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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总是点到为止
http://www.100md.com 2011年8月1日 《家庭生活指南》 20118
     有那么多的瞬间,让我觉得我们已经是彼此眼中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可是,又有那么多个瞬间提醒我,爱还在那里,而且一直在那里。其实,幸福不是一道逻辑缜密的数学题,而是,若有若无,点到为止。

    那个被遗忘的日子

    那天去银行办网银出示身份证时,业务员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啊。”我笑着表示了感谢,内心却禁不住感慨起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有3年没有过生日了,这个日子早已因为缺少了那个人的祝福而变得格外可有可无。

    那个人就是我的老公苏平。我们结婚8年了,可他至今仍然记不住我的手机号码,常常在需要联系我时,从我们共同的朋友那里兜了一圈后才找到我的电话。我问他为什么不把我的手机号码存在他的手机里,他的回答自成逻辑,令我气结:“自己老婆的号还得存,显得多不重视啊。”“可你又没记住!”他咧嘴一笑,不再理我。

    我像所有的小女人一样,在第三个被遗忘的生日这天,反复旁敲侧击,希望苏平可以最终领悟,可是,后来我彻底绝望,他连汶川地震1周年零8天都想到了,惟独想不到这是一个35年前,有个后来成为了他的老婆的女孩儿光荣诞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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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头的失落让我夜不能寐。我在他的鼾声中,起身来到书房,喝了几口陈年的红酒后,随手翻阅书桌上的东西。然后,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台历。我惊讶地发现,我生日的这一天,上面是被清楚地画了标记,并且还做了备注的。备注写道:“今年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不能再忘了。”

    看来他不是薄情,我那颗原本低落的心因此小小地飞翔了一下。本想冲回卧室,“老夫聊发少年狂”地拽起他,然后两个人深更半夜地狂欢一次,但还是忍住了,想到他明天还要早起、还要开车、还要工作……于是,我转身回书房,在他的备注下加了一行小字:“没关系,只有客户才会计较这些小细节,只有不被关爱的人才在意生日这天怎么过。”

    写完,我把台历摆在了书桌上较为显眼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回到卧室,躺在苏平的身边,我轻轻搂着苏平略为发福的腰身,暖暖地睡去。很久没有睡得如此有质量了,以至于早上等我睁开眼时,苏平已经走了。饭桌上,难得一见看上去并没有食欲但显然是他做的早餐。而书桌上的台历,他肯定是看到了。在我写的那行小字下面,他又做了补充说明,只有两个字:“大气。”后面缀着3个大大的惊叹号,状如3只顽皮的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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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昨夜没有像很多女人那样,去计较他的忽略。我一边吃着难吃的早餐。一边为自己灌制心灵鸡汤——不跟幸福治气,无论匆忙而庸常的日子让他有着怎样的忽略,这突然记起时的行动已经难得而珍贵。电视里的一则食品广告正在说:为生活里的小惊喜而欢呼,而我同时想到的是,为生活里还有小意外而庆幸。

    功夫在诗外

    那一年,各种同学聚会忽然多了起来。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中,总有几个喜欢张罗事的人,他们负责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抚今追昔。聚会伊始,内心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感动,可几轮聚会下来,我感到了一种无聊——这样的聚会几乎同一个套路,先是寒暄感慨,接着就是喝酒,借着酒劲掏心窝子,说些“你的事以后就是我的事”之类又义气又感人的话,然后第二天醒来一切又恢复原样,对昨天说过什么全然不记得,间或还有一些余情未了的事情发生。

    就在我发誓最后一次参加大学同学聚会时,苏平却让我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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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参加同学聚会的前一天,苏平突然提出来要陪我去逛街。在逛街的整个过程中,苏平表现出了绝对的耐心、绝对的大手笔。几经追问才得知,他一个同事的老婆去参加同学聚会,满怀热情地去了,但回来后就跟老公翻了脸。原来,在聚会的所有女同学当中,只有她穿着一般,并且没有车接车送。这让她深感挫败。跟老公大吵之后,她自作主张以最快的速度辞了坐办公室的工作,玩了命似的在商海扑腾,现在终于混得有模有样,也貌似成为商界精英了。那个同事后来语重心长地对苏平说:“一定要鼓励老婆去参加各种聚会,只要不是参加邪教或者传销,咱啥聚会都支持。一个没有圈子的女人很容易跟自己的老公过不去,一个有了圈子的女人就会跟自己过不去。而她们一旦发誓出人头地,那绝对是不管上天人海一定成功的女强人。”

    苏平说他为此很受启发,当然他很客套地进一步跟我解释说他并不希望我会像他同事的妻子那样,从同学会归来后就一个猛子扎进商海,他说他只是希望我的世界从此不是只有容得下一个他那么大。苏平的表白说服了我,我确实也感到原来的生活面过于狭窄,狭窄的生活容易造成狭窄的思维。好吧,为了苏平,更确切地说是为了我自己,我决定换个角度来看待同学聚会,不再对同学聚会心生抵触,我要打开自己,让自己的生活从原来的两点一线脱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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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时开始,每次同学聚会我必参加,除此之外我还主动参加各种名头的活动,比如某某的演唱会、某某的图书签售会、某某的生日会等等,渐渐地,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我开始变得健谈了,且所谈的内容超越了生活的鸡毛蒜皮;我变得有些虚荣了,因为我对每次亮相时的个人形象都很在意;我也变得有些虚心了,因为我发现这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如此优秀的人。

    那些聚会上未尽的话题,有些被我带回了家。我和苏平之间的谈话突然间丰富了起来。拉登被击毙那天。我从苏平进家门便开始讲,根本没给他插嘴的机会。等到我口干舌燥,主动找水喝时,苏平指着手表对我说:“老婆,你讲了快1个小时了。你都可以替奥巴马发言了,你知道吗?”看着苏平半开玩笑半欣赏的表情,我突然觉得那些原本认为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聚会并非毫无用处,它们让我跳开家庭这个小圈子,让我学会了用社会的眼光来打造自己。

    这世界上的相看两不厌是有时间段的,过了都是新人的阶段,怎么办?无外乎是不断刷新自己,并彼此刷新。赢得老公的赞扬其实不是穿一件新衣服,而是引进新观点。更好一点儿的就是新衣服也穿,但更有新思想这个内涵打底。这,是我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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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我也洞穿了苏平的不良居心。他自然有他的小圈子,在意识到“圈子”对我们彼此生活的必要性之后,我不能再对他的应酬多加猜忌。于是,当有一次我们两个圈子不期而遇,而他的身边恰好坐着一个亲疏不定的女人时,我贡献出来的态度是:一笑而过。很多天过去了,苏平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跟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我说:“因为我们都应该给彼此足够的空间,允许对方从别处汲取营养,然后来灌溉我们的婚姻。”

    苏平拥抱了我,那一刻,我真的不计较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亲昵过了。就像我从此不会像很多女人那样去问“你还爱我吗”一样,有些东西,问得多了,也就淡了,怀疑得多了,也就是证实信任不再了,就像有些亲昵,一旦形成习惯也就很难心动了一样。

    婚姻,常常“功夫在诗外”。这道理,我, 百拇医药(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