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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的孩子来了(1)
http://www.100md.com 2013年3月1日 欢爱 2013年第3期
     当善良和罪恶在我眼前发生化学反应,我却忽然变得内心澄澈。要谢谢葛柏荀传递给我正能量,让我看到奉献、承诺和爱是怎样建立在纯洁的东西上,它们使人屹立、予人强大。

    忽然,就心软了

    丈夫葛柏荀是二婚,儿子小君判给了他前妻。婚前他就承诺绝不会让我和他儿子生活在一起,我更是见都没见过他。很明显,他更爱我和我们的新家。所以每当看到二婚人士令娇妻和前妻的孩子争宠时,我那美好的感受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5月的一天,我和葛柏荀带我们一岁半的女儿去打预防针,忽然他接到一个电话:前妻出事了!

    葛柏荀丢下正在哇哇大哭的女儿,风驰电掣地去开车。两个小时后,他打电话来沉痛地说:“她上班的仓库失火,没能抢救过来……小君已经从幼儿园接回来了,现在在我车上。”他停顿下来,等我说话。

    我的心情顿时也低落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松这个口。我若说,好吧,你暂时把他带回来吧,那么以后想推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于是我不容置疑地说:“我不想见到他。”

    电话里是可怕的沉默。葛柏荀有些不悦:“他姥姥一家都要处理后事,这几天。”

    “就几天。”他补充,语气已经开始不客气了。是的,那边都死人了,我还在这儿发酵我的小心眼儿,实在是不懂事。我没办法,只得用硬邦邦的口气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迅速挂掉电话,嘴上硬,心里却全是恐惧。

    小君到底被领回来了,4岁,很漂亮。我抬头看葛柏荀,他眼角有泪。我叹了口气,把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拽进卫生间去洗澡。

    孩子很懂事,有些出乎意料。洗澡时他想拿我女儿的小鸭子,我严厉地说:“洗完澡再玩。”他真的松开手。让他抬脚他就抬脚,让他仰头他就仰头,水淋到眼睛也不吱声,乖得让人心疼。

    等我清完卫生间出来,看到小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葛柏荀坐在另一头抽烟,忧心忡忡。他们看上去完全不像父子。我想着他几乎从未得到过父爱,现在连相依为命的母亲也失去了,我忽然,就心软了。

    小君的亲生父亲

    小君在我家里住了半个月,葛柏荀越来越不对劲儿。他每天回来得很晚,剧烈抽烟。有天半夜我醒来给女儿喂奶,忽然发现他正在阳台上发呆。我拎了条毛毯过去围住他,他抖索地转过来,挣扎良久,说:“小君的外婆,不太想要他……”

    什么?我一把将毯子从他身上扯下来,气呼呼地扔回到床上。

    我不吱声,一头扎回房间,睡觉。葛柏荀跟过来,千难万难地开了口:“老婆,让你受委屈了。”我闷声闷气地说:“早知道是这样,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你。”

    一个晚上,葛柏荀都在我旁边辗转反侧,好像一块巨石系在他心里。孩子在这儿,他并没有幸福感,而这种不幸福,又不像是来自我的不高兴。我隐隐觉得背后有什么故事。

    半个月后,我和葛柏荀正在阳台上晒被子,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敲门进来。

    “您找谁?”我去开门,彬彬有礼。

    “我是小君的亲生父亲。”他毫不含糊,“我要起诉你们。”

    我一下子惊呆了。这种震惊还是因为,小君真的与他十分神似。葛柏荀闻言“嗵嗵嗵”从阳台上跑过来,3个人对峙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男人大叫:“孩子的监护权是我的。小琴单位要赔好几十万,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他自称叫靖志中,无业,有妻儿。他和葛柏荀的前妻小琴是在彼此婚后认识的,他一直都知道孩子是他的。我看着葛柏荀,一时间回不过神来。靖志中却像没事人似的,得意洋洋地离开,把楼梯踏得山响。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我们回过神来,葛柏荀摊开手。原来,孩子生下来是B型血,可两人都是A型,小琴不得不坦白了自己出轨的事实。

    她不愿意说出那男人是谁,只说那个男人有老婆,她不想影响别人的家庭,并哀求葛柏荀为她保守秘密。在愤怒之中,葛柏荀还是答应了。

    离婚的原因是感情不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包括双方父母。小君的姥姥常常指责葛柏荀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现在出了事,他从来没想过赔钱这回事,不料孩子的亲爹却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

    真是荒谬的世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瞪大眼睛。

    “我答应过小琴。”

    答应,这么平常的词汇,却在这一刻熠熠生辉。

    这个笃定的男人,他真的答应别人的什么事都会做到。他说,我去接你。下了暴雪没法开车,他走了8公里来到我家;孩子出生后我为他做过一次人流,他说,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罪,从此永远戴套;他玩电游我生气了,他说,我再也不进电游室,他真的再也没进过。生活中这些小事好好笑,但是事无巨细能说到做到是多么不易。

    我感动极了,对他的怨恨灰飞烟灭。

    “有人来认孩子最好。”他说。可是很快我们想到同一个问题——一个4年来对孩子不管不问的男人,现在为了钱忽然出现,他会给孩子正常的父爱吗?而他的家庭,又如何接纳?

    爱和承诺都被怀疑

    晚上小君回来,他说靖叔叔带他去医院抽了血。他以前也见过这个靖叔叔,次数不多,仅限于认识。我问他:“他对你好吗?”孩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于是又问:“你觉得谁对你好?”他说:“你对我好,你把妹妹的玩具给我玩。靖叔叔来,老打我妈妈。”

    原来小孩子自有判断。

    没几天,小君的姥姥又找上门来:“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说?”我们还以为她指的是孩子的归属,没想到说着说着,话题就变了质。她老人家说:“单位和保险公司一共要赔60多万,我怎么不知道?”

    我大叫起来:“天地良心,我们也不知道啊!”她鼓着嘴,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我受了奇耻大辱,让她赶紧去把孩子领走。晚上6点多,小君还没回来。我心急如焚打电话到幼儿园,老师说孩子的姥姥和舅舅把孩子带走了。

    我呆坐在沙发上,和葛柏荀面面相觑。在被世俗浸透的人们眼里,连爱和承诺都是必须怀疑的。, 百拇医药(莫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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