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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往事
http://www.100md.com 2016年2月1日 《老同志之友》2016年第3期
     到了农历腊月,厨艺还行的妻子,便投入到紧张的买猪肉、灌香肠、做熏鱼、包饺子、办年货的忙碌之中。我走上街头,看到各大超市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应时商品,还有人潮涌动的菜市场,人们脸上挂着笑容,整个山城就像沸腾了一样,散发着特有的年味。

    每当此刻,那一年又一年的年关往事便油然浮现。

    北宋文学家王安石有一首著名的诗《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从学生时代起,我就坚持学习书写对联,在挑选对联内容时,总是喜欢把这首《元日》诗的首末两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写成大号字对联,贴在大门上,总觉得这副对联最能表达辞旧迎新的过年内涵。而每年书写对联的时间,一般都是在家人已经把堂屋、房间打扫干净,贴好年画,辛勤的老娘已经把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做好,只等开饭之时,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一气呵成。

    走过菊开枫红,走过风寒雪飘。20世纪80年代,每当到了腊月,自己印象最深的往事就是港口客运站的人头攒动,旅客爆满,宽敞的候船大厅挤满了旅客,其中有相当部分都是到广东一带务工的农民工;碰上双日时,常常排队排到站外广场,南来北往人声喧嚣。而在除夕,当一家人吃过年饭,离8点开始的电视春晚还有一段时间,自己总是邀上妻子去客运站大厅和江边趸船转转;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昨日还人满为患热闹非凡的候船大厅,此刻却悄无声息一片寂静……当我们高高兴兴地登上江边趸船,一艘从上海方向开来的“江申”号大船即将靠港,只见这座灯火辉煌的“水上城楼”上,广播声、音乐声此起彼伏,那如同白昼的走廊扶栏旁站着疏疏朗朗的旅客。无疑,他们都是回家过大年的,今天他们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及时到家赶上年夜饭;但是,在劈波斩浪的轮船上,在流光溢彩的餐厅里,吃着美味佳肴的招待年夜饭,给五湖四海的旅客留下弥足珍贵的回忆。

    然而,让自己终身难忘的年关往事却是2012年的腊月。这天是农历二十八,孩子开着车子带着我和妻子从高速公路上往家疾驰,因两个外地子女的邀请,赋闲在家的我们,已经在两座繁华而陌生的省会城市居住了将近一年,今天终于踏上回家的归程。当车子驶上巍峨壮观的长江大桥时,我们的心也随之激情澎湃,亲爱的故乡,我们又回来了!

    次日一早,自己满怀阔别重逢的喜悦,走上阳台,却见窗外雪花纷纷扬扬,不远处的高楼、树木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一种意境犹然而生:“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吃过早饭,我来到近在咫尺的植物园;空旷的园内风飘雪漫,唯有几个男女青年正在六曲桥上嬉笑拍照;我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前行,雪被低温凝固了,踩上去咔咔作响,放眼造景园的青松和竹林,只见雪压松枝低,风吹竹叶啸,往日绿草茵茵的阳光草坪,碧波荡漾的金鱼塘,流水潺潺的园林假山都被悠然飘落的雪花掩盖,就连一览无余的茅草亭、石蹬道也都披上了厚厚的白雪。我漫步行走在这银色世界里陷入了沉思,这里是我的出生之地,为何离开仅仅一年,竟然有那么多次的魂牵梦萦,今天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月是故乡明,雪是家乡美。

    不远处的村庄传来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除夕就在翌日,神州大地万家团圆的盛宴,即将开始…… (杨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