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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透父爱的“茶”
http://www.100md.com 2011年8月1日 《茶·健康天地》 2011年第8期
     现在自己算是个爱茶的人吧。有时候因茶而好,因荼而乐,因茶而学,因茶而思——如今,在午后的斜阳里,我却是因茶而悔,而愧疚了。

    父母是天下最伟大的父母,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加我愈发觉得他们伟大。

    父母不善喝茶,说实话是根本不会喝茶。常买了自己喜欢的好茶给他们送去,可多数时候是被他们送给了亲友或是招待了客人。有些叮嘱了他们自己喝的,也从年头到岁尾地留着——只等我们去一次沏一次,然后又被放回原处。

    印象中父亲爱喝水,而母亲很少喝水。父亲喝水也只限于喝白开水从不见他想到沏茶,哪怕是往碗里扔两片茶叶的事也是绝无仅有的。

    父亲很怕孩子缺水,怕我们上火生病,他上班前或下班回家,一定赶紧给我们晾上一大杯白开水,在那个粗糙的桌子中央永远放着那只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一行字的大茶缸。

    我管它叫茶缸,其实真的是一种那时不懂茶为何物的习惯叫法,只认为父亲晾的白水就是茶,一切解渴之物都可称茶。现在想想这一定是自己包容心态的最初萌芽呢。因为现在的人对茶已经是苛刻极了,碰上自认为不合口味的茶,往往会嗤之以鼻,“这也叫茶?”

    父亲炮制的最上等的茶可谓是白糖萝卜汤了。除了父亲做的筷子粗的炒酸辣萝卜条以外,萝卜多数用来做一些带“馅”的面食诸如包子饺子烫面蒸之类——每次除了吃馅儿,配合这顿饭的还有记忆里最甜、最香、最解渴、最具营养的萝卜汤。每次父亲做馅儿前都是先把洗净的萝卜切成大片,然后在开水里焯熟,假如是红皮白瓤的卞萝卜,那放在开水里的片儿们一会儿被捞出来就是几近粉白色的一堆了,在它们被放在莱板上等待进一步被剁碎的当儿,往锅里一看,哟,那剩下的半锅水不知从啥时变成了粉红色春水一潭了。

    这是父亲特制“白糖萝卜汤”的主料,接着就看见父亲用他那粗大的手抓一把晶莹的白糖扔在锅里,接着再拿起勺子搅动一番。想到糖的甜,我嘴里早已流口水了。

    父亲边往一个个碗里盛,边招呼我们来喝,口中每每絮叨萝卜汤的营养和开胃通气健脾的种种好处——这大概是我见识过的最有创意的“萝卜广告”了吧。这也是父亲屡试不爽的“给我们增加营养”的方法,几个孩子会端起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一抹嘴儿似乎立马我们就会中气通畅底气十足了。

    还记得父亲看着我们喝完后,还次次悄悄的递给母亲一碗,她也是接过一饮而尽。只是不太能清晰的忆起父亲喝汤的情形。

    如今在父母家有时候偶尔也会做萝卜馅儿包子饺子,但少而又少,代替萝卜的是各式各样繁杂鲜嫩的蔬菜。

    再喝上这样的‘好茶’仍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几乎也只有在记忆里才能喝到。

    我是善于怀旧的人,对于自己曾经历过的种种,包括记忆深处的所有,我永远珍爱有加。就像喝到的萝卜汤以及那些与之类似的面汤或饺子汤之类,有时竟是深深的渴望和拳拳的眷恋。

    那次在父母家里煮完饺子,剩下的汤我一口气喝了好几碗,还极力推荐给大家,当我端起给父亲盛的那一大碗时,觉得那一定是他的最爱。可是后来再次催促父亲趁热喝时,看着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和那剩下的半碗,我觉察到它对于我们父女是有些不同的意义。才知道那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我爱喝,是因为那里含有太多父爱母爱,经历过太多磨难饱受过饥饿痛苦的爸爸一定觉得饺子比汤要鲜美的多吧。

    这让我联想到了那个自己永远吃鱼头鱼尾而给丈夫永远吃鱼中段的妻子的故事,原来爱有时也是会错位的,只是因了其中必然饱含的无限的情感,使得故事永远是极富美感的,哪怕有那么一点点酸楚。

    但是,只要是真爱,无论怎样,都将永恒。, http://www.100md.com(爱娃 袁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