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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提琴爱人30载演绎患难夫妻的晨曲(1)
http://www.100md.com 2013年2月1日 《现代家庭》 20132
     “梁祝最后能化蝶,生死相守,我们也希望以另一种方式相守在一起!”丈夫深情地对妻子说,这是他们的爱情誓言。这对被大家亲切地称为“提琴爱人”的患难夫妻,从12岁就相识相知,后来冲破门户观念走到一起,整整相守了41年。丈夫患股骨头坏死以后,妻子靠一把小提琴在地下通道卖艺养家糊口。无论日子多么艰难,他们都微笑面对。丈夫手术前,他们还双双签订了捐献遗体协议……

    十年痴恋终成正果,丈夫患病妻子卖艺养家

    2003年,湖北武汉市武汉广场前的地下通道里,多了一位拉小提琴的中年女子,她中等身材、衣着普通,手中的那把小提琴有些旧,但丝毫不影响琴下流出悠扬动人的乐曲。从《梁祝》、《爱的礼赞》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圣母颂》等,琴声绵绵不绝,吸引了来往的人们。有的人摸出面值不等的硬、纸币,轻轻放进卖艺女子的琴盒里,那女子笑着表示感谢,琴声依然流淌下去。

    拉琴的女子叫陈惠芳,地道的武汉人。她拉琴是生活所迫,家里有患股骨头坏死、行动不便的丈夫,以及正读高中的女儿。一家三口的生活费,丈夫的医药费,都要靠她拉琴挣出来。

    下午6点,陈惠芳收摊下班,看着来来往往欢快的人们,她神情轻松了许多,脸上丝毫没有那种生活艰难的悲苦。她和丈夫痴恋多年、结婚19年,虽然日子过得一度很艰难,连房子也是租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

    陈惠芳和丈夫袁春生12岁时就认识了。在中学时代,她和袁春生曾是同学眼中的风云人物。袁春生患过小儿麻痹症,腿脚不是特别灵活,性格内向,但他嗓音非常好,音乐上有极高的天赋。陈惠芳小提琴拉得很好,两人成了学校宣传队的骨干。

    袁春生每周都要教全校同学唱歌,陈惠芳有时为他拉小提琴伴奏。她看不懂简谱,袁春生就把所有的练习曲翻译成五线谱。陈惠芳数学学得不好,袁春生不遗余力地辅导她。青涩而又美好的岁月一晃过去了六年,两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互生倾慕之心。

    高中毕业后,袁春生每天都去找陈惠芳,理由是还书。去的次数多了,陈惠芳的母亲看出了袁春生的意图。她觉得袁春生是个孤儿,跟着亲戚生活,而且患过小儿麻痹症,自己和丈夫都是干部,家境优越,女儿也漂亮可人,这个袁春生想追女儿,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后,陈惠芳被父母强制关在家里,不能随便出门,更不让她与袁春生见面。母亲的专制让陈惠芳非常不满,她起初以绝食反抗,没想到父母铁了心。看到绝食这招不灵,她又改变策略,找到要好的同学,让她为自己和袁春生传纸条,互诉相思之苦。

    偷偷来往了五年,陈惠芳和袁春生爱得越来越坚定。为了给心爱的女孩买礼物,袁春生经常不吃早餐,每天省下5分钱,攒够一星期就请陈惠芳偷偷看场电影。有一次,为了送给陈惠芳一本影集,袁春生竟一个月没吃早餐。那本影集里贴满了他们年轻时的照片,每张都充溢着幸福甜蜜的味道。

    陈惠芳24岁那年,母亲看到女儿岁数渐大,并拒绝了许多有意的小伙,明白她心里一直恋着那个穷小子,母亲只好妥协了。1984年,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结婚后,陈惠芳像个孩子似的享受着丈夫的呵护。陈惠芳家境好,不太会做家务。袁春生出身贫寒,自理能力很强,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活儿几乎全包了。陈惠芳回到家,丈夫就给她打好了洗澡水。第二天起床,袁春生把妻子要换的衣服、袜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到床头。每天陈惠芳下班回到家,丈夫已把她换下来的衣服全洗了。那时候,陈惠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然而,结婚不到半年,袁春生突然瘫痪了,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是“腰椎肥大”,当时,陈惠芳刚刚怀孕,为了丈夫能尽快康复,她学着中医的手法天天帮他按摩腰椎,配合医生治疗,三个月后,袁春生竟奇迹般康复了。

    好景不长,三年后,袁春生又病了,多家医院检查后都说他是关节炎,治疗却又没效果,直到1999年才查出来是双侧股骨头坏死,此时,袁春生已经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能在床上躺着。

    而此时,陈惠芳和丈夫已双双下岗,丈夫要治病,女儿还要上学,生活的担子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没有别的技能,陈惠芳只能做电动三轮车生意,每天早出晚归,拉活儿挣钱。

    一天早上,天下着大雨,陈惠芳为了多拉几个人,不小心出了车祸,双腿骨折了。姐姐接到她的电话,赶来把她送到医院。由于治疗费太高,陈惠芳没等双腿恢复,就坚持出了院。到了楼下,她发了愁,自己腿没有恢复,走不了楼梯,丈夫又不能背她,怎么办?陈惠芳一咬牙,就跪着一层一层往上爬,四层楼跪行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家。袁春生听妻子说是跪着爬上来的,难过得抱住妻子大哭。

    2003年春节刚过,武汉市取缔了电动三轮车的非法运营。找不到其他谋生渠道,陈慧芳决定捡起多年没碰过的小提琴,来到了武汉广场地下通道,靠卖艺养家。陈惠芳没有想到,她这一拉就是近十年。

    十载拉琴养家不言艰辛,贫贱夫妻恩爱惹人羡

    每天早上,陈惠芳打理完家务,安置好丈夫,就准时赶到武汉广场前的地下通道“上班”,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更多的人无意欣赏这悠扬的琴声,偶尔有一两位行人,在陈惠芳面前的琴盒里投进自己的爱心。

    陈惠芳每天拉到中午的时候,到附近的包子店买几个包子,就着从家里带的白开水,匆匆把午餐对付过去。她不敢喝太多水,因为她怕上一趟厕所,回来后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卖艺和摆地摊一样,好地段大家都瞅着,陈惠芳所在的地下通道,经常有流浪歌手来此卖艺,离开几分钟,别人就过来了。有时,陈惠芳甚至想做个纸尿裤穿上,这样会省心许多。

    艺人卖艺,地点很有讲究,知名景点前,游客多,生意好,但那里竞争也激烈。有一次,陈惠芳来到武汉一个著名景点前,占据一个位置,刚演奏了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的男子,凶巴巴地赶陈惠芳走开,说这个地方原来是我的,你要不走,就把你的琴给砸了!

    陈惠芳很反感那人的态度,生气地说:“你说是你的地盘,谁给你作证?都是靠卖艺吃饭的,这么凶干什么?”陈惠芳这话一出,没想到那个“大胡子”劈手夺过她的琴就跑,陈惠芳呼喊着在后面追,追到一个胡同口,“大胡子”把她的小提琴狠狠摔到地上,挑衅似地瞪了陈惠芳一眼,大步走了。, http://www.100md.com(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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