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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阳国术馆始末(1)
http://www.100md.com 2007年12月1日 《中华武术》 2007年第12期
     二十世纪初,中国社会发生了巨大变革。1900年,西方奥林匹克运动传入我国,与中国民族传统体育形成了冲突与抗争。有人在“保存国粹”的口号下,主动扛起维护民族传统体育的大旗。济南卫戍司令马良将军于民国六年(1917)在山东济南创办了山东武术传习所(又称马良技术大队),为近代武术史上创建较早、规模较大的武术专业学校。马良组织创编和修订的《中华新武术》,不仅在军界,而且在中学教育中得到推广,意义深远。1928年春,中央国术馆于南京成立。山东国术馆于1930年在山东武术传习所的基础上重新创办。据不完全统计,至1933年底,全国25个省市和300多个县成立了国术馆。

    消息传来,鼓起了一批螳螂弟子创办武馆的热情。1933年春,李昆山(1890~1982年,莱阳由格庄人)、刘竹园(莱阳城北门里人)、张仲臣(莱阳张家灌入)、王玉山(1892~1976年,莱阳崔疃人)、崔寿山(1890~1969年,莱阳东诸麓人)、于鉴周(莱阳吴格庄人)、赵式廷(1892~1947年,莱阳堑头村人)七位年四十余岁的螳螂拳师会聚莱阳城,发起筹建了莱阳国术馆。他们都是武林享誉已久的莱阳螳螂拳名师姜化龙先生和宋志德先生的高足,刘竹园、张仲臣师从姜化龙,王玉山、崔寿山、于鉴周、赵式廷师从宋志德。莱阳国术馆设址于城内北当铺。此处乃黄县武林名流“丁百万”丁子成先生的一处房产。唯当时已经歇业,国术馆即利用此处开设。铺面位于莱阳城西北角,四周高高的围墙,大门朝南,内有三幢大屋,合成两个大院,后院有东西两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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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阳国术馆报批山东国术馆获准后,在胶东地区星罗棋布的武术社团组织(私人拳房)中成为颇具影响的佼佼者。发起人推选李昆山(螳螂拳受艺于李丹白,亦学之姜化龙。李丹白与姜化龙为结义兄弟,两人以长拳、螳螂拳技互授)为馆长,张仲臣、王玉山、赵式廷为教员。于鉴周返乡教拳,崔寿山赴烟台教学,刘竹同因人事纠纷而自行离馆。

    国术馆成立后遇到的最大难题,便是日常经费的来源问题。省馆不供,县府不管,只有靠学员交纳的学费维持。当时招生每期四个月,学员四十名,计收学杂费一百六十元。教师每月薪金二十元,剩余公用。师生生活非常俭朴,每人每月生活费在三元左右。除有贵宾招待,一律共同就餐。众人均无喝茶、饮酒和吸烟之习。国术馆允许教师对外兼职教拳,收入归己。四位教师先后在莱阳中学、乡师或城内机关教过武术。

    生源基本不是拳雏,大多有两三年的习武经历,有的还开设过拳房。其中多数是螳螂门,分含梅花、七星和六合各派,其他如长拳、八卦、猴拳、查拳、地趟、形意、黑虎等胶东一带比较流行的拳种。国术馆课程由四位教师分担,上午拳术,下午器械,早晚自修,交流技艺。拳术主要是太极拳、螳螂拳,器械则为刀剑枪棍。根据学员的技术程度,施行分组教学。太极拳是李、王二位老师从济南山东国术馆学来的,作为必修科目。螳螂拳的教学内容是梅花路、乱接、崩补、八肘、摘要等。器械方面的规定套路一起学习,作为毕业考试的内容。除了技术教学,国术馆也教授武术理论。包括国术含义,拳种介绍,武德教育等方面的内容。武德修养同样作为考评学生的指标。教师们身体力行,时常与擅长其他拳种的学员切磋技艺,以加深师生感情,消除门户隔阂,为学生树立了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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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提高学员们的技术水平,国术馆每周安排半天时间进行表演交流。各路拳械纷纷登场,太极拳、螳螂拳、长拳、八卦掌、猴拳、地趟拳、形意拳,拳脚生风;宝剑、短刀、长棍、大枪、铁鞭、虎头钩,异彩纷呈。有学员表演的马权,滚臂绕颈,上下翻飞,引来掌声一片。教师们的空手入白刃,更是令人目不暇接。

