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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然 天才背后的故事(1)
http://www.100md.com 2007年7月1日 《运动休闲》 2007年第7期
     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广告奇才

    2001年某月的一天,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把坐在家里发呆的李蔚然吓了一跳,更让他吃惊的是,当他拿起听筒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老外用异常激动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说着,用等不及的口气急促邀请李蔚然一起合作拍摄广告。

    “我当时英语特别烂,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接二连三接到某国某些人的电话,家里电话成了涉外热线,都是谈合作,可惜我英文不灵光,所以一个都没成。”而这些纷至沓来的电话,全是为了同一个理由——李蔚然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拍摄的公益广告《别人的孩子篇》,刚刚荣获了2001年纽约ONESHOW广告金奖。

    这时候的李蔚然才刚刚20出头,离开学校不过两年光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个广告界无人知晓的毛头小子,拍摄经验也不是很丰富的年轻人,居然成为了中国广告界的奇迹。

    “当时根本没觉得获这个奖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个奖有多大。有天一哥们儿打电话来说你得了个大奖要请吃饭。我压根儿不知道这个奖的份量有多重,其实别说不知道ONESHOW是什么,得奖前我都没听说过拍广告还有评奖的。”所以,他很平静地挂断香港朋友打来的贺电,继续打他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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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全世界都炸了锅。李蔚然像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没有背景、没有名气、没有代表作,甚至连所属公司都没有,神秘地成为惟一一位荣获广告界最高荣誉的中国导演,世界各地的电话追踪而至,大家只知道一组他的家庭电话和成为佳话的作品《别人的孩子篇》:

    别人家的孩子供给你一日三餐,(镜头:骑三轮车的菜农)

    别人家的孩子为你铺平道路,(镜头:修路工)

    别人家的孩子会送你上班,(镜头:出租车灯)

    别人家的孩子甚至为你把生命贡献,(镜头:士兵的照片)

    他们只要一个机会长大成人。(镜头:一群在简陋教室上学的农村孩子)

    黑白图片,配着淡泊的古筝背景声,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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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子是4A广告公司找导演拍的,一般他们拍摄广告前都很麻烦,开很多会,定了很多东西才能拍。去开这会的时候,我这部片子都已经拍了一部分了,他们惊讶得都要崩溃了。因为我片子全都拍的是真的菜农、真的铺路工人、真的医生,当时遇上公路局最后一次铺路,要不抢拍就拍不成了。”就是这种真实的力量,没有任何浮夸与矫饰,得到了世界各界的认同。人们突然间看到一种崭新的、来源于生活、充满真实爆发力的风格。李蔚然出名了,他的能力迅速得到大小客户的认同。而《别人的孩子篇》只是一切精彩的开始。

    精彩开始以前

    娃娃脸,一身T恤加牛仔裤,不修边幅,说话爱用北京俚语,夹带着无伤大雅的脏字,这是李蔚然现在的样子。

    你绝对猜不到他现在月进百万,每个月只接自己喜欢的广告,但却不超过两条。

    “财富的感觉很奇怪,我特别顺利地挣到了钱,其实刚开始挺迷茫的。虽然觉得用钱证明自己的价值太可怜了,但我经常会奇怪地发现钱还是挺有威力的。当你拿着一大把钱,去住一个好的饭店和住一个一般的宾馆,别人对你的态度就会特别不一样。客户知道我开什么车,住什么地方,他们的反应有时候也挺让我觉得奇怪的。但我绝对不是为了挣钱而工作的人,钱太多了,一个月有时候找上门来的广告能有数十条,我不会都接,肯定选有意思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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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完美生活,是刚刚考入电影学院的李蔚然连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小时候的他打算考美术学院,却阴差阳错地进了北京电影学院:“考进去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干嘛的。我们是第一届导演系的广告专业,班里一共就13个人。考之前,我都不知道广告是一个一个分镜头接起来的,还以为拍出来就那样。”

    许多人把李蔚然解读为天才。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出人头地,广告风格独特,视角特立独行,被尊为广告大师。他拍的100多条广告中不乏广受好评的NlKE:“Anytime”系列,德克士《抓鸡篇》、摩托罗拉C289《怪声篇》、雅虎《中毒篇》等举不胜举。其中的“Anytime”系列,更是受到了业内业外人士的一致好评,本来客户只给了李蔚然5条广告创意,结果他一口气拍了10条。而这10条被NIKE全盘收录,即便在喜欢走另类路线的NIKE广告中,他的“Anytime”系列也能让人过目不忘。

    “我觉得这组系列特好玩,所以自己就主动加拍了5条。没想着怎么样,就是觉得好玩,特想疯一把。”10条广告,用不同的包袱,讲“运动无处不在”这个理念:追公共汽车的少年无意接到一根接力棒,于是下意识地开始跟公车赛跑;投篮的少年看见电线杆上的工人,情不自禁地把篮球投进了工人包里;迟到的男学生拿手中的雨伞和女老师手中的教鞭练击剑……15秒一条,全部是镜头一气呵成拍就,短小精悍,跟相声一样,充满包袱抖聪明,出乎意料却令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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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天才的成功之路并非人们想象的一帆风顺。上学期间他研究了大量的广告片,数量之多连自己都不清楚看了多少。这段时期的努力慢慢奠定了他日后的成功。

    “第一个广告是大四毕业的时候拍的,跟对方喷了好长时间,河北保定的一个酒厂。30秒,讲老朋友聚会见面喝酒,很煽情、怀旧。一共10多万吧。”在那之后,李蔚然算是正式入了“江湖”,开始为前途打拼:“开始拍广告特别不会与客户沟通,我说不清楚了就只会特执着地表达‘你信我吧,信我吧,看我拍的片子你就知道了。’”李蔚然笑着说,“一开始没有这个能力的时候,我只能说你看我的片子吧,你赌吧,你要不赌就算了。头两三年的时候,包括《别人的孩子》的时候也这样。现在这个前期沟通其实是我最主要的工作。”

    拍了很多默默无闻的作品,争取作品的主动权特别难不说,甚至连作品都被盗用。赵本山喊“泻痢停,一拉就停”的片子就是李蔚然刚出师时候拍的,然而在真相大白以前,李蔚然拿给客户看时被告知已经有七八个人说是他们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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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巅峰的背后

    2000年第一次获奖以后,有了资本的李蔚然迅速成立了自己的完美生活广告有限公司。“全是学生时代那拨人,我们从第一个广告开始,就抱团一起合作了。成立公司其实特别吃力不讨好,可我们必须给大家一个稳定的感觉,哪怕这样意味着赚钱的利润没以前高了。”

    这个公司所有人的平均年龄不超过30岁,与其说大家是同事关系,不如说是哥们儿来的更准确。他们的友谊早从学校起就建立起来:“第一次遇到谢征宇是在足球场上,他是我们的摄影,当时有一个人尖叫着从后场带球到了前场,他声音特别尖锐,在楼道里永远都能听见他。当时他是研究生,我是本科,我们扎第一个活儿的时候就是我跟他合作,很默契。”

    从战斗中发展出来的哥们儿关系,大家走到一团做事就说明有共同价值,即使争执也是就事论事,都是聪明人,谁对的就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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