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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俄柏式幸存游戏
http://www.100md.com 2014年3月15日 健康大视野 2014年第6期
     希腊古典后期雕塑家斯珂帕斯代表作之一是《尼俄柏》,作品取材于一个充斥着哀伤的神话故事。尼俄柏是底比斯王安菲翁的妻子,育有14个朝气蓬勃的子女,因不慎与女神勒托结怨,勒托遂下令射杀了尼俄柏的全部子女。“留下这唯一的一个给我吧!”尼俄柏说完这句话,便化作石像,在故乡西皮罗斯的悬崖上,至今泪流不止。雕像《尼俄柏》凝固了她拼命保护即将被射杀的最后一个女儿的悲剧性瞬间。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我们每一个人都曾是被哺育的婴儿,当我们在稚嫩的天地里无暇地拔节成长的时候,滋养并且宽宥我们的,唯有来自于父母的深沉之爱。明代吕得胜《小儿语》说:万爱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

    这不是艰涩难懂的道理,接受爱和施与爱都应是人性根本。但往往是,当我们被戾气浸染之后,就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僭越中日趋狞恶。

    被媒体和公众哗然起底的幼儿园喂药事件着实诋毁了人世良知。有评论家痛斥,“这种恶是对这个貌似高亢勃发实则颓丧无能时代的绝妙嘲讽。”当生存变成幸存游戏,你所能做的便只有祈祷,这就是母仪天下宋庆龄基金会幼儿园分泌的“心灵鸡汤”。在欲望孳生的时下,孩子们不再是生命,只是赚钱的道具和筹码。

    在日本儿童剧《高护木的规矩》里则有着另外的景象,一位平凡善良的男人照顾故去的朋友家一对可怜的孪生姐弟,这部片子和意大利电影《美丽人生》有着同质的光亮——孩子青葱可爱,舒缓成长。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坏蛋,没有丑陋,没有戕害,只有真,善,美……

    看来,相比于种种,我们既是创造者,更是毁灭者,我们毁掉的不仅是孩子的童年,还毁掉了他们将来的世界。因为,我们今天的样子,就是孩子模拟的标本。

    事实上,如果单单把这些界定到道德的范畴,那么必定有一个更荒唐的结局在不远处等着我们,诸多范例已经给出了一个共同的答案——体制使然。所以说,道德崩塌的弊病掩盖了我们所屈从并且纵容的真相,我们都把谨遵当做信仰,从而助力了它的运转。

    当仙女让木偶匹诺曹具备人的秉性成为真正的孩子时,“不许说假话”,否则说一句,自己的鼻子就会长长一段;若多说,就继续加长。结果匹诺曹违背诺言,导致自己鼻子不断增长。倘若按此道理报应说谎或作恶,则我们的周围必定遍布大象级的风物,这样看似壮观的场景岂不是相当扯谈?

    美国大片《越狱》里的一句台词很有哲理,“我们都是自我的俘虏,禁锢在自己创造的监狱里。”如果来自于自我的悲凉还不足以教化人心的话,那么,将来某一天,我们或许会像尼俄柏一样,被风化成流泪的崖石。,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