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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守望 蝶变“赵雅芝”几多沉重(1)
http://www.100md.com 2010年3月1日 《现代家庭》 20103
     他一出生,即被生母抛弃在漆黑的玉米地。被人收养11年后,又被生父领回,在千回百转的亲情裂变中饱受折磨。不幸的命运,伴随着对未曾谋面的母亲的刻骨思念,毒蛇一般缠绕着他年轻的生命。

    2009年9月,一个被誉为“男版赵雅芝”的反串艺人,将15年前风靡华语影坛的“白娘子”赵雅芝模仿得惟妙惟肖,爆红网络。这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孩子。但谁能想到,这个新兴的网络红人,这个执意“蝶变”为赵雅芝的艺人,苍凉身世背后是对生母24年真情守望……

    被遗弃的孩子:妈妈我思念你

    安徽省宿州市萧县一处玉米地,农妇孙锦丽忽然听到婴儿嘶哑的哭声。走近一看,是个男婴,孩子的鼻子、耳朵里有蛆虫在蠕动。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孙锦丽心疼得流出眼泪。显然,孩子是半夜出生后被遗弃的,因天气炎热,他身上很快生出了蛆虫。要再晚来一步,这孩子就没命了。她将孩子急速抱回家,用香油给他擦洗身子,又借钱买来奶粉喂他。孩子渐渐缓过气来,依偎在她怀里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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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锦丽与丈夫黄进光一直希望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在寻找半个月无果后,他们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取名“黄秋实”。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母是萧县泗州戏剧团的知名演员,父亲叫张酷,母亲叫芝兰。在剧团,英俊潇洒的张酷和漂亮的芝兰未婚有子。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未婚先孕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芝兰整天用布条捆住渐渐隆起的肚子,不让人发现自己怀孕。

    张酷出生于一个唢呐世家,爷爷、父亲和妹妹都吹得一手好唢呐,父亲还组织了一支家庭唢呐队,哪里有红白喜事,他们家就成为抢手的对象。往往一家人出门吹唢呐后,家里就留下张母一人,锅碗瓢盆等一切家务得她一人打理,很是劳累。所以,她一直希望儿子张酷将来娶一个“不搞文艺”的媳妇,帮自己打理这个家。正因如此,她竭力反对张酷与芝兰的交往,并在邻村物色了一个贤惠女孩。

    母命难违,张酷渐渐疏远芝兰,两人因此不断争吵。这时,芝兰意外得知与张酷同时交往的那个女孩也怀孕了。张酷的绝情,使她与之断然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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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凌晨,芝兰感到腹中阵痛难忍,匆忙逃进一处玉米地,在那里生下孩子。也许是因为太年轻而不知所措,也许是出于对无情恋人的报复,孩子生下后,她在新生儿身上盖上一块手绢,然后挥泪逃离……之后,她加入远方一个剧团,并在那里成家,很少再回家乡。

    就这样,黄秋实在养父母的呵护下,渐渐长大,他偶尔会听到一些人称自己是“野孩子”。他一次次问孙锦丽:“妈妈,他们说我不是你生的,这是真的吗?”孙锦丽怜爱地抱住他:“你怎么不是妈生的?别听那些嚼舌头的。”

    黄秋实11岁那年,对他恩重如山的养母孙锦丽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了,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和一个贫寒的家,黄进光眉头紧锁。

    养母去世1周后,村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称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要带他“回家”。他,就是张酷。事实上,在和芝兰分手后,他就和另一个女孩结婚了。在黄秋实2岁那年,他从芝兰那里逼问出孩子的去向,曾经多次来到黄进光家要带走儿子。可每次都被愤怒的黄进光夫妇轰走了。如今,得知孙锦丽去世,而黄家又穷困,难以养活三个孩子,于是他再次找上门来“认亲”,要带回自己的儿子。考虑到自家的经济状况,这次黄进光答应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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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后,黄秋实被改名“张万里”,可他并不喜欢这个名字,长大后他又给自己改名为“张磊”。11年的分离,使张磊对亲生父亲很陌生。而只要他问起母亲的情况,父亲要么怒喝他,要么打他一顿,要么缄口不言……这让他对父亲充满深深的敌意和仇视。

