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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撩人情书
http://www.100md.com 2019年6月1日 《幸福·婚姻版》 201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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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摩谈起恋爱来,情感恣意热烈,被称为情圣,《爱眉札记》就是最好的证明。“眉,今晚我只是‘爽然’!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终宵。多凄凉的情调呀!北海月色荷香,再会了!织女与牛郎,清浅一水隔,相对两无言,盈盈复脉脉。”如此富有诗意的描述,虽然更符合其诗人身份,但与他对爱妻陆小曼的其它文字比来,只能算是涟漪微动。事实上,徐志摩的许多情信,让不少年轻人感叹,现在看都会脸热心跳。“眉,我恨不得立刻搂着你,亲你一个气都喘不回来”、“我的心想不論望哪一方向走,碰着的总是你,我的甜;你呢?”、“昨夜我住在蒋家,覆去翻来老想着你,哪睡得着,连着蜜甜的叫你嗔你亲你,你知道不,我的爱”……“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耐,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徐志摩的爱是不食人间烟火、清高出尘的。徐志摩多情,但并不善变,他对陆小曼可谓溺爱,对她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即使陆小曼向居心不良的翁瑞午学戏,徐志摩也能容忍。徐志摩的性格在《爱眉札记》展露无遗,爱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对世界毫不设防,虽然是两人天地的隐私,但写来坦荡,好像一个透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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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是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很多人说这是民国时期的“最美情话”。如果说这些甜言蜜语还不足以打动张兆和,毕竟她收到的情书太多了。那么沈从文以一个年长者和老师的身份给予的一些学业上的建议,可能才是打动张兆和的关键。他建议她:“为了要知道多一点,所谓智慧的贪婪,学校一点点书是不够的,平常时间也不够的,平常心情也不济事的,好像要有一点不大安分的妄想,用力量去证实,这才是社会上有特殊天才、特殊学者的理由。”从1929年12月开始,短短的半年时间内,沈从文给张兆和写了几百封情书,最终感动了张兆和,决定与沈从文过一辈子。沈曾对张说,若她父亲同意,请早点让他知道,让他喝杯甜酒吧。等父亲同意了自己的婚事后,张兆和即拍电报给沈从文:“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电报员奇怪,问是什么意思?张兆和不好意思地说:“你甭管,照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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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时,学过一篇林觉民的《与妻书》,每次早读读起,都是含泪哽咽。“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汝忆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我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词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缠绵与壮烈,深埋于同一支笔端,他没有负中国,没有负天下亿万人民,唯独负了自己的爱妻。全篇没有太多的爱字表述,却在全篇透露着对妻子浓浓的思念与不舍,带着愧疚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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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广平在1925年第一次写信给鲁迅,得到热情回应,两人从此书信往来,进而演变为情书,最后在1933年结集出版,取名《两地书》。《两地书》里涉及的范围之广,真不是“情书”两个字能概括的,连北伐情况两人都可以讨论得兴致盎然,这样的情侣倒也少见,不过鲁迅的老辣遇上了许广平这个“小鬼”也化解成了柔情似水。信中双方的殷殷互念,让人也觉得幸福起来。鲁迅也会软软地说:“我在小心于卫生,勿念,但刺猬也应该留心保养,令我放心。我相信她正是如此。”(《两地书·一三二》)话说得又俏皮又讨好,真是难得见的鲁迅文字。从1925年第一封信,到1927年1月两人终于握住彼此的手,近两年的时间里,鲁迅与许广平通了135封信。由慢慢打开心扉到亲密无间,称呼一路升温。鲁迅由正襟危坐式的广平兄,到害马(害群之马的戏称)、小鬼、小刺猬、乖姑等等的昵称;而许广平则由满怀敬意的鲁迅先生到小白象、嫩弟、小莲蓬等爱称,两年的时间,文字轰然摧开了鲁迅心头的坚冰,由怒发冲冠的斗士渐渐融化为柔情似水的爱人。

    摘自《通辽日报》, 百拇医药(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