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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公情人聊了一夜
http://www.100md.com 2007年8月1日 《家庭科学·新健康》 2007年第8期
     “快四十岁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一个简单的道理:男人和女人一样,其实都是脆弱和需要保护的动物。在他们的心底,一样有着孩子般需要被关注和爱护的渴望!”

    ——本文女主人公

    十四年幸福的婚姻

    和佳明结婚十四年了。佳明是表哥的同学,他身上有种天然的领袖气质,更不乏对浪漫的追求。上大二时,有天表哥突然带他来宿舍看我,看到他,我脸羞得一直红到了脖子。佳明后来告诉我,他还没看见我长什么样子,就因为我发红的脖子而爱上了我。

    我做事刻板,与人相处谨慎。而佳明开朗,尤其爱读文学书籍,对那些书我没兴趣。他有时兴起和我讲讲,但看我茫然、对付的神情,不由得失落。结婚两年后有了女儿。佳明很顾家,我们家庭美满,他也说,无论在外面有多累,回到家里,心里就感觉特别踏实。

    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摩擦似乎只有一件事,而其他日子,是宁静幸福的。那是结婚十周年当天,上班时,花店突然送花来,我觉得幸福不是给别人看的,他给我幸福的家,已经是我的福气,不需要花来说明,立刻把花给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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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回家,脸上带着明显的不高兴,说我没情趣。我说:“我就这样,令人觉得扫兴。”他说:“有些东西,比如爱,是需要表达出来的。你为什么......"他说不下去了。尽管我不理解,但我知道他爱我,已经足够。不愉快很快过去,只是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把胳膊给我,说要看书,于是我先睡了。

    凌晨两点的电话

    佳明出差三天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出差。半夜两点多,佳明的司机打来电话,说佳明突发阑尾炎,我吃惊极了:“他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到了医院,佳明脸色蜡黄躺在病床上,等着做手术。他有气无力的,强打起精神安慰我不要着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下午五点多到公司,晚饭吃完突然就开始肚子痛、吐,开始以为是消化出了问题,就随便躺在了办公室里,结果却越来越难受。

    说着话,他渴了,我用棉花沾了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涂抹。他疼的睡不着,我也很累,心里又惦记着女儿。快天亮的时候,他主动说让我先回家去,孩子吃完饭后再来。我想想也是,看看表,离做手术还有时间,便匆忙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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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女儿,匆匆去医院。碰见佳明公司的副总,他要带我一程。我说我去医院,他问:“怎么了,谁病了?”我不由一惊,佳明说自己犯病时,还提到了这个副总。难道是我听错了?我感到了某种不妥,我说:“是佳明,昨晚突发急性阑尾炎,一会儿要做手术。”“严重吗?”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加快了行驶速度。我装着没事的样子说:“最近公司出差不太多了吧?"“这一年都不太多了。许总是模范丈夫吧?现在加班都少啦,说要回家陪老婆孩子呢。”“是啊。他的确是个模范丈夫。”我喃喃回答着。我知道,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佳明进了手术室。我在外面,尽量不想和副总对话狐疑的成分。有人叫我,是副总他们来了。我很烦闷,尤其听到他们问佳明是如何发病的,我更是无言以对。佳明为什么要撒谎?

    发现陌生女人来电

    麻药没过,佳明还没醒来。我打开他的手机,看见手术这段时间,有十多个同一个号码打来的电话。我让同学帮我查这个电话是哪里的。我想佳明醒来肯定会要吃点东西的,就回家给他熬粥,女儿不在,我坐在饭厅里,感觉家里从没有过的空空荡荡。同学回了电话,说是XX公寓A座301房,电话主人叫吴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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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医院的路上,脑子里只有那几个数字。到病房门口,看见佳明醒了,正在打电话。见到我,他神情不太自然,声音突然放大了许多:“就这么办吧。我相信你。”说着,电话挂了。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佳明,想起我的狐疑,又不确定了。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毕竟他有那么多事情,一天十几个电话很正常吧。也许昨晚上他只是谈工作,不想让我也不能让同事知道。想到这,我感到神情自如了很多。我喂他喝粥,他看着我,歉疚地说:“你辛苦了,等我吃完,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呆了一会,他开始催我回家,说女儿快回来了,得给孩子做饭。我想也是,安顿了他,出了医院。走到半路,我突然觉得这样不合适,如果他要上厕所什么的怎么办。于是我给女儿学校打了电话,又匆匆返回医院。在病房门口,我看见一个女人正在佳明的床前,他们抱在一起。我下意识退了出去。我怕,我会比措手不及的佳明更胆怯。晚上,我陪着佳明,他很虚弱,一直昏睡。而我则睁着眼睛,无法安睡。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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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吴琪?”“是我。”“我是佳明的妻子,”我尽量保持冷静,"谢谢你今天来看佳明。”她不说话了,是震惊和措手不及。我就是想证实那个女人是否就是她。“你有什么事情吗?”声音有着明显的故作镇静。“我现在要见你!”我直截了当地说。“在哪里?”她问我。我把电话收了。看看佳明睡熟了,我打了车就向XX公寓开去。

