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禄:我是一个怀旧的人(2)
沈嘉禄:收藏的本质是传承优秀文化,在想象中重返历史现场,感恩古人的关爱。说到内心对老时光的眷恋,我得承认,我确实是一个很怀旧的人,通过收藏把玩及研究老旧的器物,可以抚慰这种越来越强烈的心理。
安妮:你写过很多关于上海的回忆,那些记忆虽然久远,但是在你的笔下依然鲜活,只是好奇,在你的心里,上海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让你如此沉醉?
沈嘉禄:我是以小说创作进入文坛的,小说创作需要观察和想象,更重要的一点是生活常识、人情世故和感情的积累,我一直注重这方面的积累。我也许从小有一种特质,就是对细节的迷恋,它让我在创作时受益匪浅。落实到关于老上海记忆这类文本的写作上面,也获得了便利,一旦写开,诸多生动有趣的细节如潮水般涌来眼前,这些人,这些事,甚至埋伏在记忆深处的气味与声响,都活过来了,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我信手拈来,几乎来不及击键啊!
安妮:你觉得自己是小资文人吗?那些醇厚的旧上海气息,咖啡,蛋糕,法国梧桐,街灯,霓虹,会成为你小说中的意象吗?
沈嘉禄:我不觉得自己小资,我很小就工作了,对社会底层生活不陌生也不疏离,对社会底层的人一直有感情。但我生长在过去的法租界,弄堂里的一切对我影响深刻,所以我也向往或喜欢老上海的生活情调,咖啡、蛋糕之类也是经常接触的,这些都被我写到小说里面,但这些只是皮毛,细节的陈述没有太大的意义,文学作品的核心价值还是塑造人物形象。我更迷恋描写市民社会的人与事。
安妮:你觉得上海女人的特点是什么?
沈嘉禄:上海女人是全中国最好的,有情调,有眼光,有见识,有品位,有风情,爱清洁,会打扮,要面子,懂世故,识大体,肯吃亏,善于处理家庭矛盾,懂得调教男人孩子,更会打理家务,多知恩图报,少忘恩负义,多忍辱负重,少挥霍败家,多自我防范,少算计他人。
安妮: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翩翩少年,在你年少时,对你影响最大的事情是什么?
沈嘉禄:文革对我影响最大,动乱一来,不仅家庭出现很大变化,自己的理想也破灭了。一夜之间成长,尝到了生活的苦涩。
安妮: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梦想且付诸行动的人吗?
沈嘉禄:有梦想,并不能付诸行为,这是很大的遗憾。过去没有机会,现在没有时间。
安妮: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沈嘉禄: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成为一名画家。
安妮:自古文人相轻,久浸文化圈,你的人际交往原则是什么?
沈嘉禄:文人相轻这种旧习气,在上海确实甚于北方大城市。我对文人圈里的朋友,相知投缘者多来往,不投缘者多宽容,讨厌者则努力回避,不作公开攻击。
安妮:你觉得现在的作家还有话语权吗?
沈嘉禄:在今天的网络时代,作家的话语权并没有丧失,问题是你站在哪个立场上,替谁说话,说些什么话。你当然也可以远离现实,像卡夫卡那样将自己封闭起来,但你不能缺少人文关怀,不能缺少对人的命运、本性、劣根性和人类面临困惑的起码的关怀。
安妮:最近有什么新作?
沈嘉禄:过去几年,我每年会有一两本新著问世,我更看重自己在文化观察与评论方面的新书。今年大概只在台湾出版一本新书。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还是希望回归小说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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