    回到亲生父亲身边后,张磊重新上学了。可是他很调皮,成绩不好,但也许吸收了父母的艺术潜质,对绘画很有天赋。父亲脾气粗暴,认为这是不务正业,给他定下家规:不好好上学就打!在张磊看来,自己身上有母亲的影子,父亲更多的是拿他出气。往往一件小事,父亲也将他臭骂一顿。在父亲的鞭子和打骂中,张磊变得紧张、恐惧,欲逃离这个家。

    13岁这年,他开始了第一次逃亡之旅。此后他先后多次骑车飞奔到30公里外养父的家。然而,养父的一双儿女已经成家,女儿远嫁他乡,无法照顾父亲,而儿媳对他很不孝。养父变得孤苦伶仃,夏天就睡一张破席子,张磊是太心疼养父,才去看他的。可每次都被嫂子挡在门外,不让他进家门。他与养父只能隔着门,含泪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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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逃走被父亲押回后,张磊总免不了会挨一顿揍。父亲手持竹条问他:“为什么逃?”他回答:“我没有妈妈。”父亲说:“妈妈(指后妈)不在家吗?”张磊说:“别人说她不是亲妈,是后妈!我要我的亲妈!”父亲一鞭子刷下来,张磊没感到疼,他麻木了。

    6年的逃亡与流浪,向着母爱的方向

    因为张磊只对绘画、唱歌、跳舞等副科兴趣浓厚,父亲认为这孩子不可救药。于是在张磊上完初一后,父亲就让他辍学,回家照顾因酗酒而半身不遂的爷爷。

    从此,为爷爷擦腿、按摩成为张磊的任务。爷爷经常整夜不睡,他就和奶奶轮流照顾,往往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他几乎熬不下去了。一天,他正打瞌睡,被病痛折磨的爷爷暴怒地用一根苹果枝抽打他的脸。

    那一刻,张磊想到死。他趁爷爷不注意,将他的一瓶安眠药吞进肚子里……所幸抢救及时,但却落下了哮喘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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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见他照顾不好爷爷,就逼他学唢呐。每天天不亮,他就被父亲逼着起床练习唢呐。可是,他的手指短,盖不住唢呐眼,一吹就走调。见他练不好,父亲抬手就打。

    1999年秋的一天,再次被父亲打骂后,张磊逃到了养父家。可没想到嫂子将大门一锁,对张磊甩下一句话:“你不是我们黄家的种,回来干什么?”

    屈辱的泪水从张磊眼里夺眶而出,亲生父亲的家呆不下去了,养父家的门也进不去,一个14岁的孩子,何处是他的归宿?想到这里,他掉头就走。不知走了多远,养父追上来哽咽着对他说:“孩子,我也没办法啊。我还得靠他们!”父子俩抱头痛哭。过了一会儿,养父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7元钱,塞给他,劝他回去和父亲好好过日子。

    拿着这7元钱,张磊没有回亲生父亲的家,而是爬上了一辆开往徐州的货运列车。他想,有这7元钱做基础,可以开始自己的打工生涯。可是,他才14岁,根本没有老板敢收留他。他不得不混杂在一帮流浪儿中,靠捡矿泉瓶等废品艰难度日,夜晚就在火车站候车室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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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快到了,徐州寒冷刺骨。听同伴说广州“暖和”,张磊又爬上了一辆“去广州”的空货运列车。车上,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轰隆隆的机器声将他吵醒,睁眼一看,再过2节车厢,他就会被埋在正在装载的煤堆下……他倒吸一口凉气,一骨碌爬下火车,站稳后发现自己身在宁波镇海县。

    他艰难地走在街上。在这里举目无亲,何以为生呢?情急之下,他想到发挥自己的绘画专长。于是拿出一支带在身上没舍得丢的画笔,试着在路边“卖画”求生。街头马上围拢过来一群市民。

    不一会儿,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年约40多岁的妇女,张磊至今不知这个阿姨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让他收起画笔,然后带他去理发,洗澡,最后将他领到一个四合院,那里有床、电视机,不大一会,她又搬来煤气罐和大米,并给他50元钱,告诉他这是她家的一处老房,他可以在那里生活。张磊心里一热,这个阿姨真像慈祥的母亲。

    在那里安顿下来后,张磊觉得自己遇到了天下最好的人,但不能坐吃山空,他得出门找事做。隔壁一位老奶奶主动牵线,让他进了附近一家纺织厂食堂做切菜工。可是不久,食堂发现他经常咳嗽,有较严重的哮喘,就辞退了他。, 百拇医药(谢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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