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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玩笑,我的出轨
http://www.100md.com 2007年3月1日 《健康向导》 2007年第3期
     我想说,不要,我后悔了。然而,一阵令人心碎的疼痛,我的泪水就下来了。

    1

    我在未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乘飞机赶往了广州,我只是想给李未一个惊喜。

    其实广州与福州之间的距离并不远,飞行时间不过1小时,可爱人不在身边,于我便是咫尺天涯。

    李未看到我的时候,惊喜异常。他是个长像不错的男人。有着重情义的厚嘴唇,很英俊的剑眉。比我大一岁的他,在广州一家船务公司但任 CFO 的职务。他每天都在忙碌,不停地忙碌。这两年,航运业越发繁荣茂盛,而他的钱包也随之鼓起。那天我看到的他,像朵吸吮了足够养份而饱满盛开的花,那样的阳光灿烂。

    久未相见的我们像两只抵死缠绵的鱼。他把我搂进他温暖的怀里,他湿热的唇不安分地蠕动,顷刻间就痒痒地爬遍了我全身。我整个人都纠缠到他身下,可当我们即将把彼此推向欢爱高潮的时候,我阻止了他的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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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打住!我去洗澡先!不记得在那里听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一个男人,就请你不要让他轻易地得到你。

    第二天李未上班,我把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晒。老大不小了,我得开始努力学习做个贤妻良母。一抬头,迎着阳光,我看见了他衬衣上的口红印。

    2

    从广州回来,我还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事实。沾有艳丽口红的衬衫,像胜利的旗帜在阳光下飘摇。

    我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引得路人纷纷同情地看着我,结果越加证明我不是在做梦。原来两个城市的爱情,真的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2006年的4月1日,成了我刻骨铭心的日子。在临行前,我歇斯底里地将那些衣服都撕成了布条。

    李未的电话锲而不舍地打来,我很干脆地把手机卡退了出来,随手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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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要找个情人,找一个比李未更优秀的情人。我认定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谁也不欠谁的。既然男人可以,女人何尝不可?

    我选中的那个男人,和我同行,是个记者。据说他喜欢说黄色笑话,喜欢吹嘘自己敢做与自己名字同样的壮举,他叫罗奔。在我看来像这样一个口无遮拦,只用下半身来思考的男人最适合做一夜情的对象。

    罗奔二十有六,英俊潇洒,正是大好年华。我是在一个记者聚会上认识他的。那天的他,周围围绕着数不清的美女苍蝇、美女蚊子。我从十米外的方位逐步朝他靠近,像平常采访凶案现场一样一步步靠近,一层又一层小心地突破防线。当我出现在他面前,那份淡定,足以让他目瞪口呆。后来,罗奔说,我的气质让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3

    在茶楼里,我淡淡地审视面前的男人。罗奔话很多,但也很得体,举止优雅,竟没有一句暧昧的话,看来他不是大家传说的那种。有些后悔。而我是那种永远不知道后退的女人,终于受不得被人背叛的恶气,心一横就豁出去了。好歹经过一番电影序幕一样的前戏,我们就上楼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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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是我开的。要坏就坏得彻底。海蓝海蓝的床单上,罗奔的手在我光滑的身体上游走。他问我是否后悔,如果后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是真的真的后悔了,满脑子都是李未的影子,心狠狠疼了一下。本来想说后悔,可听他这么说,反而开不了口。说出口的是:不会是你自己后悔了吧。

    不曾想他叹了一口气,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我想说,不要,我后悔了。然而,一阵令人心碎的疼痛,我的泪水就下来了。

    看着床上的血迹,罗奔一脸的惊鄂。

    靠着窗我点燃了一支烟。罗奔起身走近,轻抚我的长发,方言,嫁给我吧!我觉得好笑,本是一夜情的节目,竟不想衍生出了爱情。可终究没有笑得出来,泪水可劲地淌。

    罗奔从我手中拿过烟,猛吸了一口,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有个李未,难道就不能给我个机会?我冷然,如果你已经有了可口的奶酪,还会要蛋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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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奔颓然低下了头,原来我在你眼里,如此不济?我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这个人济还是不济,已与我无关。从床上拿起外套,走向门口。

    方言,罗奔叫我,如果没有李未,你会嫁给我吗?