    莱阳国术馆先后举办过两期武术教师培训班。第一期百十来人,第二期五六十人。学员来自莱阳本地,武术教师来自即墨、招远、牟平、海阳等地。国术馆除举办武术学习班外,还有来练气功治病的,为数不过十人。他们多为身体虚弱,害浮肿病、心脏病或腰腿痛病。教师每天用三回九转罗汉功给他们排两次气,经数月或半年的治疗,病愈离馆。他们的学杂费也是四元。

    1933年初夏,山东省第一届国术省考于济南千佛山下山东体育场举行。省考根据中央国术馆颁布的比赛规则进行。接到通知后,莱阳国术馆选派李昆山、王玉山二位老师参赛。李昆山比长兵、王玉山比拳术(散手)。在第一轮中,王玉山与韩复榘手枪旅的一个营长交手,王玉山用螳螂拳“太极提”将其逼至台边,以阴阳迭掌加双挷将其扔下擂台(赵孟策 战前莱阳国术馆追忆,烟台文史资料第三辑1984)。李昆山大枪对刺优等人围后,与手枪旅事务长冯子正相遇,山东省国术馆副馆长、本届国术省考副总裁判长窦来庚,要求李昆山礼让一场。不想,冯子正无心恋战,中途弃权。李昆山获一方银盾(徐纪山东一条枪——李昆山,手熟余谈。五洲出版社2002)。李、王二位老师均入选参赛同年秋季于南京举行的第二届全国运动会和第二届国术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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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一役王玉山失利。李昆山参加全国运动会报名参赛短兵、长兵两项。短兵比赛,李昆山使出家传二十四式刀,获得第四名。长兵决赛,双方被判双败出场。李昆山接战国术国考,报名拳术(散手)、短兵、长兵三项,后因体力问题,拳术、短兵两项弃权。长兵比赛,李昆山使出家传二十四式枪(与二十四式刀是姊妹品。非为花套,而是实战招数。),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决赛迎战一位中央国术馆教官。两强相遇,李昆山沉着应战,勇冠全场,荣膺榜首。因之蒋介石赐赠银盾,上写“一支干戈震东洋,半世英雄传天下。”

    载誉归来,莱阳国术馆师生欢欣鼓舞、信心倍增。不久,莱阳国术馆参照国术国考的规则举办了一次比武大会,分设拳术、短兵和长兵三项。报名参赛者除国术馆的学员外,还有本县和外县的武术爱好者。上场比赛人数不下二百,各选出十几名优胜者颁发奖品奖状,以资鼓励。比赛持续进行了两天多。崔寿山之子崔洪照获得拳术(散手)第一,李昆山的徒弟夺得长兵刺枪第一。比赛过程紧张激烈,裁判人员的思想压力也很大。

    比赛场上诸路英豪各施所长,尽情发挥。八卦掌绕圈走掌,用脚踢踹;猴拳跳跃,用手抓击;地躺拳设伏诱人,突袭腿脚;太极拳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长拳亮开大架,掌推脚蹬;螳螂拳则虚步闭手,发如连珠。由于比赛在莱阳县城进行,观众像看大戏一样,引起社会强烈反响。但官府仍然瞧不起这些人,说“北当铺净些武巴叉”,贬低这些人没文化,头脑简单、爱打架。

    莱阳国术馆的声势日渐上升,也招来了不少访友的拳师,青年、中年和老年间而有之。来馆交流武技者,每年不下二十人。有些人也, 百拇医药(王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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