)。20世纪50年代，亚尔布斯制造了一个发条橙式的装置

    (Clockwork Orange-esque contraption)，可以让一个人的眼睛保持睁开

    的状态，并且将他的眼皮向后拉，以增大曝光面积。当亚尔布斯向被试

    者展示视觉刺激时，他通过一个“吸收帽”(suction“cap”)跟踪被试扫视

    运动的弧线和直线。亚尔布斯的设备生成的扫视抖动图象像艺术素描一

    样，它证明了运动与不断寻找不同的结合是视觉的必要条件。实际上，由于对比对于视觉非常重要，因此我们可以提出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如果消除对比，会发生什么？答案是：你会失明。没有空间或时间的差

    别，你什么也看不见。请亲自试试吧。

    不要担心，下面的自我实验没有痛苦(而且很简单)：用一只手盖

    住一只眼睛。将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放在另一只眼睛的上下眼

    皮上。(如果你有卡钳，那就更好了，但是你怎么会有卡钳呢？)接

    着，让这只眼睛保持张开的状态，把它固定住。你将这只眼睛的静止状

    态保持得越好，你就越是能够及早看到效果。看着一幅稳定的图景，努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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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力做到不移动头部。

    你所做的是限制你的扫视运动，从而切断你的大脑创造视觉图景所

    需要的具有差异的关系性信息。简单地说，你消除了背景的实质，从而

    屏蔽了大脑制造意义的能力。所以，你短暂地失明了。很快，你眼前的

    图景会开始模糊，被斑点蚕食。你的世界会逐渐消失，眼前的图景会变

    成一片粉白色。好的，你现在可以试一试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现在可以更好地、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你的

    感知和你的世界之间以及你的感官和你的大脑之间发生的所有看不见的

    过程。这件事的关键在于，通过阻止眼睛的运动，时间和空间的变化、差异和对比消失了，整个世界也就消失了，尽管你仍然睁着眼睛。因

    此，你的大脑只 对变化、差异和对比感兴趣，它们都是你的大脑需要

    解释的信息源。不过，考虑到我刚才让你做的“冻结眼球”实验的机械性

    质，你可能对于我在几页纸之前介绍的阐释人类本质的背景产生怀疑。

    下面是问题的关键：你的大脑从背景中提取所有关系，并为它们赋予行

    为意义。换句话说，关键在于行动……它是将过去的感知和现在连接在

    一起的桥梁。

    想一想前面提到的贝克莱主教的观点。我们无法直接接触世界，因

    此参与世界非常重要……因为我们只能通过经验在无意义的事物中获得

    意义。接着，我们所得到的意义会变成我们的一部分过去，变成我们大

    脑的感知数据库。因此，我们的世界和其中的经验为我们提供了关于我

    128们目前表现如何的反馈。大脑会存储关于哪些感知有用(即哪些感知可

    以帮助我们生存和成功)、哪些感知没有用的数据。我们带着这种历史

    前行，并将其应用到所有需要做出反应的情形，这几乎等同于我们有意

    识生命的每一秒。不过，这里的关键是不要把有用性和准确性弄混。你

    的大脑不会记录什么是“正确的”，以供未来参考。忘记正确性的观念

    吧，因为超越准确性的整体概念非常重要。为什么？因为对感知来

    说，“准确”的概念是不存在的 。

    假设你是动作电影里的主角……一个男性或女性间谍。在一段带有

    紧张的背景音乐、令人刺激的动作戏中，你在屋顶上逃脱别人的追赶。

    欧式尖塔指向天空，下面是喧嚣的城市。你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坏人在

    后面紧紧跟随。你掠过一条条挂着湿衣服的晾衣绳，跳过一面墙，冲到

    了大楼边缘。可恶!你急忙停下来，对眼前的局面进行研究。要么战

    斗，要么逃跑。你选择了逃跑。你需要在五层楼的高空跳到对面的建筑

    上。你只有几秒的时间，所以你后退几步，朝着大楼边缘猛冲，然后腾

    空而起……落在了对面。你成功了。你定了定神，继续奔跑，准备在前

    方进行更多大胆的跳跃。坏人仍然在身后，你仍然可以听到心跳的声

    音，但你会逃掉的。

    在类似这样的经历过后，直观的想法是，你的大脑准确判断出了你

    需要跨越的距离。你认为你的大脑真的是用下面的等式计算距离的吗？

    129

    微信：876679910 微信公众号：seoseeinfo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当然不是。我们已经看到，许多感觉是非常违反直觉的。事实上，我们的神经网络在我们的进化历史中经历了数百万次这样的奔跑。所