    我没有回头,说会。

    4

    自从那一夜的风情之后,我再没有见过罗奔,确切地说,是我在躲着罗奔,我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他,还有我自己。我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把CD声音开到极限,搞得惊天动地,不让自己有思考的机会。

    我知道,我在逃避,可我只能这么做。一旦我给自己头脑空闲的时间,罗奔和李未的身影就会闯进了我的脑海。对于我想起罗奔,我不知道那是否可以被称为思念的症状。或许我确实是在想念罗奔,那是我身体给了的第一个男人。但我更会想起那个背叛了我的李未,想起他时,我就没办法合起眼睛睡觉。我会一日又一日呈现失眠状。我发现原来我自己,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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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会想,如果那天我和李未再好好地谈一谈,也许他会说,方言,如果你觉得寂寞,也可以和我一样,找一个情人。每当我这么想,我的心里总会好受一些。每个人对自己的要求总是比别人低一些,希望李未能够谅解我的出轨,尽管我对他的出轨没有那么超脱。原来,我终究是在乎他的。

    我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正统的女孩,然,我竟也会有一天,去找一个男人搞“一夜情”。我在镜子前犹豫排徊,突然,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去找罗奔,那是我的初夜男人。既然错了,不如一错到底。如果再回头,岂不等于一错再错。

    一旦有了决定,竟轻松了许多。刚到门口,手机就响了。只听到对方在怒吼,方言,你到哪鬼混去了,东街口发生了撞车事件,你还不给我滚过来。

    5

    一辆货车与一辆小巴士撞在了一起,硕大无比的十吨货车,整辆侧翻。如一座山,把一部载客的小巴士压在下方。小巴士已经砸扁了,全车二十多名乘客,均都遭了难,现场一片狼藉。我看着看着,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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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醒来,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切显得那么安详。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睡枕。后来痊愈的我,常常会想,那天受难的二十多名乘客,根本就是李未英雄救美这出老戏码中的帮凶。李未听到我的这些申诉,总会适时地淡淡一笑,他说那天的医生护士挺可怜的,不但得抢救那么多乘客,还要救助我这个因为看到血迹而昏倒在现场的记者。我一点也不在乎李未的冷嘲热讽。我始终记得那天在医院,睁开了眼睛,第一个映入我眼里的形象竟然就是李未。他靠在窗台边抽烟,一丝丝的阳光像镁光灯似的打在他的身上,那形象有点接近于天使。然后我看着他轻轻地转过身,像慢动作回放,我望见了他因放松而舒展开的细纹。

    方言,你知道吗,那个口红印记,只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他低下靠近我头还没有抬起,温柔的声音还没有散去,我就号啕大哭起来,哭得相当伤心。

    李未不知道,一个玩笑让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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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6月6日,风清云淡的好日子,被无数人祝福的新人:李未和方言。李未并不清楚我牵丝攀藤的过去,而我在他远度重山飞来福州的诚意之下,只想义无返顾地与他走进婚姻的殿堂。结婚典礼上远远地我望见了罗奔。

    我曾经设想,罗奔会在结婚典礼上用他粗重的巴掌啪啪地向我扇来,或者就这么奔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两个人逃过目瞪口呆的人群。当然,这不是在拍电视剧。他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然,我亦不过是在爱情的坎坷路上,和他撞了一下腰,如此而已。

    李未把我抱进了新房。我们俩迷离在床上,直至身体像火般燃烧,最后飘飘荡荡。李未看到那洁白的床单上那朵刺眼的玫瑰花。他搂紧我说,方言,我以后都会好好地对待你。我的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无数个午夜梦回,我都想跟他坦白我的秘密。就在结婚的前一天,我背着李未,去医院做了处女膜修补手术。

    编辑:草帽huachen1207@yahoo.com.cn, http://www.100md.com(至尊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