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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味道
http://www.100md.com 2017年2月1日 《饮食与健康·下旬刊》 2017年第2期
     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因为过年能吃上老爸做的红烧带鱼、羊肉饺子什么的,那时候在北京,冬天除了冬储大白菜、萝卜、土豆,几乎没有什么新鲜青菜,青蒜是用盘子放水养出来的,算是稀罕物。

    家住农村,没有菜的时候,老妈挖点荠菜、苦麻、苋菜,放点盐拌了也能下饭吃。每月购货证上都有一点芝麻酱和半斤菜籽油,每次到合作社打麻酱回来的路上我都会偷摸地用小手指沾点碗边上的麻酱往嘴里抹,现在回味起来还是满嘴留香。

    生产队里的鱼坑是二姨家五个表哥经常光顾的好去处,每到夏天他们都会光屁股去坑里游泳,而我因为太小就在鱼坑边上给他们看衣服。玩高兴了就顺着岸边摸螺蛳,晚上还要打着电棒扎蛤蟆。然后用破口袋背着往我家跑。老爸是料理这些的好手,腌咸菜的老盐汤煮螺蛳,打油炝锅炖蛤蟆腿,叫上二姨一家七口人,围坐在我家只有木栅栏的院子里,啃着贴饼子,嘬着螺蛳肉,老爸和二姨夫喝着8分钱一两的散白酒,听着院外草丛里的油葫芦、蟋蟀的鸣叫,渐渐在老妈怀里沉沉睡去。

    每到国庆都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因为生产队鱼坑把鲤鱼、草鱼和胖头全卖出去后,剩下的白鰱、鲫鱼和小白条都要分给社员,每到这时老妈都能背回一菜篮子的杂鱼。大点的鲢鱼被老爸做成红烧口味的,一指长的小鲫鱼和白条子都倒进洗衣服用的大盆里,这时候我的活儿就来了,一边搅合水一边用小手刮鱼鳞挤肚子,一想到香喷喷的焖酥鱼,即使把屁股都坐麻了我也绝不喊半句苦和累。除了红烧和柴锅焖鱼,吃不了的要和黄豆、咸菜疙瘩一起做成鱼酱,咸咸的鱼酱放在阴凉处密封存放,能吃到入冬。

    那时候,买猪肉要凭票,豆油每人每月限量,人们的肚子里基本都没有什么油水。老爸是冶炼厂的炉前工,每个月厂里食堂都会改善一下伙食,最令人期待的是每人一份的红烧肉,每次老爸都小心翼翼地用饭盒打回家让我解解馋,吃上一口那肥肥的红颤颤的肉块满屋顿时香飘四溢,于是我的小脑袋瓜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每个星期都能吃上一回红烧肉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现在再吃红烧肉,却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心驰神往”的感觉。

    其实,平凡的生活就是这样一桌菜,酸甜苦辣的日子才实实在在、有滋有味。, http://www.100md.com(马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