    以，你的大脑只是在以有用的方式感知空间，以便使你做出有利于生存

    的(动作片主角式的)行为。这是因为，对大脑来说，判断准确性实际

    上是不可能的。

    背景将过去和现在联系在一起，因此大脑可以决定有用的反应。不

    过，你永远无法知道你的感知是否准确。你的统计性感知历史不包括你

    的感知是否反映了现实。这是因为，还是那句话，你无法直接接触现实

    世界中物体或条件的源头，即你需要跳过的客观现实，因为你的感知本

    身将其与源头分开了。要想知道你对现实世界的感知是否准确，唯一的

    途径是将你的感知与客观的基本现实进行直接比较。这是一些人工智能

    系统的工作方式。它们具有内在“宗教性”，因为它们需要一个上帝般的

    人物(计算机程序员)告诉它们自己的输出是否正确，然后将这种新信

    息整合到未来的响应中。不过，人类大脑不是这样运转的。我们类似

    于“连接主义”人工智能系统，这种系统没有上帝般的程序员，因此永远

    无法直接得到关于世界的信息。相反，这些系统会随机修改和复制他们

    的网络结构。做出“有用”改变的系统会生存下来，因此它们更有可能在

    130未来复制自己。(和人类一样，连接主义人工智能系统还会看到被我们

    称为“错觉”的效应。)和连接主义系统一样，我们的感知大脑永远 无法

    直接接触物理现实。所以，我们无法知道自己的感知是否准确，因为我

    们永远无法精确地体验世界。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

    只有我们为行为赋予意义，行为才会具有意义，这种意义就是我们

    的响应(内部或外部响应)。所以，只有你的响应能够体现你的感知假

    设，即你的大脑对于这种局面有用性的观念。你的大脑通过感官接收到

    的关于你的行为的反馈只能帮助你衡量结果……即它所导致的行为是否

    有用。在跨越大楼的例子中，你的行为显然是有用的。不过，你可能仍

    然不知道你的大脑和身体一开始是怎样生成逃离坏人的有用跳跃的。很

    简单：通过提取当前背景中的刺激，将其与你在类似背景中面临类似刺

    激时的类似情况联系起来。换一种更简单的说法：通过利用过去帮助现

    在的你……不是认知意义上的帮助，而是反射意义上的帮助。

    由于来自五种感官的信息是模糊的，因此我们的大脑制造意义的过

    程一定是由经验塑造的。(别忘了，我们在前一章讨论过，这种重要的

    参与历史发生在三个时间框架下：进化、发展和学习。)我们的大脑在

    观察事物时只会通过这种历史寻找有用的资源，以提高未来的生存概

    率。实际上，在生命中的几乎任何情形中，对于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最好的预测是过去类似情形中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对于任何给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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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形的感知只是对于我们响应有用性的衡量，这种衡量超过了我们对于客

    观现实的衡量。还有一件事……

    在生死关头 ，谁在乎准确性呢？!

    你能找到上页图中的捕食者吗？看到它所需要的90%的信息都在图

    片里。它就在那里。如果你还没有找到它，你就死定了。现在，再看看

    132这幅图。

    有用的解释意味着我们可以生存下来，从而将这种解释保存下来，使之成为我们历史的一部分，供我们未来的感知使用。对于客观现实的

    感知最多只是一个附带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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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O观察，每天分享优质电子书：http:www.seosee.info学习外语的困难也可以说明大脑对于有用性永不停止的搜寻是如何

    在我们自己的耳朵和嘴巴上体现出来的。许多说英语的人在西班牙语的

    卷舌音r上遇到了困难。整体而言，几乎所有学过外语的人都会遇到陌

    生语音。下面是一个著名的例子。日本人在说英语时常常会把“hello”说

    成“herro”。这是因为，他们几乎无法听出r和l的发音区别。这并不是因

    为他们的语言中没有这些发音。日语中是有这些发音的。相反，这是因

    为他们的语言没有对二者进行区分。在他们的感知历史中，对二者进行

    区分是没有用的，因此准确性(听出两种发音的客观区别)并不重要。

    所以，他们的大脑被训练成了听不出这种区别的状态，因为听出这种区

    别是没有用的。

    我们的颜色感知也体现了大脑对于有用性而非准确性的依赖。光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