    她没有情人的通常的妖娆

    她一定没有想到我知道她的住处,甚至没有来得及穿得整齐一点。开门见到我,她很吃惊,但很快镇静下来。她的房间显得很艺术,有很多书,正是佳明喜欢的东西。她给我倒了杯水,坐下说:“佳明睡了?”从外表看,她是一个知识女性,人秀气,睡衣的颜色很素净。见我盯着她看,她不由垂下了眼皮。良久,她说:“从何说起呢?”我说:“随便你。”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玛瑙的珠子,颜色很漂亮。她说:“这是佳明送我的,我们相爱快两年了,我只接受过他送我的这个东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开头。她接着说:“我一直戴在身上,睡觉也不拿下来。我觉得男人其实很看重这个。记得他曾经讲过给你送花的事情,你把花退掉尽管他没有说什么,但心里特别不高兴。”好像的确是这样。从那以后佳明好像再没有给我送过什么。他连这些都讲给她,看来她知道我的事情一定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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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聊了一夜

    她有过短暂的婚史,人很能干。他们吃过几次饭,渐渐熟悉,有了感情。在吴琪的嘴里,我听到的佳明完全不是我平时熟悉的那个男人,这让我震惊和害怕。吴琪说睡觉的时候,佳明一定要拉住她的手,因为他会害怕!害怕这个词让我怀疑吴琪在编故事。佳明会害怕?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全家的支撑。他总是将我搂在怀里,他是给我们母女安全的那个男人,怎么会去抓住吴琪的手,而且仅仅是因为害怕?听到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中的伤痛可想而知,但我努力控制情绪。“他怕什么?”“他怕黑夜,”吴琪说,”天一黑他就害怕。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才八岁,母亲去处理丧事的那些日子里,他带着弟弟在家,关了灯,他就好害怕。他的心病就是那时落下的,这个毛病,他没告诉过别人,直到躺在我身边,他才感到自己脆弱的心找到了安放的位置。”这些事佳明从没有告诉过我,我只知道他的父亲去世很早,那是锻炼出他坚强性格的源泉,但我从没有想过那也是他长久伤痛的疤痕。我尽量冷静地说:“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们到了什么程度?”“我们的底限是不伤害他的家庭,不伤害你们母女。”吴琪脸上依然冷静,”他说过,如果你知道了此事,那他和我会立刻分手。很多的情况下,我只是一个能帮他分忧解难的好朋友。我们工作压力都很大,而你无法替他分担,他甚至说有时候看文学作品想放松一下,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不看那些书还是真的看不懂,其实只要稍微花点时间,故事情节总能看得懂吧?”我不得不承认,吴琪说的对,我说看不懂,很大原因是不想看。吴琪见我不语,换了腔调,拿出谈心的语气说:“我有过一次婚姻,就是因为和他交流太少而分手的。其实人都需要交流,尤其随着岁数变大,渴望说话的心情会更迫切。他性格中有很多地方像个孩子,渴望交流。对不起,等佳明出院后,我是肯定会离开他的。我讲给你这些也是希望你们以后能有更好的交流,否则他还是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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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下,吴琪的脸色苍白,但表情是从容而淡定的。她给我重新斟上一杯水后,好像对我发誓一般凝重地说:“我不会再见佳明了。请你喝完这杯水,离开吧。他还需要你的照顾!”

    老公情人教会我如何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吴琪的住所的。一直走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的泪水。

    佳明是一个星期后出院的。我和吴琪的会面没有告诉他,也没从他的嘴里探听什么。只是当他躺在床上虚弱地望着窗外时,我会悄悄走过去,将他的头搂在胸前,仿佛抱着一个幼小的孩子,轻轻地拨弄他的头发。他不习惯这样的爱抚,但挣扎几下后,也终于温顺了下来。

    我甚至要感谢吴琪,她的一番话让我不仅看到了佳明的另一面,也使我对人性的多样有了更多的思考。恰如爱渐渐失去的语言重又回来,恰如生活所趋向的某种平庸猛被喝醒。和佳明那么多年的岁月,我们早已经熟悉得要忘记彼此,正如忘记自己的呼吸一般。我甚至坚信,爱,总是知道得越多,诉说得越少,却没有想到,沉默的爱情,将会怎样越行越远!■,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